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當沈榆以為會發生什麽的時候。

電梯門叮咚一聲打開了。

迎接他們的是外面等電梯的人紛紛露出的驚愕目光。在他們的腦海裏,已經迅速構想出一篇狗血戀情大戲。

秦暮深輕咳一聲,淡定地松開手,理了一下領結,對她道了句“走”,便無所畏懼地走出去。

臉皮厚的人就是如此。

沈榆只想把自己的臉蒙住。她一邊害羞,又一邊憤懑,如果不是電梯門忽然打開了,會不會發生一些什麽呢?

她好歹也是個美女吧?

雖然知道他不為美色所動,可是,難道就不會有情迷意亂的時候?

越想越恨。

走到越前經紀娛樂公司大門口,周越早已站在門外等候。看到沈榆和秦暮深同來,他詫異:“喲。你們和好了啊?”

什麽叫和好?

沈榆辯駁:“沒好過。”

秦暮深:“……”

周越嗤笑,朝秦暮深擠眉弄眼:“沈榆來這簽合同,你來這幹什麽啊?”

沈榆也好奇。

別說沈榆,江旭都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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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事。”秦暮深冷淡地扯了扯嘴角,斜了周越一眼。收到秦暮深的警告,周越也只能配合道:“哦!我想起了,你來問我沈榆的合同搞好了沒有啊?”

秦暮深只想一錘錘死這個人。

“我的合同關他什麽事。”沈榆急切撇清道,“周越,你可別把我賣了。”

秦暮深直接走過來,一把拉住周越,暗中使力,強烈暗示——

你給我閉嘴!

腹背受敵的周越只能苦笑三連:“行行行,秦大少爺,沈大小姐,請入座,上好茶。”

兩人都得罪不起啊!

被遺忘的方平、方結和蕭姐也很快趕了過來。從商談的過程中,沈榆這才知道,王導本來是想直接上沈榆的工作室的,但中途碰到了黃時多,黃時多與王導是有合作情誼的,所以就順着過來小聚了一下。

黃時多,沈榆是有印象的。剛才在門口碰了面,一個風情十足的女人,像一只狐貍一般,舉手投足都是女人味。只有短暫的目光接觸,對方神色平常,客氣有禮。

簽約後走出來,一下子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張知曉。他神色似乎有些忐忑,看到她以後,這才轉為溫柔的笑。

她微愣,回以點頭,卻下意識尋找着某人。秦暮深正在不遠處,正與周越說着什麽。他的神色很認真,專注的樣子散發着成熟的魅力。

她很喜歡看他認真的樣子。

以前少年坐在窗邊安靜握着筆寫卷的身影,她能迷戀的看上一整天。并镌刻在青春的膠片裏,等待盛夏的每一個輪回,一次次重播放映。

張知曉看到沈榆不自覺轉動的目光,有些吃味。但很快他又給自己打氣——

也許只是錯覺呢?

還沒開始呢,他怎麽能認輸?

“走吧。”張知曉說着,就紳士的向沈榆伸出手。似乎是聽到了張知曉的聲音,秦暮深轉過臉。

沈榆立刻收回眼神,裝作無事發生一般,慌亂地應了聲:“哦,好。”

然後,看到張知曉的手。

她笑笑,打趣地輕輕拍了一下,就先張知曉先一步走了出去。張知曉倒也不介意,沈榆沒有拒絕他的約會邀請,這已經讓他很慶幸了。

他總覺得,一切都會有機會的。

秦暮深看着兩人先後離去,耳邊已經聽不清周越的話,神思飄着。周越說完自己的看法,便詢問秦暮深的意見。等了半天,沒聽到聲音,一回頭,秦暮深一副怔怔出神的模樣。

一瞬了然。

周越抿了一口咖啡,挨在沙發邊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怎麽不追出去?”

“為什麽要追出去?”秦暮深收斂神色,冷笑反問。他雙手插袋,慢悠悠地走到窗邊,往大廈下邊巡視着。

別人約會,他為什麽要追出去?

呵呵,既然她想去和別人約會,他跟上去算什麽?

“看你這樣子,魂不守舍的,難道不是你想追出去嗎?”

秦暮深白他一眼。

“好好好,你不想。”周越嗤笑着附和,他這兄弟的心思難以揣測,但相處已久,他還是可以猜測一二的。

都說秦暮深讨厭沈榆。

秦暮深自己都深信不疑。

屁!

有誰能得到秦暮深這份尊貴的讨厭?

別人他都不看一眼。

半晌,秦暮深像是下定了決心,他轉過身就往門外走。看到周越那一臉我就知道的臉色,他忙辯解道:“我有其他事。”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其他事,肯定不是去找沈榆。”

“周越。”

“我發誓,我相信。”

秦暮深:“……”

“你是怎麽想的呢?”張知曉問。

其實,他喜歡沈榆很久了。沈榆自小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剛入學就驚動向全校,喜歡她的男生數不勝數。但這位大小姐,對所有的追求者都不以為然。

他是她的學長,早就聽聞她美麗無雙。但他心思都在學習上,直到有一次他在學校見到了她。

準确地說,是她和秦暮深。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兩人對峙而站,沈榆鼓着腮幫子,白皙的臉氣得漲成美麗的粉紅色,她仰着臉對着秦暮深發脾氣。

而那個叫秦暮深的少年則淡漠地垂眼看她,有幾分無動于衷的模樣,一個是火一個是冰,正激烈地碰撞着。

生動,明豔。

他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地撞了一下。

至此,那張臉一直在他心裏揮之不去。

沈榆自然是不知情的。她剛才本來是要拒絕的,可糊裏糊塗地卻跟了出來。

但想想也好。

有什麽話一次性說清楚就好了。

感情最怕拖泥帶水,一次性砍斷才是最好的解脫與成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會清楚地幫他了斷。

她知道要讓別人清醒,可自己卻寧願糊塗。

因為剛才跟方平她們交代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兩人并肩而行,張知曉一直在找話題,沈榆也有禮貌的回複着,但滿心想的都是怎麽拒絕。

“沒關系,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們先去吃飯。”張知曉看出沈榆為難,連忙開解道。

正當沈榆要開口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可就在這時,秦暮深卻出現了。他似乎是跑過來的,額頭伸出了一點細密的汗,但他步子依然穩健,只見他淡然地擋在了電梯出口面前,直直地看向沈榆。

沈榆愣住。

張知曉看了看沈榆,心裏閃過一絲驚慌,但面上依然保持風度,他按了一下喇叭,可秦暮深卻徑直走了過來。

“秦少,有什麽事情嗎?”張知曉問。

秦暮深并不看張知曉。他只對沈榆道:“我有事要和你說。”

沈榆有些躊躇,秦暮深要跟她說什麽?毫無疑問,只要他出現,她就想跟他走。但這也太不矜持了吧?

她确然想着秦暮深,但她答應了張知曉在先,心裏又賭着氣,所以咬了咬唇,道:“你幹什麽,又想來管我了嗎。”

“我們要去吃飯,秦少有什麽事情一會兒再說吧。”張知曉也忙道。

“對。”秦暮深應道,“你不能跟他去約會。”

嗯?

沈榆愕然。

秦暮深見沈榆沒理會自己,便直接上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就要帶走。沈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秦暮深拉了出來。

“秦暮深,你幹什麽呀!”沈榆急得喊了句。

脾氣再好,此刻聽到這樣的話也要發飙了。張知曉臉上笑意淡去,也快步跟上去,毫不示弱的拉住沈榆的另一只手,急聲道;“秦少!你放手!”

沈榆只覺得頭暈腦脹,這兩個男人把她當繩子在玩拔河呢?無語望蒼天。

秦暮深怎麽可能放手,他眯起眼,盯着張知曉道:“是你該放手。”

張知曉扶了扶眼鏡,苦笑道:“秦少爺,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沈榆又不是你的東西,你憑什麽限制她的自由呢?”

“你憑什麽說不許呢?”

氣氛忽然微妙起來。

神經病!

沈榆心裏吐槽道,她不悅地甩開兩個人的手,氣呼呼道:“都給本小姐放手!”

秦暮深和張知曉被這突然的一甩甩得有些發愣。中間的女孩子朝他們各自發送一個白眼,那模樣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

“要打架出去打,我沒空陪你們玩。”沈榆說着吹了吹自己額前的空氣劉海。說着她便真的走出兩個男人的戰區,走到另一邊,從包包裏掏出一枚鏡子,左看右看,拾掇自己的妝容。

秦暮深:“……”

張知曉:“……”

“秦少,抱歉。你放心,我會把沈榆送回來的。”

秦暮深聽到張知曉的話,這才舍得向他投去目光。他聞言,便揚起一抹高傲的笑,他緩緩道:“張知曉是嗎。”

張知曉:“?”

“聽說你上沈家提親了。”

咦,沈榆心裏咯噔一聲。

他怎麽知道的?

哦,多半是她媽媽通風報信的吧。

這麽想着時,她的心忽然死灰複燃。

所以,他是什麽反應?

即便秦暮深咄咄逼人,但張知曉也不示弱,他笑道:“對。難道這秦少爺也要管嗎?”

“雖然秦少爺和沈榆從小就認識,但不代表,沈榆什麽事你都能管吧?”

“不行。”秦暮深直接道。

好一個“不行”。

沈榆險些噴飯。

什麽叫做不行?

雖然沈榆卻是習慣了的。

秦暮深自小就喜歡管她的閑事,很多追她的男生都是被他趕走的。當然,這也是她母親大人的意思,說是不能早戀。

當然,如果對象是秦暮深,她母親大人恐怕是恨不得幼兒園就讓他們在一起。

雙标罷了。

只是這回管的是有點離譜了。

她父親大人還不敢枉顧她的意見這麽說呢。

張知曉無奈:“呵呵,都說秦少霸道,今天我真是見識了。你說說,為什麽沈榆小姐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沈榆知道今天秦暮深阻攔她去和張知曉約會,多半是因為她媽媽的意思。她便也插口道:“秦暮深秦大少爺,這事不歸你管。”

秦暮深眼神一黯。

他轉眼看向沈榆,她的白裙子上曬着淡淡的太陽光,潔白的脖頸上還佩戴着他送的那一條項鏈。

她正氣呼呼地鼓着腮幫子,那渾然天成的嬌俏讓她的美麗生動的綻放着。

他想起那一年,他們十八歲。

他出國前一天,兩家人聚在一起吃飯。沈柒說着說着忽然談到他們兩個,便開起玩笑來,說是他們十分般配,如果能結成一對就好了。

他媽媽也附和着說,等秦暮深回國,就可以結婚了。

沈榆的臉紅成番茄,她就是這般氣鼓鼓地反駁,聲音響亮道,我才不要嫁給他。

當然,他也毫不示弱道,正好,我也不會娶你。

……

他們互相讨厭,互相抗拒,

可也一直捆綁。

秦暮深醞釀片刻,睫毛微微顫動,深呼吸了一下,忽然看向沈榆,清晰地一字一句道:“因為,你只能嫁給我。”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今晚零點肥章掉落。大家不見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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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都說傅初年性子薄涼,不喜熱鬧。

江晚月卻偷偷瞧見,他的畫板上勾勒了她的笑臉,

名為《初戀》。

至此,她守在他身邊,事事保護。

後來,他斬釘截鐵地說,分手。

再次相遇時,她是娛樂圈炙手可熱的新晉影後,出道即巅峰,殊榮無數,寵愛萬千。

傅初年搖身一變,成了傅氏金貴的繼承人。

心有不甘的她醉酒後把他攔在車裏熱絡親吻,一邊表白一邊痛罵。第二天,清醒後的她連忙逃跑。

後來,他糾纏不休,握着她的手腕,厲聲問:“我們什麽關系?”

她不屑:“沒有關系。”

她覺得他們早在幾年前就結束,薄涼如他,也會知難而退。可是,傅初年似乎不這麽想。他整日圍在她身邊陰魂不散。

她被別人表白那晚,他把她死死摁在懷裏強吻。

她紅着眼嘶吼:“你到底要幹什麽!”

“想讓你成為我的。”

他性本薄涼。

原以為這世間萬事皆由自己掌控。

放棄她,也不過如此。

可偏偏自己的心發了狂,失了控。

為了愛她,他願意把自己燃燒成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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