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死丢媳婦的路上
今天的“迷醉”換了種風格。
令人腺上激素倍增,迷亂狂熱暴躁的音樂,變成了暧昧不清格外纏人的音樂,舞池裏滿是帶着面具靠近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被綠植纏繞的圍欄旁的沙發上,順着三樓向下望,宴鳴風看着樓下熙攘的人群,在暧昧的燈光下,身影綽綽,耳邊是宴席清晰清透的聲音。
“樓下的那鬼頭鬼腦,被“迷醉”的人帶去見範老板的,就是那個叫溫庭鈞孩子的繼父。”
宴席看了眼第一眼看了就覺得一臉奸滑惡相的男人,彎腰在宴鳴風旁繼續說着,“我們要不要把他帶過來。”
“不用。”伸手推開了一旁容貌清秀,投懷送抱的男孩,宴鳴風示意路過的服務生端來一杯酒,抿了一口,眼裏閃着算計的光亮。
腦海裏浮現出資料上,和溫庭鈞所屬關系為繼父繼子,而溫庭鈞尤為孝順,為這繼父還債。
這人能越早地出現在這裏,他也是出了一份力,直接派人坑了他更大一筆錢。
剛好打聽到劉風暗地裏尋找買家,打算将溫庭鈞悄悄賣了。
這種英雄救美,完全不用他再去設計什麽計謀的好事,當然要順水推舟。
而事情完成後。
這種人渣,後面直接打斷腿丢到垃圾堆裏才是垃圾該呆的地方。
“現在叫上來做什麽,當然是待會兒事情越亂越好玩。”宴鳴風挑眉。
已經知道這個人渣要幹什麽宴鳴風看熱鬧不嫌事大,畢竟只有當溫庭鈞越危險的時候他在出現及時救下他,才更顯的他高大,不是嗎?
他就在這兒等着魚兒自己落網,然後帶走。
溫庭鈞昨晚想了半宿,最終決定悄悄回“迷醉”拿剩下的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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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深山有遠親,沒錢鬧市無人問。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沒錢寸步難行,什麽都要花錢。
溫庭鈞明白現在的自己要什麽沒什麽,根本沒辦法對付劉風,頂多打他一頓,而突然出現的宴鳴風态度轉變對他的溫柔,可怕的占有欲的眼神,也讓他心裏惴惴不安。
壓低帽檐,快速穿過人群,想去人事部結算工資的他,卻被人再次反扣住雙臂,壓着走進了一個包間。
看着被帶走的溫庭鈞,宴鳴風施施然的站起身,步子不急不緩的慢慢跟了上去……
沒有嘈雜聲音的包間裏,此時地上跪着一個中年男人,面容貪婪的看着走進來的溫庭鈞,急切的撲在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腿邊,一只手指向了溫庭鈞,聲音激動地喊着:“就是他,我的繼子。”
“範老板,老板,只要你給我一筆錢,他就是迷醉的人。”
……
啊,真惡心啊,眼前的這一幕再次發生。
這是打算将他再賣一次啊。
溫庭鈞忍不住發出嗤笑聲。
“你在笑什麽”,坐在沙發上迷醉老板身側沙發上的角落裏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嗯?看來和前世還是有些不一樣了,至少那時候他被這個人渣賣掉時還一臉茫然無措,不可置信。
此時的包間裏出現了一個那時不存在的人。
“我,我在笑我根本和這人不熟,不過是我名義上的繼父而已,他有什麽權利賣掉我。”
“你!”被溫庭鈞的話堵住了嘴的劉風惡狠狠的看着他,“你是老子養大的,你還敢頂嘴,跟在這位身邊,是你的福氣。”
“你養大的?呵,你別忘了我媽在我十三歲嫁給的你,一年後病逝,你能活到現在全靠我撿垃圾,打工養活的你,連你的外債,大部分都是我還的,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你養我長大,你怕不是在夢裏養大的我!”眼睛發紅,氣到極致憤怒到極致的溫庭鈞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氣,不氣,鈞鈞。宴鳴風拍着他的背,徒勞無用的安撫着溫庭鈞。
溫庭鈞直到現在都記得,十九歲時的他天真愚蠢而又單純,繼父的債在暗地裏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而他什麽都不知道,以為只要他足夠努力,等還掉了欠的錢,繼父會變回母親在世時的儒雅溫柔的模樣。
他簡直聖父附體腦殘的可怕,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原本就有賭性的繼父,骨子裏早就黑心腸爛了。
他竟然還想着拯救他,現在回想起裏,只想把那時的自己腦子劈開看看裏面裝的什麽玩意兒,那麽愚蠢的幫着這麽個狗東西。
最後還把他賣了,而迷醉的老板,竟然就這麽當着他的面把他像貨物一樣買了回去,洗幹淨直接送到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床上。
驚恐到極致的他逃了出去最後被宴鳴風一開始僞裝出的紳士模樣欺騙,就那樣心甘情願,完全不知情的愛上他,成了一個替身…
“有意思,真有意思。”迷醉的老板富态的臉上笑的谄媚,“齊少,也對這人有興趣?”。
溫庭鈞眉頭皺起來,看着發出聲音的那人,明顯這人的身份更高。
劉風的眼珠子一轉,立刻巴結出聲的青年,“我要的不多,只要一百二十萬,我這個繼子就是你的了。”
宴鳴風聽了這話,恨不得當場弄死這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想賣他的鈞鈞,這是第二次他記住了!
他一定要弄死他。
真當他是個死人,溫庭鈞心裏的火氣越燃越烈,身體向後用力一撞,,猛的掙脫身後人束縛的雙臂,沖上前一腳踹翻劉風。
“你可真不要臉,”一邊用了十足的力氣踹打的劉風嗷嗷嗷直叫,溫庭鈞一邊冷漠的說着,“我是我自己的,你憑什麽要賣我,你有什麽資格賣我,你這個垃圾!”
用力!宴鳴風在一旁鼓勁,打死了算我的,我埋!
溫庭鈞手下,腳下沒有一絲留情,打得劉風臉上滿是鮮血。
“住手吧,再打下去,人就該死了。”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溫庭鈞的手腕。
齊凱瑞挑眉,他可沒什麽興趣看“血濺當場”的表演。
回過頭,溫庭鈞喘着粗氣,一聲不吭。
“你這個人真的挺有意思的,”另一只修長的手拂過他額前的發絲,男人嘴角充滿了興趣盎然的笑意,“要不,你跟了我吧。”
這雙眼睛充滿了怒火,眼神亮的很是吸引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腳輕輕踢了地上狼狽不堪的劉風,說道:“他不是把你賣了一百二十萬嗎?我給你雙倍價格,錢給你,你跟我如何。“齊凱瑞難得碰到這麽個有意思的男孩兒,心情很好。
出來玩一趟,帶個人回去逗樂也不錯。
還沒等溫庭鈞有什麽反應...
“多謝擡愛,這個人是我的人,齊少你還是再挑個人吧。”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也不等溫庭鈞開口,包廂門被一腳踹開,一直站在門外聽着裏面動靜的宴鳴風面無表情走了進來。
沒想到齊家的太子爺,今兒個也出現在這裏。
他原本準備的英雄救美計劃,打破了,再不出聲,人恐怕也要被帶走了。
聽見宴鳴風的聲音,溫庭鈞身體克制不住抖了一下。
随後發現是小宴鳴風,又勉強鎮定下來。
沒事的,這不是後來那個宴鳴風,怕什麽,這時的他還不認識他。
“可我就看上了這個人。”将溫庭鈞往懷裏帶了帶,無視了溫庭鈞的掙紮。
“你要花錢跟我買人嗎?這迷醉是我手底下的一塊地方,站在我的地盤上就是我的人。”
溫庭鈞沒想到迷醉的主人竟然不是沙發上那個老板,而是現在抱着他這人。
看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眼神越發冰冷,溫庭鈞的臉上更是寒了幾分。
“可以。”八年後的宴鳴風死死盯着齊凱瑞放在溫庭鈞腰上的手,恨不得砍下來。
剛剛氣得很了,他竟然又回到了身體裏,深怕自己不過幾分鐘又離開,斬釘截鐵的說道:“南城拿塊地一千兩百萬,齊少你把人給我放開,它就是你的了。”
“哦,宴少還真是為了藍顏,夠拼的。”齊凱瑞一愣随即笑出聲。
他不傻,為了一個不過第一次見面的小玩意兒不要到嘴邊的肥肉,那才叫傻。
“那他給你了。”輕輕一推将人推的腳步一個趔趄,宴鳴風急忙上前抱住他。
“宴朗,宴席跟上。”
“是。”
溫庭鈞也看出來此時進門的宴鳴風和現在的宴鳴風完全不同了。
又變了一個人,一想起曾經在他面前僞裝的情根深重模樣的宴鳴風年少是這個模樣,懷裏前不久他還看見抱着一個少年,現在又抱着他,心裏膈應的很。
想要掙紮卻被他直接在腰上輕輕一擰就不動了,這裏他很怕癢癢,算是軟肋。
看着帶着人離開的宴鳴風兩人,齊凱瑞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手指摩挲着下巴,嗯?這倆人看起來關系不簡單…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