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回到院子,文氏就讓邱嬷嬷去請郝姨娘
名頭的女主人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由于四王爺傷勢還沒有痊愈,除了在任靖熙新房待了五天後,就搬到了書房獨居,這下四王妃的心裏才稍微平衡了些。王側妃依然把自己關在院子中,也不曾去向四王妃請安。
四王爺傷勢早就好了,只是皇上交給他的事務頗多,但這些事務都是皇上私下裏交給他處置的,為此他才想出這一策。
任靖熙也是知曉的,她只是安安靜靜在自己院子裏看書打發時間,倒是有幾位侍妾等得心焦了,前去碰了幾次壁,四王妃趁此修理了她們一頓,倒是老實了不少,至此,四王府後院上下的女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平階段。
任靖真帶着将士們按照所安排的行軍期限,走走停停,夜晚在山坡上駐紮停留,副将把手裏的幾件重要的軍要放置于他桌上,他細致查看了一番,又轉身走向地圖處,琢磨了一番,心中了然後,才準備和衣而卧。
不料,外頭傳來了一陣喧嘩吵鬧聲。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收藏票票飛︿( ̄︶ ̄)︿來~~~(唔,在重磅推薦倒數第二/(ㄒoㄒ)/~~)(盡量日更吶~~)
☆、處罰(下)
任靖真嗖地一聲從床上彈起來,他一手緊緊握着放在床邊的佩劍,邁着輕而大的步子,側着身子貼着營帳,輕輕地走到營帳出口,撩開那緊緊封着的營帳門口,他輕輕用手撩起一小洞,從裏往外看去,忽而閃過去的燈火,滅了。
他沒有任何動作,靜靜觀察。外面頓時照亮了,喧嘩聲也沒有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他看清了奔來的人的面容,是副将。
他把佩劍放到身後,快速回到床上,副将在帳外停下,高喊:“将軍,有要事禀報。”任靖真喊了聲,“進來說。”副将用力撩開營帳的門,大聲道:“将軍,有人找。”
任靖真站起身,手握佩劍,穿好铠甲,周圍侍衛舉着火把,到駐紮圍欄邊上,見是蕭易涵,“你怎麽來了?”
蕭易涵下馬,周圍的人開了駐紮圍欄,他拉着馬進來,任靖真身邊的侍衛把馬牽到馬棚裏,兩人肩并肩進了任靖真的營帳,他在營帳裏溜達了一圈,“不知為何,調我回京了。”
任靖真停下翻動兵書的手,嘴裏卻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他放下手中的書,一手撐着自己的額頭,一手放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什麽官職?”
蕭易涵坐在他面前,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給事中。”
任靖真眯了眯眼,“這不是好差事麽?”
蕭易涵颔首,“你說的沒錯。”他直接躺在任靖真的床上,“我休息會兒,天亮叫醒我,我還要趕路。”
Advertisement
任靖真嗯了一聲。天剛亮,任靖真就一腳把蕭易涵給揣了起來,他蓬頭垢面,任靖真囑咐侍衛為他打點水來,稍微收拾了下,又為他準備了些許幹糧,這才告辭。
兩人告別之時,任靖真還說道:“你可不要繞道去秦莫那兒打秋風。”蕭易涵拱了拱手,“你放心,我接下來只能安心趕路了。”他說完這句話,潇灑地一躍上馬,揚鞭飛馳而去。
任靖真也吩咐下屬,“收拾收拾,我們也準備趕路。”一時間,營帳也熱鬧了起來。
彼時韓侯府中,二郡主今兒特意打扮得格外光彩照人,不為別的,只是想從韓禹衡嘴裏套出點東西罷了。
韓禹衡回府後就聽齊管家來報,說是二郡主請他過去。他本想去蕭明珚那裏坐坐,想起後院裏的三個女人,蕭明珚是最早進府的,也是自己最不情願擡進府中的女人,身份卑微,想法簡單到蠢笨,空有美貌,說出的話讓人難以忍受,而李清歡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想起上次她做出的以死相逼的手段進入侯府,也是看在她對自己的愛慕份上,再加上王爺的脅迫下,也就是多一口飯吃,在她面前裝個樣子罷了。
至于二郡主,确實是對自己真心相待,雖然失去的那個孩子有點可惜。二郡主身份夠,樣貌也得體,只是不合自己心意。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樣的女人?
他頓了一下,腦海中飄過蕭明珰的身影,她的眸子透出了淡漠的神色,卻又吸引着自己不斷去探尋她眸子中更為深處的精彩。纖細的腰身、說話談吐中的文雅氣質,的确是侯府女主人的好人選。
可是她已經嫁入任國公府了。他眼中神色變淡。
他大步進入正院,二郡主身着兩人第一次見面時所穿的衣物,對于韓禹衡來說,這種小細節自然是早已經抛至九霄雲外了。
二郡主婉婉而來,輕輕屈膝行禮,一舉一動盡顯皇家風範,柔美烏黑的長發特意披在肩上,低頭時頭發微微向前滑動,略微撩撥起了韓禹衡的心。
他有一絲的閃神,回神後穩穩上前扶住她,兩人走進屋內。韓禹衡一眼就瞧見了那屋內中央放着袅袅香煙缭繞,氣味确實讓人心曠神怡。
桌上用來用膳的桌布特意換成了韓禹衡所喜歡的花色,桌上的飯菜也是他所喜歡的,看來她是用心了,他頓時心裏有了一絲驕矜。
他眸子中染上深情,“郡主辛苦了。”二郡主微微一笑,用手撫着自己的唇:“夫君才辛苦了。”
他牽起她的手,讓她坐下,他才坐在她的身邊,“夫君請用。”他動了動筷子,吃了一口,“很是美味。”
“那夫君可要多用些。”
“自然。”
兩人吃了幾口菜,二郡主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擊掌兩下,進來兩位穿着露腰具有西域風情的侍女,手上拿着兩個銀瓶子,侍女為兩人斟滿酒後,放下瓶子退去。
二郡主用食指和中指間的縫隙夾起酒杯,韓禹衡自是也跟着拿起,兩人相碰,二郡主道:“這是父王幾年前特意從西域得來的美酒,昨兒我特意尋了父王要了兩瓶子,請夫君品嘗。”
韓禹衡喝下西域而來的酒,甘甜醇厚,不失為好酒,連聲贊好。二郡主站起身,手執銀瓶子,“既然合夫君的胃口,那妾身再給夫君斟上可好?”
韓禹衡又喝了一杯,才道:“如此美酒,兩人共享更好。”二郡主笑了笑,稱是。二郡主只要一瞅見他杯子空了,必然為他倒上。
這美酒喝起來很順口,卻也容易上頭,不一會兒,就醉了,再加上今兒特意在屋子裏焚燒的香料,他只是覺得昏頭轉向。
二郡主扶着他到床邊,看着他渾身無力歪頭倒在那兒直哼哼,她毫不客氣地推了推他的身子,他伸出沉重的手,使勁地揮掉她推搡他的手,二郡主笑着說:“夫君醒醒,李側妃派人來問你了。”
“什麽?”
“李側妃說您的孩子想您了,請您過去。”二郡主特意編了這個理由騙他,看他是否會說漏嘴。
“孩子?”韓禹衡翻了翻身子,“孩子不是沒了麽?”
二郡主眼中的笑意立馬冷了下來,“沒了?怎麽沒的?”
“不是吩咐管家用藥,不是麽?”二郡主牙齒咬住嘴唇,不曾想竟然問出這樣的隐秘。
二郡主俯下身子,附在他耳邊,喃喃低語,“李側妃帶着您的孩子來找您了。”
韓禹衡頓時嚷了出聲,“什麽孩子!我壓根就沒有孩子!”
“李側妃肚子裏的孩子。”
“那跟我沒有關系,那是三、三爺。”韓禹衡沒說完就睡着了。
二郡主冷冷地笑了,對着良王爺特意派來的丫鬟道:“把這事兒跟父王說說。”那丫鬟的身影投入了黑暗中。
二郡主身邊的人早就把香料和一些容易留有把柄的東西趁着天黑人靜的時候處理掉。
良王一大早就進宮了,在宮中待了許久才出宮。天未亮,皇上就召了三王爺進宮,三王爺先是昂首挺胸進入宮城,垂頭喪氣地回了三王爺府。
三王爺把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揮到了地上,書房門緊閉,裏面傳來一陣陣物體摔碎的響聲,過了好久,書房的門才開了,三王爺笑容可掬地出來,對着齊管家道:“屋內的東西亂了,收拾下,我去王妃的院子裏。”
齊管家一進門,地面上全是碎片,屋內四周可以摔的東西都摔壞了,可想而知他的憤怒程度了。
他進入三王妃的屋子裏,王妃讓伺候的人都退下,三王爺一臉疲憊地埋入王妃的懷中,王妃雙手環着他的身子,輕聲安撫道:“會沒事的,我讓我父親去跟父皇求情,讓父親求父皇不要禁王爺的足。”
他搖了搖頭,“不,我們先靜觀其變。這件事估計不是表面那麽簡單。雖然今早良王進了宮,可是,應該不是他,他是個老奸巨猾的人,如何能那麽快就下手。”
別人所不知道的,昨兒二郡主确實把這事兒傳到了良王府中,她卻忘記避諱自己身邊的笨丫頭,這個笨丫頭把消息偷偷送出了府外,送到了蕭明珰的府上,蕭明珰得知此事後還在思慮着是否要請外祖出面時,蕭易涵上門拜訪。
蕭明珰為蕭易涵如此晚卻上門拜訪還是略微感到吃驚的,在得知他是回來述職并職位有所調動,等會必須馬上進宮,她便把此事告知了蕭易涵。
蕭易涵得知後,“此事我會找機會跟聖上說,不過這件事并不會動搖三王爺萬分,畢竟三王爺如今無後,聖上會更為在乎的是自己兒子的子嗣,這雖然是醜聞,但也不能傷他幾分,這事兒我先瞞下,以後看時機再揭發。我這兒還有比你手中所說的事兒牽扯三王爺更深的事。這事也只有我能說了。”
蕭明珰鄭重地說:“那就拜托你了。”蕭易涵點頭離去。
他進宮後,在正殿裏等了皇上有一會兒,皇上這才進來,蕭易涵說了自己在任時的一些近況,皇上格外關心又過問了些事兒,他又輕聲對皇上說了些什麽,原本一臉溫和的皇上頓時龍顏大怒,奏折直接甩了出去,“去,把他給我召進宮來。”
蕭易涵輕聲勸道:“皇上息怒,此事還是需再進一步查明才是。”
皇帝大手一揮,“行了,你不用多說,自己的兒子,朕多少還是了解他的。朕不求他能匡扶天下,只求他能不搗亂。你也累了,回去吧。辛苦了。”
蕭易涵躬着身子退下。皇帝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撫着自己的額頭,反複揉搓。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收藏票票飛︿( ̄︶ ̄)︿來~~~(下章開啓新事件。)
☆、反撲(上)
天未亮,三王爺身着內袍,摟着側躺在他的懷中的蕭明珝,砸吧着嘴巴,睡得正香甜,卻被外面的敲窗戶聲給吵醒了,他翻了翻身子,眼睛微微張開,光亮一下子閃到眼中,他不得不眯了下眼睛,耳邊傳來齊管家的叫聲。
他推開黏着他的蕭明珝,從床頭拿起外套,套在身上,“怎麽了?”
齊管家微微高揚着聲音,“王爺,宮裏來人傳您觐見。”三王爺這才感覺自己清醒了,“這就過來。”
他快速穿上衣服,蕭明珝坐起來準備幫忙,他嫌棄地說:“行了,別礙手礙腳的。”蕭明珝尴尬地愣在那兒。
三王爺砰地一聲把門關上,蕭明珝看着門快速滑過,合上,被那聲音震得吓了一跳,她二話不說,躺回床上。
齊管家為他端來了一盆清水,他快速地唰唰幾下,把臉一下就搓幹淨了,齊管家為他整理好妝容,“王爺,馬已經備好了,就在門口。”
三王爺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騎馬飛馳到了宮城,下馬步行進入,大總管帶他去了大殿而不是皇上所經常在的書房。他略感到疑狐。
等着他跪下恭敬地請安和擡頭對視着自己的父皇時,這才發現,父皇周圍沒有任何一位服侍的人,三王爺開始有些慌張了。
這是怎麽回事?
皇上哼了一聲,一把往他身上扔了幾冊子奏折。三王爺不敢拾起來,皇上怒吼:“你給我撿起來好好看看。”
三王爺這才撿起來快速看了一下,裏面是關于稅收的彈劾,都是跟他有關的。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露出馬腳。他一把把那些奏折都扔在地上,跪着磕頭道:“父皇,真的跟兒臣沒有關系呀,這些人都是借着兒臣的名義做的事兒,兒臣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求父皇明鑒啊。”
皇上走下臺階,一腳踹在他身上,差點把他踹翻了,“你不知道?”
“你若是不知道,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用你的名義為非作歹!你以為朕老糊塗了?朕辛辛苦苦進行財政改革,用以緩解國家的財政收入,你倒是好,在底下給我做小動作,包庇這些大財主們,說!你勾結他們到底想幹什麽?怎麽?還暗地裏打着主意想把朕拉下馬?是不是啊?”
三王爺連連磕頭,“不是啊,兒臣不敢啊。”他正求情時,門外傳來喧嘩聲,不一會兒,一妃子撲通一下跪倒在皇上的腳下,“皇上,您有什麽氣往臣妾這兒撒,不要連累兒子啊,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呀。”
皇上一聽差點就直接倒地上,不起了。這蠢貨!
“誰放她進來的!把她拖下去。”
大總管給旁邊兩個小子使眼色,她就這樣被拖了下去。邊被拖走還邊高喊着:“皇上,不要輕信他人的謠言啊皇上。”
三王爺咬咬牙,重重磕頭,“父皇,都是兒臣的錯,求兒臣放過母妃。”
皇上被剛才給攪渾了思緒,怒氣也消了一些,嘆了口氣:“行了,你退下吧。好好回府裏反思,沒有朕召見,你就不要出府了。”
三王爺這才灰溜溜地退下回了王府。
蕭易涵第一時間得知此事,就給蕭明珰捎去了消息,蕭明珰只是翹了翹嘴唇。
韓禹衡宿醉到中午才醒。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二郡主用十分擔憂的眼神望着他,他雖然疑惑于自己如此快就醉了,但他并沒有透露出自己的疑慮,反而伸手摸了摸二郡主的頭,“讓你擔心了?”
“夫君昨兒突然醉了,都是妾身不好。”他露出尴尬的笑容,“可有做出什麽不好的事?”
二郡主認真地說:“夫君就是安安穩穩的睡去了。”
“哦,是嗎?”他撓了撓頭,“我似乎睡得有點久,該去書房了。”二郡主親自服侍他洗漱,又端來了午飯,“夫君多少吃點。”
韓禹衡看了一眼,是很清淡的粥,本來他就不喜歡喝粥,多少也要給她點面子,沒有拒絕,喝了半碗。
“好了,我就先去書房了。”他跨出院門口,走到書房,“讓人去請齊管家過來。”
齊管家正在為三王爺被禁足而煩心,聽到門外有小厮來報,大聲吼叫:“等着!”門外的小厮也愁眉苦臉,畢竟兩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畏畏縮縮地趴在門邊,喏喏地說:“齊管家,韓世子派人過來請管家過府一敘。”
齊管家正為三王爺陷入深層的沮喪和絕望中而煩惱,一聽是韓世子派人來請他,多少有了些精神,他立馬就去了韓侯府。
韓禹衡見齊管家來了,“你來了。昨兒宿醉,據說王爺出事了?也不好詢問郝大人,因此才派人去請你來。”
他一五一十地把三王爺今早的遭遇告訴了韓禹衡,韓禹衡卻哈哈大笑,齊管家氣憤地道:“你這是什麽态度!”
韓禹衡按住他由于發怒而聳動的肩膀,“你誤會我了,既然王爺被禁足,那他一定被監視了,雖然王爺那裏動不了,不代表我們動不了,不是麽?”
齊管家愣了一會兒,他說得沒有錯,也許三王爺府裏的人都被監視了,連同王妃和王妃娘家、以及三王爺的母族,這些都不可避免,既然如此,很快地,三王爺的一些支脈也會被一一查清,若是不反抗,怕也就是會在他們的清理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了吧,以那個人的實力,他坐擁整個天下,威脅到他的權力的人,即使是自己的親身骨肉也不會放過吧。
“雖然世子爺這麽說沒有錯,但是若是三王爺被監視了,我們自然也不可避免的也被監視,那又如何能夠有所動作呢?”
“我們是不能明着動,我們可以暗着動,再說了,還有一些人在朝中是中立,從來就沒有對三王爺做出任何偏袒的行為,這些人不是暗線麽?也該讓他們好好的動動了。”
齊管家本想着這些人要最後才用上,但似乎好像必須提前用了,他有些猶豫,韓禹衡看出了他的猶豫,“你現在還想不明白麽?他們是不會放過三王爺的,到時候即使是不動也會被吞食掉,你願意掙紮着被他們一口一口地吃掉還是反抗下,說不定,我們會吃掉他們,我們也部署了很久了,不是麽?”
齊管家颔首不語。
他一回王府并沒有把韓世子的提議跟王爺講,而是去了後院,後院的嬷嬷攔住了他,他請求與三王妃見一面。
三王妃隔着屏風與他相見,他禀報了韓世子的提議,三王妃揉搓着自己的手,想着三王爺一回來時的狀态,如今被她好說歹說才勸着睡着了,這事和他說怕他還是不能下定決心,她想了許久,“既然如此,我進宮一趟吧。”
齊管家知道她是要和賢妃商量對策。
三王妃立馬通過自己娘家的勢力往賢妃那裏遞了牌子,賢妃雖然今早被拖了下去,皇帝對她沒有任何處罰,賢妃可以自由接待拜訪者,通過三王妃娘家的努力,終于在兩個時辰後把拜訪帖送到了賢妃的宮中,賢妃猶豫再三,答應了接見自己的媳婦。
她伴駕已經二十幾年了,深知皇帝的脾性,但此時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與此同時,皇帝再次通過皇後之手,召蕭明珰進宮。
這是蕭明珰第二次進宮,當宮中的總管派人來宣她進宮并告知是皇後召見時她就懷疑是皇上想見她,不曾想真的是如此。此時她正坐在皇上書房的矮榻邊上,喝着上好的茶,吃着禦用的點心,總覺得她自己的待遇未免太好了。
皇帝笑着看着她,“倒是又麻煩你進宮了。”
“那是妾身的榮幸。”蕭明珰甜笑地回複。
“身子可還好?”皇帝很是關懷的問。
“回皇上的話,妾身身子還算不錯,能吃能睡。”
“那就好,多多.......”他話還未說完,就被大總管進來的腳步聲所打斷,他知曉大總管若不是有要緊的事,否則是不會在他吩咐了不讓任何人來打擾時還強行進來。
皇上對着蕭明珰笑了笑,背着手往外走去,見到大總管,板着個臉:“何事?”
大總管小心翼翼地說:“皇上,三王妃進宮了,去了賢妃娘娘那兒。”
“果然不出所料,讓暗線注意打聽消息。”
三王妃身着正裝,匆匆進入賢妃宮中,不等三王妃前往拜見,她就親自下來拉她起身,“你辛苦了,可是皇兒有何事?”
三王妃端莊地說:“不是的,母妃,三王爺很好,一直都在安睡,只是妾身瞧着三王爺那沮喪的樣子格外心疼,恨不得能為他做點什麽,為此太特意進宮求見母妃,求母妃能加以指點。”
賢妃嘆了口氣,“如今這宮中人心惶惶,今早一事我已經盡了自己的全部力量來保全皇兒,如今怕是幫不了什麽忙了。你們父皇也是為了你們好。”
三王妃還打算說些什麽,“行了。”賢妃阻止了她的話,“不用再多說了。你還是留下來陪我吃頓飯吧,以後沒有要緊的事,不要進宮了。”
三王妃閃了閃目光,低聲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收藏票票飛︿( ̄︶ ̄)︿來~~~(差不多要進入尾聲了。)
☆、反撲(中)
賢妃平時并不喜歡餃子和包子這類的面食,今兒卻特意上了一道這樣的面食,還吩咐旁邊伺候的人多夾幾個給她。若要說三王妃與自己的婆母有和相似之處,那就是在于飲食的喜好方面的異曲同工之妙了。她也不喜歡面食,而且極其讨厭。
在她剛嫁入三王爺府第二日,按照慣例是需要到宮中給賢妃請安的,當時的賢妃已經是賢妃了,除了皇後,在宮中的地位最高,她忐忑不安地随三王爺進宮。
好在賢妃不是個喜歡折騰人的婆母,而是個随和年輕的婆母,特意賞了他們一桌子的菜,一盤盤菜端上來,五花八門,應有盡有,按照宮中的禮儀,每盤菜都要夾一口,恰恰就有她非常讨厭的甜包,當時的寓意還很好,取意為甜甜蜜蜜。
她見到宮女夾了一小包子給她,她硬是偷偷扒拉在旁邊,等所有的菜都嘗遍,才微皺着眉頭吃下那包子。
賢妃是個謹慎且靠着看他人眼色過活的人,三王妃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起先賢妃以為她是不喜吃甜食,後來發現菜中并不是只有甜包是甜的,還有幾道菜也是甜的,她都沒有吞食得如此困難,看來是和自己一樣不喜吃這樣的面食。
頓時覺得親近了許多。
等着菜品嘗完後,賢妃就趁機打發了自己的兒子去跟皇上請安去,自己則特意留了兒媳婦說話,也知道了她确實不喜歡那面食,“下次你來不讓廚房煮這個了,正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本宮也不喜吃這類吃食。”
一番體貼的話下來,婆媳關系愈加親近,後來三王妃每每進宮,留下吃飯時也未曾出現過這面食,如今倒是重見天日了。
三王妃覺得此事必然有蹊跷,也許是母妃要告訴自己什麽事兒,但她不能親口告訴我,“母妃,這麽多菜,兒媳怕是也吃不完,不如這甜包母妃賞給兒媳吧。”
賢妃見媳婦如此上道,心內欣喜,也不表露出來,“行,給她準備準備。”貼身宮女特意把甜包給放進準備好的籃子中,遞給了三王妃的貼身侍女。
三王妃吃後不久,喝了點茶,賢妃道了一聲乏了,她這才告退。
賢妃身邊的大宮女送了她們出府,挎着籃子的宮女小聲抱怨,“這賢妃也真是的,明明知道王妃不喜吃甜包一類的面食,還特意賞給王妃。”
“行了,休得胡言亂語。你膽子倒是被我給慣大了,都在背後編排起宮中貴人了,這都爬我頭上去了,看來是留不得你了。”
侍女放下籃子忙跪地磕頭求饒,“求三王妃息怒,是奴婢不好。”三王妃面色有些難堪,這來趟宮城,還要在半道上教訓貼身宮女,多少也顯示出自己□□人無方,不要說是給三王爺丢臉,也是給賢妃娘娘丢臉。
她不耐煩地說:“起來吧,回去再罰你!”那侍女這才低着頭走在她身後,安安生生地跟着。
她才剛走幾步,就看到遠遠的蕭明珰的身影,她愣了下,不由勾起嘴角,“看來是要好好賞賞你才是。”
三王妃加快腳步,三五下就跟到了蕭明珰身後,“前面的貴人請留步。”蕭明珰聽後頭有人喊她貴人,吓了一跳,一回頭,見是三王妃,忙行禮:“給三王妃請安。”
“起來吧。”
“謝王妃。”
“我今兒正巧來見婆母,不曾想倒遇到了你。”
“回三王妃的話,皇上召見妾身,賢妃娘娘可好?”蕭明珰笑吟吟地問。三王妃眼中浮現出一絲的警戒,她這話的意思,難道她這麽快就知道婆母和王爺今早的事兒,她敷衍地說:“婆母很好。”
蕭明珰心知她定然會懷疑自己話中有話,畢竟如今三王府的人可以算得上是驚弓之鳥,即使是一句無心之話,怕是他們府裏的人聽了都要多想三分,再把那句話再多嚼三遍了。
蕭明珰也懶得辯解,再說她确實也有話中有話的意思,她雲淡風輕地跟着敷衍道:“賢妃娘娘身體安康,也是我等的福氣。”
三王妃笑了笑道:“是,王爺也很是關心,我許久未曾進宮,今兒本有要事,可惜前兒早已經遞了牌子,怕婆母不快,便早早兒過來。”
蕭明珰假裝不知三王爺府中一事,“哦?三王府有要事?可惜妾身孤陋寡聞。”
“是嘛?”兩人相視而笑,意味深長。
蕭明珰與三王妃又寒暄了幾句,到了宮城門口,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離開。
馬車行駛得很是緩慢,蕭明珰閉目養神,三王妃如此早就進宮探望賢妃,定是想從中取得賢妃的力量的支持,賢妃這人從來都是謹慎保守的過了大半輩子,真想看看她為了兒子而瘋狂的樣子。
她的馬車并不是駛向任國公府而是向文府前去。
蕭明珰從小門進入文府,直接去了文老太爺的書房,此時文闵也在,還有文闵的父親,她的大舅父,“二舅父呢?怎麽沒看到他?”
文老太爺劍眉倒豎,“你二舅父最近身子不好,今兒找你來是想問問你皇上跟你說了些什麽?”
“沒說什麽,都是問問我的身體狀況如何罷了。”蕭明珰誠懇地說。文老太爺嘆了口氣,“那你就先回去吧。”
蕭明珰起身準備離開,轉身問文闵,“表哥最近可常遇到二舅?還有二舅母與二表哥呢?”
文闵聽她無緣無故提起,便知定是有要事需要他警惕,“你放心,我會好好看着他們。”
“我出宮之前,見到三王妃了,她似乎進宮去見了賢妃娘娘,具體是因為什麽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怕不簡單。”
文老太爺眼光閃了閃,扶了扶自己又長又白的胡須,“我們會注意的。”文闵特意送她出府,“表哥今早可曾遇到我二叔?”她今兒天未明見過他後,就再也沒有他的音信,也不知他述職後去了哪裏,蕭府是封了的,若是他回了蕭府,定然會有人來報信。
“今早不曾見到他,不過聽吏部說他這次調任給事中一職,官職雖小,但卻是皇上的心腹,你不用太擔心他,他不會有事。”蕭明珰點頭。
“任靖真也有消息?”
蕭明珰搖頭,“沒有,不過沒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有什麽事派人過來找我。最近還是少出門,開始有點亂了。”
“是,我想着三王妃見過賢妃娘娘回府後定然會反撲。”文闵沉下聲線,駐足,盯着她,再三叮囑:“你一定要讓侍衛看緊自己的院子裏,若是三王府有所行動,我們文家是文臣,且還是純臣,不會有大的騷動,但任國公府不同,有長公主在府中,還握有兵權,若是能夠掌控你們,多少能夠要挾到妹夫,你要格外小心謹慎才是。”
“多謝表哥提醒。”
三王妃從宮中回府後,驅退了身邊平時服侍着的侍女,讓剛才提着籃子的侍女把那籃子放在桌上,自己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從裏面拿出那一個個甜包子,她細細把所有的包子都掰開,她想着最能藏東西的地方自然是在包子裏了,但是她把包子都掰碎了也不見裏面有藏字條或者類似的東西,一樣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賢妃娘娘本來就是想讓我把包子帶回來而已?
她看了看籃子的蓋子,上下翻看搗鼓了一番,甚至把籃子左右都看了個遍,沒有,她正打算放棄時,想起這個籃子的柄還沒有檢查,她把籃子翻過來,籃子的這個柄是一段一段連接成的,她用力掰開一段,裏面是空心的,她把籃子的柄都掰開,從中間拿出一張小字條,仔細讀了。
她把籃子複原好,手裏緊緊拽着那字條,往三王爺的書房走去。
此時的三王爺正喝着酒,他還特意吩咐了下人,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能進去,三王妃讓身邊的嬷嬷一把推開攔着的仆役,用力踹開書房的門,發出嘭地一聲,三王爺聽到這聲音,吓得手裏握着的酒杯抖了三抖,“怎麽回事啊這是?”
他見是王妃進來,脾性立馬軟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你們都下去。”三王妃讓其他人都退下,仆役瞅了瞅王爺的臉色,見王爺沒有出聲,這才退下。
“才這麽點兒事你就喝酒!以後要是出了更大的事你還能成為我的依靠麽?”王妃差點脫口而出罵他是個窩囊廢了。
她伸出手,把賢妃給的字條給他,“這是賢妃娘娘給的,你好好看看吧。”三王爺展開字條,裏面只寫了四個字“放手一搏”。
三王爺哈哈笑了起來,“齊管家和韓世子他們已經吩咐那些暗線行動了,其中就有文府的二房、任國公府的二房,還有李家和一些文官。”
等着他們布好網。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收藏票票飛︿( ̄︶ ̄)︿來。
☆、反撲(下)
韓禹衡最近經常去的院子除了二郡主的正院就是李清歡的院子,除了蕭明珚被擡進來的那段時間曾經去過蕭明珚的院子,就再也沒有走進去一步。
蕭明珚的姨娘被圈禁,她雖然可以靠郝大人,可惜郝大人看重的是自己的官位變化,對于蕭明珚的生死,他無暇過問。
他正為三王爺的突然被罰而頭痛,如今又有指使下來,讓他策劃部署反撲的事情,更加沒有心思去陪着她玩後院婦人的手段。
蕭明珚是韓候府中最後一個知道李清歡有身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