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禦劍行

回到茶館一個月後。

“阿生,我說你是不是生病了?來,給媽摸下你的頭……”

練雲生奇道:“老媽搞什麽啊,我這好好的哪裏有病啊!”

阿生母親急道:“還沒有病?你現在每天不但不用我拖你起來,甚至比我還早起一個時辰!算下來你每天只睡了三個時辰而已啊!還有飯量也越來越少,一天只吃以前一頓的東西,這不是生病那肯定是中邪啦!”

原來,阿生每天早起進行修真的入門修習,肉身改造進度之快在修真界裏幾乎可以寫下紀錄。肉身強化後,對于休息和進食的需求大幅度下降。因為天地元氣在體內産生的能量,開始逐漸代替食物帶來的能量,這樣繼續下去的話,将會進入修真初階的“辟谷”階段。

強化後的肉身,不但對修習和食物的需求下降,還讓練雲生的五感靈敏度得到很大的提升,現在,他即使是在內堂燒水,也可以清楚分辨外堂茶客們的輕聲耳語。

“啊呀,老媽祢就知道瞎操心。我這是見祢辛苦,多幫祢做點事情。賺錢不容易,少吃點就省點。這樣祢還不滿意,那我真的很苦惱啦。”練雲生笑嘻嘻的和老媽開着玩笑,好說歹說把事情糊弄過去。

把老媽從後堂打發出去後,練雲生一邊看着燒水的爐子,一邊繼續消化從玉簡裏得到的修真知識。

當入門的修真達到了完全辟谷的階段後,修真就算是有點小成了。昆侖派的玉簡中,指明在進入了辟谷期的修真,肉身的強化進度開始大幅度降低,而對元神的修練則成為了新的關鍵。至于玄靈派的玉簡,則要求辟谷期的修真開始對自身肉體進行調整,以自身為媒介來傳播天地元氣,再利用道符輔助改變天地元氣的性質,進而變化為各種不同的道術出來。

至于法寶的修練,則是将天地元氣通過自身輸灌到特定的“器”中,輸灌完成後再使用“器”來推動道術的強化就會比較快捷而省力。所以在道系修真裏,小的道術用道符就可以完成,而大型的道術就必須依靠“器”,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法寶來進行。

現在光是肉身的強化已經對練雲生失去了吸引力,可以使用飛劍,法寶上天入地,周游宇內,才是他最終的夢想。因為現在強化的肉身繼續發展,短時間內也不過是可以跳上房頂的水平。而那廣闊的天空,無盡的大地,才是一個威風的修真應該向往的地方。

練雲生想着想着便仿佛已經在遨游宇內。不但開始自顧自的指手畫腳,而且嘴裏發出一些嘿嘿哈哈的無意義聲音。這個樣子落在門口阿生老媽眼裏,不由暗自搖了搖頭,嘆聲“冤孽”。

就這樣,練雲生一般暗中修習,一邊幫老媽打理茶館,季節也漸漸的進入初冬,茶館的客人開始少了起來。

這一日,阿生大早悄悄修習完入門的功課後,和平常一樣來到後堂起爐子燒水。這時候,天才剛亮起來,由于燒水的木材用的所剩無幾,他不得不來到後院取出儲存的木頭,辟開來好燒水。

一根根的粗木整齊的碼好堆在後院的角落,練雲生随手扯出一根就準備用材刀劈開。突然玩心一動,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就把真元之力運在手上,向豎在地上的木材使勁一劈,“喀喇”一聲輕響,粗木應聲變成了兩段。

“吓!”練雲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連一點變紅的跡象都沒有,于是自言自語道:“要是實在沒有客人,我搞不好可以去街頭賣藝賺錢了……”

Advertisement

其實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練體修行,練雲生體內已經初步積累了一些真元。這些真元之力不過是為以後的修練準備的基礎,但是對于肉身的強化效果還是非常厲害的。

擡頭一看,淡淡的天幕逐漸亮了起來,最後幾顆星星似乎在曙光中極不情願的黯淡下去,稀松的雲朵緩緩的飄動着。突然,兩道流星一般的亮光自東向西一閃而沒。

隐隐嘯聲過處,那些本來就極薄的雲朵立即被一沖而散,雖然現在時辰尚早,沒有什麽人看見這一奇景,但是就算一般的人見了,也肯定會以為那是兩顆比較大的流星。但是剛好擡頭看見此情形的練雲生卻心中砰砰直跳──修真!那是借用飛劍或者法寶在破空飛行的修真!

玄靈派和昆侖派的玉簡中都不約而同的有一項內容,就是根據修真者破空飛行時飛劍或者法寶所留下的芒尾來大致估算修真的水平和階位。但是剛才的兩個修真一閃而過,而且練雲生也是無意中發現,完全沒有時間去判斷那兩個修真的水平。

“西方……那裏是雲起山脈……萬古洪荒!那是趕去萬古洪荒的修真!”

練雲生念及此處,不禁想起了兩位師尊的托付。雖然就師尊的估計萬古洪荒的紛争不是短時間可以結束的,但是他同時身兼兩宗傳人,對兩宗的修真都沒當外人。知道兩宗修真現在還在萬古洪荒那裏鬥死鬥生,練雲生心裏确實不是滋味。

悶悶不樂之下,練雲生扛起已經劈碎的木材走進了後堂。聽得前堂支支呀呀的開門聲,知道是老媽也起來了,正在張羅小茶館的門面。

想起老媽一個人把自己拉扯大,确實也很不容易。修真之道,修習到中後期就開始脫離世俗界,覓地潛修,自己到底是要離開老媽的。想到這裏,他不由感到一陣慚愧,雖然也想教老媽一起修真,但是根據玉簡所載的方法暗中探察,練雲生發現老媽并沒有修真的體質。

“無修真之體而強修者,終受禍于元氣失調,形神俱滅……”兩塊玉簡中都有這樣的警示,相信不會是一句玩笑話。

看來在自己還在家的時候,多幫老媽做事情。練雲生定下心意,也就不在那麽難受了。

“兩位老客!裏面請。來點什麽茶?馬上就送來。”

前堂傳來了老媽的聲音,練雲生聽了一下,從腳步聲判斷是兩個茶客,其中一個腳步明顯輕了很多,估計來的是一男一女。腳步聲停在了茶館最裏面角落,然後是椅子挪動的聲音,看來那兩人在那裏坐下了。

這樣的季節裏,大早就有茶客來那是很難得的事情。那兩人中的男子也只是随意點了一壺淡茶,就和坐在對面的女子小聲交談起來。

兩人在這空空的小茶館裏也刻意壓低了聲音來交談,一下就引起了練雲生的注意。他将真元凝聚在雙耳,心神合一,旁邊別的雜聲立即被過濾掉,那個男的輕輕低語,也就如在他耳邊說出一般。

“師妹,這次師門下了聚集之令,派中在外歷練的弟子幾乎都向這邊趕來,究竟是什麽事情啊?祢常在派裏,師尊的意思是……難道是萬古洪荒?”

“萬古洪荒”這四個字斷不會從世俗界的人口裏說出來,練雲生一聽之下只覺得心神劇震,以致後面那個“師妹”所說的只斷斷續續聽到一點。

“師兄……長老……萬古洪荒……所以……”

待得練雲生強制自己平定心神之時,那個師妹已經說完了,關鍵的東西居然都沒聽明白。還想再聽兩人談些什麽,那兩個人卻不再說話了。

他們明顯是要趕去萬古洪荒,但是為什麽不飛行而去,卻在這裏耽擱時間呢?練雲生想了半天還是不怎麽明白。

只過了一刻鐘,前堂兩人突然又有了聲音。

“咦?那個不是……”

“沒錯,是二師兄。我們去和他會合吧!其它同門也許也在附近了。”

兩人小聲說完,就叫來了練雲生的母親結帳,接着匆忙的離開了茶館。

也不知道那兩人給了多少茶錢,連兩人都走出大門了老媽還在一個勁的道謝的情況看來,估計是不會少了。練雲生不禁想到:修真對世俗界的財物還真的沒什麽概念了,反正這些東西也只是在世俗界中暫時行走才用的上的。

知道又一批趕去萬古洪荒的人後,練雲生心中思緒萬千。師尊不是說了短時間內洪荒那裏不會出現很大規模的修真大戰嗎?看這個勢頭,好像情況不是很妙啊。

萬一兩宗的修真提前開始了全面的較量,那可怎麽辦才好?但是以自己現在這點修為,估計還沒翻過雲起山脈就成為山中猛獸的腹中之物了。

想來想去,練雲生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一個人在這裏幹著急。

“阿生!來,幫媽去市集買點菜回來。”

聽得老媽在前堂叫喚,練雲生也只好暫時放下心事,走出了後堂。

“知道啦知道啦,就知道要我去跑腿。”接過了錢,練雲生一路小跑出了茶館。

由于是清早,街道上并沒有多少的行人,但是趕早市的人已經在市集裏來的不少了。那些城郊的菜農,不住的吆喝着,時不時往自己菜擔的青菜灑上一點水,那些才摘下來的青菜更顯得青翠動人。

四處轉了一下,再去了一下肉販那裏,練雲生不多時就把菜給買好了。

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練雲生突然覺得左手的肩膀那裏有點輕微的刺痛。他不覺吃了一驚──是手臂上那個飛劍标識有了反應!根據玉簡裏的敘述,這附近有他的同門,也就是昆侖派的人!

正當練雲生四處張望的時候,街邊一個身穿青色布衣,裝扮舉止都非常普通的男子臉上滿是迷惑之情。

“沒理由吧,師門的人不是都說在雲起山脈的穿日峰集合嗎?我來的最晚,沒理由在這裏會碰到自己師門的人啊……”

那個男子迷惑的同時,掌中悄悄的現出一把一指長、兩指寬的黑色小劍。運氣在小劍的劍身輕輕一彈,便發出了一種特殊的振動之聲。這種程度的振動之聲,是世俗界的人所無法感覺到的,也是昆侖派裏特殊的聯絡同門的方式。

青衣男子四下張望了一陣,只見街上過往的行人似乎都無所覺,只有一個少年訝然轉頭望向這裏。男子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了。

“什麽,派中有年紀這麽小的弟子嗎?怎麽看樣子好像是在買菜啊!難道是哪個新進的小師弟?但是就算新進的師弟,也不會離開師父還居住在世俗界中啊?”連串的疑問,将那男子弄的昏頭轉向,不知不覺中走了過去。既然大堆問題不明白,問清楚就可以了嘛。

練雲生的驚疑自然也不在那個男子之下,見這個看起來比世俗界的人還要世俗的男子向自己走來,他竟不覺激動了起來。

要知道,除了和自己師尊短暫的相處,練雲生就沒有接觸過別的修真,現在遇見的還是自己師門的人,心裏的彭湃已經無法形容。加上自他答應了至尊,接下那個千斤重的使命後,一直覺得壓力很大,在這個時候遇見昆侖派的人,無疑就像遇見親人那種感覺。

那男子走過來,看了練雲生一會,說道:“你……也是昆侖的人吧?”由于事情太過奇怪,所以他也不敢完全肯定練雲生就是昆侖派的人。

練雲生也很緊張,小聲道:“是的,我是最近才入昆侖派的弟子。”

證實了自己的一個猜想後,那青衣男子接着問:“那你的師尊是誰呢?”

“我的師尊是派裏的傳籍長老量天劍……”

“什麽?你的師尊就是傳籍長老!”練雲生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那男子驚訝得大叫起來,弄得街邊的人紛紛轉頭望向這裏。

“嗯,是……”練雲生話又沒有說完,那男子突然将他挾在腰間,手中一把黑色小劍不斷變長,待得有兩尺左右,那劍便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青衣男子帶着練雲生一下就躍到劍上,也不知念了幾句什麽,“嗖”的一聲,飛劍和人已經破空而去,留下滿街吓到發呆的行人。

第一次在空中飛行,練雲生只覺得一陣暈眩,悄悄向下一望,只見中康城已經變得只有一塊巴掌大,并且快速的被甩在了身後。由于那男子用真元氣罩把兩人罩在其中,所以除了有點暈眩和恐懼外,練雲生到沒有別的不适。

飛得片刻,那男子就降下了飛劍,随着速度的減慢,兩人平穩的落在一個樹林裏。才從空中下來得練雲生頓覺腿腳不穩,天和地早就不知哪個上哪個下,花了好一會工夫才适應過來。

那男子見得練雲生沒有不适後,說道:“我叫風嘯林,是昆侖派在外歷練的第四代弟子。雖然你比我晚入門派,但是你是傳籍長老的親傳弟子,輩份上還是我的長師叔……”修真界中,對于輩份看的很重,所以那個男子自然是向練雲生行晚輩之禮。

練雲生一見,不禁閃到一邊,雙手連搖:“不不不,我才入門不到兩月,年紀也很小,怎麽當得前輩來!”想了一下,又道:“這樣吧,我叫你風大哥,你叫我阿生就好啦。派裏輩份算起來麻煩、聽起來別扭,我們就不算那個吧。”

看得練雲生并不計較輩份,風嘯林頓時也感到輕松起來,接着追問道:“對了,你師尊現在在哪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師尊和玄靈派的一位前輩同時失蹤,昆侖和玄靈已經對上了。因為這個事情,甚至劍,道兩宗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了。”

練雲生一下就明白了,原來兩位師尊的失蹤,導致了這樣無法預測的變量出現。現在,兩派的修真都在指責對方下了黑手,害了自己的長老。在這個矛頭之下,加上兩宗長期争執的背景和對萬古洪荒控制權的歸屬,萬古洪荒的大戰,看來是要提前到來了。

向風嘯林解釋清楚自己遇見兩位師尊的情況後,風嘯林也不禁感嘆練雲生際遇之奇。同時身兼兩派甚至兩宗的傳人,修真界裏還是從未聽說過的事情。在練雲生示出手臂上一左一右不同的兩個标記後,風嘯林才算是徹底的相信。

明白兩位長老失蹤的原因後,風嘯林道:“我們趕快去和師門會合,要是解釋清楚的話,也許一場大戰可以消弭于無形。來,我帶你用飛劍直接飛到穿日峰!”

說完,在練雲生羨慕的眼光裏風嘯林再次将飛劍祭出。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練雲生便沒有那麽害怕和暈眩,只覺得快慰無比,心裏暗自盤算着:等我練好元神,一定要修練一把自己的飛劍出來。這樣飛起來可比馬車快多了……

在昆侖派中,風嘯林這樣的第四代弟子修為并不算高,頂多是接近中階的修真。雲起山脈綿延上萬裏,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那穿日峰所在之處已經接近了萬古洪荒,所以風嘯林帶着練雲生施展禦劍之術并不能持久。四個多時辰後,他不得不帶着練雲生降落在一個不知名的山頭上。

這座山上遍布高大密林,繁密的枝葉使站在地上的兩人無法看見哪怕巴掌大的天空。雖然外頭還是日正當空,但是林中只落下一些及其稀疏的光線,時不時的幾聲鳥鳴,更襯托出樹林中的幽靜。

“師……阿生,呵呵,我們休息下吧。都怪我修為不夠,不能連續的禦劍飛行。唉,希望我們可以趕的上!”說完,風嘯林臉上露出幾分慚愧的神色。

“風大哥不用埋怨自己,你能禦劍飛行已經讓我很是羨慕了。還是怪我拖累了你。”

風嘯林連擺了好幾下頭:“沒有的事情,如果你不去的話,如何讓派裏的前輩相信我的話啊,那就不能化解兩派迫在眉睫的大戰了。”

練雲生也輕嘆一聲,這時候想起了自己老媽還在家中等待,搞不好已焦急萬分了吧。還有剛才那驚世駭俗的從街上飛空而去,回去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但是萬古洪荒那裏的修真大戰一觸即發,兩相權衡,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全力趕去洪荒,和昆侖派的人會合方是正經。

“風大哥,你先調息一下。恢複了真元我們才好趕路。”

風嘯天依言在地上開始打坐入定,一下的工夫,便開始把心神沉入元嬰之中,借用天地元氣來恢複消耗的真元。而練雲生在邊上無事可作,便在附近随意走動一下,看看密林中的景致。

茂密的大樹下,落了不少的樹葉,輕輕踏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用手去丈量了一棵大樹,練雲生發現這樣一棵樹至少有四圍那麽粗,樹幹生的筆直,看來是無法攀爬的。

密林裏光線十分不好,普通人視力也就在八丈左右,但是以練雲生的目力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麽困難,畢竟練體之後他的五感已經開始變得更為敏銳。

正好奇的東張西望,練雲生突然心頭湧起一股不祥之兆。凝神細聽,便發覺左前方傳來一陣異常的落葉觸動聲,一片灌木之後,一對綠色的光球猛然亮起。

練雲生驚得馬上退回到了風嘯林的身邊,叫道:“不好了,風大哥,好像……好像有什麽猛獸出沒的樣子!”

不待他的話說完,“嗚”的一聲低沉吼聲完全證實了他的猜想。風嘯林也從地上一躍而起,飛劍快速的懸浮在身旁。

“阿生,不用擔心!一般的猛獸是傷不了修真的。”

這時,一只幾乎有一人半高,全身虎紋,但是卻長着獅頭牛角的怪獸躍了出來。

這下,連風嘯林也不禁臉上變色道:“啊!是一只裂石獸!”

雲起山脈由于緊靠萬古洪荒,千百年來,一些洪荒中比較弱的異獸慢慢的向山中遷徙,而那些能在洪荒中立足的異獸,無不是最為兇橫。眼前的這只裂石獸,它的祖輩就是來自萬古洪荒,但是多年的叢林生活,習慣了靠捕食一些弱小動物為生,早已沒有當初在洪荒裏那麽強橫,但是其怪力和利爪還是很有威脅。

如果實在平時,風嘯林幾下就可以收拾掉它。但是剛才他調息被打斷,不但真元沒有恢複,反而損耗更烈,勉力運起飛劍,但也不免臉上變色。他不但要自保,還要保護身邊這個剛入門的“長師叔”,腦中開始不斷思考着對策。

風嘯林這半日的禦劍飛行,已經是進入了雲起山脈比較深的所在。這只裂石獸也許自出生就沒見過人類,所以看見這兩人也并沒有什麽懼怕。從體型上判斷自己應該穩操勝券後,裂石獸突然狂吼一聲,有如狂風一般的疾撲而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