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 流氓天罡傳 】

[作者名] 瘋癫道男 [類別] 奇幻 [最後更新時間] 2007-10-17 18:03:53.0

第一章 流氓本色(一) [本章字數:5594 最新更新時間:2007-07-05 11:45:36.0]

《流氓天罡傳》現已經全本,道男是慢熱性的寫手,大家慢慢品讀,多給道男提寶貴意見!

我叫陸天空,陸是大陸的陸,天是天空的天,空是天空的空。如今在一所民辦的職業技術學校,專業是計算機系,兄弟們都叫我空哥,還他媽的“空姐”呢!靠!真沒勁。有人說我是英雄,不敢當,從娘胎裏爬出來到現在,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麽英雄,充其量是個講義氣的小混混罷了。有人罵我是流氓,流氓,呵呵……有點像,不知道多少人背地裏對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罵我們做流氓的是人類廢棄的産物,也就是垃圾了色的意思,我不知道這話是誰他媽說的,要是不小心讓我知道了,這個人的手腳肯定是不屬于他自己的了。

自打我跟鼎鼎大名的胡哥混上以後,那是威風八面,笑傲江湖。學校裏的同學遇見我比見鬼都驚恐三分,能躲則躲,能閃則閃。實在避不開的話,無不對我恭而敬之地獻上一個個燦爛的笑容。

帶文化課的老教師經常以他們的人生觀,世界觀教育我、改造我。簡直是白白浪費口舌,本質上起不到絲毫的改變,當他們感到教育這玩應兒在我身上徹底失敗後,便會狠勁的搖搖頭、唉聲嘆氣的道出六個字:“這孩子,沒救了!”

胡哥,原名胡凱,是我們北城的混混,手底下一百多個兄弟,三十幾條街面上的網吧、商店、歌舞廳、酒樓、鋪面、就連擺地攤的小商販,一個都不少,每月上繳一定數額的保護費,與本地的派出所民警共同維護着街面上的安寧與穩定。

有胡哥做靠山照着我,我的勢力也一天一天的壯大起來,手下也收了不少的小弟,老大長,老大短的跟着我,學校裏的男女同學整天像見了瘟神一樣的避着我們。怎麽着,看不起流氓,混混啊!我就“流氓”給你看,操,我是流氓我怕誰。

自從我那還不死的爹把我趕出家門以後,我媽呢!她要活着,我能堕落成這樣嗎!從此和家裏人算是一刀兩斷了,各走各的路,各拜各的神。

還剩下一年的光景便要畢業了,俺的學費問題自然成了我最頭痛的事,‘好心’的同學知道後,一窩蜂地圍到我的面前,慷慨激昂地你五十元,他一百元的,幫忙湊錢幫我湊學費。

嘻……嘻……,開玩笑的,誰會把愛心獻給流氓啊!說實話吧,是我那幾個兄弟從同學們手裏一個一個的收來的,同學們當然是不情願掏錢給流氓交學費的,對那些不識實務的,兄弟們就會扁他,扁到他給為止,給了錢,還要扁他,扁到兄弟們氣消了為止。

于是,同學們‘傾囊相助’,積極踴躍的把零花錢統統上繳,誰敢不給啊!個別的老師同樣不會放過,大牙就在教外語的孫老師那裏搞了五百元,原因很簡單,孫老師也不過是三十來歲的單身青年,唯獨喜歡上了咱班上的一位美女,并且偷偷寫了一封情書向美女表白相思之情,不巧的是情書被大牙神秘截獲,作為了日後敲詐的證據。靠!還他媽的人民教師呢!活該!

兄弟們就是夠意思,沒幾天的功夫,幾千元的學費立馬收齊了,捧着大把大把的的票子,唯一的感受就是有錢真他媽的好。我私自叫來扁擔,立即吩咐道:“扁擔,你現在就去滿園春訂一個包廂,今天晚上,我要與兄弟們共同慶祝一下,不醉不歸。”随手抽出幾張老人頭,甩給了他。

“是,大哥。”這小子應了一聲,抓起鈔票一溜煙的跑了去,靠,就他媽的長了個吃心眼。

晚上6:30,大牙和鐵虎跟在我的身後來到校門口,兄弟們都已經集合完畢,亂哄哄的談論着三大話題:女人、錢、打架。我邁着方步走上前來,仔細一打量:嚯,兄弟們從頭到腳穿戴的那是一個比一個寒蟬,怎麽看怎麽像一群雜牌軍。俺要是有了錢,非得給兄弟們換上清一色的皮爾卡丹,腳上全部穿上老人頭,可咱現在是讓人看不起的窮混混,早晚有揚眉吐氣的那一天,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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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們和我一道大搖大擺的來到了同慶樓酒樓,門口左右站着兩位身材苗條的迎賓小姐,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旗袍,高高的旗袍岔開到腰間,隐約露出令人想入非非的豐滿臀部。“歡迎光臨滿園春酒樓。”迎賓小姐鞠躬行禮,粉面帶笑,胸部前傾,蠻腰輕曲,雙手疊合輕輕按于小腹處。

我吞了吞口水,豐胸美臀是我個人的擇偶标準,等咱有了錢,一定要把美女買回去做老婆,夜夜燈紅酒綠,男歡女愛,好不逍遙。再看兄弟們同樣放慢了步子,個個面露淫色,色咪咪的如同饑渴難忍的吸血野蚊,眼神死死地叮着性感的迎賓小姐不放。

操,都是男人嘛,雖沒有個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正常需要呢!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說得一點不假,要我說:流氓更難過美人關。我狠狠地鄙視了一下身後一群垂涎三尺的兄弟們。不由輕喝一聲:“男子漢大流氓何患無妻,急啥子嘛。”

“哈哈……”

迎賓小姐扭動着性感的屁股帶着我們來到早已預定好的三樓紫雲閣包廂,操,真他媽的闊氣,也不知道這個後臺老板是個什麽鳥人,生意做的這麽大,有機會非給他放放血不可。

我端坐在餐桌的上座位置,兄弟們依次落座。我左手邊坐的是大牙,跟了我五六年了,小眼睛,大鼻子,方臉,最有特點的算是他一口的大爆牙,笑起來跟動物園的猩猩沒什麽兩樣,唯一的區別他沒有猩猩的毛多。右手邊坐的是鐵虎,我的死黨,這小子虎背熊腰的,有一股子力氣,在武校呆過三年,至今沒碰見過對手。接着坐的是四眼貓,你看他一臉憨厚像,在學校裏卻沒少給我惹事,每次都是我出面擺平,誰叫我是大哥呢?不護着手下的小弟,以後誰跟你呀!

其他的兄弟就不多說了,長毛,大傻,火雞,都是出生入死的小弟,十五平米左右的包廂裏十幾個人擠得滿滿的,兄弟歸兄弟,規矩還是要講的,我要是不開口講話,是沒人敢發出聲音的,黑社會要有黑社會的樣子嘛!呵呵,有面子吧。

我斜眼看着正在開酒的扁擔,吩咐道:“扁擔,兄弟們都到齊了,上菜吧!”

“空……空哥,菜已經上……上齊了。”扁擔偷眼瞄了瞄我,嘴裏結結巴巴的憋出幾個字。

“什麽!上齊了。”我和兄弟們瞪圓了眼珠子往桌上掃去,一盤水煮花生米,一盤酸辣白菜,一盤開心果,一盤涼拌皮蛋,一盤宮保雞丁,一盤肉香肉絲,一共六盤菜。

“扁擔,你他媽的!”我正欲發火。扁擔吓得顫微微的報起帳來:“空,空哥,錢……錢不夠,共計六百塊,買了十瓶白酒後,只剩下四十八元錢,我只好……”扁擔滿臉委屈相的實話實說,氣得我咬着牙咯咯作響。流氓也有窮的時候呀!大牙見勢不好,眼珠翻轉,知道這次我糗大了,在兄弟們面前跌相啊!

大牙笑嘻嘻地端着酒杯站起來,插話說道:“空哥,有句話說的好,喝酒不帶菜,圖得是痛快,兄弟們在一起,就是喝酒來的,無所謂什麽菜不菜的啦。”兄弟們同時也随之附和着:“大牙,說得對,來…,我們一起敬空哥一杯。”說着,兄弟們站起來舉起酒杯一并向我敬酒。

既然做大哥,就不能在兄弟們的面前下不來臺,要不然以後誰還跟你混啊!

我斜眼狠狠地蹬了扁擔一眼,又瞄了瞄餐桌上連塞牙縫都不夠的六盤菜,再望望圍站在一起為扁擔說好話的兄弟們。我忍不住向扁擔咆哮着:“扁擔,操你媽個龜蛋,今天就讓兄弟們吃這些東西嗎?”一邊怒罵一邊将手狠狠的拍砸在桌面上,稀裏嘩啦的碗筷東倒西歪的抖動着,老大的威風暴露無疑 。

頭可斷、血可流、面子死也不能丢,這是胡哥常常跟我提起的一句話,做混混也有混混的原則。

“服務員。”我歷聲道。站在一旁的女服務員早吓得兩腿直抖,不情願地向前挪了兩步,語無倫次的支吾着:“您,大哥,老……板還需要什麽?”

“把你們店裏最貴的,最好的菜給老子端上來,快去!”我命令道。“是,”說完,服務員戰戰兢兢的退出了紫雲閣。

“操,老大就是老大,扁擔,以後別再給老大丢臉了。”四眼貓解圍地罵道,馬屁拍得三響。我壓了壓火氣,甩了甩手,示意兄弟們坐下。

做老大也他媽的不簡單哦,小弟要是無能就證明老大不夠狠,我心中暗想:兄弟膽子練不出來呀!今天,就好好教他們做一回真正的流氓,混混,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行為。雖說這幫兄弟,在學校裏算得上是有些名號的小流氓,小混混,但是和胡哥的那種大流氓,大混混比起來,除了鐵虎,其他的兄弟就嫩的多了。錯就錯在我這個做大哥的教的少了,好歹我也跟胡哥混了一年多了,沒少在外見混世面

不多羅嗦了,一刻工夫,服務員便将大盤小碗的美味佳肴擺滿了一桌子,迎面撲香,口水溢流。兄弟們甩開腮幫子這頓吃啊,喝啊,眼珠子都紅了。大腕喝酒,大塊吃肉,豪氣萬丈,要是在宋朝,我們上梁山、做好漢,反了他奶奶的。

“各位兄弟,為了慶祝老大學費交齊,學業有成,幹一杯。”大牙又在發揮他的外交能力,說的話是老有水平啦。別說,這小子真是應了那句話:好漢出在嘴上,好馬出在腿上。

“對,對,對,幹杯,幹杯。”兄弟們叫嚷着。一杯小白,一飲而盡。

去他媽的,學校沒把老子開除,就算老天爺沒長眼了,還他娘的學業有成,有個屁成。。

誰叫我們是流氓本性呢?你是你他媽生的,他是他他媽生的,流氓是流氓他媽生的。

“哥倆好啊,五魁首啊,六六順啊,八匹馬啊……”兄弟們劃拳的劃拳,吹牛的吹牛,抽煙的抽煙。最可氣要算是大牙了,跟着一個漂亮的女服員在一旁一個勁的拉拉扯扯,糾纏不休,那德性跟種馬沒什麽兩樣,要多好色有多好色。

二三個小時過後,兄弟們已經是酒酣耳熱,桌子上一片狼藉。

“咳……咳……”我幹咳了幾下,片刻,包廂裏恢複了安靜。

“兄弟們吃飽喝足以後呢,還想到哪裏去玩啊?”我大聲問道。兄弟們今日為我立了一個大功,我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他們

“噢,空哥,我要去唱卡拉OK,我要潇灑走一回。”扁擔這小子一蹦八丈高,手舞足蹈的搶着說道。

“哈哈……”逗得大家狂笑不止,這小子又他媽的喝高了,平時哪敢這麽嚣張。“好,今天老子高興,想到哪裏就到哪裏!”兄弟們在期待中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包廂裏一下子炸了窩,掌聲,敲碗聲,砸瓶子聲,尖叫聲,聲聲入耳,驚天動地。

說走咱就走,你有我有全都有啊,兄弟們簇擁着我沖出了包廂,晃悠着剛走幾步,一個面帶濺笑的胖子從櫃臺後來到我們的面前。小心翼翼地含笑說道:“各位上帝,各位食客,謝謝光臨,請哪位大哥到收銀處結一下帳?”

我藐視了他一眼,憑我的經驗來看,這個死胖子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随即眯起眼睛問道:“你是哪個?”

“這位大哥,我是本酒店的經理,這是我的名片。”說着,雙手同時遞上來一張名片。

我撚過來一看,什麽王經理、王懂事長的,名頭還不小。不過,老子今天非要放放他的血不可,我的手重重地搭在他肥厚的肩膀上,吐着酒氣晃悠着上體,發狠道:“你剛才說什麽,結帳?結他媽什麽帳。”胖子不甘心的繼續說:“您剛才在紫雲閣一共消費了1750元,各位大哥初次見面交個朋友,您就給1500元吧。”

真是他媽的不識時務,兄弟們一開始就知道我要帶他們吃白食的,心理早有準備。

鐵虎猛的沖上來狠狠的扭住胖子的金利來領帶,拽到眼前狠道:“我們今天出來的急,腰裏沒帶錢,再羅嗦就弄死你。”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死亡。胖子不依地用商量的口氣極力哀求道:“大哥,哪有吃飯不給錢的……”看來不給錢胖子是絕不罷休了。

我臉色一變,将鐵虎拉到一邊,面露笑容地對視着眼前的白胖子,慢搭搭地說道:“不好意思,開個玩笑嘛,都是誤會、誤會。”我扭頭面向大牙使了個眼色,接着說:“吃飯哪能不給錢呢!大牙,你與鐵虎和王經理一起到銀行去把錢取出來,一分都不能少,送到王經理家裏面,順便替我向王經理的家人問聲好,好吧。”“知道了,空哥。”大牙咬牙切齒地應聲道。

站在一旁的王經理,愣怔了一下,滾動着眼珠子,聽出話裏有話。無不精明地接茬說道:“大哥……您這是什麽意思啊!哪有……出門不帶錢的道理,我現在就打電話叫警察來評評理。”

話落手起,“啪”的一聲,我冷不防地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王胖子的臉上,頓時面露猙獰。有句話講的好,咬人的狗不叫,愛叫的狗一般都不咬人。

“诶呦”胖子慘叫了一聲,捂着臉,後退了兩步,蹲在地上大聲呻吟起來。本來想吓吓他也就算了,他居然還把警察搬出來,老子是吓大的嗎?

“你他媽的實相點,老子給你臉你不要臉,到你這吃飯就是給他媽你面子,爺爺我是在道上混的,再廢話,我現在就讓你回家做月子去。”我厲聲教訓道。這胖子頓時兩腿發軟,汗水順着鬓角滾滾而落,一看他就知道是個軟皮蛋,這回知道怕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王胖子是個聰明人,大概是沒少被黑道上的人k過,肥頭點的跟雞吃米似的,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的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整了整領結,接着又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像沒事人似的轉身叫來服務員,命令道:“到櫃上拿兩條好煙給幾位大哥帶上,快去。”說完又笑容可掬的向其他幾個兄弟點頭哈腰,滿臉赤誠的打着招呼。

不一會,服務員拿着兩條中華牌香煙回來了,王胖子恭恭敬敬的把香煙放在我的手裏,龇牙咧嘴的陪着笑說道:“大哥,都是我有眼無珠,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王經理客氣了,互相關照嗎?咱們走。”說完,兄弟們大搖大擺地跟着我向樓下走去。王胖子一直怯怯的把我們送到店門口。操,不知道是真吓懵了,還是在老子面前裝孫子。

離開酒店,大牙湊到我的耳邊說:“空哥,你剛才真威風!兄弟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哈哈……”我邊笑邊洋洋得意的對兄弟們說道:“做混混的沒別的技巧,就是要夠狠,白吃、白喝、還不算,還白送,就這樣他還謝謝你,為什麽啊?因為他怕咱們做混混的,怕得要死啊!”

“大哥說的對,和大哥出來就是長見識。”

離開酒店後,兄弟們又去了市裏最大的大富豪KTV,殺豬般的嗓音,鬼哭狼嚎的吼着,真他媽的受不了他們“柔美”的歌聲。讓老子的神經幾乎崩潰,我掏出口袋裏的幾百塊錢甩給大牙。

“你們發洩完了,自己結賬。”丢下話後,便帶着扁擔先走了。

第二章 流氓本色(二) [本章字數:5402 最新更新時間:2007-03-03 08:30:05.0]

“空哥,空哥,起床了,上課要遲到了。”昏睡中,不知誰在老子床邊又推又叫的,麻鴨般的嗓音在耳邊震蕩,我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嘟哝道:“去他媽的,吵什麽吵呀,老子今天不去了。”随即又沉入夢中。

“老大,今天早上可是母夜叉的課呀。”耳邊的催促聲再次響起,‘母夜叉!’聞聽此三個字,如同悶響的炸雷突然向我震襲,頓時驚醒過來。我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還沒穩住神兒,扁擔已經把我的一雙帆布球鞋擺在床下。嘴裏急切的絮叨着:“大牙在教室看到課程表改了,讓空哥抓緊時間趕過去,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你他媽不早點叫我起來,快點,把我的書還有學生證一并帶上。”我一邊怒罵着一邊飛身下床,三步變兩步飛奔水房,簡簡單單的洗了臉。顧不得吃扁擔放在桌子上的早點,并和扁擔一道向教學樓狂奔而去。

“鈴……”腳還沒跨進教室的門檻,可惡的電子鈴毫不留情地炸響起來了。一個健步沖進教室,舉目一看,同學們有模有樣的端坐在座位上,一臉驚愕的注視着我,教室裏霎時安靜得就算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的地步,坐在後排的大牙向我努努嘴,好像在說:晚了,完了。

我緩緩地将目光移向三尺講臺上,伫立在上面的不是別人,正是令我肅然起敬的班主任母夜叉(外號)。身後的扁擔也踉跄的竄了進來,氣喘籲籲的喊道:“報……報告。”

母夜叉轉身上下打量着我和扁擔,眉頭迅速的凝結成一團,擰成了一塊肉疙瘩。鋒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快刀,鋒芒畢露。要不是我還屬于人類的話,她肯定像切西瓜一樣手起刀落,一刀剁下來,方可解恨,原因嗎,這是本周我第八次遲到了。

母夜叉擡起冰冷雪白的瓜子臉,右手輕輕動了動鼻梁上的黑邊眼鏡架,嚴厲的眼神透出鏡片射出犀利的寒光,我頓時湧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扁擔在一旁垂頭喪氣的早已低頭認罪。母夜叉厲聲問道:“陸天空,張水扁,遲到是不是很光榮啊?”

“報告老師,不光榮。”扁擔白吃一樣的舉頭回答道。真豬頭,連諷刺的話都聽不出來,我扭頭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小聲說道:“閉嘴。”扁擔一怔,耷拉着腦袋不再言語。

“陸天空你說,你這一周來遲到幾次了。”母夜叉把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到我的身上。

“八……次,”我喃喃地小聲回答。話一出口,母夜叉倏地火冒三丈,憤怒地吼道:“都說人有臉,樹有皮。你站在那裏好好的想想你都幹了些什麽……此有此理。”母夜叉話裏有話,我也頭一次見她如此大發雷霆。

母夜叉不在理睬我們,轉向同學們開始上課,我和扁擔如門衛一樣站在門口站崗放哨。

靠,一點面子也不給老子留,全校5000多名師生,誰敢這樣對我,那他就是找扁,找不痛快,嚴重點說就是找死。可是,在母夜叉面前我比那瘟雞還蔫巴,連頂撞幾句的話都不曾講過。

有人說,至于嗎,平時那威風勁都跑哪去了?哎,兄弟們,你是不知道啊!話,還要從頭說起呀!

我當初瞎貓碰死耗子考進了這所民辦學校,母夜叉便成了我的班主任,那時俺還是一個好孩子,她對我在生活上關心照顧、思想上教育開導,那是不在話下,就算是平時不注意犯了個小錯誤什麽的,那也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後來呢,放寒假回家,因一時之氣,和幾個兄弟打了家門口的一個小潑皮,要說打的也不重,就是在醫院裏躺了20幾天,斷了幾根骨頭而已。那小子的家裏人找到我家,死皮賴臉要我那還沒死的老爹賠償什麽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精神受挫費,大小便不能自理費,不賠就要報警抓人。操,唬我,我操起家裏的菜刀,追着攆着将他們趕出家門。我老爹一氣之下把我趕出家門,攆就攆呗,多少也得給我幾百塊做盤纏吧,崩子沒有。再說了,那小子在醫院裏裝死,楞死不出來,別他媽在讓我再看見你,要不然我非打你個終身殘廢外加耳聾眼瞎。

回到學校,母夜叉知道這個情況後,根據她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原則,對我百般教育,萬般開導,特別是在我饑寒交迫的時候,眼睛眨都沒眨一下的甩給我幾張老人頭,感動啊!眼淚嘩嘩的呀!一種慈愛之情硬是溫暖了我的狼心狗肺,說真的,老媽死的早,我那時候真懷疑她可能是我親媽,或者是什麽私生子之類的,呸、呸、呸,看我那還不死的爹就知道,他沒有這豔福,我真是命苦啊!

“鈴……”想着,想着,救命的下課鈴終于他媽的響了,急促而清脆的鈴聲打斷了我的回憶,就說到這吧。母夜叉收拾了一下教案走下講臺,臉上冷若冰霜,沒露出半點笑容,威嚴地說道:“陸天空,張水扁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随着“嗒嗒”的皮鞋撞擊地面的響聲,我和扁擔像老鼠跟在貓的後面一樣,提心吊膽的。誰不知道母夜叉的厲害,三、四個小時的思想教育工作,比唐僧念的緊箍咒還要厲害一百倍,一點不誇張地講,只要是母夜叉的課,沒人敢遲到、早退、曠課,就是想上課睡覺的也是睜着眼睡的,所以說人送外號“母夜叉 ”,從而威名遠播。

來到母夜叉辦公桌前,她随手放下手中的教案,用粘着白粉筆灰的手指摘下了她的金邊近視眼鏡,轉身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頓然感到一股殺氣已迅速的向我圍擾,不由冷戰直打。母夜叉氣憤至極的說:“陸天空,張水扁,我真沒想到,你們會壞到如此地步啊,……”訓斥的聲音重複的撞擊着我的耳膜,在她面前我就是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這種場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小學到大學都是這樣混過來的,我和扁擔低着頭與地平行,努力裝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忽然感覺不對勁,靠,我腳上穿的帆布球鞋,怎麽一只白色的和一只黑色的呢。又是扁擔幹的好事,我氣的扭頭瞟了一眼正在瑟瑟發抖的扁擔,去他媽的,這小子天生就他娘的色盲。轉念一想,也不能全怪他,我這個做大哥的今天連累了他,真是慚愧啊!

“陸天空,張水扁,你們倆把頭擡起來。”母夜叉命令道。我故作可憐的仰仰頭,然後又垂了下來,低頭無語。扁擔一臉委屈的看着母夜叉。

“說,昨天為什麽逼收同學們的錢,個別同學并且受到了你們的毆打……” 我心裏一慌,肯定有人告密,要是我知道是誰,我肯定饒不了他,哼,敢斷老子的後路,膽子真不小。

“家裏有什麽困難你可以向學校反映嗎?知道你們在幹什麽嗎?收保護費,你知不知道這是違法的,是要坐牢的。”母夜叉足足罵了我們十分鐘,我和扁擔哪敢吭聲,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正在這時,一名校警穿戴整齊的走了進來,輕喊道:“穆老師,請您把你們班上的李大亞(大牙)周鐵(鐵虎)夏四海(四眼貓)叫到我隔壁的校警辦公室來一趟。”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學校已經知道了我們幹的那件事了。

“張水扁,你去把他們都叫來!讓他們好好地認識自己所犯的錯誤。”母夜叉吩咐着。

“是”扁擔應了一聲,雙腳像灌了鉛似的向辦公室門口一步一步的挪去。操,平時跟跳兔子似的,現在卻成了半身不随,看他那熊樣,要不是母夜叉在這裏我肯定會噴笑出聲來。

我依舊留在母夜叉的辦公室接受思想教育,其實她早知道這次向同學們收錢的事是我帶頭幹的(我不帶頭誰敢呀),我就算是孫悟空也跳不出她的手掌心啊!在她的攻心政策下,我勇敢的承認了我是收保護行為的主謀,并且保證洗心革面,從新做人。說心裏話我覺得挺對不起她的,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其實我心裏一直把兇巴巴的母夜叉當母親一樣,可是我流氓本性難改,真對不起她啊!。

經過大半天的三堂會審,學校也沒撬開兄弟幾個的嘴丫子,中午放我們回去吃飯,下午還要繼續審。真他媽比派出所還要專業,聽說那校警也就一個保安出身,查得卻有鼻子有眼的,唯一一點不足就是沒審出結果。

其實學校的目的只不過想查出主謀,輕則開除學籍,重則送交派出所處理。在向學生們交待一下處理結果。不過這事可大可小,大嗎?就屬于法制案件,在校園裏敲詐、勒索,毆打同學,就這兩條就夠喝一壺的了,小嗎?可以說是向同學們強行借錢發生了矛盾,出現了打架事件,那就看學校用什麽态度處理了。

中午,兄弟們在學校食堂裏邊吃邊想讨論着對策……

這次學校調查的突破口很明确,不過這次最讓我沒看不出來的就是懦弱膽小的扁擔,學校的領導知道,要想讓我們幾個如實交待,便是難上加難。所以軟硬兼施的對扁擔進行單獨審查,在那個欠扁校警的淫威下,扁擔被吓的六神無主,拿着紙筆在一個小房間裏寫事情經過。

沒想到,寫好的材料交給校警後,只見那個校警抓耳撓曬,又氣又急,差點沒背過氣去。原來扁擔只交待了六個字:“打死我也不說。”校警卻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幹着急。

不說了,兄弟們的情我領了,都是為了我。

不過這次捅的簍子的确不小,好漢做事好漢當,咱也不能連累兄弟們。

我沉思片刻,斬釘截鐵地說道:“兄弟們,這件事因我而起,我自會擺平,老子早就不想在這裏混了,還不如出去闖闖,下午我就去找學校的領導,随他們怎麽處理,老子認了。”

“這件事怎能讓老大一個人承擔嗎?我也有份,算我一個。”大牙嚷嚷道。

“不錯,既然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鐵虎接茬說道。然後斜眼瞅了瞅扁擔,豎起大拇指,笑着誇說:“今天扁擔就不孬,很牛B嘛,有種。”

扁擔咧了咧嘴,東看看、西看看,突然冒了一句:“打死我也不說!”

“哈哈……”這句話真是笑死人沒商量,頓時,兄弟們在食堂裏爆笑不止。

……

下午,兄弟幾人一起大搖大擺的向校警辦公室走去,腦袋掉了腕大個疤,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咦,四眼貓怎麽沒來啊?”說着,扁擔晃着腦袋前後左右瞧了瞧。“這小了不會怕了吧?”心直口快的鐵虎冷哼道。大牙随聲也跟着嘀咕了一句:“不會吧,剛剛還在,去廁所了吧。”

“算了吧。”我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猜了,這種事又不是領獎,少一個總比多一個好。四眼貓要不是性格叛逆,他也不會考進我們這樣的二流民辦學校,早上名牌大學了。

這小子幾年前便如願地考上國內一家名牌大學,接到錄取通知書後,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在家裏準備隆重慶祝一番。他老媽做了幾樣好菜,他老爸拿出一瓶陳年好酒,要好好和四眼貓喝上幾杯,本來是個喜事臨門,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開懷暢飲,可幾杯酒下肚,他老子話就多了起來,

什麽年輕人讀書考上名牌大學是為了一官半職的,什麽光宗耀祖啊,在四眼貓的耳邊沒完沒了的叮囑。

四眼貓從小就和他老子有代溝,他偏偏不信這個邪,于是便和他老子理論了起來。

他老子酒精刺激着大腦,酒後失言,随意說了一句:考不上名牌大學将來不但沒出息,而且還會丢了他的面子什麽的。

“考上名牌大學有什麽了不起的。”四眼貓偏偏愛較勁,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讓誰,任憑他老媽在一旁如何勸說都不濟于是,後來幹脆吵了起來,還差點就和他老子動起手來。

最後,四眼貓一時賭氣把名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撕得粉碎,死心塌地的來到我們這樣的二流民辦大學,氣的他老子差點吐血,送進醫院躺了十幾天。父子關系一下子變的格格不入。

與天鬥,與命鬥,與己鬥,流氓性格盡顯無疑。

“砰,砰,砰”鐵虎夯實的敲着校長辦公室的木門。

“你們來了,進來吧。”開門的校警帶着和平的語氣客氣了許多。進門後筆直的站在一旁,坐在辦公室左側的是校長,姓齊,名大聖,有錢。這個學校就是他開的,長得肥頭肥耳肥臉肥手,總之就是一個肥啊!挺着大肚子四平八穩得靠坐在那裏。。

奇怪,在齊大聖的辦公桌後面坐着一位生面孔,戴着一副無邊樹脂眼鏡,你看齊大聖那卑躬屈膝的樣子就知道這個人來頭不小,奇怪的是四眼貓此時也老老實實的站在那個人的後面。

齊大聖見我們進來,臉上的肥肉狠狠抽動了幾下,怒氣沖沖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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