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巧
方程說自己對這裏熟，倒是讓楚君微微怔了一下。
他分明記得，方程是湖南人。就算是平時拍戲或者商業活動，也很少有藝人來這裏。
而楚君也看過方程從韓國回來之後的所有的百度百科，按照那上面的記錄，方程自打出道之後，就應該很忙……
楚君知道，按照他現在的身份，有些話實在是不應該多問，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我看過你的百度百科，你不是長沙人嗎？怎麽會對這裏很熟？”
方程擡眸凝望了楚君一眼，語調悠悠：“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家就在這裏。”
方程沒再多說，他垂眸發了一會兒的呆，神色略有些悲戚。
雖然猜到了那個朋友應該就是自己，可看方程現在的表情，他也不忍多問。
見他也打算放下筷子，方程擡頭沖着他溫和開口：“沒事，你慢慢吃，我不着急。”
方程從兜裏掏出了一塊薄荷糖，優雅地撕了糖紙，然後才拿出手機，坐在楚君對面漫不經心地刷着……
楚君看他那樣，似乎是真的不怎麽着急，這才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楚君吃麻辣燙的時候，還喜歡喝湯，而且吃的也慢，又過了大約七八分鐘的時間，楚君才吃完。
楚君倒是真的很想念這一口，上一次吃長春麻辣燙，還是上輩子！
吃東西能讓人心情愉悅，何況是熟悉的味道！楚君想到這裏，便一邊擦嘴一邊笑出了聲。
方程這才擡眸看着他，也笑意盈然地問：“你笑什麽？”
楚君揚了揚眉：“因為覺得這頓大餐很好吃，我連湯都一口沒剩。”
方程也低頭看了一眼楚君面前的空碗，輕笑一聲：“是啊，很好吃，我曾經有個朋友，也想念這一口想念了好久。每次說到長春麻辣燙，我感覺他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楚君知道他說的是誰，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誇贊：“那你那個朋友，很有品味。”
方程擡眸看了看他，沒再吭聲。
吃完飯之後，方程開車帶着楚君去了方程下榻的酒店。
說實話，要不是方程帶着他，楚君就打算随便找個小賓館睡下了。
可就算是方程帶着他來，他也遲遲不肯下車。
楚君查過了自己的賬戶餘額，就剩五萬多一點，加上他在北京的房租和日常花銷，根本花不了太久。
若是從前的楚君，這種時候肯定不會和方程客氣。
可如今的他算個什麽？
朋友嗎？那是人家方程客氣！
方程并沒有看出楚君的窘迫，他停好車之後，見楚君還遲遲不動，便親自給他解了安全帶，然後小聲問：“怎麽不下車？是不是不喜歡這一家？要不然我把房退了，帶你換一家酒店？”
楚君撫額無奈地說：“不，你不用換……”
方程微微擰眉，正要再開口問點什麽，他就突然反應了過來……
随後，方程笑了笑，給了楚君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是這家酒店的品牌大使，給他們酒店打過廣告。我住在這都不用花錢，帶朋友來，自然也不必花錢。”
“我只是覺得，太麻煩你了。”楚君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話。
他沒有勇氣跟方程坦白，他跟他記憶裏的那個楚君是一個人。
而且，他也覺得，方程未必會信。因為那個楚君，已經真真切切的死了。
何況，上輩子那一段經歷，實在是不太美好，他應該徹底跟過去做個割離。
既然要割離，他就壓根不應該跟方程走得這麽近。
而且，如今的方程，總是在無形中，給楚君一股壓迫感。
明明方程很有禮貌，跟他說話的時候，也很溫和。包括讓他住酒店的時候，也很照顧楚君的情緒。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離方程太近，就會讓楚君莫名緊張。
方程倒是全然不知道楚君的真實想法，從第一次見到楚君，一直到墓地相遇，還有剛剛吃飯的時候，方程一直都心不在焉。
就連假裝看手機的時候，他也會用眼角的餘光偷瞄楚君。
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名字，性格，說話的語氣，甚至包括吃飯拿筷子的姿勢，都跟楚君一模一樣。
方程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的巧合，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匪夷所思，但是他堅信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既然是對的，他就不能放開眼前這個人。
“楚哥……”方程突然喚了一聲。
就這麽一聲，叫的楚君頭皮發麻。
從前，方程也是這副語氣，在他身邊叫着他楚哥。
見楚君臉色變了，方程笑了笑，湊近了他些許，聲音柔和道：“原諒我想這麽叫你，我知道你比我大，從第一次見你，我就想交你這個朋友。我是真心實意的，所以也希望你能把我當成最好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覺得有什麽地方會麻煩我。”
“我想跟你說，我其實一點都不覺得麻煩！我平時工作忙，沒多少真心的朋友。你能陪着我吃飯，陪着我說說話，我非常高興。楚哥，我覺得你是個特別有人格魅力的人，我從第一次見你，我就這樣想的。”
方程這番話，可以說，真的是非常真誠了。
按照楚君以前對他的了解，這孩子真的不多話。從前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楚君在說，方程默默的聽着，偶爾會沖着他傻乎乎的笑笑。
緣分真的是非常奇妙的東西，活了兩輩子，他都能跟方程交上朋友。
楚君這樣想着，倒是也釋懷地笑了笑：“那恭喜你，我應該是你在圈內，最糊的朋友了吧？”
方程看他笑了，也跟着笑了：“你是潛力股，你這樣的樣貌，以後肯定會大火的。”
楚君對自己現在的顏值，其實也比較滿意。
聽到方程這話，他也跟着笑了：“借你吉言，大火不用，吃得上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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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在前臺登記身份信息的時候，方程還特意看了一眼他的身份證。
身份證上的照片應該是很多年前拍的，看起來十分稚嫩。當然，方程還特意記了一下他身份證上的生日，1993年6月24日。
楚君的房間就在方程的隔壁，兩個人一起坐着電梯上樓的時候，方程還笑了笑：“我看你生日是6月24日，跟我就差四天。”
楚君怔了怔，笑着說：“我一般不過陽歷生日，我都過陰歷生日，我是端午節出生的。小的時候，我們家都是一邊過節，順帶着把我生日給過了。”
這一點，楚君和原來的楚君倒是一樣的。從前的楚君也是端午節出生，只不過，兩個楚君差了兩歲。
上輩子的楚君是1991年6月16日出生，很巧的是，那天也是端午節。
方程挑了挑眉，直到電梯“叮”的一聲，他才率先出了電梯門，笑容滿滿地看着楚君：“真巧，其實我也是端午節出生的。出道這麽多年，粉絲只記得6月28日，公司也按照這個日子給我過，所以我都快忘了我也是端午出生的了，哈哈。”
楚君記得這個事，上輩子，他和方程一起過了一個端午節。
那天的方程，跟今天說了差不多一樣的話。
如今，一大一小兩個方程，在他記憶裏閃過，讓楚君恍惚了好一會兒。
方程嘴角微揚，楚君恍惚的那一個瞬間，方程沒放過他面上每一個表情。
兩個人并肩走的時候，方程還感慨了一下：“哎，今年的端午節已經過去了，真可惜。楚哥，明年端午節，我們一起過生日吧？”
楚君垂着的眸微微一動：“好啊，如果你明年端午，不那麽忙的話……”
方程見他答應了，語調便更加愉悅了：“當然不忙，我就算是把工作全推了，也得留出這一天。”
八年過去了，楚君終于再一次從方程的臉上看到了這個熟悉的笑容。
八年過去了，方程笑起來，還一如當年的那個孩子……
飛揚的神采，讓人看着就心情大好。
楚君進了房間之後，便倒頭就睡。
這一覺，他睡得不**穩，他一直在做夢，一會兒是夢到蔣維仁在他夢裏發瘋，一會兒又夢到他和方程被人圍毆，他打算打電話求救，可是電話無論如何都撥不出去。
若不是方程的敲門聲，把他從夢中拉回來，他恐怕還會一直在夢裏撥一個永遠撥不通的電話。
門外敲門的人是方程，他手中拎着一口袋燒烤和啤酒，正站在門外。
方程看到楚君這個樣子也吓了一跳，他滿身是汗，上身的白色T恤也被汗水浸濕。
“沒睡好嗎？”
楚君側了個身讓方程先進來，随即無奈開口：“是，一直在做惡夢，不是被人打就是打不通求救電話，要麽就是瘋狂被人追殺，差點累死我。”
方程微微擰眉：“楚哥，你經常做惡夢嗎？”
楚君搖頭：“沒啊，就今天，可能睡覺姿勢不對。”
方程這才松了口氣，然後沖着他道：“那你去洗個澡吧，然後過來吃夜宵。”
楚君正要答應，然後擡頭看了一眼那透明玻璃的浴室，糾結了一會兒沖着方程問：“那你呢？”
方程正在整理吃食，聽到這話，他也擰眉望向楚君：“我？你要跟我一起洗？”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讓兩個人的生日一起湊到端午節，我特意去查了萬年歷，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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