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今天拿到了名分
小小的房子裏因為主人不在而顯得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桌上裝着白色玫瑰的玻璃花瓶,此時,花已經不見了,水也沒了。
很明顯溫庭鈞回來過又走了。
宴鳴風正大光明地拿着一整棟樓的鑰匙打開了屬于溫庭鈞的房子,看完了溫庭鈞的房子,轉了一圈兒後。
手機鈴聲響起。
宴鳴風已經确認了離開的溫庭鈞回家後又離開,耳機裏有人在彙報着什麽,漆黑深邃的眼眸望着窗外。
“宴少,溫先生現在在啓明大學的A棟宿舍樓308室。”
“他一個人嗎?”宴鳴風突然問了一句。
新代替宴席、宴朗上任的保镖,明顯沒有宴席的高情商,也不知道宴鳴風和溫庭鈞之間的事。
他也不是宴鳴風肚子裏的蛔蟲,什麽都知道……
只覺得自己的雇主真的是奇葩,調查一個男人就算了,連他愛吃什麽,愛喝什麽,愛穿什麽,和什麽人接觸,有沒有誰跟他告白什麽的都要問一番……
拜托,他只是個保镖,一個專業的打手,為什麽搞得跟個刺探人隐私的狗仔一樣???
鋼鐵直男,八塊腹肌的保镖大叔,雖然心裏一堆吐槽,但很盡職地回答:“沒有,因為學校安排宿舍位置人滿,溫先生被學校一個人安排在了四人宿舍裏。”
挺好的,一個人住他比較放心,省的有人勾搭他的鈞鈞。
沒等宴鳴風心裏高興一下,保镖大叔慢悠悠的補了一句:“不過就在前兩個小時,溫先生的宿舍裏搬進了一個另一個長得挺陽光看起來挺有禮貌的男孩子。”
“聽說也是高年級的鋪位滿了,但也沒多餘的房間,于是被分配到低年級,和溫先生住在了同一個宿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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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有照片嗎?傳給我看看。”宴鳴風冷冰冰的說。
“有,”保镖大叔樂呵了一下,“那孩子長得還挺俊俏,是我姑娘喜歡的那種高高的個兒,白淨兒小臉的類型。”
宴鳴風看着照片,沉默了一下,裏面的人是溫庭鈞那個師哥!!!
看着畫面裏兩人之間明顯親近的距離和笑臉,宴鳴風心裏有些焦躁。
“繼續看着他們。”說完直接挂了電話。
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上自己的倒影,想着還是有必要,要用一點點無傷大雅的小手段在江白修面前給自己一個名分?
省的有不長眼的人來惦記着他的人。
……
“澆花兒呢?”江白修整理着筆記,一轉頭看見站在窗拿着小水壺的宴鳴風,眼眸裏流光溢彩,一挑眉,眼裏的笑意若隐若現。
“嗯。”溫庭鈞正想着等他在努力勤工儉學一陣,攢點錢。
以後他開了一家花店,有好多花,養花賣花,他再賺了一大筆錢,一個人閑着沒事兒了就去看望朋友,一起喝喝下午茶,日子一定很舒坦,此時他的計劃裏依舊完全沒有宴鳴風。
潛意識裏暫時打不過,躲不過,糾纏不清,腦子疼,都說生死看淡,不服就幹,他死了一次以後,就感覺說這些話的人完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坐着說話腿不疼,死真的很容易,活着可太難了,更何況是好好活着。
“喲,怎麽養了一盆仙人球啊?!”
“什麽時候買回來的?這粉色的小噴壺什麽時候又是什麽時候拿來的?”江白修看清他側過身子露出來的綠油油的小仙人球,頭上頂着一朵小黃花兒,開的正豔。
淋着“小雨”的仙人球正被一只巴掌大的小淋噴頭粉色小水壺澆灌着。
粉色的小水壺正被一只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食指和大拇指勾握着。
可愛的緊……
溫庭鈞耳邊聽着師哥突然發出的大笑聲,有些無奈,“這有什麽好笑的?”
“球球,是我從家裏帶的,小噴壺是我路上買的,他倆都是我放方便袋裏兜來的,怎麽了?!”
“球球?”江白修又笑了,“師弟,你可真可愛,像個女孩子,連給植物取的名字都這麽可愛。”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滿頭黑線的聽完江白修的話,溫庭鈞有些無語。
哪有情商這麽低的人?拿女孩子對比一個男的,他師哥大概是第一個這麽對比的人。
“當然是誇你!誇你長得可愛!”江白修一秒嚴肅。
宿舍門突然被敲響,江白修走了過去,見外面一個不認識的男孩正在站在門外,氣喘籲籲的。
言浩和溫庭鈞高中三年一起同班的同學,他從跟溫庭鈞考上了同一所學校的,和“老同學”相遇挺高興的,沒想到開學頭天就看見對方碰到了那麽大一件事兒。
對于自己的懦弱沒敢第一時間站出來撕掉公告上得紙,他挺愧疚的,好歹高中同學三年,也請教了功課很多,看見溫庭鈞時也就只敢偷偷摸摸跑去打個招呼,你被貼“小廣告”了……
再次抓着小超市裏買來的面包,言浩認出了宴鳴風走時的車,想了想打聽到的溫庭鈞的宿舍號,就跑了上來,想着再提醒一下他,他那緋聞男友來了,就算報了他以前那些指導了他那些功課的賬了……
沒想到,開門的居然不是溫庭鈞,而是新來的一個學生。
“你好,請問溫庭鈞在嗎?”他記得他們說溫庭鈞現在一個人住四人宿舍啊?難道他爬錯樓層了?陷入自我懷疑。
開門沒看見人,臉上習慣性挂着對外人敷衍的皮笑肉不笑的江白修,聽見門外的聲音,一低頭,看着矮他三個頭的人,呃,第一次見這麽嬌小的學弟,一米六應該有吧?
看着眼前目光複雜的看着他的人,即使你長的好看,我也不會原諒你。
言浩一肚子憋屈,這個人臉上明顯的,我這是看看小矮人的表情真的讓他牙癢癢。
拳頭也癢癢,但感覺打不過……
“誰啊?”聽見聲音的溫庭鈞走了過來,“師哥誰找我?”
看着面前的人終于從犄角旮旯裏找出了這個人的名字,“言浩。”
其實也不能怪他認不出他,這位記憶裏跟他同學三年的副學習委員,以前一直非主流的模樣,半長的頭發,一半梳到臉前面,遮住臉,眼睛還被黑框的眼鏡又掩蓋了一部分容貌。
如果不是他總是找他一起讨論學習,聽他聲音聽的耳熟,此時看着眼前剪了寸頭,眼鏡摘掉,白淨小臉蛋的男孩,你真看不出他和從前一眼看上去小書呆陰沉沉的人,會是同一個人!
時間果然是把刀啊,有的人就被磨練的變成另一個人了,變得看起來好看多了,本身也變得看起來更優秀了。
而他,不提了……,溫庭鈞眼神暗了暗。
“你找我有事嗎?”語氣溫和的問道。
“你快去校門口看看吧!”言浩看見溫庭鈞急忙說道,
“我先走了。”話音剛落,整個人就奔向了樓梯口。
溫庭鈞一臉懵,和一樣一頭霧水的江白修對視了一眼。
“要不,去看看?”江白修不确定的提議道。
“嗯。”總感覺心裏又突然有些慌,自從回來後,心慌的次數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坐在車裏宴鳴風先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回想了一下自己來時路上想的計劃,以及看見鈞鈞該說些什麽。
完全無視外面圍着車子揣測裏面的人是誰的人群。
“你們說,這車裏坐的誰啊?”
“我在車展上見過這輛車,限量款的跑車呢。”
“這車真帥哎。”
“這車有點眼熟。”
……
車窗玻璃上被車膜全部貼上了,外面的人都看不見裏面的人,也阻擋不了看見這輛跑車,猜測裏面是誰的八卦的心。
拎起一旁的點心盒,宴鳴風終于下了車。
卻沒想到一擡頭,遠遠的就看見之前在樹林裏遇見的溫庭鈞和他那個裝模作樣的師哥。
溫庭鈞也沒想到宴鳴風會再次回來找他。
急忙上前,低聲問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語氣裏滿滿的嫌棄,宴鳴風滿心歡喜的來,此刻心裏像被蒙上了一層霜,心寒的很,冷的他身體都發涼,卻看見江白修靠近時,臉上堆起笑:“來看你。”輸人不輸陣,絕不能在“情敵”面前丢面子。
已經把溫庭鈞身邊,凡是有些親密關系的一律劃分到情敵一列的宴鳴風,心裏滿是戒備。
“宴先生。”江白修一臉斯文的笑了笑。
“江先生。”宴鳴風一臉冷笑。
“……。”總感覺這兩人笑的敷衍的太敷衍了,假的很。
耳邊又是學生們的悄悄話。
“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微博公告是溫庭鈞未婚夫的那個人嗎……”。
“宴氏的宴少啊!”
“有錢人,難怪這輛跑車這麽眼熟,以前宴少開着他去過我爺爺家。”
……
不想被人當猴圍着觀看,溫庭鈞不得已的說:“有話要說,我們回宿舍。”
“好。”宴鳴風看了他一眼,乖乖跟上。
江白修看着跟在溫庭鈞身後的男人,唇角彎的弧度大了一點,反正他師弟看着這人的眼神很複雜,他倆關系看來真的關系不淺啊。
被關上的宿舍門裏,溫庭鈞倒了了杯茶水。
兩人見面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宴鳴風是直接忘了,溫庭鈞是還沒想好怎麽問。
江白修見氣氛有些尴尬,于是開口問道:“宴先生這是又來找我師弟幹什麽?”
“我找我的未婚夫還需要理由嗎?”瞬間回怼,理直氣壯。
直男的江白修嘴巴堵了一下,“那我師弟承認了嗎?沒承認你自說自話只能算暗戀的小可憐。”
這下子輪到宴鳴風堵住了嘴,因為的确溫庭鈞沒有微博回關,也沒有發表一個證明。
眼神落在了溫庭鈞的臉上,一臉沉痛哀傷的表情。
“但他也沒直接否認不是嗎。”
溫庭鈞不自在的轉過了頭,但也沒說什麽。
見他這副表情,表面看上去難受失望的要死的宴鳴風,心裏在放鞭炮,至少,在鈞鈞的師哥面前他保住了面子,還再次聲明了他是他的未婚夫。
兔子不吃窩邊草,江白修如果敢動他的人,他一定會讓他知道世界是多麽可怕。
此時直男的江白修還不知道此時的宴鳴風心裏想着他如果打溫庭鈞的注意,他一定會給他打包幾十個美男子“追求”他的注意。
只感覺身體有些發寒,打了個冷顫,看着眼前沒被師弟反駁,眼裏露出得瑟之意的男人,只覺得欠揍的很。
兩人是相看兩相厭,越看越讨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