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未來
光眯着眼睛，也不回話，就這樣靜靜地瞅着她。
她卻像只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團團轉。
“我不幹這份工作了！”
“我要辭職！辭職！”
光仿佛發現什麽好玩的東西，手放在褲子的兜裏，以絕對俯視的姿态，慢悠悠地說：“據我所知，你恐怕很需要錢吧。”
他的視線既冰冷又充滿算計：“比起欠月下結城的，你或許會選擇繼續在我這裏。”
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
湘子的心裏被驚懼占據，那他的目的是什麽？僅僅是為了繪麻的地址麽？還是更多的……
雖然欠月下結城的錢讓她很焦慮，但跟在這麽一個深不可測的人面前，也讓她惶惶不安。
她的心裏升騰起一絲煩躁和恐懼。
“我想你錯了。”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用那種不屑，輕蔑的眼神，她将自己的情緒打包丢在心髒的最低下，故意忽視掉。
“比起欠月下結城的，我更讨厭待在一個目的不明的人身邊。”
他嗤笑出聲。
“是嗎？那如果我告訴你一個繪麻的秘密呢。”
湘子再次受到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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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麻的反常，說以後都不再聯系，那通電話……一瞬間浮在她心中。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只覺得快要抓住真相。
那個秘密掌握在那個人手中，只要她點頭同意，他就會展開手掌，秘密就會被她知曉。
她心動了。
“不必告訴我。”
但她理智地拒絕掉。
繪麻現在肯定和照片上那個戴着眼鏡，看起來呆頭呆腦的男生過得好好的，自己絕對不能打擾到他們。
可是，光，怎麽知道那個秘密的呢？那個秘密，又是什麽？
繪麻，當初怎樣無聲無息地離開？而且一點消息都找不到？
她太想知道這些答案了。
“直白地告訴我吧，朝日奈君。你想要我做些什麽？在你的計劃裏，我是起到一個什麽樣的作用？你想達到什麽樣的目的？”
她挑眉，語氣漸漸平緩。
“繪麻啊，這麽可愛的女孩子，我一點都不想讓給別人。”
他淡金色的眼眸中突然湧現出狂熱的欲望，然後下一秒就如同潮水流逝，消失得一幹二淨。
湘子皺起眉頭。
“不對勁！很不對勁！太不合常理了！”
她早該想到的，就算繪麻再怎麽出色，但是朝日奈家十三只，個個都是出色的，怎麽會一起喜歡上繪麻？而且程度還不淺。
說句不好聽的，就像世界上只有繪麻一個女人一樣。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真是糟糕呢。”光扶着額角，“又被那種力量控制住了呢。”
湘子驚異：“你什麽意思？”
光湊近，手搭在湘子的肩頭，慢慢平穩剛才急躁的呼吸，湘子攏起眉沒有掙脫。
“雖然不可思議。”光說，“但是我總覺得你就像不該出現的人一樣，不光是你，還有你的弟弟。将你和你的弟弟完全從世界上剝離開。如果繪麻沒走的話，我才覺得是我本來應該生存的地方。”
湘子抿着唇想打掉他的手。
光及時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別動，聽我說完，時間不多。只有接觸你的時候，那股力量才稍微弱一點。”
“我本來以為自己有時間的，但我太高估自己。”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包括繪麻的秘密。”
為了最後一句話，湘子選擇了安靜地聽他說。
據光所說，他們朝日奈家被一股力量控制住，也許這股力量可能把整個世界都控制住了。
他們控制不住喜歡繪麻，控制不住發生兄弟戰争，就像被編排好的但是極不合理的劇本，他們都是劇本裏的人物。
但是劇本裏的人物卻在懷疑。
懷疑自己所處的世界是個劇本，于是便産生了一系列的猜想和嘗試，但都無法捕捉那股力量，甚至無法擺脫。
而繪麻的秘密，就是繪麻寫在日記本上的話：
無法自主的未來。
——也許繪麻知道些什麽。
湘子扯起嘴角，輕蔑嘲弄的笑。
“這是什麽故事？你新寫的小說嗎？”
光卻很無奈地皺眉：“雖然很不可信，我知道……或許是因為我是小說家，所以這種被控制的感覺很強烈。”
他頓了頓：“如果你去了解朝日奈家的現狀，也許你會大吃一驚。說不定，繪麻就是解決一切事情的源頭。”
他盯着神色動搖的湘子。
“你大可以回想一下，繪麻的反常，她一定有什麽事。”
湘子閉上眼睛，皺起眉頭。
不！這太匪夷所思了。
周圍的人是劇本當中的人物什麽的。
這怎麽能信！質疑自己的存在麽？
光的唇角揚起勢在必得的弧度。
也許是人的劣根作祟，哪怕嘴上信誓旦旦說不信，湘子還是來到蘭蔻花園。
位于朝日奈公寓前方的一塊場所。
與上次來不同，這次有個身材挺拔，穿着休閑服，正在澆灌花朵的少年。
走近看，少年藍灰色的頭發，同色眼眸專注地凝視着手下的花，五官很精致，卻偏偏有種憂郁。
他擡眼看見站立在前的湘子，表情未變，徑直收拾東西打算走了。
“等等！”
祈織腳步一頓，偏頭看向她，冷靜的聲音像清泉一樣流淌而出：“……有事？”
随即眼睛微眯：“你是那個幫繪麻傳達話的女孩吧？”
“是我。”湘子一番心裏掙紮，最後還是問道，“我是湘子。”
“湘子小姐。”對方很有禮地點頭，動作優雅。
“那個，”湘子咬咬牙，“我想請問你，你，為什麽喜歡繪麻？”
見到對方臉色不虞，她趕緊補充：“雖然很冒昧，但是對我和繪麻都很重要。”
對方用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望向她。
然後一呼吸的功夫，祈織轉頭就朝朝日奈家走。
被丢在原地的湘子：呵呵。
“池中前輩！”
又聽到一個活氣滿滿的聲音，一轉頭就發現侑介在朝她揮手。
這個應該能問的出來吧。
湘子面癱臉，點頭招呼：“朝日奈君。”
侑介拿着一個足球，應該是去運動回來。
“池中前輩又在等人嗎？”
“沒有。”
“是來找誰的嗎？”
“不是。”
“在這裏偶遇真是巧啊。”
“是啊。”
“哦呵呵。”
“呵呵。”
湘子抽着嘴角結束這段對話，對着侑介直接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關于繪麻的。你為什麽喜歡繪麻？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侑介的臉爆紅。
“才、才沒有喜歡繪麻呢！前、前輩我先走了。”
急匆匆跑回家的少年背影。
湘子默立，有兩個字從她嘴裏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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