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總冠軍

“我靠……”沈瑜感覺有點短路,他推了邊上韓牧一把,“韓爺,天太冷了吧,我好像凍出幻覺了。”

“啊?”韓牧懵逼地往沈瑜看的方向看過去,整個人瞬間石化,揉了好幾下眼睛才嘟囔着說,“操,我也出幻覺了,你說你看錯就算了,我怎麽也能跟着看錯啊。”

“你倆說什麽呢。”前頭海哥調完設備,回頭一拍韓牧肩膀,他一轉頭,視線剛好也就在跟沈瑜韓牧同一個角度。

“何哥!”海哥怔了幾秒,興高采烈地揮起手來大聲喊道,“何哥你怎麽來了啊——!”

何渡也招了招手,但他沒像海哥那麽喊着回應,站起來走到選手區的圍欄這兒,師大的幾個人已經一窩蜂撲了過去。

“我想了半天,覺得還是來看現場比較好。”何渡笑了笑對海哥說,“畢竟一塊兒練了這麽久呢。”

“我靠,太驚喜了啊,我們戰鬥力都翻了一倍。”海哥搓着手,由衷地說,“何哥你怎麽來都不跟我們說一聲的啊!你住哪兒啊!來的火車票我們給你報銷了吧!”

“我也是臨時起意。”何渡還是笑着,他一直沒看沈瑜,不知道是怕沈瑜尴尬還是怎麽樣,但沈瑜居然又覺得有點兒失落。

“何哥我們訂了個民宿,複式的,擠擠能睡下,你把酒店退了過來一塊兒吧!”驢哥熱情地發出邀請。

“我房費都預付完了。”何渡笑笑說,“還是用的優惠券,退不了那種,再說我過去還打擾你們,算了算了。”

說到底還是不想來,怕打擾還是怕什麽,沈瑜就不清楚了。他現在跟何渡的關系有點微妙,互相關注在意,卻誰都不敢往前一步,反而像是争着搶着要把對方推開。

沈瑜不知道何渡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以前的何渡就算訂的是五星級(雖然何渡訂不起),肯定也要死皮賴臉搬到民宿來,以前的何渡也能包容他的任性,現在呢?他不想也不敢去嘗試。

“那至少一塊兒來吃個飯吧?”小光說,“今晚還有明晚,怎麽樣?一個人吃飯也太凄慘了。”

何渡說:“那行,打完比賽我在這兒等你們。你們好好打啊,別因為太想跟我吃飯發揮失常。”

“放心吧,不可能的。”韓牧說。

何渡笑笑,目光終于轉到沈瑜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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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一眼也沒看沈瑜,可是看過來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猶豫,大概早就從餘光裏定位了幾百次沈瑜的位置。

“比賽加油。”何渡說。

“會的。”沈瑜迎着那雙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笑了笑。

第一天的比賽師大對西安一個職業技術學校,也是連着兩年打進決賽圈的強隊。

“他們隊下路很強。”海哥說。

“再強也沒有何哥強。”韓牧說,“我們可是負重訓練那麽久了。”

驢哥嘿嘿笑了兩聲,表示附和。

3比1,師大還算輕松地拿下比賽,晉級明天的冠軍決賽。

并不是想象中那麽激動,全隊都很冷靜,也許是因為知道重頭戲還在後頭。但沈瑜心裏還是一陣難以言表的輕快。

就在一行人很快收拾了東西,到觀衆席跟何渡會合的時候,忽然從場地另外一邊過來一個男的,個子很高,一身潮牌,滿臉寫着不好惹。

“那是信工大的隊長。”何渡低聲說。

“信工大是什麽?”沈瑜問。

“……就是本地進決賽那個隊。”何渡有點無奈地說。

“他們贏了?”沈瑜問,應該是贏了,大部分觀衆都滿臉喜色。

“贏了,橫掃。”何渡說。

信工大的隊長已經走了上來,臉上寫着的字從不好惹變成了老子超究極賊他媽極其不好惹。

沈瑜皺眉,往前擋了擋,何渡不動聲色地拽了他胳膊一下,拉着他後退一步。

“別急。”何渡聲音壓得極低,在沈瑜耳邊說道。

沈瑜抿了抿嘴,何渡暫時算是拉住了他,但要是潮牌哥敢再有什麽動作,他也不介意表演一個現場全武行。

“明天就跟你們比賽了。”潮牌哥說,普通話不太标準,語氣很拽,帶着很欠揍的勁兒。

“是。”海哥說。潮牌哥這一臉挑釁,傻子都看得懂,所以即便是耿直的海哥也沒對他太客氣,反倒是一臉戒備。

“希望你們別被打哭了。”潮牌哥很狂地一笑,突然食指對着沈瑜點了一下,“尤其是你,弟弟。”

弟弟在這個語境下是帶着點輕蔑的稱呼,意思就是你這個小辣雞,沈瑜沒想到天下竟然會有如此嚣張的陌生人,一股火就跟開了天然氣似的噌一下炸起來,正要還嘴,忽然感覺手肘一緊,何渡掐了他一把。

沈瑜狠狠地回掐何渡一把,硬生生把這股火壓了下去。

“瞧我這小暴脾氣。”走出場館了沈瑜還是火大,一腳能給地面踩出一個坑那種,“這傻叉從小到大沒挨過揍吧。”

“他仗着是主場,狂得很。”何渡說,“不過比賽這麽多人看着,他做不了手腳,明天賽場上去找場子吧。”

“你不說我也得找啊。”沈瑜氣的掰骨節,“真的你攔我幹什麽,那傻叉就欠一頓毒打。”

“跟你說了是他們主場,他喊一聲救命烏泱一下子冒出來幾十號人,你怎麽打?”何渡嘆了口氣,“忍忍,明天打他臉行不行?”

“我這真是純給你,給你們面子。”沈瑜瞪着何渡,潮牌哥剛才挑釁他那個勁兒現在還氣得他眼冒金星。

“謝謝瑜哥。”何渡笑了笑,“為了師大。”

“別搶我們臺詞兒啊!理工隊長!”驢哥嚷道。

“所以信工大的隊長為什麽還特意挑釁瑜哥?”韓牧問,“他們有仇?”

“不是,就單純對位。”海哥說,“信工大隊長是輔助,所以特意挑着咱們輔助來惹事。”

“哦牛逼。”沈瑜繼續咬牙,“看老子打他個滿頭西瓜。”

“晚上買個西瓜吧。”何渡說,“想吃了。”

韓牧笑出了聲,沈瑜無奈地瞪了何渡半天:“……行。”

晚上算是個小慶功宴,他們買了一堆快餐,披薩意面雞翅什麽的,何渡又去菜市場抱了倆西瓜,即便有六個青壯年戰鬥力,他們最後還是都撐得走不動路。

“有人能去……拿杯水嗎?”海哥虛弱地說,“就茶幾邊上。”

“你還能喝得下去水啊?”驢哥驚訝地說。

“溜個縫。”海哥聲音更虛弱了,“我的胃說它噎着了。”

“胃還能噎着?”小光很震驚,“那我的胃應該已經全飽和了,甭說水了,PM2.5都漏不下去。”

“你們行不行了。”沈瑜癱在沙發上喊,“明兒還比賽呢!”

“瑜啊,站起來說話!”韓牧癱在對面的沙發上嚷道。

何渡無奈地笑笑,給一人遞了杯水:“我怎麽感覺我跟保姆似的。”

“我們要拿了冠軍,軍功章有你一半好吧。”海哥說。

第二天總決賽,場地還是那個場地,分成冠亞軍決賽和三四名決賽兩個組。

何渡還是坐在昨天那個位置,在一票戴着信工大校徽的支持者裏,他顯得怪孤單的。

潮牌哥今天依舊一身潮牌,面目可憎,沈瑜本來以為這麽讨厭已經是人類極限了,沒想到進游戲之後,這個人的可惡程度變本加厲。

第一盤一級團,沈瑜玩的是泰坦,去前面探路,中了潮牌哥的洛一個技能,掉了點血。

潮牌哥居然瘋狂地開始在公屏嘲諷。

-潮牌哥:?

-潮牌哥:?

-潮牌哥:垃圾。

觀衆看比賽的OB視角看不見選手之間的對話,所以他們對場上的火/藥味兒全不了解,但沈瑜已經咬牙切齒,握着鼠标就像握着扳/機。

“幹死這個傻缺。”沈瑜從牙縫裏擠出這樣一句話。

苦戰,絕對的苦戰,而且硝煙四起。

第一盤信工大贏,第二盤師大贏,第三盤信工大贏,第四盤師大贏。每一波團戰贏了都是無窮無盡的跳舞亮表情口水戰,沈瑜覺得要不是兩個隊伍之間隔着半個舞臺,比賽間隙他們就可以上演一波全武行。

生死局。

沈瑜再次拿招牌的派克。膠着的30分鐘之後,一波人在中路抱團。

“我找機會。”沈瑜說。

“好。”小光說,“你摸到人我就接大。”

“對面輔助!輔助位置不好!”韓牧大喊了一嗓子。

沈瑜卡住視野,出鈎!

“中了!”他大喊一聲,潮牌哥的英雄一下被派克拉過牆,小光毫不猶豫地閃現接大。

“秒他!”沈瑜一個大,把潮牌哥的人頭收入囊中。

信工大想退,但是師大的陣容追人很強,他們不得不接團,五打四,信工大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我收割!”沈瑜吼了最後一聲,刷出第五個大招,十字形的湧泉之恨如同鐮刀穿透地面,伴随着“嚓”的一聲巨響,将信工大最後一個活人原地處決。

“五殺!牛逼!”海哥大吼着,“一波一波!”

“我們贏了!”驢哥也喊起來,“我們是全國冠軍!”

最後三秒,沈瑜他們直接扔下鼠标緊緊抱在一起,讓自己的英雄自動攻擊打爆了信工大的水晶。

“牛逼啊瑜哥!”韓牧使勁拍着沈瑜的後背,“打腫那個傻叉的臉!”

全國冠軍!爽!沈瑜得意洋洋地看過去,信工大那邊的人臉黑得像鍋底。

沈瑜整個人都飄着,愉快地參加了簡短的頒獎儀式,下臺之後收拾完東西,發現何渡沒在原來的位置等他們。

“何哥呢?”沈瑜問了一句。

“沒看見啊。”海哥說,“哎,他給我發了條消息。”

“也給我發了。”韓牧說。

沈瑜立刻拿出手機,果然何渡也給他發了條消息。

-何渡:我傻B了,我退房之後東西落在酒店了,錢和身/份/證什麽的都在,你們能趕緊去幫我看一眼嗎?謝了。地址是XX街道XX號XX酒店532。

“卧槽,何哥還能落這種東西的啊。”海哥驚嘆着,“那他人幹嘛去了?”

“可能有急事兒吧?”驢哥說,“別管了,何哥幫了咱們挺大忙,咱們先趕緊幫他找東西去吧?”

“走走走。”沈瑜也沒多想,立刻開始叫車。

坐到出租車上,開了十幾分鐘,海哥驢哥他們還挺興奮地聊着,沈瑜從剛才開始,一直感覺哪裏怪怪的,所以他沒說話。

奪冠的喜悅,找東西的忙亂,打臉的愉快,一直沒消息的何渡……

“這事兒不對。”沈瑜忽然反應過來,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瞬間變得冰涼。

“怎麽了?”韓牧一看沈瑜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發生什麽事兒了?”

“何渡不是會忘東西的人。”沈瑜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戰,“領完獎之後你們有人看見信工大校隊的麽?”

“沒有,他們挺不爽的估計……卧槽?!”韓牧說了一半,臉色也猛地變了,“何哥不會是幫我們……”

“師傅,掉頭!”沈瑜大喊了一聲,“回剛才那個體育館!”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評論小天使呢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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