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7)

我醒來的時候是躺在醫院的門診室裏的,睜開眼的一剎那我眼睛被燈光刺痛了一下,我疲憊的想從床上下來,楊光端着一杯水遞到我面前神色凝重的問;什麽時候查出來确診的?醫生說你必須要住院治療的,更不能受一點點刺激,這樣會激發你體內的癌細胞擴散、、、我對着水杯發呆道;你怎麽突然來上海了?

楊光從我手裏奪過杯子眼睛厲色的看向我;他知道嗎?你得病的事?

我繼續裝傻道;他是誰?

楊光将醫院住院确診書丢給我;林美,你還要逞強到什麽時候呢?

我眼眸低垂疲憊道;楊光,我累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林美,你丫的就是一個缺心眼,醫生說你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身體的內腔了,骨癌中期拖延治療很快會轉為晚期,你随時會面臨休克,林美,說不好聽的你能活多久都還是個未知數,你還這麽折騰自己幹嘛?你丫的有病吧?都快死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你愛了他這些年、找了他這幾年、等了他這麽多年,死了還要背着遺憾走嗎?這樣暴跳如雷的楊光我是第一次見,哪怕我曾經對他再沒良心、再冷言冷語、說話再怎麽傷人,他都沒有像今天這麽氣憤過,我知道他是在為我不值,生病也好,愛情也罷,他是這些年來我生命裏唯一的見證者,他見證過我為愛奮不顧身、見證我為愛自甘堕落、見證我為愛衆裏尋他、見證我傻不拉幾的癡等,如今又見證我被告知病魔纏身的噩耗、見證我被病魔折磨着痛不欲生的過程,這幾年下來,何止他罵我缺心眼,連我都在心裏暗罵自己傻的可憐、、、、我擡起眼睛看向窗外聲音雖弱口氣卻非常堅定;楊光,我TM的是有病,确診書上不是清清楚楚寫着骨癌嗎?楊光,我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不要把我生病的事告訴他,你若去找他,這些年我們也算是白相識一場了。

房間裏有片刻的沉默,楊光走過來緊緊握住我顫抖的雙手,我疲憊道;楊光,我累了,我們回北京吧!

回京的前幾天我連續高燒不退,楊光苦勸我;林美,要不就暫時留在上海做治療,等你身體好些,燒退了我們在搭飛機回京,你這樣的身體狀況乘飛機是很危險的、、、我固執道;我一刻都不想待在上海,一刻都不想!

秦歐打電話來我幾次挂斷,實在是沒什麽可說的,上海之行我來去匆匆,我簡單的給秦歐回了條信息;感謝上海你對我的照顧,若有緣今生還會相見,但願、祈禱、下一次見面的機會。-林美濃霧籠罩着上海的清晨,楊光去辦理登機,我蒼白的臉被大衣的帽子遮去了大半張,二樓候機大廳人來人往,我迷惘看着玻璃窗外濃霧深重的天氣,我知道這次的離別或許是永遠,我不知道我能否撐的過這個冬天,我打開手機存件夾,那裏存着一張宏秀的照片,是風投舉行慶功宴的時候我偷拍下來的,他西裝革履儒雅的笑着,我喜歡他的笑容,如寒冷冬季吹來的春風,暖心的溫柔,只是從此我再也無緣見到了,宏秀,我愛你。

就算大雨打濕了眼睛

我也不委屈不哭泣

誰曾想愛上你我開始有了顧忌

月遮去一半叫分離

只為等待月圓相聚

花開花落我不曾在意

緣來緣去情深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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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去

誰陪你把紅塵走下去

—(離愛)

匆匆一別猶如我當時的匆匆歸來,人生應該如此吧!總是在離別中學會等待,再在等待中嘗遍思念之苦,坐在飛機上我迷惘的看着這座我來去匆匆的城市,還沒來及細看我已成它的過客了,宏秀,我想你,卻不敢見你,我怕這一見只給你徒增傷悲,我更怕這一見我心軟沒有離開你的勇氣,宏秀,我該怎麽辦呢?林美在你面前已經脆弱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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