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渣渣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只感覺眼前一暗,再次看見光亮的小宴鳴風,擡起右手扶額,感受到臂彎裏多了份重量,垂下眼睑。

眼眸裏染上了寒意,心裏一涼,剛剛怎麽回事?突然感到自己很累,等終于清醒的恢複意識就發現自己的左手摟着人的腰,他的懷裏多出了一個人!?

是那個少年!

心裏有些疑惑,語氣冰冷而帶着防備:“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做。”感覺的到抱着他的人身體突然動作一滞、只是很短的一秒,面前的人就仿佛瞬間換了一個人,或者說不是仿佛,是真的換了一個人,只是外表沒變,芯子換了一個,語氣和氣質都變得不同。

态度也不一樣了,一個認識他,熟悉他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弱點,另一個初次見面,什麽也不清楚,什麽也不知道,只有滿心的疑惑。

溫庭鈞眼睛控制不住的眨了一下,事情似乎又出現了新的轉機,變化。

也許他還有機會,跑……

明知道他不愛他,他把他當替身,最後他還因為宴鳴風死了,他不想再讓自己在落了個“車禍”的下場。

人啊,犯一次賤就夠了,總不能在同一個坑裏摔一次吧,溫庭鈞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

剛剛還在沙發位置站着的他,突然懷裏多了一個人,還挪到了門的位置。

事情很不對,他沒有這中間的記憶…

不是那種遇到點事就大喊大叫的傻子,小宴鳴風控制住了自己中邪,撞鬼要崩掉的表情。

畢竟那樣很不優雅。

而且現在是新社會了,哪裏有什麽鬼...

他要相信科學!!!使勁兒繃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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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拉長了語調的嗎字裏森冷而充滿了明顯的不信任。

小宴鳴風眯了眯好看的眼,眼裏狐疑更深,看着懷裏滿身酒味濕噠噠的人,被酒水濕透而黏膩在一起的發遮住了少年大半張臉,看起來蒼白又脆弱。

他最讨厭濕漉漉的衣服,碰到濕漉漉的衣服了,惡心又黏膩在皮膚上的感覺。

現在懷裏人身上雖然不是水,是酒,但還是感覺有點惡心,小潔癖發作,終于還是沒忍住,皺緊眉頭一把抓住懷裏人的胳膊,狠狠扔在了地上。

“!!!”。你個二愣子,小渣滓!宴鳴風不承認這是他!即使是八年前的他不喜歡別人随意接觸他,他也會保持住骨子裏的男人的風度。

絕對不會這麽狠的摔一個人的!

他本人沒有這麽沒風度,尤其是對着鈞鈞!

“鈞鈞!你要信我,我才沒這麽二,這個小宴一定是早上沒喝牛奶吃核桃補腦子。”宴鳴風心裏急的要命,他使勁兒想要刷好感度,小宴鳴風這波操作,鈞鈞對他的印象肯定更差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小宴鳴風滿臉嫌棄的先将将髒掉的衣服脫了。

那一臉嫌棄已經明顯到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裏的地步。

“你嫌棄誰呢!你怎麽能嫌棄鈞鈞呢!”宴鳴風沉穩的聲音已經打飄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曾經這麽欠揍......

奇了怪了,他不會真的撞鬼了吧,到底什麽時候離開的沙發抱着這人了。

再次跟在了溫庭鈞身旁的宴鳴風,直接飄到了小宴鳴風眼前,居高臨下的看着,眼裏怒火燃燒:“你是個傻子嗎!你怎麽可以扔鈞鈞。”

“鈞鈞可是最愛幹淨的人。”

“你個白癡,蠢貨……”。

他好不容易重新抱到的人啊。

“鈞鈞,疼不疼。”幽靈狀态的宴鳴風有時就跟降了智商的“宴三歲”一樣,又飄回溫庭鈞身旁,哄着聽不見的溫庭鈞,“我親親你,就不疼啦。”

溫庭鈞的眼神閃了閃,不對,眼前的宴鳴風的确又變回了他在電梯前遇到的模樣。

那八年後的宴鳴風呢,這是又消失了?心裏松了口氣,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八年後的宴鳴風。

嘴角挂着苦笑,既是他的恩人,卻也是傷他挺深的愛人。

“欲擒故縱不管用了,這是準備直接投懷送抱?”小宴鳴風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重新坐回沙發上,懶洋洋地靠着沙發墊,嘲諷的笑着望着地上被他摔得狼狽的人,沒有一絲憐惜。

看似鎮定,實際上心裏慌的一批,優良的家世傳統不允許他爆粗口,所以,到底怎麽回事?看着手腕上戴着的表,他記得分針指向的五,現在指向了十五,這十分鐘裏發生了什麽,他是真的一點記憶,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溫庭鈞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青年,嘴巴張了張,卻無言,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怎麽說。

難道要說八年後的你,剛剛穿進了你的身體裏。

這怕是會被人當成神經病,送進精神病院吧……

“怎麽了,無話可說,被我說中了。”

“說話啊。”宴鳴風叼着煙,一旁的黑衣保镖大哥非常有眼色的上前點火。

深深吸了一口煙,吐出了淡淡的白煙,“還不說?”

“大個子,你說。”叫着自家保镖大哥的外號,小宴鳴風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想着,自己到底怎麽沒有剛剛的記憶,一下出現在門邊,還抱着人的。

大個子保镖硬朗的臉上出現了尴尬的情緒,瞄了一眼精明的老二,想得到點提示,卻看見老二一本正經轉過身子,側站在宴鳴風身邊,無視了他的眼神求救。

好吧,死就死吧,“您剛剛突然就抱住了這位,”看了眼剛再次被扔坐在地上,此時站起身不說話的少年,大個子想了想繼續說,“抱住了這位先生,然後開始眼紅哭鼻子,鬧着不讓人走,要人家陪着你,說愛人家,人家要是敢走你就要弄死他。”

“說什麽都不肯放他走。”多嘴添加了一句廢話,說完有點後悔,他添油加醋一句幹啥子,多嘴...

難得看到宴少這麽孩子氣,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嘲笑,多嘴了一句,嘴賤一句會不會扣工資,那他想送阿席的禮物一要少一份了……

八年後的宴鳴風不知道大個子此時內心正懊悔着自己的多嘴多舌,哀痛自己的工資。

贊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說的很對,宴朗,等我回到身體裏,我給你加薪。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玩一回不去怎麽辦,或許是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他就是能回到身體裏去。

說完感覺整個房間裏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冷飕飕的。

小宴鳴風手捏着煙,狠狠将燃着的煙頭,碾壓在水晶煙灰缸裏,用力按了按,臉色鐵青。

“你确定你說的都是真的?”肖白走了,他都沒流過一滴淚,就感覺被抹了面子,難受得很,想讓他回來。

現在大個子說話,就跟夢話一樣,簡直胡說八道。

他是一個會輕易流眼淚的人嗎,不是!

對着老二—宴席發出命令,“去,你去給我把這間房裏的監控給我調過來。”說完小宴鳴風冷着臉起身,走到酒水潑濕頭發,被額頭前過長的發絲遮住了眼的溫庭鈞面前。

看了幾眼後,沒發覺到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呵,果然大個子在胡言亂語,他怎麽可能為這麽個毫無特色的人流淚。

更何況他的腦子裏根本沒這號人。

“走了,回去。”對着宴朗宴席說着,大步離開,将溫庭鈞甩在了身後。

“滾回來,把鈞鈞帶回去!”宴鳴風看着八年前的自己就這樣走掉了,在身後的門裏大喊。

當然沒人理他...

溫庭鈞心在發冷,身子情不自禁的發抖起來,他沒想到這個房間裏會有攝像頭。

八年前的宴鳴風也不傻,看了錄像一定會察覺到什麽。

低垂下的眸子裏閃着控制不住的慌亂。

一塊幹淨的手帕遞到了他的眼前,擡起頭,透過發隙,他看見了宴席。

“擦擦吧,都濕了。”溫柔的笑了笑,将手帕塞到發愣的少年手裏。

宴席也趕緊跟上宴鳴風,他就是個勞碌命啊,跟在宴少後面擦屁股。

摸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嘆了口氣,能者多勞,不然宴朗這個大蠢貨幹的事兒就多了。

說起來,這兩人他也很熟悉,一直跟在宴鳴風身邊,聽宴鳴風說過,這是他祖母的人。

那時,他最後一年裏,因為發現宴鳴風回來的越來越晚,身上染上了各種香水氣息,難過而又煩躁。

自以為自己是宴鳴風的愛人,有任性的權利,和他争吵起來,控制不住的嫉妒,求他不要出去。

而每次這種不歡而散的争吵後,如果是在車上進行,宴鳴風會氣得直接将他丢在路邊,徑直開着車徑直離開。

然後這兩人其中一個就會恰到好處的出現,不言不語只是靜靜送他回去。

如今想來,這不是宴鳴風的體貼吧,而是他們一直跟在後面看他可憐把車開到他身邊送他回去,而不是讓他靠兩條腿在高速公路上走回去。

其實真相真的是怕溫庭鈞一根筋,生氣走回去,走傷了身體。

而争吵後氣得又不想先低頭的宴鳴風憋着一肚子氣打電話喊跟在他身後車裏的人送溫庭鈞回去的。

不過這些溫庭鈞是不會知道了。

畢竟,宴鳴風的暧昧不清和別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太複雜了,渣和體貼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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