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七
“我笑你堂堂一王爺兒,一護國大将軍,竟然沒一個女人有膽。”餘窈窕看他道。
“本王要回去的。”淮北王聲音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
“野史上你跟霍去病齊名,衛青李廣都在你之下…,”
“不還是一抹野魂。”遂自嘲道:“還是死于一介無賴…,”
“這不重要,項羽不也被劉邦逼到了烏江?你與項羽年齡一般吧?”
“本王不知。”
“別本王本王的,咱倆都這麽熟了,還自稱本王就見外了。”餘窈窕托着腮看他道:“作為朋友,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不管當不當講,她都會講。
餘窈窕故作沉思道:“你可有位叫蔓娘,晚娘,月娘的小妾?”
淮北王看她。餘窈窕又問:“你可有一位叫李钊的侍衛?”
“嗯。”淮北王點頭。
餘窈窕調整了表情,一言難盡道:“沒事兒,我不過問問。”又心癢癢道:“天子就是天子,人後宮就不許有男人。”留給他無限瞎想空間。
淮北王懶得理她,起身道:“太晚了,該歇息了。”
餘窈窕看他道:“你去歇吧,我腿麻了。”
淮北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下了臺階,又回頭看她。
倆人無聲對視,淮北王俯身抱起她,把她送回了西屋。一個一夜無眠,一個一夜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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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餘窈窕就被拍門聲吵醒,說她車擋道了。餘窈窕扒扒雞窩頭,随便套了件家居服出去。剛出門,就跟晨練回來的淮北王打個照臉。
餘窈窕倒也坦蕩,大方方道:“跑步呢?”
“嗯。”淮北王應了聲。
“師姐,我們去公園吊嗓子了。”小十一精神煥發道:“師哥嗓子啞了。”
餘窈窕愣了一下道:“他嗓子啞了你高興什麽?”
“我沒高興呀。”小十一冤枉道:“我每天都這樣。”
餘窈窕要挪車,車前是牆,車後被一輛老年三輪車擋着,路中央停了一輛環衛車,她堵着人垃圾中轉站了。
她心煩,手拽着一輛200公斤的三輪車往後拖,生生拖了幾米。倒了車出來,又把三輪車拖回去。經過的三嬸瞠目結舌道:“好孩子,老餘真有福氣。”
餘窈窕回了院,找出指甲鉗剪指甲,餘淮義拎着早餐回來道:“你昨帶你師哥吃啥了?”
“能吃啥?”餘窈窕咬死不認。
“沒吃啥他嗓子咋啞了?”
“他二十幾歲的人了,他吃啥我能管得着?”
“師哥說師姐給他買肉串,買鐵板鱿魚了!”小十一不知從哪竄出來道。
“……”
餘淮義讓她領着淮北王去醫院看,餘窈窕嫌醫院挂號費事,私自去了一家診所。大夫診斷為咽喉發炎,忌生冷忌麻辣,多喝水少說話。
餘窈窕拎着藥道:“就你嬌貴,幾串肉就給撂翻了?”
“本王渴了。”淮北王啞着嗓子道。
餘窈窕從包裏拿出水,擰開遞給他。淮北王喝了幾口,轉手還給她。餘窈窕裝包裏問:“昨晚沒睡好?”
“嗯,本王一夜未眠。”
餘窈窕心髒“蕩漾”了一下,故作不經意道:“怎麽不睡~?“拖着餘韻悠長的尾音。
淮北王看她一眼,撚着手指道:“小十一打鼾,如雷貫耳,吵得本王實在不安寧。”又指着腮幫子道:“牙也上火。”
餘窈窕辨他臉色,冷哼了一聲道:“大夫說你急火攻心,受着吧。小十一房間離你八丈遠,這也能往他身上賴。”
“他昨晚在老九屋裏睡,牆不隔音…,”話未落兒,餘窈窕越過他,撇下一句:“就吵着你了。”
淮北王看她氣急敗壞的背影,一笑,喊道:“餘窈窕…”
“幹啥?”餘窈窕回頭,語氣不耐道:“幹啥,你說你幹啥?”
“本王嗓子幹。”淮北王摸摸脖子道。
“喝喝喝,就幹着你了。”餘窈窕掏出水給他。
淮北王沒接,示意杯蓋道:“幫本王打開。”
餘窈窕看見他這副頤指氣使的姿态就來氣,趕緊擰開了遞給他。淮北王喝了口道:“淡,沒味兒,本王要喝羅漢果泡的茶。”
餘窈窕掏出幾粒潤喉糖丢進去,擺手打發他道:“喝吧喝吧,甜的。”一跟他說話,控制不住就上火。每回領他出門,回回不歡而散。攏攏外套,雙手環胸的往回走,要變天了,該穿薄羽絨服了。正想着要添衣服了,淮北王又喊住她,餘窈窕惡狠狠的道:“又幹啥!”
淮北王啞着嗓子道:“本王要吃薄荷糖,喉嚨澀。”
餘窈窕掏出薄荷糖給他,淮北王別開臉,餘窈窕剝着糖紙道:“我再跟你出一次門,我不是人。”說着把薄荷糖塞他嘴裏,扭頭回了院。
餘淮義在院裏晾戲服,看見她問:“醫生怎麽說?”
餘窈窕沒好氣道:“你慣出來的祖宗你伺候,我回了。”
“等會等會兒。”餘淮義喊住她:“剛你李嬸來了趟,說安排你跟她侄子晚上見一面。”
餘窈窕這才想起來,前幾天應了李嬸安排的相親。餘淮義有些不滿道:“我覺得這親有點冒失,連個買新衣裳的空都沒。”
“你李嬸說不礙事兒,就是年輕人吃一頓便飯而已。這事你自個斟酌,你主意比我大。”
“見見呗,我就待見有知識的文人,這塊剛好跟我互補。”餘窈窕感興趣道。
“我見過她侄子,就是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仙,感覺脾氣應該挺好的。”餘淮義兩年前見過。
“我就待見斯文仙,不喜歡武夫。”餘窈窕瞥一眼門口的人。
“文人好,文人性情好。”餘淮義點頭符合。
“我現在就去買新衣裳。”餘窈窕轉着車鑰匙道:“買新衣裳—買新衣裳—買新衣裳相親喽。”說着撞開淮北王出了院。
“咋呼啥,姑娘家不懂一點矜持。”餘淮義喊道。
餘窈窕發動着車,淮北王背着手走過來,看着她道:“你在生本王的氣。”
餘窈窕吃着粒薄荷糖,挂上擋倒車。
“你在生本王的氣。”淮北王又重複了一遍。
“對,我在生你的氣。”餘窈窕大方承認。“啈哧”一聲踩着油門離開。後視鏡看了眼站在原地的人,狠勁嚼着薄荷糖,拐個彎回了洗滌廠。
淮北王無心練功,在院裏幹轉。餘淮義騎着自行車來來回回好幾趟了。那人秘書打電話了,說是讓淮北王唱呂梁,他家老太太一親外孫唱淮北王。餘淮義正想着法的托關系,他想給對方擺一桌賠罪,老太太過壽唱的《獐子溝》就算了,可以替他找別的戲班唱。
餘淮義把關系都托到他師哥那了,他師哥一聽對方來頭,搖頭說自個管不了。眼見下去的火又上來了,餘淮義抱着一絲希望試探淮北王,看他能不能唱呂梁,結果顯而易見。
再有十天人老太太就要過壽了。這事要辦不好,不是戲班子垮,就是老太太的壽宴垮,哪個都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