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裏清楚

“等等吧。”丁古妮不認為最近還有心情去度蜜月,不單是因為何北的問題,還有她每晚上近乎逼真的夢。

她總有種感覺,她和夢裏那個男人有扯不清的關系。

“等什麽時候?”何北的心思很敏感,自昨晚後丁古妮對待他的态度就清淡了很多,她這個等等,恐怕是沒有下文了。

“不知道。”誰知道呢,如果要說何北本身沒問題,丁古妮說服不了自己,可如果他真有問題,她想,這個婚姻也到頭了。

吱一聲,車被何北緊急停了下來。

他不悅的看着她,她正不慌不忙地理着因急剎而抛亂的頭發,完全沒看他一眼。

“你到底想怎樣?非要我承認我跟別人有什麽你才滿意是嗎?可我沒有,我怎麽承認?”因她不鹹不淡的态度,他的語氣有點沖。

丁古妮聽得卻是猛地擡頭,可不是嗎?她不就是等着他承認嗎?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就非認定了他有問題。

看來是最近夢做多了,魔怔了。

“有沒有你心裏最清楚了。”她與他定定對視。

半晌,他先敗下陣來,也不知是不是心虛。他又緩緩轉起方向盤,像說給她聽也像說給他自己聽,“我沒有,我這輩子只愛上那麽一個你,你要不信我我也沒辦法。”

她沒答聲,一路無語。

直到了琴行對面的馬路,何北将車停下,見她利索地下車,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有點不舍,“老婆,下班我來接你回家。”

她輕輕抽出他的手,往包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張入門票,遞給他,“我師兄主辦的音樂會,明晚七點,你要有空了來聽聽。”

“晚上我要排練,不用來接我了。”她又加了句。

何北對這些古典音樂着實沒興趣,每次去看也都是得個看,如果不是有丁古妮在,他恐怕會直接趴桌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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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在丁古妮面前表現出來,只好接過入場票,“那我就晚點來接你。”

她搖搖頭,關上車門,走了。

按原計劃,音樂會本來沒有丁古妮的事,可她的蜜月又泡了湯,師兄程想怕她悶壞,硬是給她添了個節目上去。

丁古妮回琴行首先就給那三只大臉貓喂食,誰讓它們的主人最近忙得影子都沒在琴行留一片呢。

“妮妮,小妮妮,”一聲聲親膩得發毛的聲音從琴行門口一路傳了過來。

丁古妮被吓得給貓倒水的手抖了幾下,水晃濕了貓窩,惹得貓連喵了幾聲以抱怨。

“妮妮,你還真在這裏呢。”丁父人過中年,看着就跟三十幾歲的人一樣,一身休閑西裝穿得那叫一個風流倜傥,細看,還有跟丁古妮一樣的一雙桃花眼。

所以每每看到這雙眼,丁古妮都有種嫌棄感——專惹桃花的眼。

丁父手上還抱着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面裝着個迷你芝士蛋糕,他知道自家女兒喜歡吃這個,每次來定要帶一個來哄哄女兒。

而他倒忘了,這是曾經才幾歲的丁古妮的最愛。

“你吃早飯沒?”丁古妮還是一手接過了那盒小蛋糕,轉身上了樓。

丁父自然的跟上。

“吃了。”再沒有什麽比女兒一聲問候來得舒心,丁父笑眯眯的,“剛路上遇到何北,他跟我說抱歉來着。”

“為什麽要抱歉?”丁古妮不解。

“啊,今天是三天回門,乖乖,今天晚上回爸那吃頓飯怎樣?”丁父不自在的搓搓手,原以為她那娘走後,他們的關系會更親一點,奈何自家女兒對他的态度就是:你是老子我不能無視,但要我多孝順,那沒有。

從她從來不跟他吃飯這點就看得出來。

她不稀罕他的一切。

“阿姨看到我會尴尬吧?你說她會不會想,你這老不死的有女兒,我卻沒有。她這氣能順嗎?”

“你這孩子怎說話的呢?咒你爸老不死的?我還沒五十歲呢。”丁父瞪了一眼剛落座的丁古妮,沒好氣的說她幾句。

“嗯,還年輕,還可以給我添兩弟妹。”有這樣的父親,丁古妮說話也是沒個正型。

“你要氣死我。”丁父氣乎乎的喝了一口她遞來的茶,心裏想的卻是她那個娘,那個女人狠啊,離婚就算了,還要他承諾不能再跟別人生孩子。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自願的,他如果想要孩子,誰也阻不了他。

“正好,去給我媽做伴。”

“呵呵!”丁父卻冷笑出聲,“我去給她做伴,她估計會氣得從地底下鑽上來。”

丁古妮怪怪的回看了一眼她老頭。

“是何北讓你來的吧?我說了,我晚上沒空,你可以回去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們又不去度蜜月,今天得回娘家吃飯。”

“我娘不在了。所以不存在回娘家。哦,我天天晚上回去的不就是我娘家嗎?”

“......”丁父默默喝了口茶,他不能被自己孩子氣死。

“我跟你阿姨正在辦離婚手續,她不住我那了。”離婚理由居然是他孩子結婚那天沒給她敬酒。

她奶奶的,又不是他孩子媽,敬個毛酒。

“那恭喜你又重獲自由。”丁古妮沒心沒肺地給了他那麽一句。

“那你晚上回來吃飯。”

“沒空。”

“何北欺負你了?”

“沒有。”

“肯定有問題,我自己去找答案。”

這是一大早他們父女倆沒油沒鹽的對話。丁古妮瞧着她老父氣哼哼的出了琴行,不知道是去找何北還是去找人私下查何北。

丁父婚姻上不靠譜,可不代表他對孩子不靠譜,一個男人能在婚禮頭晚上就溜,別說是公事,他媽就是天塌下來,他認為也不該丢了新婚妻子開溜。

不省心的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古妮,我一朋友想要訂一架三角鋼琴,你給介紹介紹。”

米圈這人做了多年公司高層,見過大場面,做事穩當。便是昨晚有些話被丁古妮聽個正着,她今天依然能淡淡定定地出現在丁古妮跟前,就像她們還是好朋友一般。

丁古妮也揚唇笑着迎了上去,甚至還扯了扯她長至下巴的頭發,“喲,米圈姐這是打算把頭發留起來了。”

認識米圈一年多,她的頭發一直都是利落的過耳短發,并不比男人的長一寸。

想不到隔了一陣沒見,她的頭發已經長長了。

米圈今日化了個濃妝,她比何北還要老一歲,已經沒有那自信素面迎人。

瞧着丁古妮那一頭自然不經燙染随意披在肩上的長發,還有那不施脂粉也賞心悅目的臉蛋,她不由得嫉妒起面前的女人。

“因為有人喜歡長頭發。”她意味深長地說出這麽一句話,也不知道是何意。

可丁古妮瞬間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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