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世2

羅凝又開始耍流氓,往日随意調侃幾句也就罷了,這回居然将“洞房”這極具私密的詞彙講出來,羞得她差點逃之夭夭,可羅凝今日就要出發了,此番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她還想跟她再多待一會兒。

羅凝看她羞得臉跟煮熟了似的,腳下躊躇着卻始終沒走一步,那模樣着實可愛,讓她忍不住再次抱緊她。

周妙書沒有拒絕,離別前的溫存格外讓人想要珍惜。

抱着懷中的溫香軟玉,羅凝想起剛才兩唇相觸令人沉迷的軟甜,低頭耳鬓厮磨道:“公主,能不能再跟我親下嘴?”

周妙書又下意識想要掙開,最後還是忍住了。

羅凝見她不回答,但又沒有拒絕,就知道她又害羞了,幹脆主動出擊,捧着她的臉低下頭去。

軍營外,胡耀庭組織好軍隊正等着羅凝過來,見她耳朵通紅滿面尴尬地走來,忍不住問:“将軍,你耳朵怎的了?是不是天氣太凍了?把頭盔戴上擋擋風吧。”

最近天氣确實有些變涼了,但此刻羅凝只覺全身燥熱。

剛才跟公主吻得太過投入,竟不知不覺開始解公主的衣帶,結果被打得差點面具都掉了。

“我沒事,出發吧。”羅凝心不在焉道。

心裏想着:趕緊打完這場仗,才能名正言順把公主吃掉!

周妙書站在遠處,深情目送大軍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那個人的身影,才嘆了口氣,轉身回去。

軍中不可一日無将,尤其函古關乃軍事要沖,羅凝走後,周妙書須替她掌管全軍。

因她是身份尊貴的公主,又與将軍合力打過不少勝仗,在軍中甚得人心,有她在此鎮守,士兵們有了主心骨,紀律一如往常。期間曾有胡人冒犯函古關周邊想趁虛而入,都在周妙書巧妙的指揮下被解決。

表面上,周妙書是鎮定自若的臨時統帥,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每天比任何人都要擔驚受怕。

她不是怕自己守不好函古關,她只怕出發的那個人,萬一回不來。

前線每隔三日會送來的一份軍報,她每天能看上好幾遍,因為軍報是那個人親自寫的,她能從她剛勁有力的字跡,判斷她暫且安康,由此可得一時心安。

時不時的,她也會拿出羅凝送給她的匕首仔細端詳,心裏想着那個人,自言自語:“凝兒,你說過你會保護我,還要送我新的禮物,可不能食言。”

羅凝這場大仗,一打就是五個月。

某一日,周妙書在将軍帳中看軍報。

軍報是三日前送來的,字裏行間的表述透露着與比以往更嚴肅的氛圍,再從近段時間的形勢分析,她能察覺,羅凝将有大動作。

她不由得緊張起來,竭力不讓自己往糟糕的結果去想。

這三天她獨處時總是魂不守舍,就在她正出神的時候,有士兵來報。

“報告公主,有軍情彙報!”

“進。”

傳令兵進帳先是行禮,然後鄭重且興奮地彙報道:“報告公主,羅将軍于前日将宇文信斬于馬下!大勝而歸!近日便可率軍回關!”

周妙書一愣,最先問出一句:“将軍可還安好?”

“回公主,将軍安好,将軍讓您做些準備,等他回來擺慶功宴。”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士兵退下後,周妙書松了口氣。

她贏了,她還安好。數月來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臉上不自覺露出許久未見的輕松笑意。

又過了五日。

周妙書在将軍帳內趴在書案上小憩。

她本就半夢半醒,隐隐約約聽到鐵甲的摩擦聲在向自己靠近,那輕手輕腳的步伐尤其熟悉,她一時驚醒,擡起頭,看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

猛地撞上對方的視線,羅凝僵了一下,随即幹笑着撓撓後耳,“公主你醒了,我還想着……”

“咚!”椅子被推開的聲音。

周妙書繞過書案沖過去,羅凝下意識張開雙臂抱住忽然沖過來的人兒。

“公……唔!”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被她用兩瓣柔軟覆住,之後便是瘋狂進攻,濕滑的舌放肆纏繞,面上被對方急促的呼吸吹拂。

羅凝還是第一次見公主如此大膽,大膽到有些……放/蕩。

震驚的同時,也格外的歡喜,不由得主動靠近任她肆意妄為,兩道被壓抑着的紊亂的呼吸聲,在肅穆的将軍帳中此起彼伏。

良久。

周妙書直到吻得暈頭轉向,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羅凝連忙扶住她,調笑道:“公主,聽聞這數月來你每日都到我這将軍帳,說是為了看地圖觀察軍情,可如今看來,分明是為了睹物思人吧?”

周妙書出乎意料沒有反駁,把臉藏進羅凝的脖頸,羅凝見她耳朵紅得過分,分明是羞到不想見人。

她內心尖叫:啊啊啊啊啊公主好可愛!好想現在、立刻!解開所有“障礙”,探索她更可愛的模樣!!

羅凝握住拳,費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把那股欲望壓下去。

大概是過于害羞,周妙書一直藏着臉沒說話,羅凝也不主動開口,兩人緊抱在一起,體會久別的重逢。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胡耀庭在帳外喊,她們才意猶未盡地分開。

胡耀庭一進帳便直言道:“将軍,李軍醫說您到時間換藥了,讓屬下拿藥箱過來。”

感覺到某人投向她身上的視線,羅凝背脊一陣發涼。

“知道了,你、你先下去吧。”她結巴道。

“将軍,您一個人換藥多有不便,不如讓屬下幫您……吧……”

周妙書一個眼神剮過去,胡耀庭渾身一顫,忙改口道:“屬、屬下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沒做,藥箱放這兒了,将軍找、找其他人幫您換藥吧,屬下告辭。”

胡耀庭放下藥箱灰溜溜地走了,走了十幾米遠還對公主剛剛的眼神心有餘悸。

将軍跟公主情投意合的事其他人不知,但他們這幾個親近的屬下可是心知肚明,他們暗地裏就讨論過将軍遲早會娶了公主,只是沒想到他們還未成親,居然連換藥這種肌膚之親之舉都不避諱了。

真的是……

真的是好生羨慕将軍啊!

嘿嘿嘿,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吃上他們的喜酒。

胡耀庭走後,帳內。

“你受傷了?”周妙書的聲音冷下來,“剛才為什麽不說?”她抱得那樣緊,不會弄疼她了吧?

“沒事,就是一點擦傷,幾天就好了。”羅凝嬉笑道。

“別嬉皮笑臉的,傷哪兒了?脫下來給我看看。”

羅凝眨眨眼,“脫?”

對方一陣羞赧,“再想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我可就生氣了!給我把铠甲脫下。”

見她好像真要生氣了,羅凝不敢再放肆,委屈巴巴,“好吧……”

周妙書也幫她一起脫掉一身沉重的铠甲,最後只剩下一件白色裏衣。

将裏衣掀起一半,解開紗布。

羅凝的傷确實不算太嚴重,但也不像她說的只是一點擦傷,傷在側腹,一塊肉被剮下來,血淋淋的。

她心疼得哭出來,羅凝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不哭,這傷就是看着吓人,其實用不着幾天就能好了,真的。”

她哪裏會信,只随口應了聲,抹掉眼淚,一邊幫她上藥,一邊問她:“聽說你把宇文信斬了,這傷可是他留下的?”

“嗯,那人不愧是戰神,臨死前還不忘捅我一槍,還好我反應快擋了一下。”

周妙書動作一頓,不由得想到若是當時羅凝稍微松懈一點,她們恐怕就是天人永隔,不禁一陣後怕。

羅凝還沉浸在當時緊張的決鬥中,沒注意到她變化的情緒,“可惜就算是戰神,也會有老的一天,不然也不會被我這種毛頭小……姑娘,給斬了。”

羅凝說得風輕雲淡,但周妙書心裏清楚那場戰鬥絕對不像她說的那樣輕易,大概是不想讓她憂心,才忽略不說的吧,她心知肚明,沒有多追究。

換好了藥,她讓羅凝歇着不準亂動,羅凝說這大白天的她睡不着,讓周妙書陪她聊天,周妙書同意了。

羅凝跟她說起打仗時遇到的一些趣事,周妙書靜靜聽着,偶爾才插幾句話。

當說到行軍途中路過一處村莊,正好碰上某個獵戶娶親,時逢戰亂能遇上這樣的喜事,不由得百感交集時,她突然停頓。

周妙書看向她,就見她此刻一臉認真的表情,“公主,我斬殺宇文信的軍報不日就會送往京城,陛下十有八九會召我回京,屆時我會向陛下求你。”

她心中暗喜,卻依然保持着該有的冷靜,“你是認真的嗎?”

她們同為女子,為倫理所不恥,雖然在外人眼裏羅凝是個男人,但也有幾人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她就沒想過萬一被那些人捅破,她以女子身份求娶公主,被她的父皇知道了,有可能遭受滅頂之災嗎?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羅凝說,“但以我目前在軍中的地位,至少在胡人退財前,不會有人敢動我,所以我才更要趁現在趕緊求到賜婚的聖旨把你娶進門,到那時,那些人就是有心說,也不敢說了,我可是連求婚的奏折都寫好了。”

“萬一父皇不同意呢?”

“胡人因宇文信的死軍心動搖,接下來只要我軍乘勝追擊,持續了六年的戰争有望在今年結束,外界聽聞我親手斬殺了宇文信,漸漸有傳言奉我為呂國戰神,雖然實際上……我受不起這個稱號,但這正好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可是堂堂的戰神,還沒資格做你的驸馬?那這世上就更沒人有資格了。”

周妙書輕笑,“臭美。”

羅凝癡迷地看着她的笑顏,“我愛你。”

!!!

她怔怔地看她。

羅凝:“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做許多不可描述的事。後半句沒敢說出口。

周妙書不知道她藏在心底的龌龊,心裏甜得跟浸在蜜裏似的。

“你再說一遍。”

“說什麽?”

“明知故問。”

“我愛你?”

“大點聲。”

“太大聲外面的人會聽見。”羅凝起身,嘴唇貼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我愛你,公主。”

周妙書耳朵被她吹得發燙。

“公主我愛你。”羅凝又道。

那天,羅凝貼在她耳邊說了無數句“我愛你”,說到口幹舌燥也不願停下,好像一輩子也說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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