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七道光

體育課列隊是按照身高順序排列的, 梁晗個子最高, 卻沒有站到最右邊去, 而是很沒有自覺的站在了最左邊的位置。

蘇安安的個子矮, 她站得位置正好在梁晗的前面。

體育老師是個三十多歲的黑壯漢子，他看到梁晗跟個燈塔似站在一群矮個子的學生中，真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咳咳咳，稍息，立正，向右看！”體育老師吹着哨子，提醒道, “各位同學你們注意看一下，要是你們看得見前前一個同學的後腦勺，說明你們的位置還需要調整一下。”

體育老師瞪大着牛眼，要是眼神有熱度，估計梁晗身上已經被體育老師看出了一個洞。

只可惜這是體育老師自己的臆想，梁晗套着撒開的校服外套，長腿往哪一杵，站得姿勢那叫一個不動如風。

體育老師自然知道梁晗是誰, 他也不想管, 只是他有些強迫症，就梁晗高個站在矮個一邊, 讓他跟鞋裏進了石頭一樣，有些膈應得慌。

蘇安安看出了端倪，她悄悄的背過身, 拉着梁晗的衣袖小聲的說道：“梁晗同學，你好像站錯位置了，你應該站在最右邊。”

就那麽大的方隊，蘇安安的悄悄頗有些掩耳盜鈴的意味，只是梁晗覺得蘇安安和他說悄悄話的模樣，挺有趣的，他彎下腰也學着蘇安安小聲的語氣說道：“小同學，我沒站錯。”

蘇安安眼睛瞪大，梁晗的語氣太篤定，她眼裏閃過疑惑，不過轉瞬她就反應了過來，梁晗站得位置确實有些問題，他右邊的同學明明都比他矮。

梁晗黑亮的瞳孔泛着笑意：“你忘了？我說過以後我們都站在一起，我喜歡你身邊位置。”梁晗插着兜，故作失望的說道，“難道你真的忘了？我明明告訴過你，我是不會騙你的。”

梁晗等着蘇安安羞澀臉紅，她臉皮薄得很，他這樣一說，她肯定會有些羞愧。

只是這一次梁晗失策了，蘇安安長長睫毛顫抖了一下，她輕輕說道：“你不用站在這裏的，有你在，他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做的。”所以不用擔心她，也不用故意站在她的身邊。

自從他說了那句話後，班上的同學都不敢在明目張膽的欺負她了。

“而且，他們再做這些過分的事情，我會反抗的。”蘇安安的拳頭握緊，明明長得一副軟軟糯糯的長相，卻故意作出我超兇的表情，說完她用一種求表揚的神情看向梁晗。

梁晗從未料到蘇安安竟然會對他這一番話，他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在他眼裏蘇安安真的跟小蝸牛沒什麽兩樣，而現在小蝸牛竟然告訴她，以後遇到危險，她不會再躲進殼裏了，她要開始咬人了。

“為什麽？”梁晗直接問了出來。

“梁晗同學你開心嗎？”

“恩？”

“你聽到我說這些話，有沒有開心一點？”蘇安安微微擡起頭，小心的看向梁晗，眼裏有着期待，只是看着梁晗怔忪的神情後，她眼裏的光亮又退了下去。

“我以為你會高興的。”蘇安安小心翼翼的解釋，“因為我的原因，班上的同學都不搭理你了，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讓你開心些——”也別為了我擔心。

蘇安安的話還沒有說話，梁晗爽朗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開心，我很開心。”

心中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欣慰，梁晗心情有些複雜，好像他不過是随手扔了一堆塵土，而現在塵埃裏面竟然開出了一朵動人的花。

只是他什麽時候被人孤立了？

蘇安安嘴角的笑意剛彎到一半，就聽到體育老師用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說道：“梁同學雖然你現在很開心，但也不要忘了跑步，畢竟運動能使你更加開心的。”

體育老師的話剛落，有笑聲從列隊中傳了出來。

蘇安安的臉燒得通紅，梁晗的神情卻很坦然，他現在心中是一種老父親的微妙欣慰感，正是高興的時候，所以幹脆大方的應了體育老師一聲：“Yes，Sir！”

其他說出這句話總有些中二和搞笑，而梁晗肩寬腿長的，長腿一邁，端得是玉樹臨風，帥氣逼人，比電視劇裏的警察叔叔還要好看。

跑完了步，體育老師帶着學生做了一組熱身運動，就讓體育委員把籃球推了出來。

“這周開始要體測了，男生測一千米，100米，引體向上，女生測800米，50米，仰卧起坐。男生女生都要測坐位體前屈，今天就先測韌帶吧，測完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下課前不準離開操場，鈴響後記得集合解散。”

體育老師拿着花名冊坐在儀器面前開始測試，因為測坐位體前屈很快，沒過多久就測完。

蘇安安坐在軟墊上系鞋帶，她在操場上望了望，發現其他男生都聚在一起打籃球，只有梁晗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籃筐下面，百無聊奈的運球投籃。

他們也想用對付她的方式來孤立梁晗嗎？

蘇安安看到這樣的場景，比她自己被孤立還要難過，她把鞋帶系緊，眼裏都是堅定的光芒，她不會讓梁晗也經歷她感受到的孤獨的。

“梁晗同學，我想玩籃球！”蘇安安走到梁晗身邊，她手掌握成拳，沒人陪他玩，她就來陪他，蘇安安的聲音變得堅定起來，“我能和你一起玩籃球嗎？”

梁晗被蘇安安的語氣弄得一懵，剛才一瞬間他還以為蘇安安在演灌籃高手，只是梁晗的視線向下，看着蘇安安嬌嬌.小小的個子，她這身高除非能飛起來，否則是扣不到籃板的吧？

只是對上蘇安安的期待的目光，梁晗也不好打擊她，難得蘇安安除了刷題外多了的興趣愛好，梁晗還是打算以鼓勵為主。

不是有句話叫做心有多大，夢就有多大嗎？

萬一蘇安安的彈跳力好呢？

“好呀，你會運球嗎？”梁晗到不介意和蘇安安一起打籃球，反正他現在也挺閑的。

“會，體育課上學過。”見梁晗答應了，蘇安安臉上露出笑意。

“那行，你先運球，你注意防守，我會選好時間來斷球。”梁晗把籃球扔給蘇安安，簡單的囑咐了一下。

蘇安安手忙腳亂的接過籃球，看她的姿勢，原本就沒打算認真的梁晗姿勢就更放松了，他閑閑的站在蘇安安的身側，沒動。

然後梁晗就看見蘇安安像拍皮球一樣拍着籃球，不是她控制着籃球，倒像是籃球控制着她，梁晗就眼睜睜的看着蘇安安邁着小短腿跟着籃球在籃筐前跑來跑去。

梁晗：“……”

他很想笑，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梁晗看了一會兒，看蘇安安一時半會兒也學不會，而且光是追着球跑，也沒有什麽意思。

“蘇安安，我來教你三步上籃吧。”梁晗的手臂往蘇安安身前一撈，蘇安安還沒有看清楚，籃球就已經乖乖回到了梁晗的手上。

蘇安安喘了幾口氣，她也知道她運球得很爛，她有些羞愧的點頭。

梁晗耐心的把動作分解了一點點的教給蘇安安，蘇安安學得很認真，只是她手臂的力量太小，個子又太矮，籃球連球框都沒有碰到。

蘇安安性子倔強，梁晗教了她這麽久，她竟然一個球都沒有投進，她咬着唇，開始和籃球較上勁兒了。

梁晗臉色挂着笑意站在一邊，看着蘇安安的動作。

他發現看蘇安安打籃球，可比他自己打籃球好玩太多了。他喝了一口水，金色的陽光勾勒着他下颌幹淨優美的弧度，喉結随着他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朝氣的身體漫不經心的播散着荷爾蒙。

其他女生的眼睛都不自覺往梁晗身上看，臉蛋上不自覺染上了嬌羞的紅暈。

蘇安安看着這樣的梁晗也怔愣了一瞬，不過當橘紅色籃球還沒飛到籃筐的高度，就疲憊的墜.落後，蘇安安的臉色一垮，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沮喪。

為什麽就投不進？

看着蘇安安身上快要化出實質的失望，梁晗把水瓶往一旁一放，無奈的笑了笑。

小同學還真和籃球杠上了？

蘇安安抱着籃球，眼神倔強的看向籃筐，她心裏默默想着梁晗教給她的步驟，全身記得向上躍，一定要躍高些！

蘇安安的腿部還沒有發力，身體忽然一輕，直接被人掐着腰抱着了起來。

不知什麽時候，梁晗來到了她的身後，蘇安安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梁晗舉在半空，她垂眸就能看見那張帥氣的臉，挂着燦爛的笑意望着她。

“蘇安安，你看着我做事什麽？快投籃呀？”梁晗見蘇安安發愣，催促道。

“哦哦，”蘇安安的腦袋還暈暈乎乎的，她捧着籃球，看着近在眼前比她還矮了一些的籃筐，遲疑着把籃球丢了進去。

因為太簡單了，當籃球從籃筐中掉落在地面上時，蘇安安都還什麽都沒有反應過來。

梁晗卻非常捧場，他放下蘇安安，鼓着掌誇獎道：“投進了，真棒。”

蘇安安覺得這樣的誇獎其實和嘲笑沒什麽兩樣，她的臉頰氣得鼓了起來，只是她性子悶，也沒說什麽，只一個人默默的有些不開心。

梁晗觑着蘇安安的臉色，竟然沒能把小同學哄開心嗎？

啧啧，他覺得成了他同桌的蘇安安有些恃寵而驕了，不過自己選得同桌，還能不要嗎？只能湊合着過吧。

蘇安安不是在生梁晗的氣，她只是怪自己學東西太慢，說是她要陪着梁晗不要他孤單，而實際上卻是梁晗一直在陪着她。

蘇安安正想着，一個溫暖的手掌托在她的掌心後面，一股力道一推，籃球從她手中飛了出去。

感覺到身旁傳來的熱度，梁晗就站在她的身後，蘇安安的氣悶頓時煙消雲散，她忽然變得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clean shot，籃外空心球。”梁晗吹了一個口哨，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蘇安安的耳邊響起。

蘇安安腦袋一瞬間變成了一團漿糊，梁晗的聲音繼續平穩的在蘇安安耳邊響起。

“你記住剛才那種腕部前托手臂發力的感覺了嗎？”梁晗偏頭神情認真的問道。

“記——記住了。”蘇安安耳中只有轟鳴的心跳，她帶呆呆愣愣的點了點頭。

梁晗松開手，把籃球放在蘇安安的手上，讓她自己試一試。

蘇安安跟夢游一樣，用力一抛，竟然投中了！

梁晗摸了摸下巴：“姿勢是醜了點，但是好歹能投進了，不錯，有進步。”

蘇安安被誇得有些臉紅，羞澀的小臉上開心的笑出了兩朵梨渦。

梁晗看着蘇安安的模樣，垂眼輕笑，聲音溫柔：“蘇安安你總算笑了，以後開心些，別整天愁眉苦臉，明明笑起來多好看的。”

蘇安安怔愣了一會兒，許久後，才用細軟的聲線回道：“恩，我知道了。”

你喜歡我笑，以後我會多笑笑的。

——

課間，數學老師不知道從哪本神仙習題冊中翻到了一道大題，一時之間驚為天人。獨樂樂不如衆樂樂，數學老師覺得要把這道難題和同學們分享，于是還沒上課，數學老師就早早來到教室，以一種興奮的态度把題目抄在黑板上。

只是數學老師開心了，三班的同學哀鴻遍野。

蘇安安拿着筆認真的把板書記在習題本上。這道題有些意思，梁晗收了手機，在草稿紙上鬼畫符似得畫了幾筆。

畫完之後，梁晗偏頭，看向蹙眉沉思的蘇安安好奇問道：“這道題你會做嗎？”神情這麽投入。

蘇安安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會。”

好吧，梁晗看了看數學老師的方向：“他講了後，你能聽懂嗎？”

蘇安安看着光是題目就占了半面黑板的板書，這種題一看就是她永遠看不懂的題，于是她很誠實的回答：“聽不懂。”

梁晗憐愛的看了一眼記了滿滿一頁紙的蘇安安，他拿過蘇安安的筆記本，龍飛鳳舞的寫下了幾個公式：“你先別抄題目了，你先把這幾個公式推演一下，看能不能推導出來。”

梁晗的話剛落，前面有同學在座位上打鬧，蘇安安的桌子被擠到她身前，她差點被夾在桌椅之間。

梁晗正寫着公式，頭都沒擡，直接一腳踹在前面的椅子上。

前桌立馬停止打鬧，扭過頭很有眼色的對蘇安安道歉：“蘇安安剛才對不起了，我這就幫你把桌子移回原位。”

蘇安安有些驚訝，她的嘴微張，半晌後才用小聲而認真的聲音說道：“沒關系的。”

那男生一愣，沒想到蘇安安這麽懂禮貌，而且她的聲音好好聽呀，就和棉花糖一樣軟軟甜甜的。

之前他怎麽沒發現呢？

梁晗瞪了一眼一直扭過頭的男生，等對方轉過頭後，他又瞥了一眼蘇安安開心的神情，嘟囔了一句：“出息。”

見蘇安安拿着習題本臉上還殘留着笑意，傻乎乎沒動筆。梁晗有些不高興了：“不就是對你道個歉嗎？有這麽高興嗎？”

他還以為蘇安安只會對他一個人露出那種甜甜的感激的笑容，沒想到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嗎？

呵，有些不開心。

“啊？”蘇安安握着筆頭，茫然的看向梁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的，是你的字我有些看不懂。”

聽到這個理由，梁晗也不知道他心裏是該開心還是不開心，他有些羞惱得搶過蘇安安的筆記本，以小學生臨摹字帖的架勢，把那幾個公式重新抄了一遍。

這次蘇安安總算看明白了，只是為了不傷梁晗的自尊心，她辯解道：“其實，仔細看之前的字跡還是認的出來，是我沒習慣而已。”不是你的寫得不好看。

“這是書法藝術你知道嗎？算了，小同學你快解題吧。”梁晗無力的回道，心想回去他就練字，堅決不能讓小跟班看不起他的字。

下了數學課，數學老師高度近視的眼，一眼就鎖定了他的目标。他走到梁晗身邊，正要詢問他上課怎麽沒認真聽講，一大堆驕傲使人落後的雞湯還沒有熬好，他的餘光看到梁晗草稿紙上淩亂的筆跡。

數學老師的眼睛一亮，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你這個思路很新穎，只是後面這麽沒繼續算下去只寫了一個答案？不過，按照這個思路應該能解出來的，你不應該提前放棄的。”

梁晗有些頭疼，他不怕班主任洪光明，也不怕教導主任，唯獨有些怕這個逮着時間就拉着他做題的數學老師。

“哎，鈴聲怎麽就響了？你這個草稿紙我先拿出算一下，梁晗你記得課間來找我。”數學老師聽見上課鈴聲，有些遺憾的說道。

“恩恩，老師你拿走吧，我知道了。”梁晗第一次如此喜歡上課的鈴聲。

雖然答應了要去，但去不去嘛，記得看他下一節課還記得住記不住了。

當數學老師走到梁晗面前，就埋着頭裝作蝸牛的蘇安安，已經能從梁晗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敷衍，她擡起頭，烏黑明亮的眼睛就直直的看着梁晗。

“現在敢擡頭了？”梁晗瞥了蘇安安一眼，語氣幽怨。

蘇安安被梁晗戳穿，臉有些發紅，她的膽子确實很小，從小到大她對老師都有種天然的畏懼。蘇安安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不過她沒有被梁晗的話題帶偏：“梁晗，下個課間，數學老師一定會在辦公室等你的。”

梁晗轉着筆，他睨着蘇安安，想看看她還是找出什麽說辭來：“我知道。”

“你不去，他會是失望的。”蘇安安低低開口，細細的眉毛微擰。

“去去去，我又沒說不去。”梁晗看蘇安安低眉沮喪的神情，有些抵不住的說道。

蘇安安聞言，嘴角抿出淺淺的笑意，她就知道梁晗的心最軟了。

只是蘇安安還沒開心完，就見梁晗黑亮的瞳孔盯着她，用一種細致的眼神把她從頭打量到腳，梁晗略帶磁性的聲音有些困惑道：“蘇安安，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不怕我？”

遇到老師時，還是一副老鼠膽，面對他時，蘇安安的膽子似乎格外大。

蘇安安的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她真誠的說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梁晗同學你很好很好，是我見過最好的人。”

梁晗原本想說的話，被蘇安安一句“很好很好”和”最好”的糖衣炮彈哄得暈頭轉向，徹底想不起來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梁晗嘴角微彎的同時，心想或許這只小蝸牛就是生來克他的吧。

——

數學老師辦公室。

等解完了題，數學老師推了推眼鏡，贊賞的看向梁晗：“你這個方法比标準答案上給出的解法還要簡單些，只是這裏面涉及到兩個公式是高一的數學還沒有講到的。”

數學老師做完總結，忽然提到：“梁晗你對數學競賽有興趣嗎？我手上有兩個名額，下半年你可以代表我們學校去參加競賽。”

“老師多謝你的好意，只是下學期我就轉學了，用不上。”梁晗回道，他對數學确實有些興趣，不過也就是把數學當做一種單機解密游戲而已，競賽什麽的，他從來沒有想過。

數學老師勸了幾句，見梁晗态度堅決，他只能遺憾放棄。

“之前是林方舟兼任班長、英語委員和數學委員，他身上擔子太重了，現在他把數學委員的位置空了出來，我看你正适合，以後你就當三班的數學委員吧。”數學老師話鋒突然一轉，不知怎麽的就轉到了數學委員的位置上。

梁晗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幹脆：“不當。”

這種收發作業當當苦力的工作，誰愛去誰去，反正他才不上當。

數學老師的神情委屈，梁晗也發現連着拒絕兩次似乎有些不太好。

他多加了幾個字，更加委婉的說道：“老師，我的性格不适合當班委。”所以你還是另選賢能吧。

數學老師嘆了口氣，也沒有強求。

梁晗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麽，然後轉身折了回來。

他對上數學老師詫異的神情說道：“數學委員的位置能轉讓嗎？能的話，我就當！”

梁晗手插在褲兜，心情很好的回了教室。

蘇安安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梁晗漫不經心的說道：“沒什麽事情，數學老師就是說了下關于數學委員的安排。”

蘇安安疑惑：“那不是林方舟嗎？”

梁晗擺手，帶笑着眼眸就落在蘇安安身上：“那已經是過去時了，現在嘛，蘇安安以後收數學作業時，記得多關照你晗哥。”

“我？”蘇安安眼睛瞪得圓圓的，她連忙擺手，“不可能是我，我成績又不好，數學成績更差，數學老師不可能選我的。”

蘇安安根本的不信，她有些懷疑的問道：“梁晗，是不是你聽錯了？”

梁晗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蘇安安一眼：“難不成我們班上還有第二個蘇安安。還有誰說數學成績不好就不能當數學委員？這不是正好激勵你把數學學好嗎？”

蘇安安很信任梁晗，她沒想梁晗會騙她，所以梁晗說得話，她全都相信了。但是這個消息真的太突然了，她知道她在老師眼裏沒有什麽存在感，但是沒想到數學老師會用這種方法鼓勵她。

蘇安安覺得胸中一熱，有股熱流湧了上來，她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她想既然數學老師這麽信任她，她一定會把數學委員的工作做好，努力提高她的數學成績。

梁晗看着平時含胸垂頭的蘇安安跟打了雞血一般，昂首挺胸紅光滿面，心想這種職位就适合蘇安安這樣自信心不足的小可憐。

啧啧，也只有他才能想出這麽圓滿的主意了。

下課後，還是有些懷疑的蘇安安，直接被梁晗拉進了辦公室。

“老師，蘇安安不信她當上了數學委員，我帶她來找你求證一下。”蘇安安是想阻止梁晗的，只是沒有拉住，只能眼睜睜的被梁晗帶進了辦公室。

數學老師也很無奈，他都還沒聽明白梁晗的話，稀裏糊塗的就應下了。現在梁晗都把人帶着找上門了，他也不好否認。

蘇安安很少在私下裏見老師，看到數學老師點頭後，她的神情有些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喝酒了。

梁晗就看着蘇安安中氣十足的對着數學老師保證，以後會把數學學好，當一個盡職盡責的數學委員。

原本數學老師還覺得轉讓數學委員的職位有些荒唐，但見到幹勁滿滿又真誠的蘇安安，他覺得真讓這個他沒什麽印象的學生來做數學委員也不錯。

進來交作業的林方舟放下一摞的作業本，他走出辦公室後，神情有些難看。

梁晗自己拒絕了，卻讓蘇安安這種差生來做數學委員，在梁晗看來他是連蘇安安都比不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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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甜文《攀金枝》姣姣，不是你高攀了孤，而是孤高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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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來不及錯愕，眨眼就回到了前世入宮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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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當了獨寵後宮的皇後，沈姣姣都沒想明白，當初蕭淮瑾不是說讨厭她嗎？

——

蕭淮瑾：沈姣姣，你不是公主又如何？孤會讓你活得比金枝玉葉還要尊貴！還有不是你高攀了孤，而是孤高攀了你，記住了嗎？

很久以後，沈姣姣才明白原來高高在上的太子愛了她兩生兩世。

#人生本無意，偏偏流年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