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稱呼

【細碎語, 溫存時】

泡完溫泉的兩人披着浴袍回到了房間, 景安看着裏面的榻榻米的設計, 摸了摸下巴。

剛想開口, 就見謝木佑皺了皺眉頭:“怎麽?”

“誰!”謝木佑飛快地走到窗臺邊,推開了窗戶。

一陣風吹過, 只有竹林沙沙的聲音。

謝木佑側耳認真地聽着, 卻只聽見鳥兒撲扇翅膀的聲音。

景安走過來,幫他拉了拉大開的領口:“別着涼了。”

謝木佑略微吃驚地看着他, 旋即想到這人的靈言丹還未失效,難怪……可轉念一想這是他心裏的真實想法, 又忍不住地開心了起來。

“沒什麽,可能我聽錯了。”謝木佑把窗棂阖上, “睡吧。”

希望他不要好的不靈壞的靈,不然他為什麽總有不好的預感,還有剛剛的聲音真是他聽錯了?

景安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出來時就看見謝木佑縮在一角。

“你睡那麽遠幹什麽?”景安看着中間的空出的一大截有些無語。

謝七眨了眨眼:“我去屋頂也行, 我有點擔心晚上會有事情發生……”這麽說着, 他開始穿衣服。

景安眼睛一瞪,語氣不禁兇了起來:“我吃人嗎?”

“你又不是饕餮你怎麽會吃人呢?”謝木佑被溫泉泡得暈乎乎的, 腦子這時候也不太好使了,以為景安在問他自己的身份。

景安氣急,一時間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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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硬地去扯他提到一半的褲子,一推一退, 景安一個前傾半跪着壓在了他的身上。

“你……”謝七抿了抿唇。

景安覺得此時自己的後頸有些發燙, 從鼻腔中發出了一聲:“嗯?”

謝木佑輕輕推了一下他:“我衣服開了, 你起來一下。”

景安吞了吞口水,覺得自己眼睛不知道該往哪擺,可一想兩人都是男人,頓時又理直氣壯了。

他伸手幫着謝木佑掩上了散開的浴袍,末了還拍了拍他白淨的胸膛:“沒關系,我可以給你看回來。”

謝七:“……”

景安伸手把他的枕頭拽了過來:“跟哥一起睡,睡什麽屋頂?哥不虐待你。”

謝七:“……”

景安把被子給他掖上,順手把浴袍給他扯了,反正都是男的大不了自己也給他看一眼。

關上燈後,謝七卻沒了睡意,看着月光透進來景安朦胧的側影。

“你……”

“嗯?”

謝木佑搖搖頭,嘴角抿上了笑,其實他們最親密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稱呼過。畢竟兄姐在他們那個時候,也僅僅只有原本的含義。

雖然也有結拜金蘭,可是他既不想和景安當兄弟,而且他們的身份關系當兄弟也太奇怪了點。

也是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有契兄弟一說,雖然到了現在,沒有了契兄弟。可這個自稱從景安口中說出來,對謝七來說也是極親昵,親呢得近乎暧昧。

等到景安呼吸已經變得綿長,謝木佑才字正腔圓地念了出來:“哥……”

景安揚了揚嘴角,翻身摟住了他,含糊道:“乖。”

被抓包的謝七紅了耳朵,等到景安的呼吸再次平穩下來,他才輕聲道:“我沒吃虧,我看過的。”

看過什麽?

月娘悄悄背過身,不再問這個羞人的問題。

***

“早。”

景安遺憾地發現睜眼的時候謝七已經穿戴整齊。

”早。”正在窗邊的謝木佑回頭看他,“醒了?早餐送過來了。”

“我睡了這麽久?”景安晃了晃脖子,看着外面的天色确實已經不早了。

“挺好的。”确實挺好的,景安熟睡的時候他送了一縷靈氣到他的體內,發現景安的靈力竟然恢複得很快,也難怪這段時間他特別地嗜睡。謝木佑走到桌邊,把溫在木盒的裏的早餐拿了出來。

景安抓着浴袍披着打算去洗手間,就聽見謝七來了一句:“沒事,我看過的。”

景安一個踉跄,扭頭就看見他嘴角還未消下去的笑,發誓他一定是在報複自己。

自言自語地刷了一個牙,出來後就看見謝木佑打算吃東西的樣子,驚訝道:“你還沒吃?”

他印象中,謝木佑一向天蒙蒙亮就醒了,早餐也是六七點就吃完了,這會兒看日頭應該已經十點多了吧?

“等你。”謝木佑說的也是事實,其實他不太需要進食,但是養成習慣了,也就跟着景安一日三餐的吃。

景安看着他,一時之間沒了詞,最後坐下來硬邦邦地來了一句:“吃飯。”

等他加速跳動的心髒快是平緩時才有心情享受這裏大廚的手藝:“你別說,這裏大廚手藝不錯。”

謝木佑也點點頭,雖然再美味的他也吃過,可是平心而論大廚廚藝确實很好。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少吃點?中午還有午宴吧?”景安吃了一個小籠包後就打算停筷了。

沒想到謝七卻搖搖頭,“推遲了,推遲到了今天晚上。”他似乎在想着心事,目光變得有些嚴肅:“昨晚,有人死了。”

景安和謝七都沒能想到,奪寶大會還未開始,就已經有人失去了性命。

“死的人是落星派的一位弟子。”謝木佑也想不通,為什麽會對弟子下手,他們對于兇手來說究竟是引子還是掩護?

景安敲了敲桌子,見謝七分了注意力給自己才開口道:“這裏是哪裏?”

“落星派。”謝木佑不明所以。

“我們是來幹嘛的?”景安繼續敲桌子。

“奪寶。”

“既然落星派沒找到我們,這事跟我們有關嗎?”

謝七搖搖頭,也明白了景安的意思。

“還記得你一開始拒絕李晴是因為什麽嗎?”

“她的事跟我們沒關系,不管是不想沾因果。”

“繼續保持。”景安滿意了,“昨天那群人多的是能人異士,用不着你去當這個冤大頭。”

謝木佑這麽一想,覺得也是。

只不過昨晚在他們窗外的人有點讓他在意,就不知道跟這個案件有沒有關系了。

見景安還想念叨他,謝木佑突然笑了,故意逗他:“你最近話有點多。”

景安:“……”不需要再提醒他了!他也覺得自己很不正常!往常這些東西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也就是了,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非要說出來。

***

道童很貼心,見他們像是來度假的,還在小院子裏架了長椅。

景安此時就坐在長椅上,憤憤不平地抓住小奶貓使勁地撸:“我話多嗎?我話多嗎?”

花錦艱難地點點頭,結果換來了無良主人的一頓揉弄。

弄得橘白黑三色的貓毛滿天飛。

在溫泉邊正欣賞水面中自己的尾屏的大肥鳥見此跺着腳嘎嘎地笑着。

花錦兇狠地張着爪子沖他揮舞,卻被景安捏了捏:“貓崽子還想反抗?”

花錦:“……”他不是貓崽子!!!而且他不是反抗景安!!!他是在示威那個趾高氣昂的白孔雀!!!

謝木佑見他還在糾結,忍不住出言:“話多點挺好,我喜歡。”

一句喜歡拯救了魔爪之下的花錦,不知是因為那句喜歡還是因為撸貓,景安頓時神清氣爽,問正在檢查背包的謝七:“對了,這只貓叫什麽來着?”

“叫花錦,六姐帶過來的你忘了?”

景安把貓翻了過來,看着花錦雪白的腹部下端的兩顆金黃的球:“明明是只小公貓,為什麽要叫花錦?”

對啊!花錦也想問為什麽他要叫花錦。

謝木佑回想着起名的過程,強忍住笑:“大概取名的人覺得毛色這麽花,大概是只小母……貓吧。”

“那人是得有多瞎。”

花錦點頭,為表示贊同屈尊“喵喵”叫了兩聲,沒錯,那人特別瞎。

景安摸了摸下巴,視線再一次掃過:“也可能小了點,誤會了。”

花錦:“……”花錦後知後覺地并住了腿,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看光了,不僅被看光,還被品頭論足了一番。

“嘎嘎嘎嘎——”大肥鳥笑得差點栽進溫泉裏。

嚣張的笑聲引起了景安的注意,景安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既然不能吃也不放生,留下來就取個名字吧。”

謝木佑覺得這想法不錯,想起家中青白瓷罐中養魂的白、曲二人:“不如就跟白栩一個姓?”

白孔雀點點頭,驕傲的挺起胸脯,這個姓氏他喜歡,和他美麗的羽毛一個顏色。

“在家裏白吃白喝不幹活。”景安微微阖眸,經過一番思慮:“不如叫白吃吧。”

白吃……白癡?!

在藏書閣飽讀雜書的白孔雀“嗷”的一聲不幹了,揮着翅膀往這邊飛:“我要叫白瓊!瓊!是漂亮和美玉的意思。”

景安攤手:“白瓊,白窮,一窮二白,随便你。”

白孔雀:“……”翅膀一歪,直接栽進了身下才飛過一半的溫泉。

聽着新一輪“殺鳥了”的慘叫聲,景安拍了拍花錦的腦袋:“這麽一比較,你名字好聽多了。”

聽着一人一貓一鳥的鬧騰,謝木佑的微笑卻淡了下來,他剛剛在蔔卦。

一共三卦,三卦皆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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