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靈異俱樂部8

就在白澤看着那副滑稽的兒童畫哭笑不得時,手機郵箱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內容如下:

[H市市立美術館疑案懸賞令:

今年七月份以來,H市市立美術館已經出現了第五起墜樓死亡案件。離奇的是,館內通往樓頂的樓梯從未對外開放過!受害者們的屍體不僅被開膛破肚,還出現各種奇怪的撕傷,屍體邊上往往會出現一副用鮮血畫就的詭異圖案!

警方介入調查後,排除了他殺的可能——現場完全沒有第二人的痕跡,監控錄像也沒有捕捉到受害者上樓的畫面。

他們只能判定這五起案件皆為自殺,案件陷入僵局。

但是警方已經給美術館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出現第六起疑案,美術館必須閉館整改,直到找到真正的原因。

館方行政組認為是館內進了“髒東西”,委托我部發布懸賞令,召集能人異士前往美術館解決難題。

今晚七點,美術館将單獨為英雄們開放,賞金五萬元整!]

視線下移,只見郵件下方署名——H市靈異俱樂部。

看來這并不是垃圾郵件。

白澤讀完郵件後,系統馬上提示道:【二號目标出現,請宿主驅逐代號為“殺身餓鬼”的惡魔。】白澤舒展身體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扶手,問了句:“殺身餓鬼嗎?”

【是的,殺身餓鬼是餓鬼道中的異類,喜歡魅惑意志不堅定或者八字輕的人去自殺,以滿足自己的殺生欲,是餓鬼道中最兇惡的鬼種。】【而且,這份郵件下了詛咒,你不去赴約的話,三天之內會有小鬼纏身。】“那個靈異俱樂部果然有貓膩,”白澤沉吟片刻,“那今晚七點,就去美術館好好會一下這個鬼中惡徒吧。”

不過在這之前,要先把鄭嶼打發走。

說曹操曹操就到,鄭嶼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客房裏晃出來,身上還帶着一層蒙蒙的水汽,似乎剛洗漱完,薄薄的臉皮上泛着紅暈,神經質的攥着自己的手指,眼睛都不敢直視白澤,扭扭捏捏的憋出了一句話:“謝謝你把我帶、帶回來,那個…那個…”

鄭嶼的頭越垂越低,蓬蓬的頭發裏藏着一個小發旋,結巴了半天,才揪着T恤的下擺,擡頭看着白澤,問道:“這身衣服,是你放在床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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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現代風格的別墅采光極好,白澤随意地坐在深色的棉麻沙發上,線條優美的手臂搭在靠背上,瓷白皮膚,不笑時五官冷峻,偏偏和煦的晨光給他渡上一層柔和的暖光,加上他穿着柔軟的家居服,給人一種不難接近的錯覺。

然而他一開口,清冷的聲音瞬間讓人感到疏離:“嗯,你身上的衣服穿了半個月。”

言外之意就是,那股味道實在太糟糕了。

這下鄭嶼的臉完全紅成了成熟期的番茄,連手腳不知往哪放,低聲和他說謝謝。

白澤傾身拿起桌上的咖啡,淡淡道:“不用謝,聯系一下你的父母吧,你失蹤了半個月,他們應該很擔心吧?”

鄭嶼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類關心自己的話,心裏一暖,答道:“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不過爸爸忙着工作,住在公司裏,媽媽在醫院裏陪護妹妹,我平時一個人在家,他們肯定沒發現我不見了。”

一不小心就忍不住說了那麽多,鄭嶼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澤的臉色,生怕自己惹惱他。

雖然他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但鄭嶼總覺得他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特別是目睹了昨晚的事情後,鄭嶼已經把他當成了世外高人。

“你的手機在茶幾上。”白澤微揚下巴,“廚房裏有早餐。”

鄭嶼慢呼一口氣,走向茶幾,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忽然皺着眉自言自語了句:“美術館懸賞令?什麽亂七八糟的…”

白澤擡眸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麽?”

鄭嶼被他的反應吓得心跳漏了一拍,揚了揚手機:“我收到了一封垃圾郵件…”

白澤抿了抿唇角,清澈的眼眸中流光溢彩,聲音緩了些:“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鄭嶼看得呆住了,楞楞地說:“當然可以。”

白澤起身,長手一撈,接過鄭嶼的手機。

手指被那人微涼的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一下,鄭嶼的耳尖漸漸紅了起來,鄭嶼把那手背在身後,偷偷瞥了一眼白澤。

白澤正專注的看着手機屏幕,睫毛輕輕扇動,淡墨一般的陰影投在眼下,無端讓人浮想聯翩。

白澤看完郵件後,把手機還給鄭嶼,問道:“你有加入過H市的靈異俱樂部嗎?”

“這個名字很熟悉。”鄭嶼攥着手機,一臉思索狀,“對了,以前路上有人發這個俱樂部的調查問卷,我順手給填了。”

系統嘆了口氣:【看來你今晚要帶他去一趟美術館了,不過他剛被怨靈附身過,身上陰氣很重,你帶着他,可能會有意外收獲。】什麽意外收獲,招鬼嗎?

白澤沉吟一瞬,道:“今晚七點,和我一起去美術館吧。”

“去那幹嘛?”鄭嶼兩頰微熱,睜着黑白分明的一雙大眼睛癡呆呆地看着他,“你不會相信那封郵件是真的吧?”

白澤怕直說實情會吓到鄭嶼,又懶得解釋,幹脆說:“去看展,你快給你家長打個電話報平安吧。”

鄭嶼捏着自己的手,心情微妙:兩個人單獨去看展嗎…

這次白澤有充足的時間做準備,他在系統商店買了捆魔繩和各種功能的符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但很實用的東西,裝在背包裏面。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白澤又穿了一身黑,用鴨舌帽和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帶齊裝備才帶着鄭嶼出了門。

市立美術館在二沙島,離原主家很近,打的過去十來分鐘就到了,兩人到達美術館大門時,剛好七點。

美術館附近大多是博物館和公共建築,這個時間點已經全熄燈閉館了,只有美術館燈火通明,無聲地敞開着大門。

十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站在大門前,似乎都是被“懸賞令”召喚來的人,他們有的穿着印着八卦陰陽的道服,有的拿着水晶魔法球,有的拿着招魂幡,一個個煞有其事地搖頭擺腦,念念有詞…

但映入白澤眼中的畫面,卻變了副模樣。

美術館中央樓層處裹着濃重的黑氣,大量的鮮血不斷地從門口湧出,那些人正站在血泊之中,腳底褲腳都染着血,幾道半透明的魂魄在周圍無助的飄蕩着,發出凄涼的哭泣聲。

鄭嶼神經大條,完全看不出異樣,還在感嘆市立美術館的建築結構很有設計感。

一個穿着黑色襯衫,長着桃花眼的男生徑直走到白澤面前,挑着唇角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低聲道:“你身上的感覺和那些草包不同,你能看得見那些東西,是嗎?”

白澤緊緊盯着樓頂,沒有理會他。

樓頂之上,一個長發及腰,穿着紅色長紗裙的美貌女生正一臉陰霾的站在樓頂,卻沒有人注意到她。

她身後忽然冒出一道形狀怪異的黑影,那黑影脖子細長,腦袋奇大,看不清面目,有個圓鼓一樣的大肚子,整個兒像坨裝了水的氣球,黑影抖了抖大肚子,猝不及防地伸出長且枯瘦的雙手,猛地推向女生的背後!

女生瘦弱的身體像臺風中的小樹苗一樣晃蕩着,“咻”的一下往下墜落,風揚起她的秀發和裙擺,像一朵盛開在半空中的豔麗石榴花。

這時,人群中終于有人發現了異樣,大喊道:“你們快看,有人跳樓了!”

“快跑啊要被砸到了!”

白澤反應迅速,一把推開面前的桃花眼男生,身影一閃,淩空而上,在空中虛點幾步,飛身向前,及時摟住那個跳樓的女生,橫抱着她緩緩降落。

白澤一身黑衣,長身玉立,黑碎發在風中微微晃動,眼神冷漠而銳利,臂彎裏抱着一個柔弱女子,像從天而降的正義使者。

他速度太快,其他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只知道他虛影一晃而過,就把人給救下來了。

他們雖然都是靈異愛好者,卻只是葉公好龍罷了,真正看到有人跳樓自殺時,馬上慫了,心裏防線崩塌,紛紛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woc…你也太帥了吧!”桃花眼男生大步跑到白澤面前,裂開花瓣一樣的嘴唇,笑道,“有幾把刷子啊,有興趣加入我們天師所嗎?”

白澤側頭看了他一樣,把臂彎裏溫香如玉的女生塞到他懷裏,拎着跑得氣喘籲籲,鹌鹑一樣的鄭嶼頭也不回地走進美術館。

桃花眼男生一臉懵逼的看着懷裏的美女,臉頰一紅,眼睛不敢亂瞟,正巧那女生嘤咛一聲,漸漸轉醒了,濕潤的眼睛裏盡是妩媚風情。

桃花眼男生招架不住,馬上把她放下,囑咐道:“你趕緊回家吧,不要再來此地了!”

說罷便頂着一張大紅臉,追上前面的兩人。

美術館的大廳燈光很亮,大理石地板反光很強,顯得空蕩蕩的,白澤正在和兩個穿着黑西裝,保镖打扮的男人交涉。

高大的工作人員禮貌的解釋道:

“先生,我們從來沒有委托過什麽靈異俱樂部發懸賞令。我們今晚之所以開館,是因為天師處派了要員來破案,剛剛那些人也是被我們拒之門外的。”

“您要是沒有證件,我們不能放行。”

桃花眼臉上漾着笑意,從襯衫口袋裏掏出一張證件,闊步上前道:“你好,我是天灣區天師所的天師,周霧。”

“我是來破案的。”

工作人員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您可以進去,但這兩位沒有證件,我們不能放行。”

周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們是我的小弟,我們這種大師,出門都要帶兩個小弟的。”

工作人員很是為難:“這…不符合規矩。”

就在此刻,身後忽然響起一道柔媚的女聲:“讓他們進去。”

衆人紛紛回頭,只見剛剛被白澤救下的紅裙女生正風情萬種的倚在玻璃門上,尖細的唇角一收,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喜歡打卡的我”寶貝投的地雷,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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