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就該撕破臉
賬房是讀書人顯然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一臉震驚的看着李氏，随後朝着身旁的徒弟交代道：“去請大小姐，我就不信在這府裏還沒有一個王法了。”小賬房聽到這話，丢下算盤就去依柳院找大小姐。
柳依諾正好研究解藥有些累了，就出來轉了轉，聽小賬房說這裏有熱鬧看，就朝着這邊走來。
府裏的下人三三兩兩的已經聚在這裏看着熱鬧，李氏見到柳依諾，臉上寫滿了委屈：“大小姐，您可得為我做主啊，這賬房竟然敢侮辱我，我好歹也是老爺的妻子啊，他一個下人怎麽敢這麽說我？”
柳司明已經明确說明，府裏的大小事宜都是柳依諾在掌管，李氏這個所謂的正室夫人，在府裏也摸不到什麽實權。
“大小姐，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的。”
賬房看見柳依諾過來，心裏也多了幾分底氣，仰着高傲的頭顱看着李氏，态度嚣張。
“姨娘？哦不，是夫人，賬房的确是按照我的吩咐辦事，至于說不給你看賬本也是父親的意思，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和妹妹偷偷花了多少銀子，你以為我和爹爹都不知道嗎？你現在還想看賬本，是不是想再偷偷支取一些銀子啊？”
柳依諾面色不善，李氏這個擡上來的夫人本就是因為形勢所迫，不然，她說什麽都不會答應。
“大小姐，您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我在管理着府裏的大小事情，至于說支取銀子，無豔也是府裏的小姐，她出門和其他貴女一起，總不能顯得太窮酸，丢了相府的臉面吧。”
李氏現在腰杆硬了，說氣話的态度也不像從前那般了。
“你也說了，之前無豔不過是府裏的庶女，庶女用着嫡女的用度，才是真的打了相府的臉了。”
柳依諾嘲諷兩句，随後吩咐賬房：“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日後要是在有些阿貓阿狗的吵着看賬本，你都可以不用管。”
柳依諾說完也不管李氏憤怒到極點的表情，就轉身離去，賬房有了柳依諾的命令，态度更是嚣張，李氏讨不到什麽好處，就和柳無豔一起灰溜溜的走了。
李氏早就知道柳司明偏心柳依諾，此時除了生氣也沒有別的辦法，反倒是柳無豔，她忍受不了柳依諾的猖狂，剛剛要不是李氏阻攔，她早上去給柳依諾兩個耳光了。
“娘，我們何必這麽忍氣吞聲啊。”柳無豔不高興的噘着嘴吧。
李氏見四周無人，聲音也就提高了一分：“你以為光憑着一個柳依諾有這麽大的本事嗎？還不是老爺給她撐腰，我們和她作對就是和老爺作對。”
柳無豔倒不以為然，反正她也是柳司明的女兒，就算是柳司明在如何偏心，也不會不管她啊。
“娘，我們一直退讓，倒是讓柳依諾更加狂妄，我有一記，一定可以讓那個賤人再也打不起精神。”
柳無豔趴在母親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李氏面帶猶豫，但想着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也就勉強答應。
“女兒，你說的有道理，就按照你說的去辦。”
柳依諾原本已經研究出了初步解藥，但她對效果不是很滿意，解藥只能暫時解毒，但後續的效果卻沒有，她只好在原本的效果上繼續鑽研。
“小姐，衛公子來了，請您出去一趟。”
翠竹見柳依諾在忙也不敢擅自打擾，但衛離灏是柳依諾心尖尖上的人，她猶豫片刻，還是過來敲門。
柳依諾聽到衛離灏，并沒有原本的高興，反而她還不太願意出去見他，只好敷衍道：“我這裏還有些事情要忙，等忙完在出去吧，你告訴他，若是有急事就不用等我了。”
翠竹有些古怪她的态度，但也不敢多問，就将原話轉告給衛離灏。
衛離灏如今已經是六品官員了，再加上吏部尚書重視他，相信不用多久，他就可以進吏部，未來無可限量。
“阿諾真的是這麽說？”
衛離灏表面謙遜，但內心卻開始不耐煩起來，若不是柳無豔今日求他過來見柳依諾，他說什麽也不會主動上門。
“小姐确實是這麽說的。”
翠竹說完，吩咐人給衛離灏上了杯茶，就連她都不見了，衛離灏心中越發不滿。
柳依諾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一轉眼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解藥的效果她還不是很滿意。
“小姐，您已經在房內坐了一整天了，出去走走吧，剛剛衛公子不是來了？”依雲見她雙眼通紅，臉上挂着倦容，有些心疼。
柳依諾這個時候才想起衛離灏，她問了翠竹知道衛離灏還在後花園等候，就出來見他。
衛離灏見到柳依諾，臉上露出笑容，趕忙上前問候：“阿諾，你終于肯見我了，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他一雙好看的眸子正飽含深情的望着柳依諾，柳依諾一時間竟然不習慣這樣的他，避開目光。
“衛公子來此不知是為了什麽？”
她态度比從前冷淡了幾分，上一次她在皇宮為衛離灏擋了一下，因此和墨珏晔鬧蹦，但那次之後，她對衛離灏的感情也就徹底淡了。
她受傷期間，衛離灏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她竟然也覺得無所謂，若是從前，她肯定會傷心不已。
“阿諾，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上一次你為我受傷，我心裏愧疚，也不是故意不來探望你，是……是應酬太多，所以無暇過來，你要理解我，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我們的将來啊！”
衛離灏說的動情，柳依諾卻一句話都沒有聽進去。
“你今日過來所為何事？”柳依諾再次重複這句問話，心裏已經開始着急。
衛離灏也不在寒暄，他重重的咳嗽幾聲，臉色變得通紅：“阿諾，不瞞你說，這些日子以來我身子一直不舒服，原本想再忍忍，可今天出現了吐血的症狀，我不認識什麽好郎中，只有過來找你。”
他從懷裏拿出帕子，帕子上面果然沾着血。
“你随我過來吧，我給你瞧瞧。”
柳依諾叫他過來只是秉持着醫者救死扶傷的責任與義務，也并不含其他什麽。
衛離灏踏入依柳院，就聞到一股混合的花香味，他眉頭微蹙：“阿諾，這是什麽味道？好香啊，就像你身上的味道一樣。”
若是從前，柳依諾也不會覺得此話有什麽不妥，可現在她聽到這個，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也沒什麽，就是随意弄了些花香，我給你診脈吧。”
柳依諾将手指搭在衛離灏的脈搏上，眉頭漸漸擰在一起，臉色也略微變得有些難看。衛離灏以為是自己身體有什麽不好，滿臉緊張的問道：“阿諾，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有什麽不好啊？”
柳依諾去旁邊給他寫了副方子，聲音中透着冷漠與疏離：“沒什麽，只是平時累到了，注意些保養就好了。”
她随意寫了張方子就交給衛離灏，衛離灏接過方子，見她也沒有開口挽留自己，一時間有些尴尬。
“阿諾，我如今已經是六品官員了，我相信丞相大人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我可以向丞相提親，你覺得如何。”
衛離灏聲音中透着幾分緊張，柳依諾故意看向窗邊，不予他眼神交彙。
“此事日後在說吧。”
她沒有開口留人的意思，衛離灏就算不願，也只能帶着藥方離開。
待她走遠，柳依諾眼神的失望再也藏不住，依雲見她神色不對，開口問道：“小姐，可是衛公子的病有什麽不好？”
衛離灏畢竟是柳依諾心儀的人，若是他不好，柳依諾心裏也會不舒坦。
柳依諾輕笑一聲，笑容中帶着嘲諷：“你可知他為何會身體虛弱？”她問了依雲一句，依雲茫然的搖了搖頭，柳依諾簡直是不好意思開口：“縱欲過度，我曾經以為他是一個君子，如今……”
她冷笑兩聲，縱然上一世柳無豔親口和她說，與衛離灏私通她都只願意相信此事只與柳無豔一人有關。
從前，她借着中了媚藥試探過他，她以為他是一個君子，才會傻傻的付出，沒想到……
“沒什麽，以後不要在和我提他了。”
柳依諾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到底受了影響，她研制解藥總是有些心不在焉。
依雲也不敢多問，就在旁邊守着她，柳依諾将解藥研制好之後，拖依雲送到宮裏。
“小姐，您不親自去送嗎？”
依雲手中拿着藥丸只覺得此事關系重大，柳依諾搖了搖頭：“不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去送吧。”
待依雲走遠，柳依諾看着窗外愣神。
前世與今生她與衛離灏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她腦子裏閃過，她為了這樣一個表面深情的男人卻辜負了墨珏晔的一番深情。
她苦笑着，淚水不争氣的從眼眶中流出。
自墨珏晔離開京城，她才真的體會到了相思之苦，她的每一封信都寄托着她的相思之情，卻沒有一封接到回信，但她不怨墨珏晔，要怪就只能怪她當初有眼無珠，重活了一世竟然還如此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