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星叫這個名字的。”
“我也沒聽說過。”
我哭笑不得走向這群“瘋子”。和他們一一擁抱。
“這麽久,你終于回來了。”
“小月越來越洋氣漂亮了...”
老同學們七嘴八舌的。然後我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給我時間和同學們寒暄的洪叔,以及大胖叔。因為機場人太多,雖然老爸的名頭已不如當年響亮,可是依然會有記者“盯着“他不放。所以我要求他和老媽別來機場接我,他們也同意了。接機的任務自然交給了洪叔和大胖叔。大胖叔已經不開出租車了,在老爸的公司的采購部當副經理,可聽說我要回來,堅決提出不要別的司機,自己開車來接我。
洪叔因為和父母一起來過歐洲幾次見我,所以看不到什麽變化,而大胖叔兩鬓已經有很多白發,人比以前反而清瘦了一些。氣色雖然還好,可臉上也開始多了不少皺紋。
“大胖叔,你有白頭發了。”也不知道為什麽,見到大胖叔,我聲音就哽咽了。
大胖叔本來就是個性情中人,眼圈反而比我先紅了。
“這麽多年沒看到你了,頭發肯定要白了。”
“李胖,你一個老男人,克制一點自己。”洪叔拍拍他的肩,意思我們該走了。
我和老同學們分別一一再次擁抱,感謝他們來接機,并約好後天沈婷婷生日一起過。
同學們散去後,我和洪叔,大胖叔一起走向停車場,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覺得有人在注視我,我立刻猛一回頭,近處沒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不遠處有一個短發的高挑身材的女人背對着我,好像在看什麽廣告牌。
“怎麽了?”洪叔問我。
“沒什麽。”我轉過身,和他們一起走出了機場。
☆、生日宴會
這麽多年沒有回來,這鋼筋水泥,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變得更加繁華漂亮,也更加現代化。可惜的是空氣污染指數也相對高了許多,我才剛回來,就覺得鼻子和喉嚨有些堵的感覺,果然和大多數人說的一樣,無法和歐洲生活環境比。
當年我家郊區的別墅已不複存在,其實也不能這麽說,只是換了主人而已。老爸将我送走後,經歷了怎樣的風波,又是如何平息的,因為當事人(老爸和老媽)對我只字未提,就算來歐洲看我的洪叔也是諱莫如深,根本套不出話。所以很多事我也只能靠揣測大概知道個一二。
當年老爸關系不錯的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出了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最終被送進了局子,判了刑。可他的一些問題,把老爸也牽涉了進去。好在老爸一直以來人緣不錯,廣交的善緣,讓他躲過此一劫。可因為不少□□還是接踵而來,公司股票大跌,房地産之後又限于低迷期,公司旗下的各大娛樂場所也受到了影響,大傷元氣的老爸不得不在當時做出了出手別墅,包括整個總部辦公大樓,在全國裁員等等一系列措施,來挽救他正在瀕臨危機的“王國”。
其實老爸海外的帳戶足夠我們全家在異國他鄉生活的舒舒服服,可他還是選擇了在知天命的年紀繼續“重振河山”,主要還是因為他總歸丢不下追随他多年的一些老員工。這也是為什麽,最恨有小三男人的我原諒他的一個原因之一。人無完人,至少老爸不是個完全見利忘義的商人,在這個圈子裏跌打滾爬這麽多年,他依然還是守住了一個“義”字。
當然,老爸畢竟也是一個商人,他會很圓滑甚至狡猾的處理很多事,對上下他拿捏分寸的火候很到位。
也正因為這兩點,雖然在他危難的時刻,身邊也出現了些落井下石,翻臉無情的小人,可他東山再起的時候也同樣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有的人是出于真心實意,有的自然也是在利用老爸依舊存在的潛力。無論是什麽原因,只要不是給自己帶來麻煩的,老爸都欣然接受,所以公司規模雖然大不如前,但總算緩過了勁,再次回溫起來。
當年的“城堡”雖然沒了,老爸也不是那種:以前是我的,放棄了,現在公司有了轉機,為了懷舊再買回來的主。他認為既然已經割舍,那就不要再回頭,買回來,沉浸在一些過去曾有過的傷悲的回憶裏,不如和生意重新開始一樣,別墅也買了新的。
新別墅老爸之前已經發給我看過照片,規模雖然沒有當年的宏偉,卻很有歐洲鄉村建築風味的房子其實更得我的心意。
盧阿姨三年前因為身體動了大手術,就算正式“退休”了。她介紹來的新阿姨,同樣做的一手可口清爽的飯菜。因為在國外多年,雖然也吃過了不少中餐廳,可這類正宗的家常小炒,我是久違了。所以一見飯菜上桌,我就和餓死鬼投胎一樣,完全不顧吃相,不顧老爸他們的一旁的哄堂大笑,猛吃起來。
“你看看這孩子,是我閨女嗎?怎麽跟一輩子沒給她吃過,受了多大罪的一樣。” 老爸指着我對洪叔說。
“那還不是怪你,把我扔到吃不飽肚子的地方。”我一嘴獅子頭肉末,含糊不清地回嘴道。
老媽輕拍了我一下頭,:“吃飯別說話,當心噎到了。
其實她不拍,我還真噎不到。
咳咳咳...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響徹了整個別墅。
“你們是我親人嗎?我都這樣了,你們還笑。剛回來,你們就這麽欺負我,信不信我明天就回去”。沈婷婷式“威脅”立刻挂到嘴邊。
“這孩子還是長不大,沒大沒小的。”
“可是她在,家裏活躍多了。”
他們開始忘“我”地七嘴八舌起來。
生活雖然毫無問題,可也是離開家人,寂寞獨自漂泊在外的我忽然覺得心裏一暖,眼圈紅了。
今天我真的是在自己家了!
因為多年沒回來,沈婷婷的生日慶祝活動地點是由她定的。但也說好了,再過幾日的聖誕平安夜,幾乎同一批人就到我家的新別墅來慶祝。
沈婷婷選的酒店比較經濟實惠,而且口碑在本市也很好。我們定了一個大包廂,場地除了吃聊外,還可以一起卡拉OK。
來之前,沈婷婷就告訴我說:“你不想見的人,我一個都沒請,你放心好了。”
其實她不說,我也放心她的。因為我,沈婷婷早就在當初也和張雲溪絕交了,雖然為了我面子的緣故,她沒去罵過對方,但也時不時在學校可以碰見的地方,給張雲溪臉色看。這些當然也是聽沈婷婷後來“彙報”來的。
“我只要見她,我就翻白眼,作嘔吐狀。”
“你怎麽那麽幼稚,那她呢?不會氣壞罵你?”
“罵我,她理虧,她還敢罵我?就裝看不見,從我身邊灰溜溜滾了呗。”
沈婷婷邀請的老同學陸陸續續來了。(其實與其說是給她過生日,不如說是我們高中同學的聚會,她和家人以及同事,其實我知道也另辦了生日活動,沈婷婷這麽愛熱鬧的人,怎麽會放過生日這樣的機會,找來大家一起high。)。
有幾個因為各種原因沒去機場接我的,見到我後也是不停擁抱,時光雖老,回憶不減。大家這麽坐下,一起吃喝着,然後各種海聊。
“你怎麽沒邀請方大偉啊?他在,見到沈婷婷,真想看看他會怎麽樣?”。一個男生打趣問沈婷婷。
“請他幹嘛?人家現在自己當老板了,鼻子朝天,請來看他的嘴臉,我還過什麽生日啊?”沈婷婷把話題甩回去。
“就因為這樣,才應該讓沈婷婷人家留洋來的真白富美,殺殺他這個土鼈的銳氣,你說...”,那男生還是窮追這話題不放。
“行了,眼鏡蛇,不提掃興的人,快吃吃吃。”沈婷婷打斷了那個被她在學校起綽號叫“眼鏡蛇”男生的話。
就這樣我們交流着各個同學目前的狀況,誰也留洋了,誰結婚了,...自然我也逃不掉描述自己國外生活的部分內容。吃吃喝喝說鬧着,很快就有人提議,唱歌,沈婷婷因為是今晚的“主角”,別人還沒打算先提她,她到自己第一個沖上去,拿着話筒,點了首我沒聽過的新歌,自己唱起來,在國外太久,歐美歌曲幾乎占據我手機音樂儲存的大部分,我看了一下歌名,叫什麽《時間煮雨》,歌曲的旋律挺動聽的,不過沈婷婷的歌調卻老讓人頭皮發麻。
估計大家都和我忍着聽她high唱了三首,終于有人“忍無可忍”,把她拉下了馬。
“壽星,你也給大家一些機會嘛,光顧自己唱。”
沈婷婷倒也爽快,馬上讓出位置,立刻“眼鏡蛇”跳上去,拿了話筒來了一首,我知道,也曾經很喜歡的陳奕迅的老歌《好久不見》。不得不說,其貌不揚的“眼鏡蛇”唱功真了得,一曲下來,立刻被封為Eason二世。
可這歌多少有些傷感,沈婷婷也不是完全沒心沒肺,立刻提抗議說:
“我過生日啊,唱這首,太掉氣氛了,再來一首歡快的。”
立刻有個微醉的男生拉了班上當初也挺潑辣的一個女生一□□了《江南style》,這首歌在歐洲也火過一段時間,在舞廳,DJ放這個音樂後,大家一起瘋跳,場面歡快又搞笑。
果然同學們在這裏也陸續加入那兩個跳舞的同學,我也被拉上前,大家一起伴随着這節奏,扭動屁股,手放在前面做騎馬裝,看的幾個同學,笑到在椅子裏。正鬧着,忽然有服務生敲門,一個男服務員随後走了進來,拿了一籃裝飾華麗的鮮花藍,花籃裏滿是紅豔豔的玫瑰和映襯的醒目的滿天星。
“請問哪位是沈婷婷小姐?”
沈婷婷立刻跳起來,:“是我,是我。”
“沈小姐,這是你朋友讓送來的祝你生日快樂的鮮花藍。”男服務生微笑着說。
“wow,沈婷婷,這位是誰啊?什麽朋友啊?”
“原來有男友了,怎麽沒叫來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打趣道。
我斜着眼看着沈婷婷,她立刻明白我的意思,立刻急忙解釋說:
“冤枉啊,我沒有男友的,我這性格,有怎麽會瞞大家,獻寶還來不及呢。”
她走向服務員,:“能問一下,是哪位讓你來的?”
男服務生還是職業性地微笑着說:“送花的人很快自己就過來了,他說他要給你一個驚喜。”
“啊,居然有人暗戀我,”男服務生剛出門,沈婷婷就捂着臉,假裝做嬌羞狀,“怎麽辦,怎麽辦,千萬來的一定要是個帥哥啊!”
我們都立刻被她逗得大笑起來。
不久,門開了,不是帥哥,而是一個美女。雖然剪了短發(齊肩),卻時髦洋氣,身材高挑的美女,我的“前世仇人”,張雲溪。
☆、驚人消息
張雲溪比以前更漂亮了,今天穿的這一身緊身的銀色連衣冬裙,更顯的身材玲珑有致,看到她的出現,我面目表情坐回椅子裏。其他幾個同學也停止了跳舞,盡管音樂繼續歡快熱鬧地想着,可屋子裏的氣氛卻十分尴尬。
“你來幹嘛?”沈婷婷不客氣地問道。“我可沒請你來。”
”老同學,雖然你想不到請我,可不代表我不記得你的生日啊。這不,一聽說你要在這裏親生,我專門路過來表示一下,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以前的張雲溪話并不多,如今口才這麽好,我心裏冷哼了一聲,不打算再看她的“表演”。
“丁小月,”她居然很大方地朝我走過來,“回來了。”
她走到我面前,伸出了右手,“好久不見啊。”
我正猶豫要不要“接招”,沈婷婷一副“護犢情深”地樣子沖過來,擋在我們中間。
“哎,張雲溪,你有沒有禮貌?別人沒請你,自己跑來?那就抱歉了,我謝謝你的好意了,請拿走你的花,我不需要。”
同學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起來,音樂聲太大,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但估摸着也是覺得我們這個什麽情況,看不明白了吧,畢竟當初高中時我們三個可是形影不離的“美女三劍客”。雖然這段友誼在我高三臨考大學前煙消雲散,也不至于弄到如今“劍拔弩張”的地步。不知道內情的老同學們自然會在那裏各種猜測。
張雲溪看來并沒有被沈婷婷的話激怒,反而淡淡一笑,一臉我不屑和小孩子計較的模樣。
“既然你不喜歡,回頭你扔了吧。反正送出去的東西,我是不會拿走的。”
張雲溪收回了打算和我握手的右手,身子向旁邊挪了挪,眼光正好和我碰個正着:
“丁大小姐,你老婆還是對你那麽死心塌地啊。那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攪你們繼續happy了。”
張雲溪高跟靴一轉,走到門口邊,忽然想起什麽,打開她的左手一直握着的Lana Marks手包,取出一張名片,又快速走到我面前。
“這是我的名片,”她把名片放在我面前的桌上,“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
然後對我微微一笑,此刻她依舊妩媚讓男人可以熱血奔騰的笑,卻使我感到極為反胃。
張雲溪離開了,我看了一眼她的名片,臉色立刻十分難看。我終于明白,當初我問沈婷婷為什麽上個公司辭職後,不去我家的公司試試,她當時解釋時,不想靠老同學,想自己闖闖。我以為她也和胖叔一樣,不願意依附我家的關系,現在眼前的這張名片揭露了真正的謎底。
xxxx集團董事長兼總經理秘書
張雲溪 小姐
前兩年,我也聽說過吳女士和老公帶孩子移民去北美了,因為和她關系一直一般,而且老爸秘書一職我也不是太挂心,所以也就從沒問過,誰接替了吳女士的職位。反正老爸在做生意選人才上一直有好眼光,我在海外沒必要操那個閑心。但選張雲溪絕對不是我可以預料的到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我老爸居然聘用了我的“仇人”當了他的首席秘書。
慶生活動結束後,同學們紛紛散去,我叫車送沈婷婷回家。
“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當時就想,你聽到一定會氣壞的。你一個人在外面,又沒幾個朋友,不想你聽了不高興。”
“你不說,現在我更不高興。”
"對不起啊。”沈婷婷拉拉我的手。
“沒事的,你也是為我好。不高興是因為不理解我爸怎麽會讓她當秘書。”
“我也覺得奇怪。張雲溪可是考進帝都的XX大學,據說可以去美國讀研究生的。可居然回來應聘你爸那個秘書職位。雖然讨厭她,可她能力肯定是有的,要不你老爸也不會選她。以前她和你關系不錯,估計也賺了點分。我不明白的是,她有機會去國外留學,卻跑來你家的公司打工,真的猜不透啊。”
猜不猜得透,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要好好“關照”張雲溪,我要問老爸,張雲溪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再告訴老爸這個人不可靠,在朋友背後捅刀的人,我就不信會對公司盡忠盡職。
太晚了,老爸已經和老媽上床了。我不打算吵醒他們,潛入自己的房間,撥通了高磊的電話,他剛吃完晚餐。
“正要給你打電話,今天你朋友的生日聚會開心嗎?”
“開心。”
“怎麽了?聽你的口氣可并不開心。”
“真的開心,玩得很high,可惜,”
“可惜什麽?”
我覺得自己一肚子的郁悶,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遇見他了?”
“嗯。”
高磊沒立刻接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頭。
“你們談話了。”終于還是高磊打破了沉默。
“嗯。”
“談得不好?”
“也不是不好,可我不想見到她,也沒人請她,她卻偏偏自己跑來,還買了一籃子玫瑰花,她,”
“玫瑰花?他要做什麽?向你表白嘛?你沒對他說你有男友了嗎?”
高磊一連串問題,我突然有點蒙,我們說的是一個人嗎?
“不是那個你喜歡過的男生?”
“當然不是,是把他偷走的那位,那個我以前關系也不錯的女生。你滿腦子胡想什麽呢?”
“我不是關心則亂嗎?”高磊笑了。
“拜托你啊,口語都不達标,會幾句成語還要拿出來用。你也不安慰我,心情糟透了。”
“不理她就好,要不回來吧,我現在每天見不到你,覺得手術刀都拿不動了。”
我不由也噗地笑出聲。
“肉麻,我回來,你也不能每天見到我啊。”
“那不同,六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就可以到你身邊,可不比坐九到十個小時的飛機?”
“想我了吧?”
“想,很想。你呢?”
“也想,等過完新年就回來好好陪你。”
“我等你。”
第二天的早餐,我也一大早起來,和老爸老媽一起吃。
居然有久違的小米粥和油條。
“怎麽不多睡會,昨晚回來這麽晚。”
“不累,”我一邊挑了一個肥大的油條,一邊問老爸:
“張雲溪怎麽會給你當了秘書?”
“哦,昨晚生日會見到她了?因為她有能力,雖然年紀還輕,但聰明能幹,反應快,所以選她了。你不是以前也說過,同學裏出色的可以弄到公司,為公司輸入新鮮血液嗎?”
“是見到她了。可你選她當秘書,怎麽從沒告訴我。”
“因為你不喜歡她,所以沒必要告訴你。”
我停下了正要放進嘴裏的油條,老爸如此毫無顧忌地告訴我,我還真目瞪口呆了。老爸,你居然什麽都知道,還有多少我的事和我自認的秘密,你都查到了而沒告訴我?
“她們關系不好嗎?不會吧?”老媽看上去有些迷惑。“我記得那個孩子還來我們家過夜的。月月關系不好,是不會帶到家住的。”
老爸沒說話,看了我一眼,繼續喝他的小米粥。
我也不打算當老媽面提出我的疑問,所以打算等老爸吃完,再和他找時間細談。
不過老媽接下來補的一句話差點讓我和老爸都噎住。
“月月,要不是你的好朋友,我可不放心她做你爸的秘書,長得太狐媚了。”
“老婆~~~”老爸一副“你又來了”的表情。
老媽眉頭一挑,“怎麽?說不得”
“說說說,盡管說。”
老爸自從老媽陪他度過難關後,完全變成“妻管嚴”了。連美國的小三,也就是按時打錢,幾乎很少去美國探望。現在那個弟弟也有五六歲了,有時候想,那個也算母親的人怎麽告訴這個弟弟他的身世?好在,他們遠在美國,管她呢,我只想張雲溪別來禍害我的家。我倒不擔心他來勾引我老爸,因為老媽也不是當初那個只顧購物,毫無進取心的老媽,與老爸共渡難關的時期,她也重返公司,如今挂着副董和副總的職位在那裏,張雲溪估計有賊心,也沒那個賊膽。
而且,即使我再讨厭張雲溪,我卻也相信她對我老爸是絕不會有任何動機的。
那她為什麽舍去好機會,來到我家的公司(盡管我家的公司也不差,可去鍍了金再回來,前程會更遠大。)她明明知道我對她有怨恨,卻又“自投羅網”的意義何在?
我忽然改變了主意,與其找老爸因為我的緣故開除她,不如我自己去拔了這個“釘子”。
其實我也知道,因為個人恩怨介入公司內部人員的調動是不對的,可我就是不能接受背叛友誼的人。愛憎分明,才是我的個性,所以我知道我永遠做不了一個合格的老板,太過感情用事,可這就是我啊。
更重要的是,我總覺得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來的公司,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想她留下來。
早餐後,看着父母坐車去公司,我撥通了張雲溪名片上的電話。
“這麽快就打來了?”張雲溪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哀樂。
“你看來很有準備啊?選個時間,你定地方,我們見面談談。”
“好啊,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針鋒相對
當年的那家我們常去的茶室居然還在,外部估計這幾年有過翻修,看上去還是蠻新的。內部桌椅雖然換了,可整體布置,因為茶室畢竟占地不大,而沒有太大的變化。
張雲溪在茶室定了一個小間,這個周末,她約我在這裏喝下午茶,估計她也不願和我太長時間“糾纏”,喝杯茶的功夫就足夠說清該說的話,比勉強湊在一起吃頓飯要好許多。
我們約好下午三點在茶室的小間會面,我三點整準時到了地方,還沒見張雲溪的影子。一位穿着棗紅色中式服裝的服務生領我進了小間,我記得這裏也就是當初我們談心的那間。
雖然裝飾煥然一新,可當初的記憶卻一點一滴回到我的腦海裏。我曾經在這裏向她傾訴我的苦惱,我依稀還記得她溫柔的聲音在我耳畔:
“以後我會更關心你的,你有不開心,一定要告訴我。真的不要再難過了,我會陪着你的。”
我們曾經美麗的友誼,為什麽,為什麽...我百思不得其解。
叩門聲将我從回憶中驚醒,同一個服務生領着張雲溪進來了。看到她的裝束,我有些錯愕。因為在我記憶裏,她喜歡白色,銀色和紫色的衣服,可今天她居然也穿了一件和我幾乎相近的黑皮夾克,外加黑色皮裙,黑色絲襪,鞋子到還是她喜歡的深紫色。
張雲溪一邊脫下夾克,遞給服務員,一邊笑着走向我。
“不好意思,我那面過來的路上堵車了,所以來晚了。”
“也就幾分鐘,沒事。”
“上次見面沒握手,這次總該有個擁抱吧?”張雲溪對着我張開雙臂。
不同于沈婷婷生日晚宴她來時,看到的化妝精致的臉,今天她不施粉黛,素顏反而讓我更是眼前一亮。張雲溪,真的是我這麽多年,無論在國內,還是海外,(抛開那些電視電影明星不提,)生活中見過的最美麗的人。
即使要交戰,也曾經是我朋友的擁抱,我也沒理由完全拒絕。所以我也象征性伸出雙手環住她的上背,正打算松開。可張雲溪卻把我猛地又摟緊了一下,然後突然放手,哼了句,
“我喝茉莉花茶,你呢?”
“我也是。”茉莉花茶一直是我的最愛。
精巧的茶壺,杯子端了上來。我們兩個隔着桌子互相注視着,這一刻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打算。服務生給我們沏了茶,站在一邊。
“你先出去吧,我們自己來。”張雲溪對那個服務生說。看到人走出去,我首先發話了,不打算拖泥帶水,就這樣直奔主題:
“聽說你有機會去美國念研究生,以後前程無量,幹嘛來我爸的公司。”
“你的意思,給你老爸打工,就沒有前程嗎?”張雲溪泯了口茶,淡淡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