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燭月閃亮登場

這會兒院裏早都打亂套了,她的聲音淹沒在人群裏。

雪姝情急之下忽然想起那天青樓遇到的大個子,那個奇怪的咒語伴着她胳膊一擡,真有一股水柱噴了那個黃眼珠一臉。

雪姝樂得拍巴掌,自以為同樣的咒語這次又不靈了,她胳膊擡起,那人立刻躲閃,見這次什麽都沒有一愣神的空,雪姝的旗杆子就扔了出去大喝道:“在這兒呢!”

雖然那黃眼珠躲的很利索,耳朵還是被旗杆子擦出了血,沒了武器的雪姝小手在空中一揮喊道:“姐妹們,跑!”

姑娘們戀戀不舍叫着大王,雪姝撿起石頭就砸追來的人,繼續喊道:“跑你們的,大王和副寨主掩護。”

淩威和淩遠後撤保護姑娘的安全,這兩個高手加上二百五雪姝勉強抵擋一陣,那黃眼珠把淩威逼得節節敗退,可這小子就算命不要也不能讓自家姑娘有危險。

山路上又亮起來了火把,為首的人月色下一身銀色的铠甲越發顯出少年英雄的氣概,他晃着手裏的銀槍,身後跟着的人都穿着薄底兒的官靴,顯然是在冊的兵丁。

那個黃眼珠老者攔住薛承岚道:“二殿下難道是要造反不成?陛下罰您面壁思過,你竟然敢帶兵離府?”

岚二爺嘿嘿一笑道:“先生既然是淮王叔的幕僚,應該認得身後這些人不都是我的府兵吧?”

這小子把銀槍一橫,身後諸人弓上弦刀出鞘,他冷笑道:“二爺而今是這燕回山的四寨主,你都打到爺家的後院了,還不許二爺自保?”

雪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見岚二爺這個打扮來救場,拉住淩威和淩遠看熱鬧,淩威沖岚二爺一拱手,淩遠白了他一眼,心說:陰魂不散。

顯然那黃眼珠還有後招,警示煙花一丢到空中炸裂開,山路上又傳來喊殺聲,一群煙熏火燎的兵高舉武器沖了上來,黃眼珠面露不悅道:“怎麽就這麽幾個人?”

小頭目哭喪着臉道:“師爺,一只白毛畜/生會吐火,兄弟們燒死燒傷無數。”

就這點人,也比燕回山這邊的人多,兩下一番混戰也不要緊,要緊的是兩群當兵的衣服都差不多。

雪姝一把逮着個個子小的當兵的一頓暴揍,那人哭喪着臉護着頭喊道:“寨主奶奶,小的前幾日來贖我們二爺的,我們見過。”

說聲抱歉,雪姝把他丢在一邊,又往人群裏找敵人打,另一個小子也帶了哭腔:“大王,自己人。”

雪姝連忙拱手賠罪,誰知道那小子突然掄起大刀就砍向雪姝的脖頸。

眼看躲閃不及,那貂兒彈簧一般沖了出來,當一聲把刀撞飛。

這個節骨眼兒也不知哪裏冒出淡藍色的火焰,從攻山的那群人身後就撲了上來。

眼看着火焰就要吞噬到剛沖過來護住雪姝的淩遠和薛老二的腳面,這丫頭情急之下把這哥倆拽到自己身後,雙手劃了一個圈兒,竟然召喚出兩人多高的水牆。

水火相撞發出噼裏啪啦和絲絲聲,那火焰強行後退竟然還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這時候才看見半空中急匆匆飛來一個長條的東西,近了就着月光看,是一把黑漆漆的古琴,琴上站着一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的幾縷頭發似乎遭到了火焰的襲擊燒成了卷兒狀,下巴上的胡須也被火燒沒了一大半兒,手做喇叭狀似乎在收什麽,焦急的聲音從天上傳來:“小川,你記起前世了嗎?還認得師父嗎"

雪姝一看夜空中站着個男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滿臉黑漆漆的煙灰看起來十分兇惡,立刻撲到淩遠懷裏哭道:“遠哥,有鬼。”

淩遠拍着雪姝的後背安慰:“沒事的,你是神命的聖女,不怕鬼啊。”

承岚仗着膽子橫槍把雪姝護在身後大叫道:“呔,那一妖人,下來受死,你下來!”

燭月的頭發都被風吹亂了,哼了一聲:“岚二爺,有本事你上來。”

承岚的護衛立刻用弓箭對準了空中的燭月,萬箭齊發之下只見他手一揮又是一團帶着藍色的火球打了過來,箭杆兒立刻燒沒,箭頭紛紛落地發出雜亂的叮當聲。

淩威見狀手放胸口躬身施禮道:“琉璃宮聖女雪姝座下男侍淩威拜見上師。”

淩遠一聽拜見上師,立刻整理衣服拉了拉雪姝悄聲道:“姑娘,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燭月上師。”

雪姝這會兒冷靜一下,發現天上那貨就是青樓裏幫忙的那位,可是他那狼狽相說他是上師鬼才信。

眼看見着人家沒拴繩子挂在空中,雪姝只得同淩遠一道彎腰見禮,燭月慢悠悠飄了下來,又把鬼木琴包成長條的包袱背在身後,神色複雜走到雪姝近前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從前的那些心法可還記得?”

黃眼珠顯然認得天上那貨,跺腳罵道:“燭月,怎麽哪都有你?”

燭月轉過來同他說:“告訴應姑娘,她哥哥到處找她呢,你背叛主巫,可要警惕了。”

黃眼珠要跑,貂兒一個勁兒沖燭月眨眼,意思倒是幫忙弄死了給我吃呀,燭月一腳踹到貂兒屁股上把它踹了個四腳朝天罵道:“餓你半年都不多。”

見他那麽兇悍對待自己的小寵,雪姝又以為燭月是對面的幫兇,這會兒戒備着沖着他來回比量,幾遍咒語念下來都沒重樣兒,燭月忍無可忍糾正了一遍,一股水柱立刻噴到他臉上,他無奈地抹了一把,順便擦掉了剛才被燒斷的胡須。

這才哀怨地看着雪姝說:“我是來救你的。”

雪姝這會兒警惕起來指着承岚問:“那你為什麽放火燒我搶上山的肉票和他的親兵?”

燭月無語道:“都穿成一樣的,我也是沒分清楚。”

他當然不是想故意燒死他,僅僅是想吓唬承岚一下,誰知道雪姝依舊這麽護短?眼看着承岚當着雪姝面兒就把铠甲解開放到一邊,竟然還拉了雪姝的手問:“不是說好了你再搶我上山的嗎?這麽久了怎麽還不去搶?”

燭月大踏步邁到雪姝身邊,把承岚推一邊去委屈道:“大王,把我也搶上山吧!”

淩威和淩遠是聽着上師的傳說長大的,會飛又背着鬼木琴的肯定不會有假。淩遠又一拉雪姝的裙子:“姑娘,是燭月上師。”

雪姝不确定地看了一眼面前有些狼狽的男人,有幾縷頭發顯然缺損了不少,胡子少了一大半兒,這個熊樣的會是上師?

淩遠肯定地說:“會飛的除了有翅膀的只能是上師。”

燭月看了看手上沾滿了了燒焦的胡茬不滿地說:“水火相克,我怕傷了你強行收回火勢,才落得這幅慘象,就算你不記得我,好歹也給我間屋子,讓我去去風塵。”

黃眼珠趁機帶着能跑的快跑,燭月看着淩遠陪着雪姝回房休息,淩威召回逃跑的衆女匪回來收拾房屋,客客氣氣把岚二爺和他安頓在客房,竟然還讓他倆住在一起。

以主人自居的岚二爺請燭月休息,他熟門熟路去廚房燒了熱水回來分給燭月一半笑問:“大哥為何會飛?”

燭月盤腿坐在榻上閉目養神了片刻說道:“沒事随便飛一下玩玩。”

他沒想到自己重生在雪清大祭司分娩的時刻,那會還是孩童的燭月直接就是前世的上師階位,他第一個去尋他前世的損友秉臣,同樣重生回來的雪秉臣急着讓他為接下來發生的莺歌山一戰做準備,一定要把這場造成幾十年動蕩局面的殺戮扼殺在搖籃。

曾經的雪姝手持節杖為了草原和中原的太平奔波十餘年,哪怕身懷六甲之時,依舊統帥三軍為百姓謀個安居樂業,而且她那會兒顯然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遭遇什麽,她為天下付出了自己半生辛勞,最後又為族人犧牲了她的神魂和性命。

不願意看着自己心愛的小徒再受那般辛苦,這些年燭月為了制衡各國勢力兢兢業業,他只想在她長大的時候,能牽起她的手,許給她一世安穩。

雪秉臣編造了大祭司雪清難産母女俱亡,他冒充雪姝的父親撫養她長大,同樣也是為了讓外甥女這輩子過得輕松一些,把她前世的記憶封印在祭祀法杖之內。可岚二爺明明和雪姝沒有姻緣,怎麽纏了上輩子還不算,這輩子又尋上了門。

燭月一感應到雪姝有危險,持續飛來消耗了不少法力,他閉目打坐期間,那岚二爺忙裏忙外,顯然這個房間他之前住過。

他帶來的人馬正在整頓,幫着燕回山衆匪清理戰場,抓捕進攻者。這時候親兵頭目統計完傷損進來回事,岚二爺示意他趕緊護送傷員回府調養,府裏的事暫時讓三爺幫着照看一二,只說他又被大王搶上了山。命衆将去廚房燒些面湯吃飽就回府休息,一次留十餘人幫着守着山寨外圍就行。

頭目哭喪着臉道:“二爺,兄弟們這幾個俸祿也不寬裕,隔三差五贖您一回就得勒緊褲腰帶。”

承岚擺手:“不用贖我了,就讓我踏踏實實在山上做肉票吧。”

頭目吓得跪地抱着他的大腿哭着不肯松,承岚語重心長地勸:“我是寨主搶上山的肉票,還給了副寨主做,哪能說走就走?人要念舊情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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