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秘密④

她快窒息了。

白離以前從未跟人接過吻, 這真的還是第一次, 說話的時候突然被人堵住唇齒的感覺不太好受。

她僵住,沒有回應,被他鎖住的手壓過了頭頂,許讓一只手就能把她的兩只手都扣住。

許讓的吻跟他這個人一樣,極具侵虐性, 很輕易地就奪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的唇齒之間全是許讓的氣息和味道,久違了的熟悉氣息,四年前她最貪戀和想要得到的氣息。

現在。

卻只是在被迫接受。

許讓放開她的時候,胸口還在起伏, 喉結不斷地上下滾動着, 沒有擦幹的水珠從脖頸上流下。

性感誘人的畫面。

“這算強吻嗎?”

“……”

“不過也确實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白離悠悠地擡眸,沒有生氣。

只是事發突然。

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挑戰許讓的底線,只是她希望許讓明白。

不過, 沒有人喜歡被別人否認, 并且是這樣冷冰冰的極力否認。

白離看了許讓幾秒,她感覺到自己的嘴唇都在發燙,還殘留着吻後的溫度, 她看着他說“難道僅僅是我否認你喜歡我這件事……”

“就會讓你失控嗎?”

他自己不清醒嗎?

白離覺得自己說的話句句屬實。

白離還是沒被放開,即便她這麽問了也沒有辦法把許讓從危險的邊緣拉回來, 還是沒有辦法消滅許讓心間的那團火。

他需要發洩。

數分鐘後,她感覺男人低頭咬了她的耳垂, 吻落在她臉側、耳後, 卻沒有繼續往下。

“阿離。”

“我到底要怎麽做。”

“就算我們今晚做了, 你也不會承認我喜歡你是嗎?”

“是。”白離也很倔,她怎麽都不願意松口。

“你現在就這樣,保持這個狀态把我扔到床上去,對我做了什麽我都不介意。”

她擡眸,“但是你說喜歡就不行。”

“許讓,我比你更懂你。”

他們那麽多年的情誼不是假的,她自己體驗過的失落和絕望也不是假的。

當年。

當年她意識到許讓根本不喜歡自己以後,就真的沒有對他抱有期待了。

許讓放開了她的手,卻不曾想到白離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很主動地貼着吻了上來。

白離貼着他的唇,生澀卻又主動,輾轉,勾人的舌尖抵着許讓的唇瓣。

“一個吻而已,它什麽都不是。”

“什麽都證明不了。”

一夜荒唐事,清醒以後全都不複存在。

昨晚睡得晚,白離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晚才睡了,其實到最後什麽都沒發生。

許讓推開了她。

但是她的腦子裏一直都是許讓動情地喊着她名字的模樣,一閉上眼全是那個場景,她背抵着冰涼的牆壁,聽到一牆之隔的他情動的聲音。

許讓後來真的也沒有跟她發生什麽,就那樣松開了她自己去隔壁房間睡了。

白離輾轉難眠一整夜,蜷縮在被子裏,外面的寒風呼嘯,她突然覺得自己心口有些痛。

沈清嶼叫她記得去醫院複查。

最近太忙了都忘了去。

看來真的應該乖乖聽醫生的話才對。

白離一整夜沒能休息好,夢境也是零散冗雜的,夢到自己跟許讓之間破碎的回憶。

剛認識的時候她對許讓很厭煩,後來卻被他拯救,她見過別人沒見到過的溫柔。

也見過別人沒見過的決斷。

白離第二天沒能按時醒來,最後還是被一直沒有停歇的敲門聲吵醒的。

白離迷迷糊糊地從夢境中醒來,窗簾縫隙之間照進來的陽光有些許刺眼,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就去開門。

房門打開,對面的房門也剛好打開,兩個人的眼神就這樣倏然對上。

都帶着朦胧的睡意但眼神清澈。

許讓衣服都沒穿,只穿了一條內褲就開了門,大概也是沒反應過來。

白離倏然清醒了一下,目光絲毫不避讓地直接投了過去,她看着許讓,問了句“你不穿衣服?”

“開門。”男人的聲音朦胧,帶着很重的還沒睡醒的喑啞。

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他看了白離一眼,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徑直走過去開門,白離沒他動作快,就這樣看着許讓搶先了一步走到了自己前面。

她站在許讓後面,跟着他走過去,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年輕女人家裏,一大清早的出現一個裸着的男人去開門是什麽意思。

白離打了個哈欠,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在缺氧。

許讓去開了門,門敞開了一個縫隙,外面的光亮照進來,最先看到的就是一雙男式皮鞋,擦得锃亮幹淨,西裝褲的褲腳幹淨整潔。

來人一看就是個很愛收拾的人。

白離倏然反應過來,對着那邊着急地喊了一聲“許讓!!!”

但是已經來不及制止許讓打開門。

門敞開,許讓轉頭看她,還是一臉慵懶的樣子,輕挑着眉問她“怎麽?”

白離……

白離沒回答,跟門外的人對上了眼神。

她小心翼翼地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一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

白離也曾經是什麽都不怕,沒人管她,所以她任性胡來,但是後來她認識了沈清嶼。

跟親哥哥一樣。

對她好是真的好,但是兇起來也是真的兇。

沈清嶼“…………”

沈清嶼看着開門的許讓,又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站着的白離。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和寂靜以後,沈清嶼才緩緩開了口,喚了一聲“小離。”

“……早。”白離硬着頭皮說。

許讓卻站在門口紋絲不動,什麽反應都沒有,似乎被別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也不算奇怪。

沈清嶼打量了許讓幾眼,随後把目光收了回來,他邁步進來,把手上的水果和糕點放在桌上。

很自然熟練地自己往廚房那邊走去燒水,就像這是他自己家一樣。

“這是媽讓我拿過來的,今天給你打電話也一直沒接,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沒事,不小心睡過了。”白離回答。

“睡過了…?”沈清嶼突然重複低念了這三個字。

白離才意識到好像這三個詞有歧義。

是睡過頭了!不是因為跟許讓睡過了!

沈清嶼沒追問,門邊的許讓把門關了,也沒打算再回到卧室的樣子。

白離的睡意已經全無了,她推了許讓一下,說“你能不能先去穿衣服?”

就這個樣子在外面瞎轉悠不是擺明了在耍流氓嗎?

許讓沒動,看着沈清嶼。

他還是無法忽視沈清嶼的存在,雖然他早就知道沈清嶼跟白離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但是很明顯,他們的關系很特別。

沈清嶼也轉過頭來,聲音突然就有些嚴肅,說了許讓一句“你一個大男人在這裏這樣好嗎?”

“還有……你對小離做的事情我還要跟你好好算一算。”沈清嶼說。

許讓知道他誤會了什麽,也知道沈清嶼是什麽意思。

他跟白離是什麽關系?還要替白離找他算賬?

許讓懶洋洋地眯了下眼,看着他,語氣挑釁“是嗎?”

“你要怎麽算賬?”

“把我對你的小離做的事情都做一邊嗎?”

白離…………

越描越黑。

她皺着眉,不想這個事情再這樣繼續無聊地對峙下去,白離用力把許讓往房間裏推。

“行了,趕緊去穿衣服。”

許讓又看了沈清嶼一眼,但是被白離推着走,他這才回到卧室去穿衣服。

“嘭——”

房門一關上,沈清嶼就把手上的水壺放下了,他的語氣嚴肅。

“小離?”

白離垂着眸看着沈清嶼拿過來的水果糕點,都是她喜歡吃的。

“什麽也沒有。”白離聳了下肩,“真的。”

“……?”

“我知道你看了可能不相信,但是确實什麽都沒發生。”

沈清嶼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吸了口冷氣,說“新年的第一天,一個裸男來幫我開了門……”

白離順手也倒了杯水喝,她認真地糾正道“他穿了內褲。”

沈清嶼……

“那不然呢?難不成他還真能□□來開門?”沈清嶼說,“然後來給我展示一下自己的尺寸?”

白離差一點一口水嗆死,咳了好久才緩過來。

“哥???”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小離,你可能不懂男人,我很難不相信都這樣了你們還什麽都沒有。”

白離的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吻痕。

她嘆了口氣,擡眸說“跟人上床了又不丢人,我沒有任何要隐瞞的必要。”

“只是我們真的沒做。”

“那這個吻痕?”

沈清嶼的問題剛剛問出口,許讓就已經套好了衣服開門出來,雖然也只是簡單的穿了個襯衫。

許讓沉默着走過來,就這樣把白離拽了過來,當着沈清嶼的面,一把拉住了白離的手腕。

他低頭,咬在了白離白皙的脖頸上,吮吸輕咬。

許讓再一次松開她的時候,白離的脖子上又多了一道新鮮的吻痕。

“就只是這樣而已。”

白離……

沈清嶼……

說不清楚,他不相信。

那不如再給他展示一下這個吻痕到底是哪裏來的。

許讓垂下眸,慢悠悠地解開襯衫的扣子,往下拉了一下,仰着頭把脖子露了出來。

“你不是要給阿離報仇嗎?”

“來。”

“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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