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結束儀式後,飛鳴去和來參加葬禮的客人們說話。
翟項英看我狀況不好,拉我去外面抽煙。
冷風吹過來我覺得舒服不少,堵在心頭說不出的感覺也消散一些。
翟項英點好煙遞到我嘴邊,我抽了一口,看着他被風吹得頭發亂翻的樣子,說:“今年怎麽還不下雪?”
“這裏是雨城,雨城很少下雪。”翟項英說,“我來這些年一次都沒遇到過。”
“那還冷成這個鬼樣子……”我抱怨,接着懷念起來,“家裏每年都起碼會下一次大雪啊。”
翟項英垂眼看看我,伸手在我腦袋上呼嚕了兩把,跟摸狗頭似的。
我打開他破壞我發型的手,不滿地瞪了他一下。
他對着我笑。
也不知道他想家不想家。
當天晚上,大年二十七,翟項英就遭遇了他來雨城這麽久之後的第一場雪。
新聞說這是八年來頭一次,而且是大雪,搞不好還是暴雪,讓大家都做好防寒準備,如無必要就不要出門了。
但有些事是讓你不得不出門的。
比如醫院打來的電話,比如施繼則醒了。
我和飛鳴匆匆從家裏出發,開着車在這難得的雪夜直奔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翟項英已經在了,還有施家的三個女人,一同在施繼則病房裏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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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不好,怎麽看都不是昏迷數日的患者終于睜眼說話的快樂場面。
我陪着飛鳴走進去,看到施繼則皺起的眉頭,緊閉的眼睛,眼角的淚水。
我用眼神問翟項英怎麽了,翟項英低聲說:“醒來第一眼就問齊潭,知道之後又昏過去了。”
我正要問,他又接着說:“但沒什麽大礙,醫生說是因為太過傷心,一時受激,只要能醒過來就大礙了。”
飛鳴站在施繼則床旁邊,一直沒說話,看着床上的施繼則。
忽然他瘋了似的低頭對着施繼則的耳朵大喊。
“別他媽裝睡了!施繼則!臭傻`逼!給我醒醒!你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他喊得撕心裂肺,響徹天地,醫護人員很快就沖了過來。
我和翟項英急忙把他連拉帶拽,給扯到了外面。
飛鳴大口大口地喘氣,胸口起伏地像被演奏的手風琴。
我拍着他的背讓他冷靜,他伸手抱住我,腦門抵着我的肩膀。
翟項英在旁邊讓他差不多行了,發瘋也要看時間地點。
飛鳴悶着聲音怼回去:“不會說話別說話。”
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看飛鳴這個情緒激動的情況,我們沒再讓他回病房,翟項英還有事情回了事務所,我和飛鳴又冒着雪回家。
外面的雪已經隐隐有要積起來的樣子,車頂上都覆蓋着一層白。
一路上我開車開得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滑胎後處事,所幸最後平安到家。
飛鳴進家門就找酒喝,還要我陪同,我明天還有事,不能陪他一醉方休,但陪他還是做得到的。
所以我喝茶,飛鳴喝水,我們一起看着外面的鵝毛大雪幹起杯來。
飛鳴喝得猛,很快就有些醉了。
他醉起來就要耍酒瘋的,今天卻意外挺安靜,呆呆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喝了口茶掩飾着,問他怎麽了。
他說:“其實你和齊潭很像。”
我詫異道:“哪裏?”
我和齊潭長得可是一點都不像。他是清俊,五官都很完美,神情溫和優雅,因此也不顯得他出色過頭的容貌有攻擊性。至于我嘛……我帥,嘿嘿。
飛鳴趴在面前的茶幾上,歪頭看着我:“你們都會愛。”
會愛?
這算什麽共同點?
飛鳴大概看出來我沒聽懂,解釋道:“認識你之前,我認識的人裏只有齊潭會愛。我認識那麽多人,只有他會。但是……”
飛鳴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臂彎裏。
“但是,他愛的不是我,是我哥哥。”他說,“可是他會愛,不管我再怎麽欺負他,怎麽說我哥的壞話,說瞎話,演戲,不管我做什麽,都動搖不了齊潭對我哥的愛。我看着他們兩個,我總是很羨慕,我又總是很高興。”
“他就像一個奇跡一樣,我哥是擁有奇跡的幸運兒。而我是一無所有的旁觀者,嫉妒着、恨着。我也想得到那樣的奇跡,但是我知道這個奇跡注定不屬于我。所以我讨厭他們兩個,但我又喜歡他們兩個喜歡得要命。誰都別想拆散他們。沒想到……沒想到。”
飛鳴露出他好看的眼睛來,泛着水光。
我伸手拍他肩膀,他抓着我的手抱進懷裏,慌張地看着我:“姜餘,姜餘你答應我,你不能死,好不好?”
“好好好,”我哄着他,移到他旁邊和他擁抱,“我也不想死啊,我還沒做出來滿漢全席呢。”
“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我不會讓你死掉的……”飛鳴還在喃喃自語,他目不轉睛地看着我。
我只好也看着他,讓他別傷心了,安慰他。
飛鳴鼻頭的哭紅了,襯着他白白的臉,水汪汪的眼睛,又動人又讓人心疼。
我口氣又放軟一些,哄小朋友似的拍他後背。
他也像沒輕沒重的小朋友一樣,猛地把我撲在地上。
我腦袋撞到茶幾腿,痛得哎喲叫。
飛鳴又緊張了,手忙腳亂地要看我的頭。
結果他動作太大,把茶幾上的酒瓶撞翻,洋酒白酒瓶子都倒了,汩汩的昂貴液體冒出來灑了一灘。
我想把飛鳴掀開去收拾一下,飛鳴又把我按回去。
他背對着屋頂的燈光,趴在我身上,勾着頭,眼睛像閃光的綠寶石。
“姜餘,你是第二個奇跡,你是我的奇跡。”
他說。
然後我就被他吻住了。
33
我覺得我算是和這個房子的客廳杠上了。
這都第三次了,又在客廳做。
上床上床,客廳是床嗎?客廳有床嗎?
……操,好疼,好漲。
我被飛鳴壓在沙發上,腿疊在胸前,他的手指從我漸漸适應的肉`穴裏抽出去,換了更粗的東西插進來。
我那些胡思亂想被他頂碎了,先疼後爽,又漲又癢。
我下意識咬着嘴唇,把呻吟都憋回去。
我知道這是一場安撫的性`事。飛鳴是明明擁有很多愛自己卻看不到的小破孩,他羨慕別人的愛,觊觎別人的愛,別扭地守護着別人的愛,就可以假裝自己也擁有一份愛,自己就不是小破孩,是普通的小孩。
但他現在連假裝也做不到了,他又變成了小破孩,倉皇無措還要強裝鎮定,厭恨仇視着這個世界,也害怕着這個世界。
他在別人眼中是千變萬化的,總有人忍不住猜測哪個他才是真的他。然而他們永遠也猜不出正确答案,因為真正的他不會輕易被別人看到。
可是我看到了。
我看到他狡猾、無情、搬弄是非、玩弄人心,我也看到他脆弱、倔強、渴望愛情、心口不一。
他又可恨又可愛。
飛鳴一邊操我一邊喊我的名字,姜餘,姜餘,兩個字混在他破碎的喘息裏反反複複,配合着他頂進來的節奏,像魔咒一樣灌進我的耳朵裏。
他身體壓得太低了,我幾乎要被他成對折,腿根酸痛。我讓他松開我一點,他不肯,我推開他,他就折回來,舔我的鼻子,我的嘴唇,像只看到骨頭的大狗。
我忍了又忍,複雜的感官折磨地我快要發瘋,我覺得我的腿在抽搐,飛鳴的吻讓我找不到呼吸的空隙。
在幾乎窒息的絕境裏,飛鳴摸到我身前,一邊撸動,一邊狠狠地頂進來,我難以自已,緊抓着他的肩膀達到了高`潮。
飛鳴從我身上退開,拉直我發軟發抖的腿,跪坐在我腳邊,低着頭悶不做聲地幫我捏腿。
我度過大腦空白的時間,勾着頭看他還硬`挺的下`身和忍氣吞聲的樣子,心裏納悶,鬧不明白他這是哪一出。
“怎麽了?突發陽痿啊?”我開着玩笑,勾着腳用腳背蹭過他還翹着的雞`巴。
他沒說話。
吧嗒,一滴水落在我腳背上。
吧嗒。吧嗒吧嗒。
我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伏低身體仰着頭去看他低下的臉。
飛鳴滿臉是水,他在無聲地流淚。
“……不是,怎麽又哭了?”
今天第幾次了?第三次?第四次?
我手忙腳亂地給他擦眼淚,感覺自己心力交瘁。
哪有剛被操完,就要哄操人的哭包的。
我幹脆伸手握住他那東西,一邊套弄一邊和他調笑:“下面流流水就行了,上面的水龍頭能不能關掉了?”
飛鳴的肩膀劇烈地抖了好幾下,他抓着我的手腕不讓我動,終于把臉擡起來了。他眼睫毛都被哭濕了,又卷又翹,挂着淚珠,綠色的眼睛透着水意,看得我一怔。
“不要甩掉我,”飛鳴帶着哭腔開口,“不要和翟項英一起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