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發現

在旁邊等着的兩位警察看着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仿佛旁邊沒有人似的，直接輕咳了兩聲，示意這兩人，這裏還有其他的人在呢。

但是處于怒氣和後怕中的秦铮還有一心想哄好警察叔叔的程慕瑾壓根就沒有注意旁邊的兩人，而是繼續着剛才的談話。

秦铮接過程慕瑾遞過來的東西，盯着那個煙頭，然後擡頭看着程慕瑾，讓她繼續說，只是這緊抿着的雙唇以及流露出來的情緒讓人看着不太友好。

程慕瑾突然覺得自己這是在犯蠢，現在拿出這個不是會讓他更生氣？但是東西已經拿出來，收回去也沒有辦法解釋了，而且這個肯定是交給警方的。

于是程慕瑾只好硬着頭皮，盯着秦铮恐怖的眼神開口說道，“你們可以拿回去測DNA進行對比，和你們現在正在查的那個案子的兇手對比。”

果然，程慕瑾說完之後秦铮的臉更黑了，程慕瑾見狀只能讨好地笑着，然後轉過頭求助地看着旁邊的兩位警察。

那兩個警察本來見兩人都沒有搭理自己，只好站在旁邊當布景板，順便看戲的。但是小姑娘現在說這個煙頭涉及這他們正在追查的案子，臉色頓時嚴肅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你确定嗎？你是從哪裏得到這個煙頭的？還有，你說剛才有人跟蹤你，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你為什麽出現在案發現場的附近？”

程慕瑾瞄了秦铮一眼，發現他還是剛才生氣的樣子，猶猶豫豫地說道，“這是我自己查的，煙頭是我撿回來的。嗯，我就住在那個案發現場的樓上，至于跟蹤我的人我沒看清。”她也只是從系統那裏才知道是兇手跟蹤，天那麽黑，自己說是看見那個小賣部的老板估計警察也不太信，還可能打草驚蛇，于是程慕瑾就說自己沒有看清。

兩個警察本來還以為能從這裏得到什麽線索，接過人家說是自己查的？要是查案那麽簡單，那還要警察來幹嘛？兩人眼中的失望很明顯，程慕瑾也看到了。但是她也沒有解釋，只是轉過頭看着秦铮。

秦铮都要被氣笑了，現在他只想把人抓起來打一頓。上一次的事情還可以說的小姑娘有勇有謀，為了救自己的室友發着燒也跑去火車站找人，然後交給警察來處理。

但是現在簡直就是膽大妄為！這是人一個連環殺人兇手，已經逍遙法外十九年，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對上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她竟然還敢自己跑過來調查，竟然還住在了兇案現場的樓上，簡直是膽大包天！

秦铮深吸一口氣，将自己的火氣壓了下去，将自己手中的密封透明袋遞給了同事，“拿回去比對一下DNA。”

同事有些詫異，“秦隊，這個真的要去做比對？小姑娘的偵探游戲而已，要是不吻合，那就是浪費時間了。

秦铮撇了他一眼，“公安局發的懸賞通告，征集線索，既然有市民提供了線索，我們拿去驗一下就是了。如果這個吻合，我們卻連驗一下都沒有驗就直接否定了，那不是我們的失職嗎？而且她也不是随便開這種玩笑的人。”

那名警察被秦铮說得無言以對，只好點了點頭說會把東西送回去檢測的，而另一名警察完全沒有意見，檢測也花不了什麽事情。兩人先拿着東西回去了，只留下了秦铮和程慕瑾兩人。

秦铮說完之後轉過頭對着程慕瑾說道，“你回去收拾東西，等會我送你去酒店住。”秦铮也知道她和家裏的關系，所以沒有說要送她回家，他住的是警察局的招待所，不好讓小姑娘住進去。

程慕瑾看着秦铮堅定的神情眼睛咕嚕嚕直轉，想着有什麽辦法讓他取消這個決定。秦铮一看這小眼神就知道她想幹嘛，直接開口，“別想什麽壞主意了，我是不會同意讓你住那裏的。剛才跟蹤你的是不是兇手？就你這小身板，自己住那裏，晚上他再來怎麽辦？你是能自己打跑他還是能讓他投降？”

程慕瑾看秦铮這樣估計也不能說服他了，于是就放棄了，整個人喪喪的，就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一樣，一邊走還一邊拿眼睛偷瞟秦铮。

秦铮頓時頭疼，他覺得這個小家夥就是上天派來收拾自己的，“你就那麽想住那裏？你不是已經查完了嗎？證據你都交了，住在那裏有什麽意義？我給你訂學院路那邊的酒店，出來就是美食街，以前你不是很愛去的嗎？”

程慕瑾其實也知道自己已經查完了，再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但是自己搬走和被人打包帶走的可不一樣，而且自己今天剛租的，花了五百塊錢呢。算了算了，要是變态兇手晚上再跑過來自己就完了。

“好吧。”雖然妥協，但是聲音也是有氣無力。

秦铮聽到小姑娘終于答應，松了一口氣，擡手揉了揉她的頭，“等案子結了我請你去學院路吃飯？從街頭吃到街尾那種？”

“你那麽确定案子能結？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去學院路？這回不是我室友告訴你的吧？”程慕瑾抓住對方話裏的漏洞，她在高中的時候才知道學院路那邊有很多小吃，每次周末或者放假都喜歡去那裏逛逛。他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言談間兩人已經走到了程慕瑾租的房子樓下，一樓停着幾輛警車，秦铮快速地捏了一下程慕瑾的臉，“快上去收拾東西，等會我這邊結束了上去找你。”然後就直接走向那幾個警察了。

程慕瑾對着秦铮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背着書包就上樓去了。回到房間的程慕瑾并沒有急着收拾東西，而是把剛才自己了解的到的信息補充了上去，寫在了本子上，然後看了一眼，合上本子。再打開電腦，開始查起那個小賣部店主的基本信息。

程慕瑾看着電腦上的信息，嘆了一口氣。店主叫蘇明，男，Y市雙林溝人，今年41歲，身高172，已婚，婚後育有兩個兒子。家中開有小賣部，有時候出去打零工。蘇明，就是自己知道的那個兇手。但是上上輩子罪犯得九年後才會被發現，現在自己的出現讓犯罪分子提前落網，也是一件好事。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卻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程慕瑾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去救所有的人，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神。這麽想着，程慕瑾想到了自己的計劃，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不是能順利實行，但是這個更難。

就在程慕瑾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聲，程慕瑾趕緊把自己的那些東西收好塞進背包裏，索性自己帶的就那麽一點東西。收拾好之後程慕瑾跑去開了門，門外站的果然就是秦铮。

“你都不問問是誰就開門了？”

程慕瑾差點想翻白眼，但是之前自己做的事情确實是挺危險，所以現在心虛，沒有底氣，只能讨好地說道，“這不是知道樓下都是警察嘛，傻子才會現在跑過來行兇。有你在嘛。”

秦铮伸出手指虛點了一下程慕瑾，“你一心虛就這樣。東西收拾好了沒有？”

程慕瑾可不敢提剛才的話題，連忙點了點頭，“我也沒有什麽東西，就一個背包。就是房東那邊我還沒有說，明天我再跟她說吧。”

秦铮伸手提起程慕瑾手中的背包，睥了她一眼，“不用了，剛才我已經跟她說過了。房給你退了，房租也還給你了。喏，你的五百塊錢。鑰匙給我，明天我退給她。”說着從口袋掏出了五百塊錢遞給程慕瑾。

程慕瑾沒想到房東那麽好說話，她都做好自己的租金打水漂的心裏準備了，果然警察叔叔出面是不一樣的。收到退還的租金程慕瑾的臉色好了很多，馬上掏出鑰匙遞給了秦铮。

等程慕瑾和秦铮下樓的時候樓下的警車和人都已經不見了，看來是先走了。兩人打的去了學院路，然後秦铮帶着程慕瑾去酒店開了一間房，只是服務員看秦铮的眼神有些奇怪。

程慕瑾當然知道這個眼神是什麽意思，但是她憋着笑，什麽都沒有解釋。而秦铮十分坦然，面對服務員的眼神，巋然不動。

秦铮提着背包接人送到了房間門口，然後進去檢查了一遍，“好了，我檢查過了，沒有什麽問題，晚上睡覺記得反鎖，有事情要打電話給我。”

程慕瑾揶揄一笑，“我知道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爸呢。你再不下去，樓下的服務員就該亂想了。”

秦铮上前敲了敲程慕瑾的頭，“晚上不準再跑去綠茵小區，也不準再去其他的危險的地方，不然之前的賬就一起算！”

程慕瑾爽快地點了點頭，她今晚是不會再出去了，至于綠茵小區，案子都查完了，她也沒什麽興趣再去了，吃吃喝喝才是她現在的目标，不過這要等到明天了。在程慕瑾的再三承諾下秦铮這才勉強相信她不會再去做危險的事情，然後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