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亡宣告

作者有話要說: 水無燈裏這個名字只是聽着順耳取的,和ARIA毫無關聯。

“哎呀哎呀,這可怎麽辦好。總感覺啊,東京最近有要被撕裂成幾大塊的趨勢呢。”她托着腮看着即将墜入地平線的夕陽呆呆地說道,“怎麽辦好,色情君,你到底是哪一塊東京的人啊,對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新宿那邊出現了恐怖分子拿着槍掃射大街的事情?”

“是越前。”

“随便啦這種事,快回答我的問題,不可以對前輩沒禮貌吧。”

“……不,不知道。”

“哈哈,你果然不是我們這塊東京的啊。我就說嘛,你這種小鬼身上散發的氣味,和我們這些東京人不同。好像耶稣一樣,雖然我是不知道耶稣是什麽味道的啦。”

世界上總是存在一些怪人的,這樣的人雖然少可是一旦被纏上了十有八九會被卷入麻煩的事件當中。正如現在的越前,他自己都沒搞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麽一定要陪着一個發神經發了整整5小時的白色長發相貌還算端正的少女坐在離家很遠的公園長凳上懷裏抱着自家的貓一邊聽她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好奇怪啊,為什麽我還沒有被爆頭。我還等着越前君你的臉上沾滿我的白色腦漿和紅色血液還有各種骨頭的狼狽樣子呢。”

不對,應該說是被迫才對啊。畢竟對方拿着槍抵住自己的後背,就算不想聽她在這裏說,也必須照做吧,因為看起來好像是真的槍的樣子,雖然槍的樣子有些奇怪。

“喂喂,你的回答呢越前君,你是在發呆麽?還是故意無視我?真過分啊。居然這樣對待你的前輩。”

“不知道啊。”

就算不想回答也要回答,起碼得做到對方每停頓一次自己就附和一次,因為反正這人好像也不在意答案的樣子。一開始女生還是會問越前一些他的事情,比如名字,年齡,就讀的學校之類的,可是到後來救完全進入自己的次元中自言自語去了。

自然,越前是不懂什麽叫做黃道吉日的,他只知道從今天清晨剛出門鍛煉到現在,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先是在書店買雜志的時候卡魯賓逃跑了,然後是穿巷子追它時遇到了不良少年群聚,好不容易逃跑了結果撞到了不講理的買菜的大媽,被說教了半天繼續在巷子裏找卡魯賓時,在轉角處卻看到了屍體。

因為角度問題他只能看到白淨的雙腿和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髒兮兮的地面上漸漸被蔓延下來的血覆蓋得嚴嚴實實,緊接着身着白色連衣裙的約莫是在上國中的女生安靜地從轉角裏走了出來。最開始看到越前時,她明顯地愣了一下,随後淡然地舉起槍對準了他的眉心。

“哎呀,好帥的少年。”語氣不鹹不淡。

卡魯賓戲劇性地從角落裏跳了出來跑過來蹭了蹭越前的腳,在看到與他面對面舉着槍的白發少女之後,軟軟地“喵”了一聲,又轉身親昵地跑過去少女的那邊。

“喂不要去!卡魯賓!”終于開始着急的越前連忙喊道。

可是太遲了,非常缺乏節操這一品行的自家貓以不符合自身體積的步伐靈巧地三兩步竄到少女跟前,用柔軟的皮毛蹭着她裸露的小腿,看起來谄媚異常。

“哎呀,這是你的貓?”

她的樣子很驚喜,緩緩蹲下了身子,右手仍保持着舉槍的姿勢,目标自始至終沒有偏離半分,一邊她小心翼翼地拿左手去摸摸卡魯賓鮮亮柔軟的皮毛。

“你真可愛啊卡魯賓,說不定能和開開成為非常好的朋友哦……話說,貓和熊貓應該能成為好朋友吧?”

不要連認識都不認識就随便叫別人家的貓的名字啊!越前非常不滿。

“看你的樣子,還是小學生吧,真可憐啊。”

她重新站起來,看着我這麽問道。

“……我是國中生。”

“咦?是真的嗎?”她做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又打量了他對面的越前一眼,“好矮。你一定很自卑吧……安排座位的時候永遠都是第一桌。”

“……”

“嘛,無所謂了。很不幸地告訴你,你不死在這裏不行了。要不然遭殃的可是我。當然,貓咪可以不用死所以你放心地去吧,閻魔愛大人會為你渡船的。”

然後她便以非常冷靜像是念購物單的語氣輕易地說出了死亡判決書。

圓形的槍口開始閃出亮光。

“喂……”越前終于忍不住開口。

“嗯?”她便停下了扣扳機的動作,聚集起來的光亮也随之散去了。

“那邊的女人,是被你殺死的麽?”

“啊,你說那個?”她的頭歪向了女人的腿的方向,“是的喲,因為她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情,你也和她一樣。”

他這才真真正正感到一種由心底擴散的毛骨悚然。

殺死的意思是說……那個女人是,死了吧?

“怎麽?你想要去看看嗎?非常壯觀呢。”她看起來非常真誠地對越前說道,“整個肚子都被爆掉了,腸子啊什麽的流了一地。”

“你在開玩笑?”無言了許久,越前這麽問道。

“……”她表示了适度沉默,随即便答道,“與其在這裏拖時間般得這麽問我,倒不如你親自去看看,死得也比較安心,如何?”

他又陷入了沉默,并且連內心也開始強烈地害怕去看那個女人的死相了。僅僅是因為少女的幾句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她不像是在說謊。

這才是真正糟糕的地方啊。

不是說謊,意思就是她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這又意味着什麽?對方是殺人犯?外星人?異世界來客?無論怎麽樣,一把槍也不可能把人的肚子爆掉吧……按照常理來說。

<我還寧願相信她只是有妄想症的普通少女而已。>

越前的腦子裏有一瞬間想過這樣的想法。但相同的,轉角流出的那攤血讓他實在沒有辦法去有力地支持自己這個觀點——明明少女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會殺人的人,藍色的眼睛純澈的就好像是最普通不過的國中生。

時間拖得越久,他越認清到自己現如今處在了何種狀态之中,便越對死亡感到恐懼。

手心開始冒汗了。可恨的是蜷縮在對方懷裏的卡魯賓仍然是一副毫無察覺的樣子。真諷刺啊,你難道都沒有發現你的主人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人世間了嗎白癡。越前想要這麽說道。

“你考慮好了麽?不去看的話,你差不多現在就可以死去了。”

拖時間。

他現在只想這麽做。

于是顯然是被迫的,越前邁開了步伐,以緩慢到極致的速度向女人死去的地方龜挪去。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人的動作可以被這樣無限放慢的,可是不可避免的在聞到那股撲鼻而來的濃重血腥味時心還是狂跳起來,身體也開始因不可消除的寒冷而顫抖。

死去的女人白皙的雙腿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隐藏在黑暗中女人的屍體即将要被暴露于他的雙眸前。

越前無法忍受地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你還沒有看到呢,不想确認一下我說的話是真是假嗎?膽小鬼。”她握槍的右手開始收緊。

“喂,我說你啊。”他慢慢地轉過身子。

或許是因為太過于恐懼了,他反而開始可以很清晰地思考清楚事情,這樣的狀況按照平常地思路一想的話,反而變得模糊扭曲起來。

“少開玩笑了,我為什麽一定要為了顧及你的利益而非死不可?”

“咦?”她歪歪頭。

“所以為什麽?”越前攢緊了拳頭,“很奇怪吧,這個樣子。我并不認識你,又何必為了你的事情搭上自己的命呢?別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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