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我不要。”

那帶着懊悔和驚慌的哭泣,讓肖雲安煩悶地松了松病服領口,他讨厭女生哭哭啼啼。

也許薛舒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要和他重新開始,可是他愛她愛怕了,就像陸歡歌愛怕了他一樣,誰願意再吃回頭草,再次愛曾經無形中将自己傷得遍體鱗傷的人。

就像一個魔咒,愛情不怕義無反顧,只怕傷害會繼續,周而複始,永無止盡。

“大家還是老同學、老朋友,以後各自會有自己的家庭生活,為了再次見面不尴尬,回去吧。”肖雲安用最好的語氣和語速耐心的勸慰她,但願她能聽進去。

病房內很安靜,靜到聽見對方的呼吸,薛舒雯沒有像肖雲安所期待的那樣,她向來喜歡死磕,她認定的還沒有得不到的。

“雲安,叫……叫醫生。”

她漸漸呼吸苦難,極力呼吸導致胸口起伏大,臉色難看。

肖雲安搖頭:“薛舒雯,當年你父母應該送你去學表演,演技一定不錯。”

薛舒雯從小有哮喘,兩人還在一起的時候,這種發病的伎倆常常用在他幫某些力氣小女生做一下體力活,甚至是他只是和別的女生讨論作業的時候。

百試不爽,每一次他都吓丢了魂,送她去醫務室,半路她就會咯咯地偷笑,彈着他的腦殼,得意地說:“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和別的女生在一起。”

次數多了,他知道她不願意,自此,在班上沒有和任何女生說過話,顧青遠說他是典型妻管嚴。

這一次,為了目的,又開始不擇手段了?

“薛舒雯,放過我吧,算我,求你。”不管怎麽說,面前的女人,是他曾經用生命去愛過的人,他見她如此,心裏怎麽不會翻起千層浪。

暫且不論是誰的對錯,如同鏡子破碎有了裂縫,邊緣鋒利,一面傷人,一面傷己,這是肖雲安不想看見的,為什麽薛舒雯就是不明白,他很是無奈。

直到薛舒雯多汗、面色蒼白,唇色發绀,肖雲安這才反應過來,這次是真的。

Advertisement

他所說的每句話,都在刺激她。

快速跑到床頭,按下緊急呼叫按鈕。

肖雲安扶起薛舒雯,讓她呈半卧狀,為了消除她的恐懼心理和焦慮情緒,只好說:“你只有好好的我才能原諒你,對不對?北京你願意待,就待吧。”

薛舒雯別的聽不進去,唯獨他這兩句話,聽進心裏,肖雲安撫額,他是個病人還惹出一個病人,真是折騰人。

……

良人有話:良人是新人,喜歡這部小說的親們可以動動手指加入搜藏哦,謝謝!

☆、18.你知道嗎,我羨慕我媽

香港到北京的國際航班只要三個多小時,下午一點半等顧青遠從廣毅回來,陸歡歌和他一起去接機。

外面的氣溫挺高,車內開了冷氣,陸歡歌兩手緊拽在一起,頭一直望向窗外,看沿途風景。

忽然,顧青遠的手覆蓋在她手上。

“馬上要見到我媽,緊張?”

她即使不說,他也能一語道中她心中所想。

陸歡歌點點頭,凝着秀眉:“結婚的時候沒有通知她,婚後一直沒有拜訪她。”

林玥婉多疼愛顧青遠這個兒子,陸歡歌是見過的,她說過,以後顧青遠結婚,女方一定要愛她兒子替她兒子分憂,不管中式西式婚禮,媳婦茶一定要喝……

林玥婉所構劃的藍圖,在多年以後,一項都未實現,兒子還和媳婦離開家,去了北京。

這些,足夠成為見面之後怪陸歡歌的理由。

“多久沒見面?”他輕問。

她憂心的時候,會微微仰頭,紅唇輕啓,卷翹的睫毛從側面看過去,美得令人心動,想要用指尖輕觸。

“六年零三個月零七天。”

六年零三個月零七天前,林玥婉對她說:“歡歌,顧家對不起陸家,青遠後天會去美國,顧叔叔會從公司辭職,在香港建立顧氏的産業,然後定居,如果你願意……”

“我不願意,你們顧家哪來那麽多錢自立門戶,就算餓死也不會進你們顧家。”她轉身,對一個自己打心眼裏依賴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說出這樣的話,需要勇氣。

她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身後傳來一遍遍地叮囑:“孩子,有事記得去香港找林阿姨,好好照顧自己。”

走吧,一個個都走吧,她不會去找她,打娘胎裏出生的那一天起,她注定要學會一個人照顧自己,還怕18歲以後的歲月嗎。

“歡歌,你知道嗎,我羨慕我媽。”顧青遠盯着前方開車,餘光卻落在她的臉上。

陸歡歌沉默良久,顧青遠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直到她開口問:“羨慕她做什麽?”

“你恨我爸,心念我媽,卻不愛又不恨我。”

她因為恨記得他爸導致陸家事發那天的日子,細致到多少號多少時多少分;因為愛記得多久沒見過他媽,細致到幾年幾月幾天。

唯獨不記得,他離開中國留學美國,離開美國回到中國的日子。

她既不恨他又不愛他,所以不會知道,向她告白失敗然後看着她向肖雲安告白的痛處,也不會知道,他因為熬不住對她的想念,放棄美國所有大公司入職的機會,回到香港,又放棄家族産業,來到北京,只為等到她。

只有自己從不擁有卻又極其渴望,才會有羨慕。

他總結概括後,陸歡歌長睫一顫,她清楚自己不愛他,若他不說,她不曾意識到她同樣不恨他。

細想,他那一句‘嫁給我,才有報複的機會’,根本就沒有價值,她只針對他的父親,她為那句話心動什麽?

顧氏還在,影響力越來越大,除了上次顧青遠鬧出醜聞,給顧氏造成影響之外,報複的成果在哪裏?

父親若是出獄,瞧見顧氏繁榮的景象會受得了嗎?對于她這個一事無成的女兒,會持有什麽态度,陸歡歌的心變得很亂,想逃離的心沒有比此時此刻還重。

一時,她不想看見顧青遠,這個和顧林有些神似的男人,她的丈夫。

“停車。”

☆、19.他,不是開玩笑

“停車。”

陸歡歌激烈的反應,讓顧青遠一愣,然後關切地問:“不舒服?”

“我要下車。”

顧青遠還在開車,陸歡歌直接要去掰開車門,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之間反應會這麽大。

他立馬趕在她開門前上了中央控制鎖,跟着她失了理性般,真的在路上停車,拽過她扶在把手上的手,聲音冷沉:“不要命了。”

陸歡歌憤恨地望着他:“開門。”

顧青遠根本不理會她說的,質問:“為什麽不等我找個地方将車停穩,再開車門,下次再這樣,不要一個人尋死,跟我說一聲,我帶着你一起車毀人亡。”

他,不是開玩笑。

“你就當我瘋了好了。”別的人要是遇到這種事,肯定會大罵她瘋子,為什麽顧青遠不這樣,為什麽他說帶着她一起車毀人亡,他才是瘋子。

“不是你的錯,怪我沒有及時停車。”他調整自己的情緒,向來時間短暫,“坐好,別鬧了。”

這時,交警敲響了車門,遞進來一張罰單,顧青遠掏出錢包,同時面對交警的批評教育認錯态度良好,一切都是在為陸歡歌突來的情緒買單。

陸歡歌心裏升起一股酸楚,愧疚油然而生,現在的她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作怪的心。

車子重新行駛開來,方才的一幕幕像不曾發生過一樣,顧青遠無事人般:“在交警面前丢人的是我,你還不好意思了。”

他說完,笑了笑,再看她眉頭反而蹙得更深,不好笑嗎?

到達首都機場,時間剛剛好。

林玥婉遮得很嚴實地走出來,後面還帶了小跟班,一個大概20歲左右的小姑娘,看上去活潑外向,瞧見顧青遠正在那邊等,招了招手。

顧青遠迎上前,陸歡歌跟在身後,他太高,擋住了她。

他看着林玥婉全副武裝,擡手替她摘下來:“媽,你又不是什麽大明星,大夏天捂這麽嚴實,容易長痱子。”

林玥婉的手輕拍打顧青遠,将他手裏摘下的墨鏡和絲巾重新戴上:“年輕的時候,多少人捧我這支花,明星效應高着呢。”

“那是在孚城,多大點地方,況且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顧青遠不是打擊她,保持年輕的心有好處,要是永遠十八歲少女心,他必須把她從回憶裏拉回來。

“青遠哥。”對方推着密碼箱甜甜地叫了聲。

這一句‘青遠哥’,他很是受用,有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齊肩發:“莳芮,你去年下半年的畢業典禮,我沒抽出時間去參加,不好意思。”

莳芮佯裝生氣,頭歪向一邊:“知道就好,罰你,我在北京的這段時間,你的銀行卡任我刷。”

“男人的銀行卡可不能随便給別的女人刷,這事要經過你嫂子的同意才行。”

身後的陸歡歌耳根子一熱,他的金卡她沒要,一直放在書房的抽屜,他不是一直怪她不刷嗎,這次有人主動刷,他還不樂意了。

不樂意就算了,把她搬來做擋箭牌做什麽。

左右不見陸歡歌,顧青遠轉身,将她推到林玥婉的面前:“媽,歡歌也來了。”又對莳芮說,“來,叫嫂子。”

☆、20.想不想

“嫂子。”

陸歡歌聽着不習慣,處于禮貌,伸出手,說:“你好。”

彼時,莳芮笑着,那番模樣像極了她當年面對肖雲安和薛舒雯,‘歡歌,這是我女朋友’,‘嫂子’。

笑,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

這個女孩陸歡歌第一次見,估計是他們全家去了香港後結識的人,恐怕對顧青遠遠不止兄妹之情這麽簡單。

對于六年歲月沒有留下痕跡的林玥婉,陸歡歌不知道如何開口稱呼,‘林阿姨’、‘婆婆’還是‘媽’。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林玥婉先開了口。

陸歡歌的默不作聲,清澈的眼神裏由複雜變為空洞,林玥婉說不出來她哪裏不對勁。

“挺好。”

冷暖自知,就算有苦,面對林玥婉,陸歡歌不會說。

林玥婉很多問題想問,你還恨顧家嗎?你為什麽嫁給青遠?你愛青遠嗎……在眼神相觸的那一刻,全部咽回去。

不是問問題的最佳時機,甚至,這些問題不該問出口。

“你怎麽一直沒來香港找阿……”林玥婉後半句噎聲,最後說,“怎麽沒來找我。”

陸歡歌沒回答,她想其實個中原因林玥婉知道。

“回去吧,有什麽話回家慢慢說。”顧青遠環在陸歡歌腰間的手緊了緊,接着松開,去接密碼箱,放到車子的後備箱。

一路上,大概因為很長時間沒見,莳芮有許多話講,顧青遠極有耐心地一一回應,林玥婉一直看着坐在副駕駛沉默的陸歡歌,陸歡歌感到背後投來的目光,背影僵硬不動。

林玥婉在為兒子擔心,青遠要怎樣和現在性情這般的陸歡歌相處?

“青遠哥,你是不知道,顧叔叔因為林阿姨來北京的事情,在家大發雷霆呢。”20歲左右的人,什麽話都敢說,莳芮靠在林玥婉肩膀上對着前面的人撒嬌,“要不是阿姨誓死要來一趟北京,你就見不到我們了,說,想不想阿姨,想不想我。”

顧青遠眸光對陸歡歌一掠而過,這次,他沒有應聲。

林玥婉的态度要有多強硬,顧林才會答應,以前萬事不是林玥婉聽顧林的嗎,果然,時間會改變很多事情。

顧青遠、莳芮、林玥婉,還有未到場的顧林,像一家子談論家事,陸歡歌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

“孩子,別亂說話。”雖是責怪,卻無比溫和。

林玥婉在提醒莳芮,在乎的是陸歡歌的感受,她和莳芮第一次見,還不明白莳芮和顧青遠的關系,那樣的撒嬌怕有不必要的誤會産生,陸歡歌聽得出,林玥婉多慮了。

六年前和六年後的區別,就是林玥婉叫別的女孩‘孩子’,別的女孩叫她林阿姨,而陸歡歌和林玥婉見外到各自不知如何稱呼。

“哪裏亂說話了,難道青遠哥真的不想我們?青遠哥,你告訴林阿姨,想不想。”

“當然想。”

聽了兒子的回答,林玥婉眉眼都透着笑。

這場景,陸歡歌在微電影裏見過。

裏面的男主追女主追了很久,到手後,因為工作時間太長,讓女主沒有安全感,以至于女主每天對着男主追問:“你愛不愛我,你說啊,愛不愛?”男主不厭其煩地說:“愛,不愛我當初幹嘛追你,既然追到你,就要一直負責地愛下去,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說出來,我改。”

影片裏的男主對女主是真愛,随着時間推移,外界事物影響,依舊不變初心的男人不多,當時一起看電影的譚諾曉說:“這樣的男人就是恐龍,早在六千五百萬年前滅絕了。”

看來,顧青遠是真情流露。

……

良人有話:這是良人小說第一次圖推,希望大家喜歡,動動小指加入搜藏,對良人來說每一個收藏增加都很重要,我想,給大家最好的回報就是好好寫勤快更!今天雙更哈!

☆、21.冷與暖轉換自如

“聽說雲安那孩子在北京工作,同樣是擔任CEO,哪個公司?”

“盛煜。”顧青遠不冷不熱地回答。

林玥婉不了解肖雲安處于顧青遠和陸歡歌之間導致的摩擦,還以為,這三個人會因為工作在一個城市,格外珍惜可貴的情誼。

陽光透過前車窗均勻地分布在顧青遠的臉上,除了陸歡歌,沒有人發現他臉色的轉變。

車的隔音效果很好,城市裏的喧嚣隔離在外,林玥婉還在繼續先前的話題。

“我難得來北京一趟,過幾天就要回香港,今晚叫雲安來家吃頓飯,大家好聚一聚。”她也不等顧青遠作答,滿心期待地自言自語,“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子。”

她的兒子六年內,樣貌、身高、氣度都發生很大的轉變,這麽久沒見,肖雲安肯定也有變化,要知道,當年顧青遠除了樣貌略勝肖雲安,做人做事,尤其每次的考試成績哪回超過了肖雲安。

也不對,好像有那麽一次,高考?對,高考。

以前家人對每次只能在全校排名,倒數找到名次的小兒子根本不抱有希望,好在他哥哥顧季韌成績優異,對顧青遠的學習是放任自由式。

高考,顧青遠考出來的成績卻超出了全家的想象,林玥婉後來才知道,家人讓填的宜城的D大,他暗自改成了北大,原因是有個很重要的人填報的是北京的某大學。

他想離那個人近一些,林玥婉剛開始以為是肖雲安,時常感慨哥兩感情好。

直到顧青遠有一天悶悶不樂地回了家,飯也沒吃,第二天一起來,就對她說:“媽,我想出國留學。”

将一系列的事情聯系在一起,林玥婉是過來人,突然意識到什麽,她的兒子似乎受的是情傷。

陸歡歌本想告訴林玥婉,肖雲安人在醫院,薛舒雯在,恐怕不方便請他過來。

轉頭的那一剎那,陸歡歌對上顧青遠的眼,他正等着她開口。

她想到了‘劍眉星目’一詞來形容此時此刻的顧青遠,老人說,劍眉星目的男人有着雙面性格,行善與行惡只在一念之間。

顧青遠的冷與暖也可以一秒之間轉化來去自如,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給你溫存有一定的原因,同樣,給你冰冷也有一定的原因。

不同的是,他淡冷的眼反常地随着閃爍的光,拉展成兩彎月牙形,讓她分不清倘若開口,他究竟會高興還是不高興。

車子還在路上行駛,他的目光沒有和她對視多久。

坐在後面的莳芮有意見:“秀恩愛。”

兩人的對視,顧青遠的眼會說話,要表達的不是深情,稱不上恩愛,自然沒有恩愛可秀,莳芮不是陸歡歌,處于旁觀者就是深情對視。

陸歡歌轉回去,她比莳芮大不了幾歲,一些羨慕嫉妒恨的用語還是知道的。

大學期間,要是哪個同學發了與異性朋友的KISS照,浏覽過的人都會自覺地在上面評論三個字‘秀恩愛’,下一句接的就是‘死得快’。

畢竟是開玩笑,評論的基本是一窩子‘單身狗’,有一次,陸歡歌也悄悄的幹過這事。後來覺得話有些惡毒,又找到那條評語,偷偷删掉。

那四年,渾渾噩噩地過去,不過,陸歡歌并不覺得懷念,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

兩更畢,親們記得收藏哦!

☆、22.以前他的夢想與CEO無關

晚上,陸歡歌在廚房掌廚,徐媽在一旁打下手,只是洗洗菜。

顧青遠輕倚轉角的牆,恰到好處的身形,像是男模擺造型。

陸歡歌不經意的擡眸,又低下,手裏的土豆與自己作對般,從刀刃下滑開。

顧青遠天生就是衣架子,各種款式的衣服穿得都好看,陸歡歌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他對待學習的轉變,以前他的夢想與CEO無關。

那個時候,顧青遠有一輛帥氣的黑白色單車,去孚城一中上課的途中,他時常會将單車橫在馬路上,攔住她的去路。

平常任他怎麽攔,陸歡歌誓死不坐,有一次睡晚了,走去學校一定會遲到,不得已上了‘賊車’。

她不是一般後悔上了顧青遠的單車,還沒有騎15分鐘,他就開始抱怨:載她導致他消耗了400卡路裏。

前幾天他還在她面前說他喝了兩瓶汽水,吸收了400卡路裏,載她15分鐘就消耗這麽多,誇不誇張。

“我是在幫你,男模身材要從娃娃抓起,現在的雜志上面的男模哪像你,前面沒有八塊腹肌,後面倒有兩塊雞排。”

鄙視他過後,陸歡歌心情大好,第一次覺得和他從小認識不全然是人生的不幸,他犯傻的點滴錯過了才叫悔恨一生。

小學四年級,作文是《我有一個夢想》,成績向來差成渣的顧青遠,作文竟然當做範文。

班主任念完作文,對他感慨外加教育:“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讀書,原來志向遠大,憑你的外貌資本确實可以有個飯碗,你要看清國內外男模的趨勢嘛,內外兼修懂不,身為一個學生,該學習的時候還是要好好學習,想當男模是學業有成以後的事情,知道嗎?”

當時連每門成績為優的陸歡歌都不明白內外兼修一詞,還問顧青遠懂不懂,無外乎對牛彈琴。

痞子顧的回答差點沒讓嘔心瀝血的班主任吐血,他說:“你說的我不懂,你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讀書,讀書為了什麽?老頭,為什麽所有的的理想一定要建立在讀書上?”

班主任臉白青:“為了将來讨老婆容易,為了将來的生活美好,一副好皮囊,只是外在的東西。”

老師是過來人,要多慘痛的經歷才能悟出這樣的真理,可痞子顧哪會理解。

只見他若有所思:“這樣啊,那我老婆孩子會讀書就夠了,我負責長相。”

還好那時的痞子顧只有12歲,換做現在,指不定會說:“讨得到老婆就讨,讨不到就孤獨終老,生活上嘛,難道現在我的生存境況會差?”

陸歡歌從來都不知道痞子顧智商這麽高啊,提出那樣高深的問題,回答又這麽精辟,算不算他人生的裏程碑。

當時她坐在車尾看着他背影,噗呲笑出聲,顧青遠劍眉微微攏。

上坡時,他輕微地喘着氣,說:“我的身材你這麽清楚,難道你見過?”

不假思索,她脫口而出:“這不廢話,你下半身我都瞧過,上半身算什麽。”

同樣在沖刺上坡的肖雲安一聽,難以置信地側頭望着陸歡歌,驚訝到單車都差點沒有控制住。

陸歡歌這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話多麽不妥,她已經不再是6歲,顧青遠也不再是8歲,不是可以随意脫得精光面對面跳到澡堂去的小屁孩。

何況,他8歲可以裸得毫無顧忌,她6歲可是害羞得拿着搓澡巾遮遮掩掩,而說那些話的時候他18,已經是成人,大家該長的也長全,她怎麽就說得這麽赤果果呢。

土豆已經滾到一邊,陸歡歌的刀切下去,顧青遠看着都一身冷汗,還好刀刃落在切板上。

☆、23.讓她穿吧,反正太多我也穿不完

“專心點。”他朝她提醒。

徐媽見顧青遠的反應,不着深意地笑了笑:“太太,我來切吧,你注意鍋裏的魚就行。”

欲上前的顧青遠這才退了回去,繼續倚在牆上,透過玻璃門,面向廚房。

鍋裏的魚還在煮,手裏的活又被徐媽占了,一時整個人都不知何處安放,尤其被一個人死死地看着,平常他也沒有這個怪毛病,今兒個發得什麽瘋。

有人下樓的腳步聲傳來,很快,一個頭發濕漉的腦袋從顧青遠身後鑽出來。

莳芮在顧青遠身後一拍,陸歡歌見到顧青遠微愕地反頭瞧,他平時就算是半夜以後人睡得最熟的時候,她只要弄出丁點兒聲響就會醒來,莳芮走路聲音那麽大,倒把他給捉弄了。

顧青遠在心裏有些怪莳芮,他正看着他的妻子呢,陸歡歌臉上每一秒都有一個表情。

從小到大,能嘗到她做的飯菜,已然一大奇跡,結婚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瞧見她有這麽豐富的表情。

說不定下一秒就消失不見,又變回萬年不變冰雕臉,他要把握時間把握時機,莳芮出其不意來搗什麽亂。

“青遠哥,幫我吹頭發。”莳芮拉着顧青遠的手說。

陸歡歌心頭一沉,轉身去掀鍋蓋,将魚翻一個面。

顧青遠再看陸歡歌她已經是背對自己,她用心地做着手中的事情,除了這頓晚餐,一切置之度外。

“吹風機在我房間,你自己去吹。”顧青遠說話的同時,順着莳芮上下一看,星眼裏飛快閃過一絲不悅,“睡裙哪裏拿的?”

“你房間,我見是新的……”莳芮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顧青遠真怒了,命令道:“脫掉,穿自己的。”

先生的房間?徐媽将土豆絲端到鍋旁,炒下一個菜的準備,聽不下去。沒見過去人家夫妻的房間,穿人家妻子睡裙還這麽理直氣壯的,就算關系和先生再好,就算是老太太帶來的某個親戚,也不帶這樣的吧,現在的年輕人喲。

“我忘帶了。”莳芮沖着背影帶着委屈地說。

終于,顧青遠回頭,依舊沒有好臉色:“時間還早,有幾家專賣店離別墅只要20分鐘,讓徐媽帶你去買。”

一聽就知道顧青遠對那幾家店熟門熟路,難道,那些睡裙都是他替陸歡歌買的?想到這裏,莳芮心裏極不舒服。

徐媽馬上領悟先生的用意:“趙小姐,等我洗洗手,一起去。”

莳芮氣結,孩子氣般拿腳一跺:“不去,就算裸着睡也不去。”

她負氣地快速走過顧青遠的身邊,他伸手一把拉住她:“別這麽任性,都大學畢業了,怎麽還是長不大,讓徐媽陪你去。”

安裝玻璃門,為的是防止油煙外透,不帶多大的隔音效果,外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陸歡歌拿先前切好的蒜和姜灑進鍋裏,将手裏的鏟子交給徐媽,推門出來。

顧青遠見她出來,想對睡裙這樣的瑣事,速戰速決。

“讓她穿吧,反正太多我也穿不完。”陸歡歌阻止了顧青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陸歡歌的行事原則。

她可以體諒莳芮是客人,穿一件她的睡裙也不該失了東道主的胸襟,既然穿了自然沒有讓人扒下來的道理。

但是,睡裙沒有打過招呼也沒有經過她的同意,莳芮這麽做有不對的地方,莳芮想讓她難堪,她也沒必要給她留面子。

睡裙,你穿吧!給你穿,只是因為顧青遠給我買太多,一個星期就七天,穿不過來。

……

良人有話:今天兩更畢哈,謝謝收藏和看的親們,良人會努力的!感謝‘至沐冬夏’、‘原來是妍’的咖啡!

☆、24.試試依靠我

顧青遠朝陸歡歌走進,聞着她身上沾染上的菜香:“你吃醋!”

他不是問,而是認定般說。

“你覺得可能?”陸歡歌反問他。

他身後的莳芮疑惑地聽着兩人得對話,顧青遠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随即露出的笑容,更像他早就預料她的回答。

顧青遠接下來做了一個連陸歡歌和莳芮都覺得意外的動作。

他來到莳芮的面前,兩手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說:“上去換件平常穿的衣服,我帶你去買睡裙。”

徐媽想說,太太在,不太合适吧,想想,客人也在,說出來同樣不合适,倒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莳芮不敢相信,想問他說得是不是真的,顧青遠一向言出必行,再問多餘。

“那你等等我。”說着,她穿着室內涼拖,噠噠地跑回客房。

客廳只剩下顧青遠和陸歡歌,一縷額角的長發落下,陸歡歌擡手勾在腦後:“飯馬上好了,早去早回,而且我打了電話……”

“歡歌,你老公要陪別的女人去買睡裙!”他眼裏有稍縱即逝的悲涼。

那也是他自己開口和莳芮說的,難道她發表意見,他就不會去?

又來了,連眼神都在躲他。

顧青遠離她大約十厘米的位置站定,陸歡歌欲往後退,被他帶進懷裏。

她的身高只到他的鎖骨處,顧青遠兩只腳一前一後站着,人微微低下,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每句話正好對着她敏感的耳垂。

兩人是相反的,他在她身上的手抱得那麽緊,她的手卻垂在他兩側。

“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承認,你對方才的場景有感觸。”他箍得她死緊,“我感受到了,你對我有感覺的,對嗎?你知道嗎,歡歌,我不奢望別的,只是想讓你笑一笑,能多和我說說心裏話。不要什麽都一個人承受,你還有我。”

她還有他,可以嗎?

“不。”

說話得時候,陸歡歌不有地緊繃,他在她肩上笑了,笑的定義有很多種,比如苦澀。

“就當,試試依靠我。”七個字,他說得很慢。

他說的是依靠,不是依賴。

陸歡歌在心裏沉了一口氣,答應還是不答應?

“別急着回答我,用行動。”他怕嘴上說出來的是空頭支票,實際行動是實打實能讓人感受到的,哪怕點滴小事,還有他怕她會拒絕。

“青遠哥。”

換好衣服的莳芮人還沒有完全走下來,站在臺階上叫他。

顧青遠不舍地松開陸歡歌,手還沒完全離開:“我馬上就回來,魚裏面記得多放點朝天椒。”

是有多喜歡吃辣,他若不說,她打算做清淡點,平常徐媽做的不都是口味清淡的嗎。

見她點點頭,顧青遠滿意松手。

同樣從樓上下來的林玥婉,幫莳芮将卷發別到腦後,沖顧青遠說:“不能太寵這孩子,明天去買也一樣。”

“林阿姨。”莳芮癟癟嘴。

“反正不算遠,明天我要上班,沒時間。”

然後向莳芮使了一個眼神,莳芮會意,跟上前換鞋。

林玥婉将目光轉移到陸歡歌的身上,藍色的圍裙,長發挽起,親自下廚?

“會做飯了?”

☆、25.現在的他和他以什麽姿态談話

陸歡歌低頭,出來忘了摘下圍裙,說:“大學時,經常和室友一起做飯。”

那時,食堂的蔬菜不幹淨,于是她們從超市買了做飯所需的一切用品,每天防賊似地防學生會紀檢部查違章。

寝室裏面的幾位,都十指不沾洋蔥水,她只好硬着頭皮上場,為此她還上網查家常菜的菜譜。

慢慢地,四年下來,炒菜的水平拿得出手。

“也難為你,小小年紀就要學會很多事。”

其實沒有什麽難為不難為的,陸歡歌見過很多人在更小的年紀學會自立根生,家裏生活上的事情做起來如魚得水,比她強。

“生活上自理多一點,總沒有壞處。”不用麻煩別人,自己都可以處理,多好,六年來的經驗。

“要不要一起?”林玥婉指着廚房。

陸歡歌眸光一怔,林玥婉喜歡替家人做飯,她說這是讓家庭溫馨的一種做法,雖然她做了十多年的菜,廚藝陸歡歌嘗過,實在,不怎麽樣。

就連每次放寒暑假難得回家一趟極其給面子的顧季韌,都會和顧青遠端着碗,只盛半碗飯。慢慢扒幾口飯,然後夾一下菜,最後,舉着空碗,感慨‘美味’。

也是因為哥兩的行為,助長了林玥婉一日三餐下廚的習慣,哪能知道兩個寶貝兒子會吃完飯後一起溜出去,在街口面館裏解決沒吃飽的肚子。

“好啊,我再去拿一件圍裙。”

顧青遠換好鞋,瞧見客廳的婆媳,稱不上相談甚歡,但比他之前預想的場景要好得多。

從車庫取出車,就看見莳芮在和男人講話,而那個男人,是肖雲安。

誰把他請來的?

收回目光,打開車門,甩門,走上前,一些列動作快而準。

“你怎麽來了?”

現在的他和他以什麽姿态談話,一時之間,肖雲安不知作何回答。

“嫂子打電話讓他來的。”莳芮見兩個男人都看着自己,加了一句,“我聽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