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靈師
“阿生！”
天尚未破曉，還在營帳中熟睡的衆人被一聲大吼吵醒，由于擔心發生了什麽變故，大家馬上都從帳篷中跑了出來。發現發出吼聲的是練雲生和憨大的帳篷，大家立即趕到了那裏。
冰熊第一個走進了那個帳篷，見憨大看着帳篷壁上幾行用木炭頭寫的字發呆，上面用炎黃大陸的文字寫道：“憨大哥，謝謝你一直來的照顧。雖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去打仗，但是在你的保護下我很難有什麽長進。為了自己更好的歷練，所以我和你們分開上路，到了光明帝都我們再會合。要是我修練出飛劍，那就可能是直接飛到前線去等你啦。
小白借去做代步工具喽，呵呵！
練雲生字！”
“戰獸，阿生哪裏去了？這個是不是他寫的？寫了些什麽啊？”冰熊并不認識炎黃大陸的文字，所以只好直接去問憨大。
憨大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阿生他拿了地圖走了，他說想自己修練，可以提高的快點。要是沒什麽意外的話，可能會在光明帝都和我們會合。如果他學會那些什麽飛來飛去的把戲後，也可能會在與蠻族開戰的前線等我們。”
“什麽？”冰熊吃了一驚，“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高原啊，這樣陌生的地方他要獨自走到帝都？路上有什麽危險怎麽辦？他吃什麽啊？”冰熊頓時覺得頭大，馬上就要吩咐人去追趕練雲生。
“算了！”憨大連忙制止住冰熊，說道：“阿生和小白一起上路，有小白在他應該沒有什麽意外。再說沒有弄清楚方向，以小白的速度可能連我都無法追蹤得上，至于吃的……”
憨大搖了搖頭，四年來為什麽阿生一直都不用吃什麽東西這一點還是讓他很不解，但是練雲生即使不吃東西也活潑得四處亂跳的樣子又是不争的事實。
知道了練雲生的離去，帳篷內外的人一時都沉默起來。大家幾乎都不知道練雲生是個修真，雖然在平時打獵的時候表現非常優秀，但是獨自前去帝都路途遙遠，路上經過的地方又是無人定居的，大家望向迷茫的風雪中的目光都充滿了擔懮。
“哈哈，小白，現在就我們兩個上路啦！”練雲生騎在高速飛奔的小白身上高興的大叫：“我們不和他們走驿道，來，我看下地圖該往什麽地方去。”
用雙腳夾緊小白保持平衡後，練雲生從衣服裏掏出了那張地圖。
雖然撲面的風雪和昏暗的光線讓人幾乎無法視物，但是經過練體的練雲生五感超出常人很多，真元分出部份聚集在雙眼位置，目力頓時大為提高，看清楚地圖并沒有什麽困難。
“如果不從驿道走的話，就在冰封谷口那裏的松坦山道轉向東松坦山，咦，松坦山道？不就是以前光明王伏擊南方聯軍的地方嗎。那倒要好好的去看一下。到了松坦山道然後向東南方的冰洋港進發。那裏是帝國版圖裏最靠近北方的港口，搞不好可以打聽到關于炎黃大陸的訊息啊。”
決定了下一站的目标，練雲生就把地圖收在衣服裏。狂奔的小白并沒有顯出任何的疲态，反而在風雪中奔馳得更為興奮，而練雲生給小白指示了前進的方後，便閉上眼睛考慮起來。
對付魔法師雖然近身肉搏可以受到奇效，但是這樣明顯的方法對方應該也有想到，如果對方有防備的話，即使打掉那個魔法師也損失比較大。怎麽辦才好呢？
練雲生腦海之中，幻想着自己正和個黑暗魔法師對持着。對方手一招，天上落下一道閃電來，練雲生在被雷電擊中之前以快速的方法移動起來。魔法師不斷的招來雷電，攻擊練雲生可能前進的路線，使得他無法接近魔法師展開肉搏。
怎麽辦？來不及祭起比較大型的道術，用道符的小型道術估計還沒有打到對方自己就已經受創。魔法師那孱弱的身影在雷電交加中異常猙獰……
孱弱？有了！練雲生猛的睜開雙眼，臉上布滿興奮的神色──飛劍！如果練出了飛劍，即使是初期不帶任何附加效果的純物理攻擊，也可以給魔法師以致命傷害，他們那屬于世俗界的肉體是難以抵擋住這樣的攻擊的。
那麽，在和憨大哥他們會合之前，只要可以擁有自己的飛劍，在對付魔法師的時候就可以發揮出不小的效果吧。
“好啊！”騎在小白身上的練雲生發出一聲讓它都吃驚的叫聲。
呼嘯聲中小白那飛速的身影破開寒風，一閃而過。
松坦山道，正如其名一樣是一條夾雜在東松坦山和西松坦山中間的空隙。
這裏，就是光明大陸進入冰封高原所必須經過的一道天然門戶。
這條在兩座大山間蜿蜒的山道由于是帝國進入高原的唯一通道，已經被帝國派人修葺成了一條驿道。雖然驿道方便了高原上的各個部族去帝國北方的各個城鎮交易一些獸皮，但是村長卻一直覺得這條路的最大作用還是用來給帝國上繳各種特産。
“啊，這裏就是當年光明王設伏兵夾擊南方各國聯軍的地方！”練雲生騎在小白之上，慢悠悠的行進在這條帝國歷史中最著名的道路上。路面是由一些細碎的石子壓非重疊顯示成，小白的四腳踏在上面發出輕微的“喀喀”聲響。
練雲生第一次出了冰封高原，在這條山道上懷想當年光明王的英姿，數天疾馳帶來的一點疲勞也不翼而飛。
東西松坦山上的樹木雖然在冬季已經沒有剩下多少樹葉，但是粗壯的樹幹在寒風中沒有顯出任何的退縮，那高大筆挺的樣子，似乎在威嚴的等待春天複蘇的到來。
練雲生拿出地圖看了下，暗想：按小白的速度，現在我至少和憨大哥他們一行拉開了一周多的行程。沿着驿道一直走就是帝國最接近高原的重鎮──星光鎮。
據說這個鎮是當年光明王大敗南方各國聯軍後舉行慶功的地方，加上冰封高原在帝國有着“最接近星空之地”的美稱，所以這個鎮子被命名為星光鎮。同時，這也是憨大哥他們一行的第一站。
練雲生現在刻意避免和他們走同一條路，加上彎彎曲曲荒涼無比的驿道對練雲生來說沒有任何的挑戰意義，所以星光鎮這條路自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當下他拍拍小白的腦袋，示意它鑽入東松坦山的樹林裏。
出了冰封高原，最大的感覺就是天空的雲層不再像随時會掉到腦袋上那麽壓抑，陽光也很大方的施舍着光明。滿是落葉的密林中，小白踩在上面發出“沙沙”的輕柔聲音，在練雲生聽來，仿佛就是有節奏的樂曲一般。在這個幹爽的天氣裏，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壞的。
樹林中落葉的聲響，讓閉着眼睛的練雲生仿佛回到了雲起山脈……
在那片密密的樹林中，被一只突然出現的猛獸襲擊，風嘯林為了保護自己而身受重傷，不得不封閉肉身來恢複。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會不會已經被師門的人救了回去？還是韋必印……
練雲生煩悶的不敢再想下去。只得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東松坦山上的落葉林裏。
樹林裏非常安靜，除了小白踏動樹葉的聲響外，以練雲生敏銳的五感都捕捉不到任何活動的聲音。
這裏離開驿道并不遠，靠太陽辨認方向的同時也在尋找林中可以行走的地方。這樣的密林裏，小白就沒有辦法發揮它那天生的高速了。
練雲生正要放棄對周圍進行搜索的時候，突然一點細微的響動驚動了他。
“嗯？是不是有什麽動物在附近活動？”練雲生急忙把真元集中在耳朵附近，不但可以過濾掉周圍的雜音，還能讓聽覺立刻高度集中。但是細細搜索之下，又沒有任何發現。
小白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停止了前進。練雲生四處張望，但是粗大樹木群組成的樹林阻擋了大部份的視線，剛才那一點聲響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難道是我聽錯了？”練雲生沒有任何發現後，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再想到這裏是發生過一場大戰的古戰場，地下不知道埋了多少死人，他心裏就不禁有點發毛。
小的時候在茶館裏聽到過不少詭異的故事，自然就有一些是關于鬼怪的。雖然自己已經算是加入了修真的行列，但是從前積累下來的那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還在發揮一點影響。
正當練雲生心裏七上八下的時候，仿佛為了證明他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那種奇異的響聲再次傳來。練雲生立刻仔細搜索那個聲音的來源──不是左邊，不是右邊，也不是前面，更不是後面，難道是……”
“噗”的一下，前面的泥土中伸出一支只剩下骨頭的手臂，在四處抓了一下沒有抓到任何東西後，那支骨頭手臂按住地面，慢慢的把下面的本體撐了出來。
先是一點灰白的骨體擠出了地面，然後一個骷髅頭也慢慢的露了出來。
“天啊！一具會活動的骷髅！”練雲生不禁叫了起來。
似乎響應練雲生的驚叫一般，四周的泥土“噗噗”之聲大作，六只身上挂着泥土、草根的骷髅鑽出來後立在了他的周圍。
活動的骷髅雖然兩個眼眶空空如也，但是從它們頭顱的方向練雲生發現這些恐怖的東西正對着自己。這個世界難道大白天都可以見鬼？練雲生寒毛直豎的懷念着炎黃大陸。
小白野獸的直覺已經告訴了它這些絕對不是帶着什麽好意的善類，張開嘴對着那些明顯缺乏生命氣息的骷髅大吼幾聲。那些骷髅根本就不為所動──也許是因為它們沒有耳朵？
練雲生雖然有點害怕，但是好在這些只是骷髅而已，并不是那些飄渺虛無的鬼魂之類的東西。
“只要有實體，那麽應該可以被打倒吧。”練雲生壓下了心裏恐懼的念頭，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羊皮紙出來。淡黃色的皮紙上畫着一些不屬于傳統文字範疇的圖案和符號，按照某些規律整齊的排列在那小小的皮紙上。
道符，這些都是練雲生修練玄靈派施展初級道術的基礎內容時自己試着做的。雖然沒有什麽很大的殺傷力，但是足夠現階段的他引動一些小型的道術。
“既然大白天攔在路上，那就當你們是惡意傷人吧。看來在實戰中試驗道符威力的時候到了。”
仿佛感知到練雲生的戰意，那些本來呆站着的骷髅開始動了起來。關節活動時發出讓人肉酸的“嘎吱”聲，讓練雲生聽得打了一個冷戰。真是相當惡心的東西！
調動了體內的真元之力，四周的天地元氣開始以練雲生為中心聚集。受到了這一股元氣波動的影響，那些扭動着靠近的骷髅們行動顯得更為不自然。
當練雲生聚集了足夠天地元氣的時候手中的道符就開始發出了微微的白光，而那些道符上的符號此時在白光中好像具備了自己的生命一樣，開始随着光的波動而變得扭曲。
“先看一下震靈術對這些有沒有效果。”說完，練雲生手中道符在真元之力的沁透下“唰”的一聲，變得如同極薄的鐵板一樣，然後他手中疾射而出。
正面的那個骷髅并沒有像正常生物一樣躲閃那張迎面疾射而來的道符，只是舉起右臂一擋。就聽得“喀喇”一聲，那只手臂被接觸後破碎的道符震成了碎片。
擋過了這一擊，骷髅依舊像沒有受到傷害一樣慢慢接近。
練雲生心中暗罵一聲，這些個骷髅看來都是沒有什麽意識的存在，一般的道術拿來恐吓它們的效果估計也就是等于做戲給瞎子看。看來是要來個比較強力點的道術才能夠起到殺傷效果了。
決定正式動手後，練雲生從小白的背上落到地面──背着自己的小白無法完全發揮自己的高速，那麽就等于束縛住了一個最大的戰力。
手中第二張道符再次亮起白光的時候，即使是在陽光下那光芒也開始顯得有些耀眼，就連道符裏的那些符號也在光芒中變幻成了黃色。周圍天地元氣的聚集顯得更為厲害，那些骷髅的活動也更為不順暢，幾近詭異的動作讓行進都顯得非常困難。
“難道天地元氣的聚集會對它們的行動會造成影響？”這個現象引起了練雲生的注意。
練雲生這次準備施放的是玄靈派裏初級道術之一的氣爆術，這個道術是通過天地元氣的內部質變沖突來引起空氣中的爆炸，算得是他能夠承受的住的最強初階道術之一了。
小白在一旁輔助說明練雲生守着側面，要是那些骷髅膽敢靠近的話，那麽它的利爪就随時會撲在那些排骨架子上。
天地元氣的聚集已經到達極限，練雲生手中的道符再次變得堅硬如鐵。就在手中那團光芒幾欲脫手而出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密林的一棵樹幹後傳了出來。
“等等……你是哪個方面的魔法師？冰封高原附近怎麽會有魔法師活動？”
随着聲音，一個身披黑色長袍，面目被籠着的風帽陰影擋住的男子從大樹後走了出來。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練雲生立即仔細打量了來人一番。只見那人一身黑色衣袍胸口部位，居然還繡有一個骷髅頭的标志。在這個人發話出來以後，那些“支支嘎嘎”扭得不象話的骷髅仿佛被定住一樣，保持着那怪異的姿勢停在原地。
這下練雲生也看出來了，這些骷髅明顯就是受到那黑袍男子的控制。
“魔法師？”練雲生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不是魔法師，但你一定是啦。我想問一下，大白天的你為什麽在這裏弄骷髅吓人啊？”
沒有想到練雲生會否認是一個魔法師，那個黑袍男子馬上警惕起來，說道：“不要開玩笑，剛才你那手不知道是什麽的魔法引得周圍的魔力場非常混亂，對我的‘死靈操控’魔法産生了那麽強的幹涉效果，如果不是魔法師，”他看了一眼随時做好攻擊準備的小白，說道：“難道你還是個幻獸騎士不成？”
會用魔法的幻獸騎士，這樣的人還沒有出現在光明大陸的歷史中。黑袍男子說話中其實帶着點嘲弄的口吻，沒想到練雲生一時頑皮心起，笑着說道：“沒有想到你這麽聰明，這樣隐諱高深的職業都被你猜到了。”
那個黑袍男子聽了練雲生的話驚得後退了一步，心中快速的盤算着：這個古怪的家夥不知道是不是來搶生意的，剛才那手足以引發魔力幹涉的未出手的魔法，威力極可能是中級以上的禁忌魔法。會使用禁忌魔法的人估計也不會是帝國那邊的人，但是他還是提醒自己小心為妙。
禁忌魔法，就是光明王當年下令嚴禁修習的黑暗魔法，但是堅持學習和使用這些魔法的魔法師們，都不願意使用光明帝國那帶着藐視的标簽。所以只要不是帝國方面的人，一般都會稱其為禁忌魔法。
“使用禁忌魔法的魔法師，如果你不是帝國方面的人，就請趕緊離開這裏。我并不想和你發生什麽沖突，剛才只是你闖進了我的魔法結界範圍內才引發了我的護衛死靈。所以我想你繼續趕你的路，我們互不打擾的比較好。”
黑袍男子在使用了對黑暗法師的一般尊稱後希望可以化解此事，但是看見練雲生有點茫然的站在原地後他不禁有點冒火，便補了一句：“希望你不要幹涉到殺手工會的事情裏來。聽你的口音不像是帝國的人我才和你說了這麽多，因為不是帝國的人我們一般是不會把他當敵人的。”
“這個是帝國的敵人！”練雲生心中一緊，因為憨大他們正要趕去支持光明帝國，所以他不自覺的也把自己放在了光明帝國的那一邊。眼前這個詭異的黑袍男子在這裏操控着骷髅，決計不會想做什麽好事。
打定主意，練雲生便說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這位殺手先生，如果你想要在這裏做些什麽有害光明帝國的事情我是不能安分的當一個路人的。因為……我就是來自冰封高原！”
“什麽？冰封高原除了狂戰士居然還有禁忌魔法師？”聽得練雲生表明了立場，黑袍男子雖然吃驚，但是第一時間就發動了死靈操控魔法，那些本來已經定住的骷髅再次恢複了活動。
“帝國的走狗就應該去死！”黑袍男子雙手一揮，六具骷髅撲向了練雲生。它們那已經沒有血肉的手掌五指箕張，尖尖的骨指直插向練雲生的脖子。
“吼！”小白立即飛撲向其中距離最近的兩具骷髅，只消雙掌就把這兩只骷髅拍成碎片。
練雲生手中的道符本來就蓄勢待發，見得骷髅已經發動了攻擊也同時一躍而起，躲過骷髅的第一波攻勢後，手中道符飛向兩具骷髅。
“爆！”随着他的一聲大喝，道符接觸到骷髅之後光芒再次暴漲，随後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随着空氣的暴烈沖擊在樹林之中。那兩具骷髅在爆炸中被炸得四分五裂。
黑袍男子操使最後兩具骷髅撲向練雲生和小白後，口中一陣低念，然後手中冒出大股的濃煙把自己周圍包裹住──他不需要思考就明白，一個身手那樣矯捷的禁忌魔法師加上一只來歷不明的幻獸，自己的勝算可以說為零。在沒有可能完成任務的情況下，立即脫身是一個職業殺手的最好的選擇。
練雲生來不及祭出強力的道術，只好飛快的掏出一張道符使出比較快速的震靈術，把那具準備靠近自己的骷髅腿部給打碎，小白立即配合着把另外一具骷髅給解決掉。
當練雲生回頭準備去收拾那個黑袍男子的時候，發現濃煙已經彌漫開來，擔心對手有什麽詭計的練雲生制止了準備撲向濃煙中的小白。而黑袍男子借着這個機會，已經離開了發生打鬥的地方。
“騎幻獸，身手矯捷如戰士，還可以施放奇怪禁忌魔法的人，實在是不知道如何給他歸類。這次偷襲阻攔狂戰士的任務看來已經可以宣告失敗。雖然沒有完成工會接下的南方顧客的任務，但是想來這樣一個奇怪對手站在了帝國一邊的情報，應該可以彌補自己失手的罪名。想不到我這個死靈操控魔法師也會有狼狽逃竄的一天啊。”
已經逃到一塊山石邊隐藏的黑袍男子腦中飛快的轉着念頭，“可惜，本來想布下死靈魔法陣準備在這塊施展死靈魔法的樂土，給那些分散出發的狂戰士一次迎頭痛擊的，但是魔法陣還沒有設完就……這樣的對手，還是交給工會裏別的暗殺者和南方顧客們的禁忌魔法師去頭痛吧。”
黑衣男子腦中瞬間已經轉過了無數念頭，但是卻不敢有一絲異動，生怕那個手中紙張會放出異彩的家夥追來。好在殺手工會裏每一個人都是潛蹤匿跡的高手，緊張之下卻也并不擔心自己會被找到。
練雲生無意追趕那逃走的黑袍男子，騎在小白身上繼續向冰洋港方向前進。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出現已經為大陸的動亂奏響了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