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打電話的時候是十點多吧……現在都十二點……”
話才出口,沐喏就後悔了,揉着後腰的手微微發僵。
尼瑪!
這男人接完電話折騰了她兩個來小時,這才想起要出門……要是被他那些朋友知道了這事……
沐喏捂臉,她還要不要在丢臉點?
“呵——他們等得起。”蕭二少沒事人一樣,開車的同時,餘光瞄着臉色幾變的喏喏,然後揪着她揉腰的動作,眸光晦暗,在裏頭吹起來口哨。
只要了她兩次,看來他還不夠努力啊……
“我,我不去了,行,行不行?!”沐喏哭喪着臉,想到待會被人瞧出端倪的情景,她就臉紅發糗得只想鑽到地上的縫裏去。
“喏寶貝,你想好了,是回去繼續睡覺,還是去喝杯紅酒,你選。”
當然,這個‘睡覺’兩字,在蕭二少嘴裏頭咬得很重,而且還是動詞!
蕭二少嘴角噙着壞笑,溫柔的看着喏寶貝。
沐喏,“……”
……
豐願菀是泉豐市出了名的名流聚集地,據說,這地兒一般人進不去,能進去的都不是一般人。
沐喏自然知道這個豐願菀,之前她一直都是仰着鼻孔來看這棟氣派大門的。只現在,被牽着從氣派的大門進去的那刻,沐喏都還不敢相信,有一天,她也能從這個大門走進去。
侍者遠遠的瞧着蕭二少進來,恭敬的行了禮,本欲帶路,被蕭二少招呼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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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喏腰杆有些僵,吞咽口水的動作,在盯着堂內假山假水富力天下的場景時,直接頓住了,兩眼珠子瞪得發直。
蕭二少沒說什麽,只是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墜,心給軟成了一片。熟門熟路的到了208包廂,包廂的門開了個小縫,裏頭的狂歡聲能将這樓層給掀了。
蕭二少推門進去後,反手打開燈,整個包廂大亮,掃視了一圈沒來得及掃視第二圈,眼前就撲了個黑影上來。
“操蛋的,琛子——”還以為他丫今兒個不出現了。
蕭二少神色一凜,摟着被吓到反射性驚呼出聲的喏寶貝,閃到一旁,同時一腳橫掃出,将黑影給踹開。
“嗷——”
滾到沙發上的男人哀嚎着起身,蕭二少摟着喏寶貝,冷眼旁觀。
“操!你他丫的就是這麽歡迎我的?這一腳下去,老子斷子絕孫了……”
“有你幹女兒在,你那根用不用都礙不着事兒!”
沐喏差點噴了,瞧瞧這男人,說的是人話嗎?
年餘捂着大腿跳起來,蹦跶到蕭二少面前,沒空跟蕭二少丫的貧嘴,眼珠子滴溜溜的繞着喏寶貝身上轉悠。
他那是什麽火眼金睛,從女人堆裏給練就出來的,萬花從中的好把手。
眼前這女人,姿色絕對不是最上等的。
可架不住她有雙水靈靈通透的眼睛,姣好凹凸的黃金比例身材。
妙人兒啊!
年餘咧嘴一樂,伸出手直勾勾的盯着沐喏,“美女,認識一下,我,年餘,蕭二少發小。”
蕭二少哼了聲,向來不怎麽大方的人,今兒意外的沒有阻止年餘這放肆的眼神兒。
欣賞歸欣賞,兄弟哥們的女人,他是不敢打主意的。
更何況,清粥白菜,向來不是他愛吃的那道。
沐喏抿唇溫和的朝他點了點頭,“你好,我是沐喏。”
年餘大笑着吹了聲口哨,表示歡迎。
蕭二少摟着沐喏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旁邊的人識相的讓開了位置,年餘坐下後,将其他礙事的人都給清理出了包廂。
音樂也關了。
包廂裏安靜了,說話也用不着大喘氣。
年餘倒了三杯酒,先碰了一個,“屁話都先別說,幹一個。”
蕭二少看向喏喏,喏喏朝他淺淺一笑,她的酒量不淺。
喝完後,蕭二少才不鹹不淡出口,“那兩個呢?”
年餘給他滿上杯子,嘴裏就沒有把門,“你丫的,有臉說?我給你電話是什麽時候?你丫現在才舍得出現,那兩個都被老頭子給逮回去了。”
要在遲點,估計他也溜去女人被窩了。
沐喏一聽,紅着臉垂下頭,偷偷捏了把蕭二少的大腿。
蕭二少笑了聲,眉頭都沒跳一下。
年餘自然不知道他兩的互動,一門心思在蕭二少身上轉,神色暧昧的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着,非常欠扁的開口,“你小子,做了二十幾年童子雞,終于舍得宰了?我要是沒回來,你丫什麽時候才跟哥幾個支會一聲,你有女人了?”
☆、【042】忘記問了!
沐喏眨了下眼睛,盯着蕭墨琛的眼神,有些恐怖。
童!子!雞!
沐喏心肝一抖,他确定?!
蕭二少舉杯跟年餘碰了個,幽幽說道,“叫嫂子!”
沒一點心理準備的年餘酒喝到一半,直接噴了。
蕭二少摟着喏喏,嫌棄的起身,坐到另一頭去。
桌上的小菜也別吃了,髒死了!
沐喏好笑的拉了拉蕭墨琛的衣角,輕聲說道,“你嫌棄他?”
蕭二少配合的跟喏寶貝咬耳朵,“他就這毛病,等會他就貼上來了。”
剛說完,年餘丢下酒杯,抹了把腮幫子上的酒液,兩腳一跨,湊了上去。
自動無視蕭二少那血淋漓不善的眼神。
“嘿,不是!你剛剛說什麽來着?叫?叫嫂子?”
年餘指着沐喏的鼻尖,震駭到兩眼珠子都給凸了出來。
他們這群穿着褲裆長大的哥們,都是玩得一把好手,在外在怎麽荒唐,但也有底線在那。
帶着的女人,沒扯證,沒結婚。
是擔當不起一聲哥們的‘嫂子’的!
私底下玩得在瘋狂,哥幾個也從拿這個稱呼來開玩笑。
“叫吧,別忘了拿份子錢。”
年餘,“……”
沐喏捏了下蕭二少的大腿,這人真是惡趣味,怎麽把人吓得臉都青了?笑眯眯的對着被雷劈得不輕的年餘說道,“你別聽他的,叫我喏喏吧。”
年餘,“……”
蕭二少大手輕扣着喏寶貝的腮幫子,将她的臉轉過來對着自己,幽幽低沉理直氣壯的語氣裏,帶着絲委屈。
“老婆,喏喏是你老公我叫的,他只能叫嫂子!”
想當初,他叫‘喏喏’兩字的時候,他這老婆可是半天沒給他一個反應的。
憑什麽現在讓這小子叫喏喏啊?!
喏喏,喏喏!
叫那麽親熱幹嘛?
沐喏白了他一眼,這男人,真是不僅惡劣,還小氣得要命。兩人登記的時候,他丫為了一毛錢還能跟登記大媽鬧騰半天。
這會,就一個稱呼,用得着刻意強調嗎?
看不下去的年餘慘叫一聲,撲倒在沙發上,在爬起來的時候,臉色見鬼的難看。
然後抖着手端着杯酒一口悶了!
蕭二少睨了他一眼,繼續跟喏寶貝眉來眼去。
沐喏無情的拍掉他的大手,一本正經說道,“蕭墨琛,你在這樣,明天我就去找溪溪,你自己回蕭宅。還有,不許跟着我。”
想再次作惡的蕭二少,果斷接受這個威脅,雙手規矩的放在大腿上,跟喏寶貝眨着星星眼。
“喏寶貝,老太太發話了,明兒個一定要領你回家,不然你老公要家法伺候,你舍得看老公皮開肉綻嗎?”
嘴上動之以情,心裏頭卻在磨牙,又是程曉溪,這女人真是陰魂不散!
當人婚姻第三者,是沒有好下場的!
蕭二少絕不承認,他這是在幼稚的為自己憤憤不平。
沐喏很想點頭說舍得,但是瞄着蕭二少那赤果果威脅的眼神,還是識趣的裝了一回啞巴。
為了小蠻腰,果真需要遠離惡老虎的。
已經看得麻木的年餘給自個灌了兩大杯,然後才顫顫的指着蕭二少,又指着沐喏,哆哆嗦嗦的開口。
“你,和,她!是真的結婚了?”
蕭二少懶懶的看着酒氣上臉的年餘,漫不經心的冒了句,“你說呢?”
沒結婚,他能帶着人來?
腦筋給打結的。
年餘深吸一口氣,在也憋不住了,從沙發蹦跶起來,爆吼一聲,“我操你大爺的琛子,你他丫的跟老子說你結婚了?結婚,結婚啊?!你他丫的真夠意思的啊,啊?!”
還份子錢呢,做你大爺的美夢去吧。
蕭二少坐着跟大爺似的,八二不動,淡淡頂了句,“我大爺你甭惦記着操了,人老骨頭松,夾不爽你。”
沐喏,“……”
年餘,“……操!”
鬧騰了半天,年餘直接将蕭二少和沐喏轟出來了豐願菀,明确表示,他得緩緩被刺激過頭的神經。至于蕭二少臨走前那句‘別忘了份子錢’,他自動過濾,當沒聽見。一個人在包廂裏趴頭發叭了半天,朝蕭二少某公寓的方向比了個中指,然後開車回了軍區大院。
“什麽?!”
“結婚了?!”
“沒刷我們?!”
一連三聲爆吼聲,坐在沙發上的兩男一女,毫無形象的蹦跶起來。
年餘雙手插口袋,流氓姿勢的倚在門框上,冷笑。
刷他們?!
老子現在特麽就想殺回去,将蕭琛子給剁成三塊。
瞧瞧在他面前那秀恩愛得意兒的勁兒,年餘暗自磨牙。
“不是?!”淩倩兒看着年餘苦大仇深的樣兒,忙湊上去,“年子,這事兒你真沒刷我們?琛哥真結婚了?”
為什麽他們都不知道?
年餘上前,單手摟過淩倩兒的肩膀,往自個身邊帶,痞笑着朝另外兩男的走去,“傻妞啊,你年哥能拿這事兒開玩笑?琛子那死性子,能剁了我的。”
淩倩兒,“……”
劉振震驚過後,感概啊,“想當初,我們三還說,琛子這只童子雞,是最後一個娶媳婦的,沒想到,這貨居然悶聲悶下就将人生大事兒給辦了。”
“年子,他媳婦兒什麽身份?”秦治水比較好奇這個,是哪個小妞,能俘虜琛子那顆披着羊皮的惡狼的騷動的心的?
淩倩兒也看着年餘,同樣好奇。
對着三個發小,年餘很不厚道的聳了聳肩,“忘記問了!”
劉振&秦治水&淩倩兒,“……”
☆、【043】蕭琛子的老婆,是她嗎?
沐喏咬着筆杆,皺着秀眉,盯着草稿上的婚紗設計原圖,兩眼放空。
今天答應跟蕭墨琛回蕭宅,她該買點什麽回去給老太太和老爺子呢?
昨晚從豐願菀回來後,本來要跟蕭墨琛商量下,回去的時候該買點什麽比較合适,可那男人惡劣根子一犯毛病,在床上撲騰幾聲,她壓根就沒有機會問他這個問題。
一晚的胡鬧加上早起,是個人都會精神不濟。沐喏打了個哈欠,動了動發僵的腰身,無趣的勾畫着紙上的圖冊。
就以蕭墨琛那獸性,年餘說他是童子雞,她才不相信了。
“喏喏姐。”
“小悅,進來。”
沐喏看向抱着文件敲門的王悅,放下鉛筆,等她進辦公室後才接着問。
“找我有事?”
王悅笑呵呵的點頭,馬尾甩出青春活躍的弧度,将手裏抱着的一沓文件整齊的放到沐喏面前,“喏喏姐,這是上次秀山于林山莊的取景照,我已經篩選了第一遍了,這些你看看,還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取景處理是溪溪的工作,溪溪出事後,只能由她跟進。這幾天忙着內景海選,倒是将外景的工作放在了一旁了。
沐喏從文件袋裏取出一沓的照片,仔細的篩選。
這次取景有七對情侶,選用的婚紗是店裏的季風主打推薦,A字蓬裙和王後裙。是浪漫高貴主題!
看到最後一組照片的時候,沐喏皺眉,将照片放到桌上,問王悅,“這件婚紗是誰選出來的?”
王悅看向沐喏挑出來的婚紗照,疑惑,“是林哥選的,有什麽不對嗎?”
沐喏的臉色瞬間冷了,按下桌上內線電話,“叫*上來。”
王悅心裏咯噔一聲,小心的看着沐喏,兩眼看着桌上攤開的照片,有些發直。
這件婚紗……
“喏喏姐,你找我?”
*抓着攝影機,出現在辦公室門口,笑容陽光。
沐喏抿唇,眼神有些冷,讓*進來,問他,“這件婚紗,你從哪裏拿出來的?”
*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疑惑不解的看着臉色不太好看的喏姐,又啾着桌上被攤開的照片,眉頭擠成一團。
“就試衣間裏,讓客人選的婚紗不都挂着一起嗎?喏姐,有什麽問題嗎?”
有什麽問題嗎?
沐喏指着照片裏女孩穿着的婚紗,指尖用力到泛白,“你确定這件婚紗有拿出來嗎?*,你看清楚了。”
*和王悅齊齊站直身體,在‘姻緣’上班三年了,他們從沒有看過喏姐變臉過,在他們的印象裏,喏喏姐都是溫和柔雅的。
現在為了一件婚紗,居然會變臉。
*心有餘悸,戰兢的将照片拿起來,看仔細明白了。
兩秒後,他就哭喪着臉,抓着照片的手有些抖。
“喏喏姐……我,我錯了……”
沐喏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因為這件婚紗它獨特,它有多麽美,而是因為這婚紗的含義。
這是溪溪給她自己設計的婚紗,很普通的一款A字王後貼身形的婚紗,紗面上鑲有銀色鑽石和玫瑰花瓣,讓它更為浪漫神秘。
溪溪很喜歡這件婚紗,當時裁剪的時候,也就獨獨做了這一條婚裙。
現在,這條裙子卻穿在別人身上,還是在溪溪出事的這段時間裏。
喏喏想想就來氣。
“将這組婚紗照取消了,小悅,你跟客人溝通,店裏幫她免費照過一組,盡快聯系她們。”
小悅暗自看了眼*,将桌上其他的照片盡快收拾好,“好的,喏喏姐。”
*眼巴巴的看着沐喏,臉上是後悔的羞愧。
這件婚紗是溪溪姐的,店裏的同事都知道的,只是為什麽這件婚紗會在試衣間裏,*想不通,只有苦着臉的份。
婚紗是他拿給客人的,是他的錯!
沐喏心裏頭煩,從*手裏抽出那組婚紗照後,将*打發了。
*張張嘴,想說什麽,但看着沐喏的神色,他又沒有勇氣開口了,只能垂頭喪氣的出門做事。
沐喏心裏烏雲的盯着那婚紗裙,想着溪溪,好幾天了,也聯系不到人,心裏頭實在煩躁,也靜不下心來做事,幹脆拿起包包,出門逛商場去。
進了商場,漫無目的的逛了半圈後,沐喏又去了超市。
既然都翹班了,就翹到底吧。要去蕭宅,雖然不知道買什麽好,幹脆就買兩條魚回去吧。她記得蕭墨琛說過,老太太老爺子都喜歡吃魚。
上一次買了魚沒來得及弄,就被蕭墨琛給打發到了龍庭湖……
這一次,怎麽說也得弄好這盤魚,算是自己的心意。
挑完魚後,又買了幾個菜,剛從超市出來,面前一個人影飛快竄過。
沐喏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還沒站穩就聽到一聲聲凄厲大叫。
“抓賊啊,搶包包了,抓賊啊——”
左側走道上,一個婦女遠遠追着跑來,指着前方大喊。
沐喏下意識的朝前看,是剛剛差點撞到她的人影,高個子長腿,跑得飛快。
“站住!”
沐喏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朝着高個子長腿男人嬌聲厲喝。
搶包的男人回頭看了眼,看有多管閑事的出來追他,一轉身,跑得更快了。
失主在身後喘着氣大叫抓賊。沐喏穿着高跟鞋,跑得要慢些,眼看男人就要一個拐彎沒影兒。沐喏心急,想也沒想,抓了高跟鞋,朝男人砸去。
兩只鞋一前一後的砸在男人頭上,男人沒料到身後追着的女人會來這招,被砸得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沐喏看準時機,幾個飛奔上前,突然飛身一躍,張開雙手淩空朝那男人的後背撲去。
男人閃躲不及,兩人雙雙倒地,沐喏反手一手肘捅在男人的後背上。
慘叫聲,震徹耳聾。
“嘿,年子,琛哥的老婆是她嗎?”
停在路邊的路虎裏,淩倩兒問她身邊的餘年,朝對面的人群堆裏颔首,意外的挑了挑眉。
對剛剛這抓賊,砸賊,撲賊的一幕,他們都是從頭看到尾的。
年餘有些發傻,目不轉睛的盯着沐喏點頭。
是,是啊!
蕭琛子的老婆,可不就是這位嗎?
開車的劉振抹了把下巴,兩眼發光的看着從男人身上爬起來,叉着腰喘氣的女人,饒有興趣的冒了句,“有意思。”
☆、【044】遭了,老虎發飙了。
沐喏從男人手中搶回包包,送還到後面追上來氣喘籲籲的失主手上,掏出手機報了警,“阿姨,以後出門小心點的好,包包還是背在胸前更安全些。這世道,光天化日還敢當搶匪,真是能耐了。”
濃妝豔抹的婦女接過包包,抹着汗跟沐喏道謝,等着警察來一起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男人送去警局。
“真是謝謝你了,我這一路喊,一路追,就你挺身出來,阿姨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的好。”
沐喏撿回自己的高跟鞋,邊穿邊跟女人擺手,表示不用謝,這事兒被她遇到了,她就不會不管。眼角一瞄,地上的男人爬起來就想跑。
沐喏抓着高跟鞋,打在男人後背上,戾眉倒豎,“老實待着,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幹什麽不好,要搶劫。還想跑了你?!”
後背被鞋跟一戳一戳的,直戳到了脊骨粱裏頭,男人痛得跳腳,仇恨的瞪着多管閑事的女人。周圍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指指點點,他就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警察來得很快,将男人扣上手铐,帶走。
沐喏和被搶包包的女人也被請去了警局。
淩倩兒從車上下來走到超市門口不遠處,将被丢棄在地上的一袋子菜和兩條魚給提了起來。
年餘在打電話。
語氣欠扁的程度那是史無前例的。
“琛子,你猜猜我剛剛看到了一出啥精彩的好戲?我保證,你非常感興趣的。”
蕭二少坐在會議室裏,眉梢溫潤,氣質祥和。整一個鄰家溫柔大哥哥型號美男出世。
而偌大的會議室裏,各個高層不敢懈怠,面容嚴峻,中規中矩的或坐着,或站着作報告。
年餘打的是他的私人電話,所以蕭二少例外的擡手暫停了會議,将電話接起來。
“我開會。”三字涼飕飕的冒出來,就表示,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沒空跟他瞎扯淡。
年餘單手摟着淩倩兒,瞄着淩倩兒手裏頭打開的魚袋子,裏頭的魚蹦跶着魚尾,跳得好不歡快。眉梢的笑意加深,就是只偷了雞的狐貍,搖着尾巴在嘚瑟,走路的姿勢都是輕飄飄的。
“你瞅着我現在在哪,準備上哪兒去?嘿,猜不着吧?——哎,有事兒,急什麽,你別不樂意聽哈,我告兒你,倩兒就在我身邊呢,要不,你問問倩兒——喂,喂——琛子?——我操——挂我電話。”
年餘握着被挂的手機,磨牙。
淩倩兒半眯着眼眸,将摟着自個的某只爪子給拍掉,眼裏閃過幾分危險,笑眯眯道,“年子,你想捉弄琛哥,別搭上我。你知道的,我不會開琛哥的玩笑。”
年餘心口一窒,看着淩倩兒纖細的背影兒,眼神暗了暗,臉上不正經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
兩秒後,又是花花公子痞少一個,雙手插在口袋,吹着口哨,眉眼輕佻的跟在淩倩兒的身後。
……
“喏喏!”
沐喏剛作完筆錄,聽到有人叫她,一回頭,就看到蕭墨琛急匆匆的朝她半跑了過來。
沐喏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是意外的驚喜,“你這麽來了?”
蕭二少的臉色很不好,将沐喏從頭到尾打量了個遍,那刺骨冷冽的眼神,就像是在動手将沐喏的衣服一件件給扒了,來确定她是否安然無恙一樣。
沐喏被他看得挺不好意思的,看他眼裏的擔心和心急,心口莫名一軟。
“我沒事,你別擔心。”
身上度着一層冰渣的蕭二少确認沐喏沒有受傷後,暗自松了口氣,但臉色依然陰沉,抓了沐喏的手腕,轉身朝外走。
沐喏愣了下,半跑着跟上他的腳步,抓着他的手,搖了搖,“等等,蕭墨琛——”警察還沒說可以離開呢。
蕭二少猛地停下,朝不遠處的被拷着神色狼狽在做筆錄的高大男人看過去,陰森冷意的眼神,讓人從腳底板裏頭竄出一股子害怕的懼意。
“吳局長,泉豐市的治安看來是需要好好整頓整頓了,這一次的事情,我相信吳局長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跟着蕭二少屁股後面來的吳局長,頂着個啤酒肚,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笑容可掬的卑恭讨好,“二少教訓得是,您放心,從今日起,泉豐市必定嚴加巡視,像此類治安問題,勢必杜絕。”
蕭二少拉着沐喏就走,一刻也不願在這鬼地方多待。
吳局長親自将人送出警局。
等蕭二少一離開視線,吳局長拍了拍腰板,一張臉拉得老長老長,揪過跟在一旁的支隊隊長的胸襟,咬牙切齒道,“聽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每天每隔兩個小時,安排一次全市巡查,大到廣場小到小巷,一律都要巡查一遍。還有,将今日搶劫的那滾犢子,丢到城東那個監獄裏頭去——媽的,惹誰不好,惹上這蹲大佛——”
那支隊長被勒得臉紅脖子粗,等好不容易順了口氣後,摸着被勒疼的脖子卻遲疑道,“城東監獄?吳隊,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只是一個搶劫罪,犯不着丢到城東那死刑黑暗監獄所裏頭去吧?
“你懂個屁,丢城東那是算他小子走運,你信不信将他給放了,沒五分鐘,他的屍體,就被丢到陰溝裏頭去了?”
支隊隊長瞪圓了眼睛。
吳局長擰着眉頭,不耐煩,“去去去,老子煩着呢,少他媽在我面前晃悠。麻溜的将人帶過去,囑咐幾聲,讓人好好‘關照’他。”
……
被鎖在後車座裏頭,沐喏窩在座椅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揪着前頭男人的臉色。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實在是,從這男人抓着她出警局到将她鎖在車廂裏,動作粗魯不說,就連個好臉色都沒有給她一個過。
她見過溫潤如玉,眉目如畫的蕭墨琛;見過溫和,故作委屈不正經的蕭墨琛;惡劣根子色急色急的蕭墨琛。
可,這還是她第一次看他生氣發火的模樣!
說實話!
挺恐怖,心驚膽戰的。
沐喏心虛不安的挪了挪屁股,小心的瞄着臉色陰沉的男人,計算着待會該往哪個方向跑路,才能脫離虎險。
☆、【045】吃醋vs教訓
“坐好。”
蕭二少朝後看了眼,生硬的制止某個不安分的女人。他有那麽恐怖、讓人害怕嗎?瞧她小臉上挂不住的笑容,蕭二少氣悶,火大的将油門一踩,車身震動帶着怒氣沖了出去。
沐喏訝的叫了聲,規規矩矩坐好。雙手攀着駕駛座椅,緊張的盯着蕭墨琛。
“慢……慢點……”
拜托拜托,能開慢點嗎?車速都能趕上坐火箭的,親,能出事的……嗷……
蕭二少的回答是,直接将油門一踩到底。
車胎摩擦着地面嗤嗤的聲音,讓沐喏想哭。
她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用得着這麽吓她嗎?
至于嗎?
這個小氣的男人,真是——
吱!
緊急剎車,慣性将沐喏狠狠的甩到了車門上,耳膜被震得嗡嗡直響。
沐喏悶哼一聲,兩眼冒聞香!
眼前驟然黑化的同時吐血的表示:蕭墨琛,你太小人了……
蕭二少挺穩車後,轉身去看沐喏,小身板縮在門邊上,一張臉直接皺成了苦瓜。蕭二少擰着能夾死蒼蠅的眉頭,被攥緊的心髒處悶疼悶疼的,這樣的沐喏,他是真的心疼了。
盡管心裏頭還燃燒着股無名火,還是回頭伸手一抓,将沐喏抓起來,聲音放柔的問道。
“痛不痛?”
沐喏揉着腦側,白着臉瞪他。這問的是什麽廢話,将你丢在車廂裏,一個急剎車,在狠狠的撞上車門,看你痛不痛。
扣扣!
車窗被敲了兩下,拉回了車裏兩人的注意力,外頭候着的陰影示意蕭二少将車窗降下。
蕭二少的臉色陰得能掐出水來,剛剛的突然剎車,就是被突然沖出來的車子給攔截下來的。
而做這個‘好事’的肇事者,就是跟他一起開開裆褲長大的幾個發小兒!
蕭二少看了眼前頭橫着的熟悉車子,眼神不善。
沐喏也看到車窗外站着的人,擡手拍了拍蕭二少摸着她腦側的手背,讓他開門。
車窗下降。
淩倩兒笑着将手裏提着的菜和魚遞給蕭二少,“這個忘了。”
蕭二少接過袋子,順手丢在副駕駛位置上,朝車子颔首,精銳的眸光透着幾分危險,“讓年子洗幹淨等着我,我不會放過他。”
淩倩兒識趣的點點頭,彎起的眉眼落到後車座,沐喏揉着撞疼的腦袋,見淩倩兒看向她,揚起唇朝她點點頭微笑打招呼。
淩倩兒趴在車窗上,過肩的秀發散落,随風清揚。“琛哥,是嫂子?”
蕭二少笑了,伸手在淩倩兒頭上揉了揉,“小丫頭,懂事不少。叫嫂子。”
淩倩兒柳眉皺起,不太喜歡蕭墨琛還跟小時候一樣,揉着她的發頂,将她當成小屁孩。
明明她只比他小一歲。
不着痕跡的躲開蕭二少的動作,淩倩兒起身,朝沐喏送了個大大的笑臉,脆聲叫了句。
“嫂子。”
沐喏臉紅,擺着的手不知道該放哪才合适,幹巴巴的冒了句,“叫,叫我喏喏就好。還,還有,謝謝你幫我撿回這些菜。”
“不用謝,嫂子,我很喜歡你。”淩倩兒呵呵直樂,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識趣的退開,讓車從自己身邊離開。
蕭二少看了眼橫在半路上的車子,哼了聲,“倩兒,改天帶你嫂子請你吃飯,今天有事兒,先回去了。”
淩倩兒站在原地,看着車子從自己眼前滑到劉振車前,兩輛車相互打了個喇叭,然後劉振從車裏探出頭,朝蕭二少招呼了兩聲,蕭二少回了他一句後,車子在前方路口拐了個彎,沒了影子。
淩倩兒掩去眼裏的澀然,暗自嘆了口氣後,才回到劉振的車上。
琛哥——是真的結婚了——
被遏制在車裏不許下車搗蛋的年餘将她剛剛的情緒不錯眼的收在眼裏,暗自又給蕭二少記上了一筆。
剛剛沒下去鬧騰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劉振是來看戲的,看了眼倩兒,說,“倩兒,回大院?”
淩倩兒很嚴肅的搖頭,“不,去臨街,相親!”
劉振,“……”
年餘,“……操。”
……
“那什麽……蕭墨琛?!”
“說!”
一個字,表明他此刻的氣還沒順暢完,但又不舍得繼續忽視她,只能靠着從咽喉裏冒出來的單音字,來表示此刻,他的各種不滿情緒。
沐喏忽略蕭二少的态度問題,歪着頭,糯動着唇,好幾次過後,才別扭的問出口。
“你,跟她很熟?”
叫着倩兒,挺親熱的嘛。
蕭二少哼哼兩聲,他這頭火氣都還沒滅下去,不想着怎麽給他滅火,倒是先吃起不必要的醋來了。
蕭二少壞心眼的輕哼兩聲,雖然他挺喜歡喏寶貝因着其他女人吃醋的,但是,此刻不是模糊焦點的時候,某些該要教訓的還是要教訓。
像今天這種當街飛奔逮着賊,此等危險性行為是要嚴厲批評的。
要是那個男人不知好歹,手裏頭藏着把刀,為了逃命,趁着她不注意,給了她一刀怎麽辦?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性發生,蕭二少整個人都不好了,渾身發冷,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式全開。
☆、【046】紅燒
寫完兩張大字的蕭老爺子,拄着拐杖問他老伴。
“我剛剛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了,是老幺回來了?”
老太太鼻梁上挂着副眼鏡,做着針線活。手上繡着的是頂黃色小老虎的帽子,帽子是用毛線打的,小巧玲珑,在帽檐上用金黃絲線繡上兩只小老虎,別提多可愛。
這是她給未來孫子做的。
“不知道。”
老幺沒到時間點,能回來?
老太太忙活着自個的,沒空理會閑的蛋疼的蕭老爺子。
老妻不理自個,老爺子就往書房外走,偌大的蕭宅,靜悄悄的,沒有人的影子,剛剛聽到的動靜,應該只是錯覺。
老爺子看了眼牆上的時間,十一點過了,過不了多久,老幺也該回來了。
“我去廚房弄碗綠豆湯來。”
天氣熱,喝碗綠豆湯解暑。
老太太應了聲,低着頭忙活着自己的活,老爺子朝樓下廚房走去。
看到丢在地上的購物袋後,老爺子跺了下手裏的拐杖,轉身朝樓上看去。剛剛的動靜他可沒聽差啊,老幺是回來了吧,這菜都買來了!
老爺子面上不顯,老幺回家,也能得買一次菜。彎腰提起購物袋,裏頭的兩條魚哧溜一聲,蹦跶在地上,翹着尾巴,半天沒動靜。
老爺子,“……”
老爺子心裏挺美的,将兩條魚抓到水槽裏,轉身就去找老妻去了。
兒子能惦記着給他們買魚吃,已經很難得了。
頂多,今天他那媳婦兒給領回來,自己不給她甩臉子看就是了。
老太太聽到老爺子的話,停下了手裏的針線,詫異,“回來了?還買了魚?”
老爺子樂呵呵的笑,“可不回來了嗎?兩條魚都是我親自拿出來的,還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