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吓人
任誰也想不到,喜氣洋洋的成親,男人摩拳擦掌期待的洞房花燭夜,最後以女人哭哭鬧鬧為結局。
窗子半開,夜風悄悄吹進來,燭影晃動。
段沛衍伸長臂膀,細長的手指勾住床簾,解了紐扣把床簾放了下來,懷中的女人感覺到他的動作,收緊了抱在腰間的小手,仿佛是怕他走掉一樣。
他嘆了口氣,他段沛衍混這麽大,願意接老子的班是為什麽?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能夠有結實的肩膀為心愛的人遮風擋雨,讓心愛的人以他為榮。這娶了媳婦沒別的要求,不就想要個軟香在懷。
(你這不是在懷了麽,要求那麽多,活該老天折磨你~~~~啦啦啦~~~~)
是,是軟香在懷了,想想剛剛那一幕,他就覺得頭痛。
段沛衍欺上身去,強忍着胸腔中奔騰的氣與身體裏躁動的血,不緊不慢地親上周蓮蓮的眉毛,眼睛,鼻尖。
再往下的時候,就發現周蓮蓮全身發顫。
她太多單純了,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自然會緊張一些,段沛衍也沒多想,感受着手下滑膩溫熱的觸感,他的呼吸越來越粗,動作也有些急。
随之她的情緒也有些激動,他挺自豪,技術好嘛,沒辦法~~~
可還沒到臨門一腳的時候,身下的女人的情緒就讓他察覺出一樣來,剛才或許是怕他,所以一直沒敢說出口,這下忍不了了,淚珠子嘩啦啦地掉,将枕頭浸濕了一片,他的指腹貼在她的臉上幫她揩掉,誰知就跟那江水開了閘似的。
“蓮蓮乖,哭什麽啊又不疼。”段沛衍聲音嘶啞地很,本就看在她是新手,實在是忍的辛苦。
聽了這溫柔言,周蓮蓮算是徹底收不住了。
小手将放在她腰背間磨蹭的大掌拉開,可怎麽能比的過身體強壯的一八三大男人呢,周蓮蓮慌亂間将手抵在自己的小腹與段沛衍的腰間,用力的往外推。
“求你了,求你了,你幹什麽呀。”周蓮蓮叫嚷着,推搡着,段沛衍有些愣神,這是欲擒故縱呢?
第二秒他就否定了這個答案,她的智商怎麽會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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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軟着嗓子喊,“求你了,段沛衍,段,主子,段沛衍,你把手拿開,我想睡覺了,你讓我睡覺好不好,你好兇啊。”
一連串的話讓段沛衍有些僵硬,他深呼吸幾口,“蓮蓮你睜開眼看看我,我笑着呢,哪裏兇了,是我弄疼你了?”他輕柔地順了順她散亂的青絲,在她臉頰輕輕的親着。
感覺到身下的人漸漸冷靜下來,他這才把手慢慢移下來。
剛到光luo的背上,女人又哭鬧起來,“你起來,你起來。”聲音越發尖銳。
“你睜開眼,乖,睜開眼看看我。”段沛衍突然發現,會不會不是,單純的怕疼,會不會!
果然,周蓮蓮死活不睜眼,整個人都顫抖着,推搡着他,仿佛腰間的大掌是魔鬼的爪牙。“求你了,求你了,我冷,讓我蓋上被子好不好。”
段沛衍将手拿了上來,用被單将她裹住,摟在懷裏,“蓋上被子了,好了好了,別叫了。”他不甘心,卻很心疼。她的腦袋往外扯了扯,這還是第一次想要遠離他,抽搐半晌才迷迷糊糊睜開眼,“段沛衍。”
“恩,你睜開眼看着我,乖。”段沛衍聲音像加了蜜的水,淌進周蓮蓮的靈魂裏,使她終于平靜下來。“你好兇,你以後不要這樣了,我不喜歡。”周蓮蓮撅着嘴,在他箍地很緊的懷裏轉過身,背對着他。“我睡了,不想看着你了。”
過了半晌,空氣好像凝固了,二人一個強行壓抑住體內的yu望隐忍着,一個努力克制着不知來由的恐懼。
好像變得很尴尬,周蓮蓮不喜歡這個感覺,她小心翼翼地抓住摟在腰間的手,身後的男人身子一動便離她更近,她慌忙松開手,自以為察覺不到地往外掙了掙。
段沛衍有些失落,他松開些胳膊,身子又往後退了一些,告訴懷中的人他不具備傷害她的可能性。
周蓮蓮這才放松下來,卻也不握他的手了。“你剛才不像你。”
他喉間哽咽,“那像誰。”
“不知道。”她停了一會小聲地說,“像魔鬼。”
她怕我。
段沛衍如此想,心中一驚,只想着你就算變成這樣,我們能夠一生靜好也罷,可卻忘了,我給你的傷害,已經刻在了你的骨子裏。
他不敢再動,身體的躁動也被這些情緒給隐藏掉了,過了很久才傳來周蓮蓮規律的呼吸聲,他抓上她的手,她終于不再逃了。
恐怕,從來沒有一刻比得過此時此刻,讓他想要殺了莊五。
可事情總是環環相扣,一件事不發生,就不會有下一件事。
就好像,沒有莊五,他也許永遠無法與她遇見。
別人的新婚之夜都是你侬我侬情深似水,他卻成了懷中女人口中的魔鬼。呵呵,想想就覺得嘲諷,或許那一次,醉酒的他就是個魔鬼吧,撕扯掉她寧和的情緒,毀滅掉她完整的靈魂,那次的推搡,叫喊,是不是都透着絕望。
段沛衍一夜難眠,睡睡醒醒。
第二天醒過來,周蓮蓮還對他心有戚戚,輕手輕腳地想要下床,躲避他的神情被剛睡醒的他捕捉到。
他本就睡眠前,昨夜又似睡非睡,現下眼睛下總算有了烏青一道。
他伸長手将穿着肚兜亵褲的周蓮蓮撈過來,“怎麽不再睡一會?”
溫柔地讓兩人都覺得,好像昨晚發生的事只是一場夢,他們還是在縣裏客房裏初次睡一張床的人。
“睡不着了。”周蓮蓮做噩夢了,她第一次醒來這麽難受。
段沛衍抱住她不許她動,長腿将她箍在身前,讓她趴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怕我什麽。”他誘導着,讓她回答問題。
“你勒的我好緊,昨晚勒的我好緊。”周蓮蓮察言觀色,看身下的男人沒有絲毫不悅,這才放下心來,終于,他還是他了。“你昨天也好兇,像是要打人一樣。”
“還有呢。”他摸着她的頭發問。
感受到頭上酥酥麻麻的,她委屈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突然就很害怕,以後睡覺你能穿上衣服麽,很吓人。”
不知道她說的是上面還是下面,--、、
段沛衍伸出胳膊,讓她摸摸肱二頭肌,“吓人麽,和你一樣,都是肉做的呀。”
周蓮蓮搖搖頭。
他觀察着女人的神情,把她往下拖了拖,露出胸膛,指着有着薄薄肌肉的胸膛,“這也是肉做的,有什麽吓人的,街上搬東西的夥計夏天常常不穿上衣,你害怕麽?”
她想了想,“不害怕。”
段沛衍又往下抱了抱,再一想,那樣太流氓了,只好把她再拖上來放在胸膛上趴着,“所以不要怕我,昨天那個人是我,不是別人,我也不會傷害你,不是麽。”
“傷害了你,我就沒夫人了,對不對。”他孜孜不倦誘導着。
“恩,但就是組合起來很吓人。”周蓮蓮親親他的下巴,“你的眼圈好黑啊,看來你也沒睡好。”
“以後不要怕我。”段沛衍深呼一口氣,當老師也不容易,當心理老師更不容易。
“我盡量,我知道,我知道了,你不會傷害我。”周蓮蓮咬着唇想了想,“現在能吃早飯麽?”
“恩,吃完早飯見完爹娘,我們就回我們的宅子。”
“好。”周蓮蓮滿口答應。
可是,到了第二個夜晚,依舊如此,段沛衍只差飙淚羅奔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字是故意打錯的。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