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聽取意見

蕭岩點了點頭,也沒指望他會老實交代,看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實話說還挺解氣的。

這麽想着,蕭岩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江聖安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捂着酸痛的半邊臉,肯定腫起來了,又想到之前他與蕭岩之間的過節,不用說也知道,這家夥在幸災樂禍呢。

“笑什麽?我告訴你,要不是對方人多,我肯定把他們打趴下……哎呦喂。”

他還沒說完,蕭岩就起身走進了浴室,接着拿了條熱毛巾,“啪”的一下拍在了江聖安的臉上。

這個人……怎麽這麽小肚雞腸呢,江聖安心中憤憤地想着,也沒拒絕他的好意,用熱毛巾敷了敷臉,好受很多。

“還會不會找你朋友麻煩,要報警嗎?”蕭岩又問道,他畢竟在國外呆久了,慣性思維。

“不用,他們這些人既然敢放高利貸,肯定不會怕人報警……這事他能處理,你就別擔心了。”江聖安心裏早就盤算好,這事還得找邵楠幫忙。

蕭岩點了點頭,既然他自己能解決,也就沒有再多問。

不過聽他的話,好像對此一點也不驚訝,一點也沒有不适,反倒一套一套的,看來他對這些事一點也不陌生啊,現在雖然當了明星,骨子還是跟以前一樣,跟個小混混似的。

“你不害怕?”對江聖安,蕭岩漸漸找回了一絲熟悉的感覺,身體放松地靠在沙發上。

“怕什麽?”

“怕我綁架你啊。”

“你?”江聖安輕蔑道,“你又打不過我,誰怕誰啊!”

“是嗎?今天也不知道是誰救的誰。”蕭岩沒有生氣,反而輕飄飄就化解了對方的蔑視。

江聖安冷哼了一聲,不想跟他說這個,一說起這個,他就想起那二十萬,他就腦仁疼,他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不會是想跟我聊這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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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聊什麽?”蕭岩一副任君起話題的态度。

“你那天說不是你,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

“所以你是不想承認?”江聖安心裏咯噔一下,重點終于來了。

“我有什麽理由好不承認的?”

江聖安一愣,确實,他既然敢作,為什麽不敢承認?既然他能輕易地捏死自己,還怕自己知道嗎?

“叮咚——”就在這時,門鈴非常突兀地響了起來,原來是保安将外賣送到。

蕭岩看來是個喜歡清淡的人,點了幾個時蔬,幾樣小炒。

江聖安食指大動,也不跟他客氣,吃了起來

“《逆神昏》這個劇你覺得怎麽樣?”蕭岩冷不丁冒出了這麽一句。

“怎麽樣?什麽怎麽樣?”江聖安被問的一頭霧水,不過還是回答了下去,“我只看過劇本,導演很靠譜,其他的道具攝影投資……誰知道會怎麽樣呢!”

“你不是出品人嗎?你不知道?”江聖安終于想起來眼前這位可是手握大把資金的冤大頭……不對,出品人,既然他說跟他沒關系,背後搞鬼的另有其人,那自己就不能再繼續得罪他了,按趙凱說的,得跟投資人搞好關系。

但是!兩人确實打過架的,蕭岩不會是忘了吧,就算他忘了,他也沒忘啊,居然現在能這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也太詭異了……

“我當然知道,班底很不錯。”蕭岩對此毫不謙虛,又道,“你覺得劇本怎麽樣?”

“劇本挺有意思的,很不錯。”

“很不錯?哪裏不錯?”

“原來你是想聽取意見來的,早說嘛……這個劇本比我以前拿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好多了,情節緊湊,人物性格分明,沒有注水,沒有加戲,後面按着拍就行了,肯定能爆。”

“哦?”蕭岩問着,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看來你經驗挺豐富。”

“還好還好……”接着江聖安将自己以前演過的戲添油加醋吹噓了一番,蕭岩今天能來找他,沒準還有什麽轉機,當然要好好表現。

“其實你那天試戲的時候表現還不錯,導演很認可。”

江聖安心中咯噔一下,來了來了……看來是有戲!

“是嗎……現在定了?”

“快了。”

“嗯?”

“……”

“蕭先生……有什麽話不妨直說!”看着蕭岩放下碗筷去開電視,江聖安忍不住問道。

蕭岩也是一怔,這個問題确實問到他了,他這幾天确實在找江聖安,在路上見到他的時候又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其實他對石奮進并不是印象全無,在他小時候母親曾帶他去福利院看望過他,那時候的石奮進已經是福利院同輩孩子中的老大,兩個小孩玩得很好,石奮進讓他喊他石頭哥,還拍着胸脯說以後都罩着他。

以前不知道就罷了,現在都調查清楚,眼前這個傻頭傻腦卻又很容易暴躁的人就是當年那個石頭哥。

他跟他接觸,一來确實有幫他的用意,二來也想回憶回憶過去的事,不過現在他是知道了,這個江聖安還是滿頭霧水,自己究竟該怎麽開口呢?

“今天是什麽日子?”看着電視中熱鬧的節目,蕭岩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

“大年三十啊!這你都不知道,果然是貴人多忘事。”

“你一個人,不準備回老家過年?”他當然知道是大年三十,這不是沒話找話嗎。

“不回去了……麻煩。”江聖安含糊道,不知覺地被帶走了話題,不過這個蕭大公子不是什麽富商的兒子嗎?居然也不跟家人過年?

他猛的想起悅悅調查的資料,好像這個蕭大公子的家庭也并不幸福,也許是被後媽排擠,不能回家。

唉,也挺可憐的!

這麽想着,江聖安又對他多了一分同情。

兩人就在互相同情之中,非常和諧地在大年三十這一晚,坐在一起,一邊吃外賣,一邊看春晚。

“噗……哈哈哈哈……毒舌,犀利……這能播嗎……哈哈哈哈。”看小品的時候,江聖安非常沒形象地一邊爆笑一邊拍着桌子。

蕭岩原本微微笑着,見他這樣頓時有些錯愕。

“話說回來這個魏大姐我以前在後臺見過,不怎麽說話,本人還挺高冷的……沒想到那麽搞笑的……哈哈哈……”

“是嗎?看不出。”這會蕭岩終于笑了,不是因為節目,而是被誇張的江聖安逗笑的。

他看起來,似乎并不如自己想的那麽壞。

兩人都沒再提初見時産生間隙的那件事,可都在心裏都疑惑着。

為什麽這人當初會說這種話?為什麽會跟這人打架?現在怎麽看,都不是那種人啊……

不知看了多久,江聖安眼皮越來越重,他這幾天一直沒睡好覺,拖着行李跑了半天,莫名其妙打了一架,現在真是撐不住,等不到新年倒計時。

他倒在沙發邊上,歪歪斜斜地睡了過去。

直到在倒計時中,十二點的鐘聲敲響,牆上老式的挂鐘跳出一直啄木鳥,“布谷布谷”地響了十二下,蕭岩才回過神來。

自己居然看春晚看得這樣入迷,這是多久沒有看過了。

轉過頭看到頭歪着靠在沙發邊上的江聖安,還有茶幾上冷掉的食物味道,心裏奇異地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關上電視,起身去收拾茶幾,将吃剩的垃圾扔進垃圾桶。

以前在國外,似乎每年過年的時候,方宜秋都會燒上一桌好菜,招呼一同留學的同學,還有他,喝着啤酒,一同跨年。

可是今年……

一切都變化地太快,他已經回來了。

“呯——嘩——”聲音一陣高過一陣,窗外紅紅綠綠的煙花映紅了整面玻璃。

他站到了窗邊,不知什麽時候外面竟然下雪了。

絢爛的禮花,伴随着白色的雪,還有人們的歡聲笑語,在窗外此起彼伏地綻放。

這就過年了?

好像一切都沒變,一切又好像有些不一樣。

以前越到這個時候,心裏反倒越是沒底,因此總是喝很多酒,醉醺醺地過去了。

這一次,他什麽都沒喝,他很清醒,時間就這麽不知不覺過去,也沒有過去那種惶然,想抓住什麽,又抓不住的那種,不知所措的情緒。

是因為這個人吧,因為身邊多了一個人,還是不一樣的。

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打架出手一點不留餘地,又準又很,被打的時候卻一聲都沒哼,連求饒的話也沒說,不停找機會逃脫,還有這樣的收入和身份,卻每年都捐那麽多錢,幾乎沒有什麽自己的積蓄……

他似乎看起來很窘迫,卻一點也沒覺得怎麽樣,也沒聽他辯解,抱怨。

他有點搞不懂了,這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啊?

嘆了口氣,他起身走過去,彎下腰來,擡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将手伸進他的腋下,另一只手穿過他曲起的膝蓋,一把将人抱了起來。

還挺沉。

江聖安不知道低聲咕哝了什麽,縮了縮脖子,沒醒過來,反而乖順地靠在了蕭岩的胸口。

蕭岩早就換上了價值不菲的灰色羊絨毛衣,江聖安的臉貼在上面,很舒服的樣子。

蕭岩低下頭在他臉上看了半晌,确定他沒有裝睡,這才邁開大長腿,往樓上走去。

從客房出來之後回到書房,他拿出了抽屜裏的一份合同,原來有些猶豫,現在卻完全沒有了。

這樣的人,也許值得自己去幫那麽一把。

第二天江聖安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蓋着的被子有一股清爽的洗滌劑的味道,他的白色行李箱被安放在角落裏。

這是一個帶衛生間和浴室的套間,江聖安看着自己身上幾天來原封不動的衣服,皺了皺眉,掙紮了半晌,還是爬下了床,在浴室裏沖了個澡,換上了幹淨衣服。

靠!

這是蕭岩家裏啊,他怎麽會在蕭岩家住了一晚上,這要是被狗仔拍到……那還得了。

他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無數頭條标題。

震驚!蕭氏集團大少爺留十八線小明星在其豪宅過夜!!

蕭大少竟有斷袖之癖?對方竟然是某個不知名男星!

不為人知的故事——被蕭大少包養的究竟是誰?

……

這都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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