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探查

程慕瑾在車上安靜地看着窗外像是在看風景，其實是在和系統交流。

程慕瑾：系統，你除了聊天和換東西還能幹什麽？我要你何用？

系統：都說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所以做人還是要靠自己，與宿主共勉。

程慕瑾：呵，你還知道做人的道理，你是人麽？把那個店主的基本信息發到我手機上，一臺電腦都可以查到的事情，你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系統：行吧，不過需要扣善惡值1點。

程慕瑾：這些都需要扣善惡值？你咋那麽摳呢？

系統：就1點都不給，你才摳。

程慕瑾：1點都不想給你，我回去再用電腦查，一邊去吧，不要打擾我幹活。

在程慕瑾和系統的互怼中，車就到站了，程慕瑾趕緊拿好自己的東西下了車。其實這裏和她租房子的地方倒是很近，就一個站。程慕瑾在腦中回想着這附近的地圖，從公交車站往那家店鋪走去。

新聞上說那是一家小賣部，程慕瑾還在思考着等會自己需要做些什麽，以及評估自己這樣過去是否有危險。程慕瑾從背包裏掏出了個化妝包，給自己化了個妝，看起來臉色慘白，氣色很差，黑眼圈明顯，再加上腳步虛浮的樣子，看着都像是随時要暈過去。

程慕瑾慢慢地走着，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這附近的商鋪以及人員，前面出現了一些圍擋将人行道的一半擋住了，很顯然，前面就是那家小賣部了。

程慕瑾擡腳朝着那家小賣部走了過去。這是一家比較小的小賣部，一進去就能看見及腰高的玻璃櫃臺，櫃臺後面坐着一名中年婦女，看樣子像是老板娘。在玻璃櫃臺旁邊還有幾個貨架，而小賣部的最裏面擺着一張小桌子和張小凳子，一個中年男人正坐在小凳子上抽煙，這就像是十幾年前村口的小賣部一樣。

程慕瑾走進來的時候，店裏的兩個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老板娘看到進來的是一個小姑娘，剛想開口問她要買些什麽，就看到對方的臉色不太對，臉色慘白，怕人在自己店裏出什麽事到時候自己說不清楚，老板娘趕緊走了出來。

“小姑娘，你這臉色不太好啊，要不要我給你叫輛救護車？”

程慕瑾搖了搖頭，看着眼前面露憂色的中年婦女，心裏一陣嘆息。但是她也感受到了小賣部裏面緊盯着自己的眼神，臉色一點沒變，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只是早餐沒吃，有些低血糖，阿姨給拿我個面包，幾顆棒棒糖，再給我拿瓶飲料，多少錢？我可以在你這坐一下嗎？休息一下，吃個東西可以嗎？”

老板娘看着姑娘蒼白的臉色猶豫着點了點頭，“你們這些小姑娘啊，就想着減肥，不吃東西，老了一身病就知道厲害了。你去那邊坐着，我給你拿，一共七塊五。”說着指向了裏面的桌子。

程慕瑾面露感激，伸手從包裏拿出了十塊錢遞了過去，然後走向了那個桌子，虛弱地對男人點了點頭，坐在了那個男子的對面。

程慕瑾剛坐下，老板娘就把東西了過來了，順手把找的錢遞給了她，然後也在程慕瑾的旁邊坐了下來。

男人掐滅了煙頭往地上一丢，然後站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哎，老蘇，等會你記得去買菜，小山說晚上有個同學聚會，就不回來吃飯了。”老板娘對着那個離開的男人大聲說道。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程慕瑾拿起桌子上的面包撕開包裝開始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和老板娘聊天，“叔叔在家還做飯啊？我就沒見我爸做過飯。”

老板娘聽到程慕瑾這麽說臉上的笑意不減，“他就是話少，一天說不上幾句話，但是家務什麽的都會幫做。”

看着女孩幾口就吃完了一個面包，老板娘開口問道，“一個面包夠不夠啊？你們這些小姑娘真是，早餐怎麽能不吃呢？減肥也不是這麽減的啊，真是亂來。”

“我沒有減肥，只是今天來不及吃，趕去做兼職，要是去晚了又要挨罵了。我大學的生活費都要靠兼職呢，我以後一定按時吃早餐。”女孩對于婦女的唠叨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而是耐心地解釋，态度很好，言語中還透露出了自己的自立堅強，很容易獲得中年婦女的好感。

老板娘聽到程慕瑾的話更來興致了，“你讀大學了？我兒子也是今年參加高考，這分數還沒有出來。你讀的是哪所大學啊？怎麽還要自己賺生活費，你爸媽呢？”

程慕瑾聽到對方說兒子今年參加高考，推算了一下，腦中靈光一閃，并沒有回答自己是哪所大學的，而是話鋒一轉說道，“我表弟也是今年參加高考，市三中的，他是88年5月份的，才19歲，回來一趟我都認不出來了，長得人高馬大的，也不知道他考得怎麽樣。”

“我大兒子也是1988年5月的，他是15號生的。男孩子上了高中就長的快，都是這個樣子的。我的小兒子在讀高一，個子一下子就長起來了。”老板娘也沒有在意女孩沒有說自己生活費的事情，她平時看店很難得有個人陪着聊天，所以興致特別高，不拘什麽話題。

“阿姨你有兩個兒子啊？你們是哪的人啊？這個店也開了挺久的吧？”程慕瑾喝了口飲料，繼續聊着。

“我們是雙林溝的，這個店也是開了十幾年了，掙點小錢供孩子讀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供得起孩子讀大學。”老板娘說着有些感慨。

程慕瑾笑了笑，“現在讀大學也可以貸款了，工作之後每個月按時還就是了，我也是貸款讀的大學。”

兩人還聊了挺久，老板娘倒是很高興有個人能和自己說話，最後程慕瑾說天有些黑了，她要走了的時候，老板娘還有點意猶未盡。程慕瑾将桌子上的垃圾都丢到了垃圾桶，然後蹲下來系了一下自己的鞋帶，跟老板娘道謝之後就離開了。

程慕瑾向着綠茵小區的方向一直走，一邊回想這而剛才老板娘說的話。剛開始她說的什麽參加高考的表弟壓根就沒有，只是對于老板娘大兒子出生的日期有所懷疑而已。果然，1988年5月15日，那不就是第一起兇案發生的日期嗎？而第三起案子發生的日期就是她小兒子出生的日期。

所以說，剛才那個男人有重大的嫌疑。現在她想做的是快點回去，查一下這個人的基本資料。還有，她現在撐的有點想吐，吃太多了，為了這個案子她也是挺拼的。

程慕瑾一邊走一邊想着，但是隐約中覺得自己身後有人跟着。想着自己剛才還在一個變态連環殺人兇手面前晃悠過，當下也有了些猜測。但是現在自己的武力值并不高，面對一個成年的男子沒有勝算。

程慕瑾：系統，跟蹤我的是誰？

系統：宿主身後确實有人跟着，請注意安全，建議前往人多的地方。

程慕瑾拿出手機給秦铮發了個信息。

[警察叔叔，有沒有空啊？我好像被人跟蹤了。——程小同學]

這個時候肯定是需要警察叔叔從天而降拯救被變态跟蹤的小可愛。不過信息發出去還沒有多久，程慕瑾的手機馬上就響了起來，看着上面顯示的警察叔叔，程慕瑾得意地笑了笑，接通了電話。

“慕慕，你在哪裏？”電話的那頭傳來了秦铮焦急的聲音，就連小時候的小名都叫出來了。

程慕瑾馬上把自己的位置報了過去。

“你待在人多的地方，不要亂走，我馬上就過去，我離那裏很近。電話不要挂。”還沒等程慕瑾說些什麽，那邊就只剩下腳步聲以及周圍的雜音。

程慕瑾聽着這個腳步聲眉眼一彎，心裏像是被什麽塞滿了一樣，漲漲的，很溫暖。一直舉着電話，程慕瑾站在了一家藥店門口，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就是上一位受害者來買藥的地方吧？

程慕瑾在藥店逛了一圈，就聽到系統的聲音。

系統：宿主，你身後的人跑了。

程慕瑾：咦？為什麽跑了？

系統：因為你的警察叔叔來了，還帶着兩個穿着制服的同事，人家遠遠看到就跑了。

“小瑾。你沒事吧？”系統的話音剛落，程慕瑾就看到迎面而來的秦铮以及他身後的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兩名警察一直環顧四周，并沒有找到那個跟蹤的人，于是都走到程慕瑾的旁邊，想了解事情的經過。

“我沒事，那個人大概是看到警察制服，跑了。你怎麽來那麽快？你在綠茵小區那個案發現場？”程慕瑾有些遺憾沒能抓住人，不過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人總會被抓住的。

“胡鬧！你知道這邊危險還跑過來。”秦铮這時候非常生氣，要是他不在這附近，那她将會遇到什麽？

程慕瑾看着對方的臉色也知道這是非常生氣了，趕緊拉着他的手撒嬌道，“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你看，這個給你。”說着程慕瑾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密封透明袋，裏面是一個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