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僞裝的宴鳴風

再次得到身體控制的小宴鳴風腦子裏殘留着宴鳴風的記憶。

“你答應留下了?”看着溫庭鈞有些無奈。

“是。”溫庭鈞低頭。

“你留下了,我的肖白怎麽辦?”即使腦子裏有了未來肖白的模樣,像換了一個人似得,甚至“殺死”了溫庭鈞。

但現在的肖白在他心裏依舊是那單純天真,是他喜歡的模樣,

未來的他殺死了溫庭鈞,這時的他可什麽也沒做。

就像未來的他從他遇到溫庭鈞那一刻就起了讓他當“替身”的心思,可現在的他可沒有這心思。

他不可能為了渣渣宴的未來的愛人—溫庭鈞,而傷害他現在的寶貝。

再次把自己和渣渣宴劃分開成兩個人,小宴鳴風堅決否認自己會變成一個渣男。

“包養”人也是為了傳消息氣肖白,可他實際上也就裝模作樣摟着人到處走喝喝酒而已。

在親昵一點也就接個吻…

哪像渣渣宴“包養”人直接養着養着,養到了床上,最後還把人弄丢了...

溫庭鈞一愣。

是的,他忘了肖白,這時的小宴鳴風愛的是這個男人,就連未來的他以後也是。

宴鳴風說他早就不愛肖白,他是絕對不信的,不愛會把他藏得那麽深,直到他死前他才知道他在公司裏遇到的那個和他相似的男人是正主,他說的自己沒有在他的車上動手腳,是肖白派人動的手腳害他身亡,他半信半疑。

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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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從前如何,現在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要珍惜自己的命。

他們的事他不會在湊上去。

但,小宴鳴風的話也有道理,即便他死了一次,可現在的肖白怕是還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是誰,他留下來,小宴鳴風是不會在受傷,可也給他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啊。

看着苦惱的小宴鳴風,溫庭鈞心裏有些發澀。

“哎,你別哭啊!我就随口說說,我家房子那麽多,随便住,我養一個人還是挺容易的!”看着眼眶紅了的溫庭鈞,小宴鳴風突然心裏有些發慌,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沒哭!”他又不是女人,怎麽會随便掉眼淚,流血不流淚,忍不住了才會哭!

宴鳴風透過“屏幕”,看着他們互相關心的模樣,死死咬緊了牙關。

他以為這次就像以往那樣,身體暈倒後,被彈出身體。

卻沒想到這次他被彈出身體,卻沒有再跟在鈞鈞身旁,反而身處一片黑暗裏。

他有些驚慌,呆在原地,心裏對自己說,鎮定,鎮定下來,慌,是沒用的。

眼前的黑暗突然亮了起來,眼前出現了光暈,像電視屏幕一樣的存在,裏面倒印着溫庭鈞的模樣。

耳畔突然聽見聲音,那是小宴鳴風的聲音:你答應留下了?

這是?

他瞬間反應過來,他或許是回到了身體裏!

這個屏幕原來是小宴鳴風的眼睛看到的畫面折射出的場景。

……看着小宴鳴風不到幾句話惹的溫庭鈞紅了眼眶,宴鳴風恨不得暴打小宴鳴風一頓,可想到自己惹溫庭鈞難過的次數更多,他沉默了。

“行吧,你沒哭,我眼瘸,看錯了。”有些誇張的說法,刻意逗溫庭鈞。

溫庭鈞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

第二日,小宴鳴風看着桌子上的卡有些疑惑,“你這是幹什麽?”

“我們約定的我離開,你給我的房子,我托宴少你身邊的人轉賣成的全部錢都在卡裏,既然現在我沒走成,自然該還你。”溫庭鈞慢慢說。

小宴鳴風轉頭看了眼宴席。

宴席低頭,沒錯,他就是這麽貼心的人。

“那你還拿着包幹什麽?不是不走嗎?”小宴鳴風看着他問。

宴鳴風也眼神急躁地看着他,他無法離開“自己”的身體了,如果這時的他還跟在鈞鈞身旁也就沒事了,可現在他無法離開自己的身體,鈞鈞如果要跑,一個人小心的隐藏起來,在茫茫人海裏找到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溫庭鈞笑了笑:“我打算租外面的房子住,我昨晚想了一夜,覺得宴少你說的對,我留下呆在你身邊,是會給外人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沒事,造成誤會也沒什麽,”小宴鳴風也笑了起來,“我也想了一下,其實你留在我身邊也挺好,剛好刺激一下肖白。”

“我清楚你和未來的你不一樣了,但我過不了自己心裏的坎兒。”

“你和宴鳴風長着同一張臉,甚至是一個人。”溫庭鈞第一次在小宴鳴風面前把話說的這麽明白。

“我看了心裏難受。”

“留下來,留在有你們的這座城市裏,靠近你們的地方,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

他真怕哪天宴鳴風再出現在他面前,他自己都要忍住動手了。

因為現在他才發現,他對他真的不算好,太渣了…

因為身份不對等,他的付出努力在他眼裏不值一提,包括他這個人。

宴席看着這倆人說的話,雲裏霧裏,他無法理解這倆人發生什麽,難道真跟宴朗說的一樣,精分了?宴少騙了這孩子的感情了?

“……”。小宴鳴風眼睛閃爍了一下,也對,未來的他和肖白算是間接,直接害死這人的兇手,看見他這張臉來氣也是正常的。

既然是一個人,他自然要背鍋。

“那你找到地方說一聲,我祝你喬遷之喜。”小宴鳴風開口:“你和未來的我也算熟人了,我們也算朋友了,下次直接喊我宴三。”

宴席已經有些驚恐了,宴少之前還這麽厭惡這人,就這段時間功夫這麽感情深厚了?他不是不讨厭人喊他宴三這個名兒了嗎?難道真精分了?還是“愛”的力量太強大,把宴少都改變了。

宴三,其實是宴鳴風祖母給他取的字,他祖母希望他爸媽生三個孩子…

特別實在的名兒。

但宴鳴風賊讨厭這個字兒。

現在小宴鳴風把自己的字告訴溫庭鈞,變相的其實是把他當自己人了。

“行,”溫庭鈞愣了一下,“宴,宴三。”

“嗯。”

宴鳴風在身體裏愣住了,他從來沒告訴過溫庭鈞他的字,如今溫庭鈞知道了,卻是從小宴鳴風口裏得知。

他突然有些心裏發酸。

……

“你來啦。”門外門鈴被按響,溫庭鈞新找的出租屋比之前的好的不知多少倍。

就跟草屋變瓦房的區別吧。

小宴鳴風踏入屋子,就看見不大不小的屋子被收拾的幹幹淨淨,小木桌上還被擺放了一盆開着嫩黃色花朵的蘭花兒。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子清新的皂角清洗後的味道,并不難聞。

伸手将買的水果遞給溫庭鈞,小宴鳴風一臉溫和,聲音溫柔:“恭喜你換了新住所。”

“謝謝。”溫庭鈞接過水果,“怎麽你一個人過來的?你身旁那兩位沒來嗎?”

“宴席宴朗被我打發去公司拿些文件去了。”

是的,他怎麽忘記了,這時候宴鳴風開始創業了,不像他還在泥潭裏掙紮,大學還沒畢業。

“怎麽買這麽多?”詫異的看着手裏的袋子。

袋子裏除了蘋果,橘子,葡萄,還有他喜歡的山竹。”足足十幾斤,難怪那麽重。

“我第一次到別人做客。”臉上浮出了點無耐,小宴鳴風嘆了口氣,“我要是送你房子你肯定還是退回來,送你其他貴重的你也不要,就看見路上有賣水果的買了一些,我還嫌棄太便宜了。”

“不嫌棄,不嫌棄!”溫庭鈞擺了擺手。

他吃過苦也享過福。

重新吃苦還是能吃的,小宴鳴風看起來大少爺一個,什麽都不懂平民的生活,能帶水果上門拜訪已經很好了。

像曾經的宴鳴風第一次上他家,直接給了他一張金卡,他都吓懵了……

還是後來他告訴他,他這樣的情商真的是太低了,誰第一次上門做客送金卡的。

使勁兒搖了一下頭。

“你不舒服嗎?”小宴鳴風擔憂地伸出手貼在他額頭上。

溫庭鈞倒退了一步。

他怎麽感覺今天的小宴鳴風怪怪的?好像哪裏不太一樣。

可又說不出哪點怪…

是他想太多了嗎?

“宴三?”有些遲疑地喊道。

“嗯?”小宴鳴風笑着嘴裏哼出字。

“最近那個他有出來過嗎?”

“他?”很快反應過來說的是誰,“他有出來,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小宴鳴風接過話。

“哦,哦。”溫庭鈞心裏舒了一口氣,“你先坐着,我去做飯。”

“家常便飯,你可不要嫌棄啊。”

“不嫌棄。”小宴鳴風嘴角的笑容勾的弧度更大,但很快又隐去了。

“該死的混蛋,把我的身體還來!”小宴鳴風在心裏看着外面,聲音裏滿是憤怒。

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囚禁在黑暗裏,“自己”在對着鏡子打理着自己。

簡直吓了一跳,但一看男人的眼睛和氣度,就發現那是宴鳴風。

然後發現自己可以和他對話,更是吃了一驚。

坐在沙發上抿了一口水的宴鳴風嘴角笑的冰冷,心裏說道:你的?你不就是我?你的不就是我的。

他也是剛發現原來在身體裏說話的人,外面的人是可以聽到,并且外面的那個可以直接內心回答。

“呸!真不要臉!我們能一樣嗎!渣渣!我要是真喜歡一個人怎麽會情商低的把人害死,我要是不喜歡肖白,必定分的幹淨,就你拖泥帶水才讓人有機可趁的殺死了溫庭鈞。”小宴鳴風是知道他哪裏痛就往哪裏插刀子。

“閉嘴!”溫庭鈞的死亡這件事一直是宴鳴風的逆鱗,碰一下都疼。

手死死握緊了杯身。

他看得出來鈞鈞在害怕他,可不靠近他,離他近點,他更難受。

能看的出來他對這時的小宴鳴風并不抵觸,只好裝作這時的自己接觸他。

他連自己都沒辦法當了,只能當這時的自己,心裏酸酸的。

可沒辦法,他知道如果鈞鈞發現此時是他在這裏,他一定會将他趕出去。

“你今天有點奇怪。”溫庭鈞看着小宴鳴風突然說道。

“有嗎?”收斂起笑容,擡起頭看着對面坐着的溫庭鈞,宴鳴風心裏有些緊張。

“好了,不奇怪了。”看着嚴肅起臉的人,溫庭鈞噗嗤一聲笑出聲,“大概是你笑的太多次有關吧。”

“你和他”,笑容漸漸消失,溫庭鈞回憶着說,“都不愛笑。”

“偶爾心情好,高興的心裏壓抑不住才會一直笑。”

他記得肖白回來後,宴鳴風臉上的微笑就多了,平時板着臉對着他笑得很少的人,那段時間天天笑次數多,多的他以為是因為他做了什麽事讓他開心成那樣。

原來,卻是他自作多情了……

“呵,真是個渣男,他是想到你了吧,連笑都沒了。”小宴鳴風嘲諷,冷笑着說。

他的笑确實沒了,從最初他出現在身體裏,發現是他後,溫庭鈞臉上輕松的笑意收斂的一幹二淨。

宴鳴風看着他心又絞痛起來。

“不說了,吃飯吃飯。”溫庭鈞招呼着,不知道面前的男人心思複雜。

……

告別後,看着宴鳴風的車子拐了彎,溫庭鈞轉身上樓關上了門。

他沒到的是,走掉的車子又掉頭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靠在車上,眼睛看着他租的小屋,眼裏全是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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