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還想懷上羿皓哥的孩子呢？
霍妍汝醒來的時候病房裏只有她一個人，小腹裏一陣一陣地抽痛，像被鋒利的刀子捅進去又攪了一攪。
她躺在床上像個木偶人似的一動不動，好半響才敢顫抖着手撫上小腹，粗糙的紗布摩挲着她蒼白的手指。
那裏，曾經孕育過四個孩子。
可是，每一個都被白羿皓殘忍地殺死了。
一滴淚滑過她蒼白的面頰，空無一人的病房裏，有輕輕的啜泣聲響起。
“喲，羿皓哥還沒來呢，你哭唧唧給誰看呢？”
尖利的嘲諷聲響起，不是她那個惡毒的妹妹還能有誰？
霍妍汝被她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做法惡心壞了，扭過頭不想理她。
霍依人顯然不是善罷甘休的性格，今天特地跑過來看她笑話的，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她。
她走上前，纖細的手掌按上霍妍汝還纏着紗布的繃帶，輕輕一摁。
在看到霍妍汝瞬間冒出冷汗後才滿意地拿開，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嘴裏吐出的話殘忍至極。
“還想懷上羿皓哥的孩子呢？切了子宮看你拿什麽懷？”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霍妍汝猛然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依人。
像是很滿意霍妍汝的反應，霍依人眉頭一挑，慢悠悠地說道：“哦，我忘了你剛剛醒來還不知道，羿皓哥說為了懲罰你這麽不聽話敢拿刀捅我，讓醫生切了你一半的子宮。”
“你說什麽？”霍妍汝驟然擡頭，一雙眼死死地盯住這個所謂的妹妹，似要泣血。
霍依人滿意地看着她的反應，繼續刺激她。
“至于另一半嘛，羿皓哥說讓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下次再纏上來，切的可不只是子宮了。”
說完想說的話霍依人像一只得勝的孔雀趾高氣昂地離開了病房。
霍妍汝躺在床上，痛苦地閉上了眼。
白羿皓，我錯了。
我以為只要努力，你總會看得到我的好。
我以為三年朝夕相處，總會有把你焐熱的一天。
我以為……
既然不能好好在一起生活，那麽就死在一起吧！
霍妍汝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能夠下地行動，下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醫生謊稱睡不着，讨了幾粒安眠藥。
直到霍妍汝受傷後的第十三天，白羿皓終于來了。
還帶着那個只要在他身邊就僞裝得乖巧無比的妹妹霍依人。
此時霍妍汝正坐在病床邊，透過窗戶遠遠地眺望着什麽。
打斷她的是霍依人那把甜膩的嗓音：“哎呀，妍汝姐你怎麽下床了，我扶你上去。”
霍妍汝眉頭一皺，重重地推開了她伸出來的手。“別碰我，惡心。”
白羿皓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大力把霍依人拉到自己的懷裏，淡淡地責備道。
“碰這個賤人做什麽？髒了自己的手！”
霍依人乖巧地窩在白羿皓的懷裏，擔心地說道：“可是姐姐傷得那麽重，是我不好，沒有——”
話未說完，就被白羿皓打斷。“不關你的事，是她自己不知好歹要拿刀殺人，傷成什麽樣都是她活該。”
“可是——”霍依人還想說什麽，被白羿皓用一根手指抵住嘴唇。
“依人，我不許你說妄自菲薄的話。”
“秀恩愛秀夠了沒，秀夠了給我滾！”霍妍汝冷眼看着幾乎要黏到一起的兩人，心底那處空落落的地方泛起一股一股涼氣。
白羿皓眉峰一挑，這才把注意力放到這個當了他三年妻子的女人的身上，中氣十足，看來身體恢複得不錯。
霍妍汝被他看得一陣疲累，她往後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慢吞吞的開口，“字也簽了，婚也離了，你還過來做什麽？”
白羿皓原本關心的話在舌尖滾了一滾，又咽了下去，沒好氣地說道：“過來看你死了沒。”
霍妍汝冷笑：“承蒙錯愛，還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白羿皓語氣也冷了下來，轉身準備離開，霍妍汝卻突然叫住了他。
“白羿皓，我們談談。”
霍妍汝依舊保持着手臂搭在眼睛上的姿勢，鼻尖下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蒼白。
原本以為又會招來一頓狠狠奚落的霍妍汝，出乎意外地得到了回應。
“依人，你先去我們常去的那家餐廳，晚一點我就過去。”
“羿皓哥——”
“聽話！”
病房裏響起小小的摔門聲，不一會兒就徹底安靜下來。
接着，霍妍汝聽到紙和筆接觸的沙沙聲響起，她睜開眼，稍稍坐直了身子，迎面就看到一張支票飄飄蕩蕩的落在自己面前。
是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好好養養身體，以後——別再見了。”白羿皓還是那樣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姿态。
霍妍汝慘然一笑，她伸出兩指夾起那張輕飄飄的支票，擡起頭質問白羿皓。
“這算什麽？算你給你四個孩子的打胎費還是切了我一半子宮的致歉費？”
白羿皓面色一變，咬牙說道：“霍妍汝，你別給臉不要臉！”
霍妍汝被他吼得一愣，停頓了一下才自嘲般地笑起來：“我哪裏還有臉呢？自從我嫁給你的那一天起，你就當着所有人的面把我的臉皮撕下來狠狠地踩過無數遍了。”
她仰着頭，蒼白的笑臉和眼眸中的哀傷似乎也感染了身邊的人，白羿皓頓了頓，咽下了即将脫口而出的傷人話。
“總之，當初我們結婚的協議上也寫得明明白白，依人回來我們就和平離婚，現在依人回來了，我們以後就兩不相欠。”
好一個兩不相欠！白羿皓你真是絕情得讓人心寒！
霍妍汝的心髒狠狠地縮了一下，下腹也跟着抽痛起來。
她臉色一變，捂着肚子低低的哀叫起來。
以為霍妍汝又在耍什麽把戲，白羿皓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欲走。
“白羿皓，我好痛，幫幫我……”
身後，傳來霍妍汝痛苦的呻吟。
白羿皓的腳步頓了又頓，擡出的腳步，最終還是折返回來。
他扶起霍妍汝蜷縮在病床上的身體，伸手去夠床頭的傳呼鈴，卻被霍妍汝伸手攔了下來。
“白羿皓，有個問題在我心裏藏了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