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交瘁,即便想卷土重來,也得休整幾日再說。何況這底下機關繁複,輕易想是不會再來冒險。”的
雪鳳凰點頭笑道:“是啦,我若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奧妙,絕不敢再去送死。到底是命比玉玺值錢。”
蒙秀道:“雪姑娘說得是。此處離入口甚遠,我族人仍在入口苦侯,雪姑娘,後會有期,蒙秀先告辭了。”朝其他幾人微一颔首,徑自去了。的
羅怒來不及說話,眼睜睜看她走了,這才苦笑朝雪鳳凰匆匆抱拳:“既是如此,我們也告辭了。”示意其他三族首領一起離去。的
龍鬼心似明鏡,五族生怕乜邪的人馬就此出現,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因此走為上策。
話雖如此,他瞧見楊楝和覃莨仍是在墓地上方徘徊了幾步,長籲短嘆,不想就此別去。
五族首領走後,裏過、曲不平、戶絕、黃笙尴尬地坐着。裏過想到空手出了墓地,沒法給乜邪一個交代,眉頭緊蹙苦思對策。的
龍鬼看出他的心思,道:“裏先生,寨王來時可說過,如果沒找到玉玺怎麽辦?”
裏過喪氣地道:“若是沒找到玉玺,先前給我們看過的酬勞,只能取五成。”
曲不平安慰他道:“算啦,五成足夠我們幾輩子開銷,別再想不開了。”
裏過面有不甘,黃笙笑道:“若是不甘心,就再進墓慢慢找,反正這出路我們也曉得了。以後每次進去,只管先在這裏燒一只豬、一只羊,哪怕出不來呢。”的
裏過恨恨地道:“你以為五族不會捷足先登嗎?何況拖得越久,知道這條出路的人越多,到時哪有你我的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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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絕道:“難道我們馬上再折返回去?可我們功力未複,體力耗盡,只怕要像老封一樣出不來。”
說到封啓骅,幾人都是面色難看。裏過悻悻地道:“罷了,先歇半日再說。”他盯了熄滅的篝火看了一眼,“此處不安全,我們先換個地方。”
四人收拾東西,又扯了一些狗肉帶上。黃笙道:“雪姑娘,你們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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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鬼好整以暇地道:“我不走,我等寨王的接應。”的
他這一說,裏過整個人僵住,道:“寨王不會撇下我們,另派人把玉玺尋出來吧?”
龍鬼道:“沒有曲先生的本事,寨王上哪裏找人進這墓穴又全身而退呢?”
曲不平道:“慚愧、慚愧,我不如雪姑娘有本事。請轉告寨王另請高就,我就拿那五成的酬勞算啦。”的
裏過不滿地道:“老曲,你怎能半途而廢?這豈非辜負寨王期望?就算他再找他人,我們仍有用處,別忘了你我可是偷門大會上出挑的人,換作其他什麽人,哪怕都是武林高手,只怕都死在裏面。”的
雪鳳凰暗想這話也對,若僅是羅怒他們五個進墓地,此刻有沒有從石室裏找到出路,還是未知之數。的
一陣風過,林木落落顫動,裏過心頭忽升了警兆,朝四周猶疑張望。的
黃笙看了,問龍鬼道:“節先大人是否也來了月鏡山?”
龍鬼道:“他不會離我很遠。”的
裏過聽到這話,馬上答道:“有節先大人主持大局,料想無須我等再費力。裏某暫退三裏,如有召喚,點燃此物即可。”把一支“朝天龍”的火炮交給龍鬼。
龍鬼見他識趣,也正色道:“我勸先生一句,不若早日回黔州領取酬勞,勝過貪心不足,死在這缪宗陵墓中。”的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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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過原本聽不得這話,現下卻呆了一呆,想到不知下落的封啓骅,又想到窺伺在側的五族人馬,恍惚應了。
四人走後,雪鳳凰和龍鬼便回到初入月鏡山之時,唯有山水花草相伴。雪鳳凰悶悶地踢着雜草發呆,若叫她馬上離開此地,她也有種說不出的不情願。的
她愁腸百結地轉着心事,卻驀地嗅到一股淡淡的甜香,登即訝然向龍鬼望去。
他手上拿了一枝紫色的香,雪鳳凰應變不及,眼睜睜看那異香鑽鼻入竅深達髒腑,倦意幽幽襲來。她扶住身邊大樹,不解問道:“小鬼,你為什麽……”
龍鬼道:“雪姐姐別怪我。相信我,不會害你!”
雪鳳凰驚愕倒下,昏睡的臉上猶帶不解的神色。龍鬼抱住她的身軀,讓她依樹靠了,立直身拜了兩拜,輕聲說道:“雪姐姐,對不住,我不能讓你礙了我的事。”
他坐在雪鳳凰身邊,午後的陽光射下來,暖暖地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照耀在他們身上。龍鬼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看雪鳳凰,他想到乜邪對他說的話。
“你和他們一同進墓地,自己想法子走出來,反正那裏不是絕路。”的
“但你們也絕找不到玉玺,因為玉玺一直在我手中。”
“玉玺本就是開啓陵墓的鑰匙,你爹不會笨到假手于人去找如此貴重之物。”
“你此行是要誘出彌勒,如果他的寶貝徒弟陷在墓裏,他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我料得沒錯,他不會現身救人,大概那個出口會是他出沒之地。”
“我會在一棵樹上做記號,放上你要用的東西。”的
“等你發現彌勒的蹤跡,想法子給他下毒,我就來找他。”的
當龍鬼看到狗肉和火堆時,他知道,彌勒來了。的
彌勒怕他們找不到出口,故意在出口處燒烤,這一着差點讓龍鬼誤以為是他人。他原想彌勒是世外之人,怎舍得殺生。再一推想,彌勒用心良苦,這狗肉可補衆人氣血不足,他實懷了一副救人心腸,未必想到遮掩身份。的
但是,為什麽彌勒會知道出口?更奇的是,乜邪如何知道他會在那裏?龍鬼百思不得。
他放下心事,走到一棵樹前使勁拍了兩下,大樹竟被他拍下一塊樹皮,露出裏面的洞。他伸手從裏面拿出一壇酒,打開嗅了嗅,了然一笑。的
龍鬼回望雪鳳凰,如果他讓彌勒中了毒,她會不會怪他?
他毅然去了酒壇的封蓋,靜靜等待。輕微得幾乎不可聞的衣袂之聲自遠方飄至,龍鬼側耳聽見,把封蓋又重新掩好。的
一個爽朗的漢子信步走出,朝龍鬼笑道:“好渴!這位小哥,可有水喝?”
龍鬼嘻笑道:“大叔你渴了?我這有好酒。”的
那大叔一聽有好酒,立即趨向前走,滿是急切之色:“哦?什麽好酒,拿給我看。”
“大叔聽過宜春酒的名麽?”的
那人不假思索道:“那是晉代的名酒,随歲舉上貢,歷代皇室都很中意。難道是這種酒?”
龍鬼壞笑道:“別急,我再考考大叔。桑葉落和菊花秋,又是什麽酒?”
“一産自蒲州,一産自灞州,咦,莫非這春桑秋菊亦可混而作酒?啧,你越說我越想見識一下。”
龍鬼依舊不松口,又問:“若是荔枝燒又如何?”
那人大喜,忙道:“荔枝酒最是難得。豈不聞‘荔枝新熟雞冠色,燒酒初開琥珀春’,釀這酒最費工夫。小兄弟這壺若是荔枝酒,我一定要讨來喝幾口。”的
龍鬼笑道:“單是荔枝燒又算得了什麽。我這酒不單有前面所說這四種美酒,更有富平的石凍春,嶺南的靈溪酒,長安的郎官清,洞庭的黃柑酒,懷州的香桂酒。九九歸一,你說這酒味會如何?”
那人喜上眉稍,疾走幾步挨到龍鬼跟前,笑道:“這真是一品奇酒!小兄弟,它可有名兒?”
龍鬼不動聲色道:“它叫天下歸一。”的
“可肯讓我一嘗?”的
龍鬼道:“這酒性甚烈,大叔若只喝慣尋常的酒,還是不要沾惹的好。否則,酒色令人枯,一飲之後放不下,可就糟糕了。”
那人呵呵笑道:“小兄弟年紀雖小,大道理倒懂不少。我這人但得酒中真趣,不怕酒能醉人,如不嫌棄,只管給我喝。”
龍鬼笑着把酒葫蘆扔出,道:“再不給你,反顯得我小家子氣。大叔,接好了。”
他手中暗暗含了內勁,那葫蘆雖去勢甚慢,卻着實重若泰山。孰料那人随意接過,拔了塞子仰頭就喝。淡紅的酒如天河倒傾,嘩嘩往他口中流去,去勢飛急,卻不見有一滴漏出。
龍鬼心下佩服,道:“大叔你懂武功?”的
那人暫停了停,贊嘆一聲“好酒”,溫言笑道:“我懂武功。可比不得你釀酒的本事,幾時教給我可好?”的
龍鬼笑笑。那人又忍不住再喝,渴望的神情如同三歲頑童,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
那人咽下一口酒,用葫蘆擊打着樹幹唱道:“昔有嵇氏子,龍章而鳳姿。手揮五弦罷,聊複一樽持。但取性澹泊,不知味醇醨。茲器不複見,家家唯玉卮。”唱罷又道:“可惜這等好酒少了美器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