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底誰比較奇怪?
蕭麟兮開始對自己感到奇怪起來。
他是個有非常嚴重潔癖的人。
生人某說拉他的手,即使和他一起吃飯,他都會覺得別扭。眼前這個女子不但是個陌生人,而且很可能那雙手還摸過現在躺在床案上的各種各樣的死屍。但是這雙手卻讓他沒有立時甩開,難道他的潔癖已經好了?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不知道?
“你和我去那邊的屋子,我給你弄點茶。你看你的手都這麽冷了,一定是在外面時間呆長了。哎呀!”
楚惜言立時放開蕭麟兮,用手捂着另一只手,手上的兩只蠟燭差點扔到地上。
“你怎麽了?”蕭麟兮依舊淡漠的問道。而從他分外占據優勢的身高上,他非常肯定女孩是被燭油燙到了手。
“蠟燭滴落到手上了。好疼!”楚惜言邊揉手邊低頭說道。
蕭麟兮看着那個低垂的腦袋,不自覺的牽動了一下唇角。
他伸手将她的蠟燭拿過來,走到剛才路過的一個燭盞上插定。然後似不經意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路過避雨而不是偷東西的賊呢?而且進門的時候你怎麽知道屋子裏有人呢?”
蕭麟兮自問剛才進來的時候并沒有碰到什麽東西,為什麽這個女子一下子就知道有人來過呢?
楚惜言依然在皺着眉頭,小臉皺成一團的揉着自己白嫩的小手,頭也不擡的說道:“一進門的時候我的左腳碰到了床案。這些床案都是我丈量過很多次了,放的地方分毫不差。我按照尺寸走卻踢到了它的邊緣,說明一定是有人來過移動了它。或者說只是碰到了它,因為它變動的變化非常小。這說明這個賊很小心翼翼,或者說并不是一般的賊人。所以,我要繼續全部檢查一遍。”
蕭麟兮想了一下,進門的時候倪禮笑的衣角确實碰到過一張床案,只是,大家都沒太在意而已。
“你當然不可能是個賊!你不但不可能是個賊,而且一定是個當官的,至少是朝廷三品以上。家裏住在京城,到定州不是私查暗訪,便是秘密行事。家境殷實,祖上一定出過高官名相。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只是不知道跟着你的人去了哪裏。你為人潔身自好,尚未娶妻妾。父母溺愛,兄長謙讓,實在是個讓人羨慕的人。”楚惜言邊說還在邊給自己的手上吹吹,絲毫也沒有注意身後的蕭麟兮已經神色變得極其凝重。
一只手猛然搭在了她的肩膀,大力之下,楚惜言一下子被強制的掉轉過身,吓得驚呼了一聲。
“你到底是誰?”蕭麟兮面色冷峻的盯她,“說!”
楚惜言極其驚恐的看着面前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變得威嚴冷厲的男人,也許他那個鬼眼聾王的稱號真的不是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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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個義莊的守靈人啊!真的!騙你幹什麽!”
蕭麟兮平日是個絕對不同女人一般計較的人,但是眼前的這個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
“那你為什麽知道我這麽多事?到底誰派你來跟着我的?還不從實招來,真的要我用刑嗎?”說着,蕭麟兮手上一加勁,面目更是如寒霜冰雪。驚疑之中竟然連自己的職業用語都用上了。
“啊!好痛!”楚惜言立時用力的用小手拍打肩膀上的大手,只是蚍蜉撼樹之下,根本是白費力氣。
蕭麟兮看着女子痛楚的小臉,不由得松了松手。
楚惜言趁機會立時掙脫跑開,一臉惶恐卻有些生氣的盯着他。“你幹麽欺負人?壞蛋!”
蕭麟兮第一次被人叫壞蛋,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你叫什麽名字?誰派你跟着我的?”蕭麟兮面上神色不變的執着的問道。
楚惜言疑惑的盯着他,似乎有什麽事情有些困擾她,想了半天才又露笑容,只是那笑容裏竟然充滿憐惜、同情和溫柔。
這又讓蕭麟兮一愣。
小心的靠近蕭麟兮,楚惜言柔柔的說道:“原來你真的是有點傻的,竟然分不清我說的是真話假話。還好有人和你一起出來,要不非出大事不可。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傻的?他?晉金王朝三皇子,當今聖上的親弟弟,禦封朗清王,監管都察院、刑部的他是傻的?蕭麟兮這次是真的被弄傻了。
楚惜言看蕭麟兮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得甜甜的一笑,眉眼彎彎中帶着一抹閃動天際的光彩:“楚惜言!我叫楚惜言。”
楚惜言看蕭麟兮還呆愣愣的反應不過來,便再一次走上來溫柔的握住他的手,“沒關系,我也不太聰明,你也不用太傷心。走吧,我帶你去喝茶。”
蕭麟兮被楚惜言握着手,身體卻如同通電一樣的顫栗了一下,立時甩開她有些讓人留戀的溫度。
楚惜言一愣,回過頭看着蕭麟兮,兩個人的目光電光火石般的碰撞了一下。她剛要開口說什麽,外面忽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
楚惜言反射性的抓住蕭麟兮的手。
房門被猛地推開,狂風驟雨侵襲,屋內的燭火立時熄滅。
黑暗如同帷幕一樣“嘩”的籠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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