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闖皇宮

打發走了連山,城內就沒了幫手。驿館被淮王命人包圍,原本留守的護壇衛隊在大祭司雪秉臣的帶領下奉行保命要緊的第一原則,早就躲得無影無蹤。

燭月不敢離開雪姝半步,倆人白天在城內搜檢老皇帝下落,晚上就回到那處小院落腳。

帶着雪姝幾日發現她雖然任性,可依舊機靈聰慧,一張小嘴又甜,很容易探聽出那群兵痞的消息。而且已經能熟練應用燭月那些符咒,自保是完全沒問題的。

倆人眼下的問題反而是生活上的困難,都是被人伺候慣了的主兒,天天出去吃已經引起鄰居疑惑了。

雪姝是不會做飯的,最多能煮個奶茶還擔心氣味會引來官兵。這夥夫自然是落到了燭月頭上。

燭月下定決心買菜做飯,他把那只小怪獸用符咒召喚來陪着雪姝出去打探消息,躲進酒樓廚房觀察了一天大廚。

好在雪姝雖然頑劣,也能洗個菜給他打個下手,燭月硬着頭皮炒菜,小心地分辨雪姝吃飯時的神色,很擔心她吃不飽。

而今淪為煮夫他還算心甘情願,雪姝每天溜出去打探情形,帶着小女孩愛八卦的模樣也不十分引人注意。

這天回來滿院子子香味,燭月端上一盤子蝦仁炒雞蛋,雪姝吃得兩腮鼓起。

她吃東西很有分寸,若只有一盤菜是絕對不會吃過盤子的中間線。

燭月見她嫌不足的神色,端起盤子往她碗裏倒,雪姝連連推辭,燭月做生氣狀說:“我不愛吃蝦,蝦仁歸你雞蛋給我。”

猜測她愛吃大蝦,燭月倒也暗喜,這洗幹淨灑了鹽上鍋蒸不知省了多少事。

這個小院有三間正房,東西廂房還有一個倒座放些雜物,倆人一獸住在正房裏,原本雪姝打算摟着那貂兒睡裏屋的床,燭月死活不肯,他非得摟着那貂在外間屋睡,惹得貂兒白了他十幾眼。

等雪姝睡着了,貂兒突然開口罵道:“傻大個,你敢不敢把封印給老子解除了"

燭月摸一把它脖頸的毛皮說道:“別嚷,吵醒雪姝。”

這貂兒用力掙紮,它這些日子積攢了不少法力,示威一般把自己四肢拉長,漸漸幻化出個白衣少年模樣,只是後背多了一對翅膀,還綁縛着黃色的繩索。

燭月又要施法把它變回原樣,貂兒威脅道:“你敢?你若是再強迫我,我就讓你的小心肝認為咱倆有基情。”

沒想到這家夥也跟雪姝學的牙尖嘴利,束縛了人家那麽久,燭月有些愧疚地解開他翅膀上的封印,這少年伸個懶腰晃晃身子又變回貂兒模樣就要去屋裏睡,被燭月一把扯住尾巴提了回來道:“雪姝長大了,不許你們同床。”

貂兒鄙夷地說句:“醋缸。”只得鑽到了燭月的被裏,雖然它有厚厚的皮毛,可依舊貪戀溫暖。

無事的時候,雪姝會拿個草棍在小院裏逗她的小寵玩兒,或是拿了棗泥糕逗它打滾兒取樂。燭月忙活着做飯劈柴,偶爾偷看一眼雪姝天真的笑臉自己也跟着傻笑一下。

兩人一寵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燭月都不大積極去找什麽皇帝了,每隔三日淩威會傳來平安的消息和雪秉臣的近況,那不正經的依舊沒找到太子爺。

得知燭月和雪姝住在一起,雪秉臣特意給傳來一張用術法封印的紙條,他偷偷開啓竟然是叮囑他注意和雪姝保持距離,別被那丫頭禍害了。

氣得燭月把那紙條燒成粉末,咒罵了幾百句老不正經。

雪姝并沒有察覺到燭月的異常,她在書桌上勾勾畫畫招手喊燭月:“大叔,你快來。”

燭月有些不滿道:“我沒比你大多少,能不能不叫大叔?叫我名字不好嗎?”

雪姝一頓認真地問:“大叔,您貴姓?”

燭月咬牙道:“月氏,不許和別人說。”

雪姝咬着筆杆笑嘻嘻說:“伺候你的人月錢一定高吧,畢竟伺候月子費力。”

忍無可忍的燭月抄起邊上掃帚追打雪姝,這丫頭邊跑邊拍手笑,她并不知那是皇姓,盡情嘲笑燭月的姓氏古怪。

貂兒在院裏那個歪脖子棗樹下探出毛茸茸的腦袋看那倆貨在院裏追打露出羨慕的神色,扭扭屁股飛上了牆,去看看青樓裏那些姑娘是否還安全。

小院裏倆人鬧了一會兒燭月就得去準備熱水給雪姝洗澡。這丫頭确實被她那便宜爹打小寵壞了,似乎也知道燭月好像是修煉什麽禁欲的術法。她頭發濕漉漉的,裹了一件薄薄的巾帛就喊燭月來倒水,看他滿臉尴尬強行把脖子扭到一邊的樣子,還光着腳丫往他身邊走,似乎就為了看他的狼狽相。

燭月收拾了屋子,看她僅僅裹了件寝衣在畫圖,又吼了句:“着涼了我一定給你藥裏加一桶黃蓮。”

露出雪秉臣那般玩世不恭的笑,雪姝招手喚他過來:“哎,你看這皇城跟迷宮一樣,如果皇帝就躲在皇宮裏,不停變換地點,淮王也是無能為力的。”

燭月從來就沒懷疑過雪姝的智商,立刻覺得言之有理。讓她立刻休息,夜半的時候倆人結伴潛入了皇宮之內。

倆人頭挨頭趴在牆上往裏看,一隊隊兵勇舉着燈籠火把依舊在搜檢院落和房舍。不時傳出小隊長彙報沒有的聲音。

看着他們忙的熱火朝天,只有當初的迎賓樓零星進去頭目似乎是彙報,并沒沒有人員搜檢,燭月和雪姝眼神互換,立刻祭出隐身符。燭月抱着雪姝從牆上飄落下來,走進迎賓樓。

幾個侍衛站得筆直卻發現不了大搖大擺進來的雪姝,讓她又得意起來,可依舊不敢松開被燭月拉着的手。

輕手輕腳走了幾節樓梯就聽見鞭子抽打的聲音,還有一個陰郁的聲音勸道:“別不識擡舉,要麽做皇帝要麽下地獄。”

緊接着是顫抖的聲音罵道:“亂臣賊子,亂臣賊子。”

這聲音帶着憤怒和痛苦,燭月眉頭一擰拉着雪姝快步上了樓,果然看到昔日俊美的三殿下披頭散發滿身是血被綁縛在柱子上,兩個小太監正在用鞭子抽打,昏過去再又涼水潑醒。

雪姝咬牙就要往上沖,被燭月一把拽住。

原本龍案那裏坐了個幹癟的男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生得雖然俊美,可眼神陰郁,正在看整個皇宮的布局圖。

這時候又進來一個小隊長彙報淩浪閣沒有,那人在圖上劃掉一筆。

前世的雪姝記憶驚人,這個時候燭月只得一推雪姝,示意她快速把那圖背下來,在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後倆人快速去搜尋他們今晚已經搜過的院落。

眼看着都醜時兩刻了,這倆人翻找過十二個院落之後,燭月才察覺到光明殿有異。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着雪姝靠近光明殿立刻聽見裏面壓制的咀嚼聲,倆人相對大喜剛從正門進入就被一個肥胖的和尚攔住:“阿彌陀佛,何方妖孽現出原形。”

雪姝詫異指着自己鼻子問:“胖大師,你能看見我?”

和尚又說一句:“阿彌陀佛,貧僧能感到生人氣息。”

顯然憔悴的薛德麟從佛像後面走出,朗聲說道:“又勞大祭司來救德麟了。”

他身後跟着兩個女人和七八個侍衛,雪姝要現身,被燭月止住:“省着點隐身符吧,你數數我們還幾張。”

薛德麟一聽燭月的聲音大喜道:“上師也到了,不知聖子大人到否?”

燭月似乎和他沒什麽話說,把符咒塞到老和尚手裏道:“一人一張跟我走,北華門外集合,我還要去救個人。”

雪姝知道是要去救那個被揍成狗的皇子,快步跟着燭月還悄悄問呢:“那皇帝餓傻了嗎?怎麽總和我叫大祭司?”

燭月實話實說道:“我們都是重新來過的人,你上輩子是大祭司。”

雪姝不滿道:“為什麽你們記得我不記得?”

燭月哼一聲:“因為你太笨了。”

随着他話音落地,燭月腰間就被雪姝狠狠擰了一把。他在她手上輕輕拍一下,又抓緊她的小手上了迎賓樓。

看守的太監正在打瞌睡,那三皇子也昏了過去。燭月直接點住兩個太監,并剝下其中一個衣衫同三殿下換了,同樣把那太監弄得披頭散發滿臉是血,這才背着三殿下牽着雪姝下了樓。

北華門外彙合了這十幾個人,一同帶到小院裏這才收了符咒。皇後立刻撲到三殿下身上哭叫:“苦命的兒。”

薛德麟也眼圈通紅抱着承祿檢查傷處,連連自責道:“父皇連累了你,你這孩子沒有帝王的命格,白白受了這麽多折磨。”

燭月端着托盤進來上藥,直接怼句:“陛下心裏罵太子爺就明着罵,反正他也聽不見。”

薛德麟無奈問句:“上師,我那祖宗可有下落?”

燭月回道:“陛下安心在這養神,西北軍不見皇命想調動只能憑太子手谕和金漆令箭,太子爺這回藏不住了。”

邊上的文氏也不住嘆氣,皇後對她似乎不是很友好,一口一句太妃,任誰都瞧得出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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