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屁颠屁颠
賀灼川上來之後就去主卧鋪床了,賀玲珑睡的是次卧,暫時沒辦法住人,得等明天保潔過來打掃。
“我叫了外賣,待會兒就送來。”
賀灼川靠在餐桌邊和坐在沙發上的沈厘說,沈厘目光含疑地開口:“你妹妹說,你小時候被關在國外?”
房子裏靜悄悄的,這裏是學區,就連外面也沒有市中心那麽嘈雜,只有冬夜的風呼哧呼哧地打着窗戶。
賀灼川脫了大衣挂好,他回過頭看向沈厘,沈厘正直直地盯着自己,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關切。賀灼川勾了勾唇,他朝沈厘點頭:“說被關顯得我太窩囊了,不過确實是被關在赫爾辛基訓練的,有幾個月我看到電腦都會吐出來,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賀灼川輕松地聳了聳肩:“她還跟你說什麽了?”
沈厘眨了下眼,朝賀灼川搖頭,賀灼川轉身從冰箱裏拿了兩瓶水出來,遞了一瓶給沈厘,他語氣無謂:“不過都過去了,我十六歲那年就自由了。”
沈厘表情很淡,大概在想賀灼川剛剛說的話。
“我還以為你第一時間要幫秦伯溪跟我求情。”
賀灼川盯着沈厘,直到他看向自己。
“如果可以……”
半晌,沈厘還是開口了,他放在沙發邊上的指尖動了兩下:“不要為難他。”
賀灼川漸漸沉默,房間裏的暖氣開得很足,将沈厘兩頰都熏地泛紅,賀灼川盯着沈厘白裏透粉的面容道:“他讓我覺得……有威脅,他好像比我更了解你,和你更親近。”
賀灼川幽怨地看了眼沈厘,頓了下繼續道:“你還偏袒他。”
沈厘抿嘴笑了下:“不是的。”
賀灼川狐疑,酸溜溜地看着沈厘,沈厘站起來直接抱住賀灼川,賀灼川順勢摟住他的腰,沈厘靠在賀灼川身上,貼着他的心跳,聲音軟糯:“他對我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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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灼川按着沈厘的腰和他對視,皺着眉:“給他錢不行嗎?”
沈厘烏黑的眸子稍稍動了兩下,裏面帶上笑意,朝賀灼川搖了搖頭,賀灼川不服氣:“那他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沈厘抿着嘴不說話了,目光深切,平靜地看着賀灼川。賀灼川心中一怒,将沈厘按在沙發上,埋頭吻住他。
沈厘全然承接賀灼川的親吻,甚至伸手摟住他,直到兩人都呼吸急促臉色發紅,賀灼川壓在沈厘身上,熱燙堅硬的部位死死地抵着沈厘。
沈厘叉開雙腿讓賀灼川靠緊自己,賀灼川一手摟着沈厘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肩膀,雙眼通紅,裏面盛滿野獸般粗犷原始的欲望。
“要嗎?”
沈厘摟緊賀灼川的脖子,輕聲順從地問,賀灼川目光晃了晃,欲望當頭醋意依然不減,他壓住自己的喘息:“他和你做過嗎?”
沈厘嫣紅嬌軟的嘴唇張了張,片刻後他閉上眼,擡起頭主動去吻賀灼川,這是一個沉默的回答,賀灼川任他綿軟的唇攥住自己,心中是壓不下的醋意,沈厘松開呼吸節奏明顯變慢的賀灼川,他睜開眼盯着他,眼中含着誘哄,手撫上賀灼川的臉,輕喘着給他解釋:“只有一次,很多年以前了。”
沈厘的目光很真誠,賀灼川靠他靠得極近,聲音渾啞:“你們很早就認識了?”
“嗯,我十八歲的那年在我老家認識的。”
賀灼川壓着沈厘,威脅中透着點幼稚:“你老家在哪裏?”
沈厘眨了眨眼:“一個南方的小城市,你不知道的。”
賀灼川垂下眼,手指輕輕撥弄沈厘的鎖骨,聲音低着,含着親昵:“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麽。”
沈厘一頓,睫毛顫了顫,聲帶有覺察不出來的抖動:“海州省荼山縣。”
“荼山。”賀灼川跟着沈厘念了出來,他察覺出沈厘的反常,湊上前吻了吻他的鎖骨,握緊沈厘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眸間含着笑意逗他:“學長再親我一下吧,剛剛親的時間太短了,沒感覺出來。”
沈厘擡着眼看着他笑,賀灼川将嘴唇湊到沈厘嘴邊:“唔,給你親。”
沈厘側了側頭,淺淺地吻住賀灼川。
夜裏,賀灼川靠在床頭将電腦擱在面前,沈厘被他摟在懷裏看他入侵溪的安保系統,眼前一片複雜繁重的代碼和圖表,賀灼川邊将權限從那些黑客手中收回邊給沈厘解釋:“他們用的是二級防護系統,黑進去很容易,他們現在把所有監控的電路都斷了,不過我可以給他接上,你看着。”
沈厘拉着賀灼川的手,擡着頭不贊同地看他,賀灼川無趣地抿了下嘴,把一切恢複到最初的模樣:“好了,秦伯溪欠我個人情。”
沈厘盯着賀灼川賀灼川漆黑的電腦屏幕,低聲嘟哝:“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幹的。”
賀灼川合上電腦,翻身壓住沈厘,沈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賀灼川洩了全身的力壓在沈厘身上,目光侵略性極強:“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好喜歡你。”
沈厘和他交頸相擁:“為什麽?”
賀灼川低下頭去嗅沈厘身上淡淡的香氣,聲音悶悶的:“那時候,你整個人都不食人間煙火一樣,我覺得你很美好,我的世界裏面沒有這樣的人。”
沈厘眼眶微微泛紅,在不是很亮的燈光裏凝視賀灼川,他眉梢彎彎的:“那現在呢?”
賀灼川用力把沈厘抱緊:“現在也是我心裏最美好的學長。”
沈厘将臉埋在賀灼川肩膀處輕聲笑了:“那我再努力一點,成為你心裏那樣的人。”
“只要是你,我無所謂了,不用為我改變。”
賀灼川親了親沈厘的腮幫子,翻過身依然摟着他,兩人的目光在暗黃色的燈光下緊緊相纏,沈厘眸色幽遠,九年前幾乎堕入地獄的他,怎會料到自己這一生還有這樣一場美好的愛情。
賀灼川自然更是不懂愛情,他從芬蘭出來後先後有過兩個炮友,那都是年輕男孩一褲裆的荷爾蒙作祟,這個年紀滿世界地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為了一個人死心塌地。
但他就是在那個遲夏見到沈厘了,穿着白襯衫給他牛奶喝的學長,一雙眼睛弧度飽滿眸色幽深,一下子就闖入了賀灼川心裏。
這個世界上有兩件事是藏不住的,一個是打噴嚏,還有一個是愛一個人,所以賀灼川想,沈厘肯定不是演出來的,他一定是很愛很愛自己。
“談戀愛真好。”賀灼川在幾個朋友的群裏發了條消息,不管他們的回複,摟着沈厘睡去。
賀灼川家裏沒有新年,最多是大夥湊一起吃頓飯然後各幹各的,這幾年每年賀骢都要去全國各地慰問,佟繁也要四處做講座。賀铮在德國被宋魚白纏着,賀玲珑不知道去哪裏抓實驗體了。
早上醒來沈厘已經不在床上,賀灼川爬起來沖向客廳,看到沈厘在廚房裏做着什麽的時候才安心,屁颠屁颠貼過去親了一口才回了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