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石板

【識僞裝, 解謎字】

景安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深入山洞的原因,他只覺得覺得越來越熱, 到了最後已經自我放棄,任由耳根自燃, 整個鼻腔都是那股淡淡的白檀香氣。

謝木佑比他更加地不自在,走了幾步才努力找了個話題。

“剛剛駱沉逸說的……”

“嗯?”景安的聲音幾乎是從鼻腔裏發出來的,道路似乎越來越狹窄,他覺得兩人的肩膀幾乎都要碰到了一起。

“我猜這裏應該有監視。”

“什麽?”景安終于勉強收攏了思緒,把注意力集中在謝七的話上,而不是謝七這個人……

“就是……”謝木佑定了定神, “駱沉逸跟我們說話時聲音太小了,我猜要麽是這裏有監聽器,要麽有他的眼線混了進來。”

道路更加的狹窄,景安實在尴尬, 最後只好把手搭在了謝七的肩膀上,拍了拍:“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怕。”

謝木佑:“……”他好怕,他感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之前景安也跟他勾肩搭背, 甚至同床共枕。可是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 他幾乎能感受到景安的每一根汗毛隔着自己衣服摩擦着。

“嗯?”

這會兒因為路的狹窄, 景安不得不落後半步, 導致他的鼻息就這樣毫無防備地攻擊着謝七脆弱的耳垂上。

謝木佑:“……”

又走了一小截路, 景安還在試着找話題跟謝七說,謝木佑終于開口了。

“這裏就我們倆,你要是不放開我,等會兒我要是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你不許跑。”

不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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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還沒想明白,但是前面突然洩進了一束微弱的光。

再走兩步,竟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景安才模模糊糊地明白謝七的話,可惜剛剛的天時地利人和卻已經失去了。

他看着謝七通紅的耳朵,突然想強烈建議他們往回走,再走一遍那狹窄的通道……

出了狹窄的通道口,通道外竟然是個很大地方,上面有個古樸的石臺,衆人都站在上面不知道争論着什麽。

周圍有着許多道口,看起來這裏的人都是從各個路口到達這裏。

或許是衆人過于敏感的神經,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景、謝,仿佛這二人是誤入的狼群的羔羊。

有人清了清嗓子,恰好就是謝七提醒他們要小心的那位餘姓男子:“謝哥,景哥,還以為你們出去了,沒想到在這裏碰上了。”

景安掏了掏耳朵,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別扭呢,不過他脾氣不好,現在更是憋不住了:“別亂叫,我沒哥。他是有哥哥,可我看你跟他看顏值都不是一家人。”

“噗嗤”一聲,有女孩子已經憋不住笑了,餘姓男子長得也不差,可是比起這兩個人只能用普通來形容。

景安這是在奚落這人胡亂稱兄道弟,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模樣。

餘姓男子臉色變幻不定,最終還是笑了笑:“景先生挺幽默的,我叫餘巍,叫我什麽都行。”

“這爹媽心真大,倒過來就是喂魚了……”景安嘀咕了一句,但是這聲嘀咕在這個空蕩的場地上竟然産生了回音,引得衆人都憋不住笑了。

有人早就看不過眼餘巍的裝逼,此時更是笑得肆無忌憚。

謝木佑覺得這樣挺不禮貌,可是這人對景安喊哥更是踩在了他的雷區之上。

“餘先生說笑了,洞口明日才能開啓,我們就是想離開也沒法走不是?”

駱沉逸看他們安然無恙,也悄悄地放下了心。他們畢竟幫過落星派,若真是在這裏有所損傷,他也過意不去。

更何況,這二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駱沉逸忍不住對他們多上幾分敬重。

餘巍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了:“那你們有沒有什麽收獲。”

有人連聽下去的耐心都沒有,他們都找到了一兩個寶貝,這兩個會沒有嗎?而且就算真的有所得,會在這裏告訴這麽多人?

可誰知謝木佑卻坦然地點了點頭,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碎瑪瑙:“你們要嗎?可以拿去賣錢。”

衆人:“……”

“咳,我們還是先看看怎麽進這條通道吧。”一個老者開口,挽救了這個已經聊不下去的天。

“是啊是啊,先想想怎麽出去吧。”

餘巍看了看石板搖了搖頭:“如果當真要犧牲一個人,才能從這裏出去的,在下就原路返回了。”

駱沉逸抱着劍,他只是監督職責,就算真的有人送命,他也沒有辦法阻止。

犧牲一個人?謝木佑挑了挑眉,帶着景安穿過人群,看着那塊石板。

餘巍見他們湊了過來眼皮跳了跳,仿佛開玩笑一般道:“當然如果有人想要自我犧牲,我也是不介意的。”

“為什麽要犧牲?”景安只覺得這群人莫名其妙,“誰跟你們說要死一個人才能出去的?”

衆人再次看向餘巍。

餘巍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指了指身後的女人:“她會看梵文。”

女人蒙着面紗,不言不語。

謝木佑突然沖着駱沉逸招了招手:“你是監察員對吧,這個人是不在邀請名單上的。”

什麽?

衆人後退了一步留出了一個空位,駱沉逸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紙包,從中拿出了一大沓照片,很快他就找到了跟女人一樣裝扮的照片。

餘巍頓時松了一口氣,又潇潇灑灑地嚼起了口香糖:“謝兄弟可不能信口開河。”

謝木佑卻是指了指駱沉逸手上的照片:“你覺得像嗎?”

見衆人重新看照片,謝七又提醒道:“眼睛。”

對啊!相片中的女人是雙貓眼,可眼前的女人卻是一對無辜的杏眼。

在場的人身上都忍不住湧上寒意,原來殺戮從一早就開始了嗎?

“嘻嘻。”女人跑到餘巍身後躲了起來,探出腦袋說:“只是這個小姐姐不想參加了,所以讓我帶她來,而且我也不拿東西。”說着拉開了空無一物的小包。

駱沉逸閉了閉眼睛:“你是那個半面女人。”

女人把頭縮到了餘巍身後,嬌嗔了一句——“讨厭。”

景安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敲着石板說:“這也不是梵文。”

“你會看?”

景安懶得跟他們多說,徑直走到石板後面,将靈力沉入腳底,重重地跺了三下。

之前所有人一籌莫展的門就這樣打開了。

衆人:“……”

謝木佑忍笑,拉着景安就這樣率先進了通道,有人見前面有人開路,自然也放心地追了上來。

“小兄弟,等一下等一下。”

景安見是一位發須斑白的老者不耐煩地挺下腳步:“有事?”

“小兄弟,剛剛那個石板上寫的什麽話。”

“就是一個告示啊,上面寫着關卡壞了,所以最大力氣踏石板後面那塊板磚三下。”

老者:“……”

後面追上了的人:“……”

蒙着面紗女人目光閃了閃,似乎沒有聊到這裏真的有人認識那樣奇怪的文字。

“那是什麽文字?”這會兒連追上來的駱沉逸都産生了好奇心。

景安搔了搔下颌,這個嘛,他只是覺得和鬥天破身上鬥文字有些相似……

“自創文字。”謝木佑拉着景安的手腕,不再讓他們纏着他。

自創文字……所有人都覺得被忽悠了,如果真是自創文字那景安又是怎麽知道的?而且這個人是有多無聊才去自創文字?

“就是個挺無聊的人。”謝木佑嘟囔道,不僅無聊還無恥。

要知道當初自己做這樣的試卷,做得頭都要禿了。

這麽想着,他就看了景安一眼,看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突然心裏就平衡了。

這好比就是出題人被自己曾經出的難題難倒了一樣。

“走吧。”只是這樣看來,這裏更大可能是一個洞府。

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種,畢竟那人當初也無聊,搜刮了一堆洞府最後丢着玩。

但謝木佑知道的是,裏面吉兇未定,好東西有,但是陷阱也一樣有,而且絕非身後這些急功近利的人能搞得定的。

“景安,等會兒你帶路,憑你的感覺走。”

景安一怔,點了點頭。

***

而另一端,鬥篷人也停在了他們之前抉擇的地方,猶豫良久,他想往黑暗處走卻在岔口再次停住腳步。

“你想去那邊?”

……

“好,那我們去那邊。”

……

鬥篷人轉身就進去了那個璀璨的的道口。

在他再次踩上碎瑪瑙的一瞬間,他身後的入口無聲無息地被匍匐在洞口邊緣的植物給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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