第40章 靈異俱樂部4

白澤放下肩上扛着的男生,把他安置在地上,随手撿了兩根繩子縛住他的雙手雙腳,免生變故。

白澤看着紅布上面的咒印,輕蹙眉頭,問道:“系統,這是什麽法陣?”  系統沉默一瞬,答道:【這是一個獻祭法陣,只要有九九八十一個十歲以下的小孩生魂獻祭,就可以逆轉生死。】“逆轉生死…”白澤指向地上躺着的男生,“逆轉他的生死嗎?”

【不是,這男生的陽壽還很長,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和怨靈做了交易。】【只有知道他和怨靈做了什麽交易,才可以破解法陣。】“有意思。”白澤摸了摸下巴,“把他叫醒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話音剛落,白澤就單膝蹲下,伸出修長的手指掐向男生的人中。

男生的臉色很不好,睫羽輕輕顫動,不多時就咳嗽着轉醒,半睜開的眼眸黯淡無光,一臉迷茫的看向白澤,半響才啞着嗓子問了句:“這裏是哪裏,你是誰?”

白澤捏住他的下颌輕輕擡起,問道:“你不知道嗎?”

男生被迫仰頭看着白澤,他艱難的搖了搖頭,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住了,露出一個遲鈍的驚慌表情,顫聲道:“綁、綁架嗎?”

白澤無言以對,手指一動,把他的臉轉向法陣那邊,問道:“這些你也不知情嗎?”

男生又搖了搖頭,渾身發抖,答道:“我不知道,我可以給你錢,請你不要殺我…”

“我不是綁匪,不會撕票。”白澤耐心解釋,從口袋裏拿出裝着面具怨靈的困魔瓶遞到他面前,“那這個東西,你認識嗎?”

面具在困魔瓶裏竄來竄去,忽然趴在玻璃上,露出一個兇狠的表情,怨毒的盯着男生看,還不停的撞擊着瓶壁,似乎下一秒就會破出瓶子,撕爛他的脖子。

男生臉上的驚慌瞬間變成了驚恐,面如土色,眉毛上揚,額頭上刷的一下冒出許多冷汗,他發出含糊的叫聲,渾身緊繃,迅速用手肘撐着地板直起身子向後退去。

“看來是老相識了。”白澤挑了挑眉,又靠近了些,“那麽,你到底和它做了什麽交易?”

男生咬緊嘴唇,急促的喘息着,眼淚濕潤了眼眶,胸膛劇烈的起伏着,身體繃得太緊,連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縛着雙手的麻繩粗糙生硬,勒得手腕發疼,男生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低垂下頭,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大滴大滴的淚珠劃過他的下巴,悄無聲息的滲入他的胸膛,他沉默了半響,才擡頭看向白澤,帶着重重的鼻音問道:“你是誰?”

白澤微微勾起唇角,唇瓣像一輪朦胧的彎月,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似有微光掠過,冷淡的燈光落在他輪廓深邃的臉上,連陰影都像被精細的切割過一樣,他凝視着男生的眼睛,答道:“我是驅逐惡魔的審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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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的話就像兜頭潑下的一盆冰水,男生只覺得遍體生寒,不自覺的哆嗦着,身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他忽然渾身脫力,喉結無力的滾動了下,啞聲道:“我叫鄭嶼,半個月以前,我在學校話劇社的道具庫裏翻出了一本很古舊的書,上面寫着‘怨靈召喚術’…”

一個月前,鄭嶼的妹妹開開心心的提着逛了幾條街才買到的生日禮物,匆匆忙忙趕着回家給哥哥慶祝生日。

可是,一輛失控的汽車殘忍的把小姑娘抛上了半空,她精心挑選的禮物摔得粉碎,浸在血泊之中。

雖然搶救及時,但是她顱腦重度損傷,腰椎骨折,一直處于植物人狀态,只能依靠藥物和呼吸機來維持生命。

妹妹比他小六歲,是意外降落在這個家裏的禮物,從小就可愛又懂事,是他們小區裏最受家長歡迎的孩子,從來沒讓人操心過,她的出現,讓原本很頑皮的鄭嶼變得有擔當,變得懂得照顧別人…

鄭嶼看着沒有意識和知覺,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的妹妹,內心十分自責,痛苦攥緊了他的心髒,如果可以,他寧願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僅有十歲的妹妹。

臨近期末,即使內心悲痛,為了安撫父母的情緒,鄭嶼還是選擇回到學校上課,準備期末考試和話劇社的期末彙演。

期末彙演結束的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走光了,身為社長的鄭嶼自覺留下來收拾道具。

夜深人靜,話劇社的道具室裏靜悄悄的,窗外的月光很亮,照在一株夾竹桃上,顯得花影迷離,昔日妹妹來話劇社玩耍的畫面一幕幕浮現在眼前,難過的情緒又湧上心頭。

就在此時,道具室裏的燈忽然“啪”的一聲熄滅了,窗外灌進幾股冷風,紗簾像幽靈一樣飄蕩着,牆邊的儲物櫃縫隙裏忽然閃爍着一股暗紅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像一只不懷好意的惡毒眼睛,涼津津地盯着他。

鄭嶼的心髒跳得飛快,幾乎要躍出嗓子眼,他向後退去,拿出手機來照明,奇怪的是,手機也随之失靈了,這裏就像産生了某個磁場,影響着一切會發光的機器,故意讓他發現那股詭異的紅光。

他被那股紅光深深吸引,不僅挪不開眼睛,還不自覺地向它走去。

“也許是誰把手機落在這了吧?”鄭嶼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定是手機,或者發光的水晶。”

“一定是。”

鄭嶼深吸了口氣,打開了儲物櫃。

一團紅黑色的血氣裹挾着幾縷腥風鑽出儲物櫃,鄭嶼被撲面而來的腥風撞翻在地,就在他心驚膽戰之時,道具室裏的燈光忽然又亮了起來,他搓了搓臉,小心翼翼的打開儲物櫃,裏面竟然十分空蕩,只孤零零的躺着一本十分破舊的書。

他壯着膽子拿起那本書,只見斑斑駁駁的暗青色書面上寫着幾個朱紅的大字:怨靈召喚術。

這本書舊得好像碰一碰就會碎裂成幾瓣,只有這幾個朱紅的大字十分嶄新,就像用新鮮血液剛剛寫上去的一樣。

鄭嶼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打開了扉頁,紙面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黃色,手感粗糙,有隐約的指甲痕跡,上面有兩行張牙舞爪的筆跡:[你想要實現願望嗎?]

[召喚怨靈,你就可以實現一切願望!]

鄭嶼撓了撓頭發,低低說了句:“社裏什麽時候買了這麽中二的道具?”

他吸了吸鼻子,想合上這本書,但是怪異的是,他剛合上,窗外就刮來一股風,把書頁翻開,如此幾次後,鄭嶼心底有些發毛,控制不住的盯着“實現一切願望”幾個血字。

“真的可以實現一切願望嗎?那妹妹…”鄭嶼說完自己也笑了,“怎麽可能,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可以相信這個?”

他想起那股詭異的紅光和把自己吹倒在地的黑紅色血氣,又看了看隐隐散發着黑氣的“怨靈召喚術”,心裏又忍不住存有希冀:“可是,萬一是真的…”

他抿着嘴唇,又往下翻了一頁。

[首先,你需要一張面具作為怨靈栖身的容器,面具會幫你瞞過鬼差的眼睛。]

[然後,以鮮血作為媒介,滴在面具的額頭上。]

[緊接着,你需要虔誠的說出咒語‘以吾鮮血為引,以面具為媒,獻出吾魂,召嗜血怨靈為吾分憂’!]

[便可以打開靈界之門!]

突然,儲物櫃之上發出一聲輕鳴,一把塑膠制成的道具匕首破開空氣,徑直飛到鄭嶼面前,嗡嗡作響。

牆壁上挂着的一張白色面具也輕飄飄的飛到空中,微笑着奔向他。

鄭嶼不可置信的看着半空中的塑膠匕首和面具,心髒又開始狂跳,他使勁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哇哇大叫,這才相信現在不是在做夢。

但這不科學的一幕也恰好證明了——“怨靈召喚術”也許是真的!

鄭嶼正襟危坐,狠了狠心,一把握住漂浮在面前的塑膠匕首手柄,與此同時,匕首閃灼着一陣耀眼寒光,原本脆弱的刀刃變得鋒利無比。

“以鮮血作為媒介…”

鄭嶼攤開左手,伸至眼前,右手執匕首,緊閉着雙眼,手腕一翻劃破掌心。

鑽心的疼痛自掌心處傳來,鄭嶼的額頭上迸沁着冷汗,收緊五指,讓血滴在面具的額頭上,喘了口氣,無比虔誠的說道:“以吾鮮血為引,以面具為媒,獻出吾魂,召嗜血怨靈為吾分憂!”

他念完這亢長的咒語後,面具上的血跡悄無聲息的滲進面具中,同一時間,地上、牆壁中、窗外忽然湧出很多黑紅色的血氣,空中響起陣陣瘆人的笑聲、尖叫聲,就像有無數的怨靈被這邪術召喚來了一樣。

地下猛地鑽出一個模糊的血影,并用破碎的雙手握住半空中的面具,拖着殘缺淌血的下半身沖鄭嶼笑了笑。

怨靈穿着一身破爛的紅色棉衣,整張臉都被撞爛了,白骨與碎肉糾結在一起,裂開嘴笑時格外可怖。

鄭嶼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總覺得這個怨靈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怨靈身上血光一閃,鑽進面具之中,緊接着,面具上勾畫着的臉彎了彎唇角,幽幽道:“你召喚我來,可有什麽心願?”

鄭嶼攥緊掌心,臉上露出一個決絕的表情,一字一句道:“我要讓我的妹妹醒過來,恢複健康!”

面具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又問:“你願意為此獻出你的靈魂嗎?”

鄭嶼點頭:“我願意!”

面具兩側忽然伸出兩只森森骨爪,剎那間抓住鄭嶼的臉頰,面具在空中一翻,裏面長出幾個觸角,死死套在他的臉上。

鄭嶼兩眼一黑,陷入沉睡。

作者有話要說:Q:如果你發現【怨靈召喚術】的殘本,你會怎麽做?

謝謝兩位寶寶投的地雷,啵唧

曾是棋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9-05 00:39:17

作者張開的大嘴裏被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9-05 14: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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