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角巷
今天一早，湯姆告別了納吉尼，來到了破釜酒吧門口。
湯姆推開門，酒吧裏面和外面截然不同，昏暗又破舊，天花板上的吊燈發出昏黃的光。用長木條和酒桶搭成的桌椅上坐着好幾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叔，一邊喝着大杯的黃油啤酒，一邊大聲地說這話，唾沫星子到處亂飛。角落還坐着幾個穿着露骨的女人，用細長的手指夾着煙，吞雲吐霧。酒保是一個棕色頭發的青年，正在櫃臺後面擦拭着玻璃杯。
這裏看上去簡直像中世紀維京海盜落腳的地方。
裏德爾推開門的時候，有幾個人往這邊看了一眼，又繼續聊天了。裏德爾穿過喧鬧的人群，來到櫃臺前：“請問您是酒吧的招待員湯姆嗎？鄧布利多教授告訴我說，你可以帶我去對角巷。”因為有了鄧布利多的前車之鑒，湯姆這次把自己的語氣克制得很禮貌。
果然這一舉動取得了湯姆的好感。他看了一眼裏德爾，笑着問：“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吧？接你的教授是鄧布利多？他怎麽陪你一起來？他一向喜歡小孩子。”
“哦，鄧布利多教授很忙，所以我就請求他讓我一個人來了。”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湯姆說着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推開櫃臺右邊的小門走了出來。旁邊一個正在喝着黃油啤酒的中年男人嚷嚷道：“嘿！湯姆，你要去哪裏！”
“哦，我送一個新生去對角巷，馬上回來。”湯姆說着回頭對裏德爾說，“跟我來吧，孩子。”
繞過吧臺就是一個天井，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垃圾桶和一些雜草。湯姆在袖子裏掏出魔杖，在垃圾箱上的磚往上數三塊，再往橫數兩塊，在那塊磚上敲三下。
深紅的磚往兩邊滑動，堆積成了一扇門。陽光慷慨地灑落在對角巷中，将它襯托得像精裝的《安徒生童話》中色彩斑斓的插圖。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從他的腳下延伸出來，小路兩旁的建築依稀是中古的樣式，油漆斑駁的木牌上因為年代久遠上面的墨水已經模糊不清了。戴着尖頂帽子穿着巫師袍的男女巫師在街道上往來穿梭着，臉上都帶着溫暖的笑容。
有那麽一瞬間，裏德爾被對角巷的喧嚣迷花了眼。湯姆笑着對裏德爾說：“哦，這就是對角巷了。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小心點。祝你好運，男孩。”
“再見。”裏德爾踏上了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紅磚在他身後關閉，重新變成一道牆。
“嘿！小夥子，你需要一個坩埚嗎？”旁邊一個擺地攤的老頭兒招呼他。湯姆看了看，老頭的面前擺着各種各樣的坩埚，純銅，黃銅，錫，銀，自動攪拌的，可伸縮的，各種尺寸。”你是一個人來嗎？我跟你說，我這裏的坩埚是最好的。“
湯姆看一樣購物清單。“我要一只坩埚，錫制，标準尺寸2號的。”
“哦，好嘞！”老頭子笑得露出了一口被煙草熏得發黃的牙，給湯姆包好了一個坩埚，“給你。誠惠10個銀西可。你來我這裏買坩埚是對的。我的坩埚是最好的。早過幾年我就要買一個鋪子，寫上我的名字，帕特奇坩埚店，不過那樣就要貴一些......”大概是上了年紀的人都有些愛唠叨的毛病，老巫師唠唠叨叨個沒完。
湯姆沒有注意老巫師後面的唠叨，他只注意到了價格。“請問一個銀西可是多少？“湯姆從鄧布利多給的袋子中拿出一枚金幣，”嗯，我只有這個。這個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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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巫師笑得更開心了：”哦，孩子，這是金加隆——巫師的金幣，1金加隆=17銀西可，1銀西可=29銅納特。你是從麻瓜世界來霍格沃茨上學的新生？“
湯姆微微皺起眉頭，他不喜歡有人提到他是在麻瓜中長大的事情，即使那是事實。”是的，先生——給您，一個金加隆。“湯姆遞給了老巫師一個金幣。老巫師找回來7個銀西可。”先生，你知道袍子和書在哪裏買嗎？還有魔杖？“是的，魔杖。這是他最想要的東西。鄧布利多就曾經用他的魔杖燒掉了他的衣櫃來恐吓他。他也想要那麽一根屬于他的魔杖。
老巫師笑吟吟地給他做指導：”嗯，買魔杖那就要去奧利凡德魔杖店了，那是歐洲最好的魔杖制作商。那邊那家麗痕書店，看到沒，那裏有你所需要的所有教科書；旁邊那家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是新開的，長袍質量也很不錯。要買魔藥材料的話就去對面那家普林斯魔藥店。“
”謝謝你，先生。只是——“湯姆說話吞吞吐吐的，”那些店會不會很貴？先生，你要知道——我沒什麽錢，這些金加隆都是霍格沃茨的教授給的。“湯姆故意低下了頭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老巫師果然同情起湯姆，”可憐的孩子，梅林保佑！不用擔心，這裏的東西都很不貴。不過如果你想的話，奧利凡德魔杖店旁邊那家‘陶土’就是賣二手貨的，價格很低廉。至于魔杖，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買一根屬于你自己的，二手魔杖施展魔咒不順手。“
”謝謝您，先生。“湯姆道謝道，然後起身告辭。他第一個要去的就是奧利凡德魔杖店。他要一根魔杖。
奧利凡德魔杖店在對角巷的最末尾，門上剝落的金色字母寫道：“奧利凡德。公元前382年開始就是上好的手杖制造者。”在布滿灰塵的櫥窗裏只有一根手杖放在已經褪了色的紫色墊子上。好吧，又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地方。湯姆在經過破釜酒吧後對此淡定了。
湯姆跨入店裏的時候，店裏不知什麽地方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鈴聲。店裏很小，比湯姆曾經打工的那家小報社還要小，報社只是在地上堆着幾疊報紙，而奧利凡德魔杖店則是堆滿了成千上萬的長盒子，快要堆到天花板上了。不知是不是錯覺，湯姆總覺得盒子中傳來隐約的魔力波動，湯姆幾乎可以肯定那裏面放着的就是魔杖。
“這裏有人嗎？”湯姆喊了一聲，“我要買魔杖。”
店裏面傳來“啪——”地一聲響，好象有什麽東西倒下了。接着湯姆就聽見一個咳嗽的聲音：“......有啊，咳、你等等。”一個褐色頭發的年輕人走了出來。“哦，霍格沃茨的新生。你一個人來魔杖，你父母呢？或者教授？”
該死！怎麽每個人都問一遍這個問題！湯姆有些不快，但很快給即将得到魔杖的興奮給壓了下去。“教授很忙，我是一個人來的。麻煩我要一根魔杖。”
“好的。”奧利凡德先生拿起桌面上的卷尺，“你習慣用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伸出你的左臂。”奧利凡德從湯姆的肩一直量到手指尖，再從腕關節到肘關節，肩膀到地面，膝蓋到腋窩，以及整個頭部，當他量的時候，他說道，“每根奧利萬德斯魔杖都有一個核心，是那極具威力的魔法物做成的。波特，我們用的是獨角獸的頭發，鳳凰尾巴上的羽毛和龍的心弦，沒有哪兩根奧利萬德斯手杖是一樣的，就好像根本沒有兩只獨角獸、鳳凰或龍是完全一樣的。噢，每次來顧客的時候我爸都說這樣的話，他讓我也要這樣說。”
奧利凡德走到架子前面去取魔杖了。湯姆驚訝的發現卷尺會自己動。奧利凡德拿着幾個盒子回來了。他對着卷尺說了一句“好了”卷尺就挺屍在了地上。他把一根魔杖遞給湯姆：”試試這個，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長，榛木和蛇的神經，有點彎曲。“湯姆揮了揮，桌面上的一個花瓶碎了。
”嗯，再試試這個，十四英寸，紫衫木和龍的心腱。“湯姆又揮了揮，魔杖頂頭冒出幾點火星。
”那這個呢？十二英寸，黑荊棘木和鳳凰羽毛。“湯姆再揮了揮，前面的地板被烤成了一片焦炭。
”這個怎麽樣？十英寸，紫衫木和蛇的神經，彈性尚可。“這回湯姆剛一拿到魔杖，奧利凡德就把它從湯姆手中奪走了。”不，這個不适合你。“
”接下來我們再試試這個......“
......
湯姆試過的魔杖越來越多，在一旁堆成一座小山。湯姆覺得有些不耐煩。可是看奧利凡德興奮的模樣，這應該不是壞事。所以他忍了下來，繼續有點蠢地在那裏揮動着魔杖。
”一位挑剔的顧客。哦，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挑剔的顧客。你未來一定很優秀。哦，父親跟我說過他曾經遇到過一個這樣的顧客，也是像你這樣對很多魔杖都不滿意的。“聽到還有人和他一樣，湯姆有點不爽，但聽到說自己很優秀還是很高興。突然，奧利凡德好象想起什麽，從最底下的櫃子中取出一個黑色的長盒子。”哦，我不該完了它的。這是我父親做的，有很多小巫師都想做它的主人，可是它都拒絕了。我相信它一定可以的。“
奧利凡德打開盒子。黑天鵝絨鋪底的盒子裏，靜靜地躺着一根臘白色的魔杖，明明應該是木材做的，卻給人一種白骨制成的感覺，恐怖的令人心悸的美感。”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紫衫木，鳳凰羽毛，極強大。“
湯姆有種預感——這就是屬于他的那一根命定魔杖。
湯姆拿起了那根魔杖。
湯姆接過魔杖的瞬間，一股熱流湧入他的全身。湯姆随意地揮了揮魔杖，紅色的光芒在魔杖頂端凝聚，變成了一只展翅飛翔的鳳凰，高聲長鳴，在店內來回盤旋，最終再飛回了魔杖裏面。
“哦！這真是太棒了！”奧利凡德的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看來這個魔杖很喜歡你。這個魔杖是很挑剔的，擁有它的人注定不平凡。喔，我可以預想得到，你未來會成就出一番大事業的。——你能答應我，将來不用這根魔杖幹壞事嗎？”奧利凡德不知為什麽突然憂心忡忡地對湯姆說。
“......或許吧。我盡力。”湯姆含含糊糊地說。他此時還不清楚自己将來會做什麽，但他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将來要選擇的方向絕對與光明背道而馳。
奧利凡德嘆了一口氣，好象他已經預見了未來的命運。明明他只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人，那瞬間湯姆卻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那麽，我希望你盡量把它用于正途。——誠惠2個金加隆。”湯姆付了錢。
“記住，是魔杖選擇巫師，而不是巫師選擇魔杖。”奧利凡德把魔杖遞給湯姆，同時這樣叮囑道。
湯姆沒有去想奧利凡德話裏的深意，他接過魔杖，心裏被一種狂喜的情緒占據着。他有一根魔杖了！他現在是一個巫師！湯姆鄭重地把魔杖收好，放在自己外套裏面夾層的暗袋裏。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