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救的。
“我操蛋的,你小子敢打我的女人,你他媽的活膩了……”劉梅高分貝尖叫聲後,轉身就撲進了禿頭男人懷裏,嚎啕哭喊着撒嬌。禿頂熊總被她撲得猝不及防,笨重的身子朝後退了半步,等穩住身子後,臉色就挂不住了,大男子主義也跟着犯了,這個女人好歹爬上了他的床,那也是他的女人,在他面前被打,這就是在他的面子啊,男人胖指頭就指着*小子的鼻子,臉色發黑的叫嚣。
沐喏拉着*退開,盯着男人要動的手,警惕的瞪着他,“你別亂來,我叫了……”
“你他媽的叫啊,老子弄不死你們兩個……啊……”
咔嚓!
男人的胖手指被生生扭斷,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在酒店門口響起,幾個行人紛紛停下,來看這熱鬧。
酒店服務員和保安,也都圍了上來,了解情況。
“你想弄死誰?”蕭二少一身冷冽的捏着男人的手指,陰沉的開口。
沐喏兩眼一亮,暗自松了口氣,“蕭墨琛……”
蕭二少掃了她一眼,黑眸暗沉無光。
沐喏後頸一涼,下意識的拉着*往後退了兩大步。
不好!
危險!
蕭二少看着她這反應,俊臉刷的一聲,徹底黑了。
“我——我——啊——”咔嚓咔嚓,手裏頭捏着的胖指頭關節處,給徹底的捏成了粉碎骨頭。
☆、【071】想死,招呼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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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熊總!熊總——”
蕭二少将擰着鬼哭嚎叫的男人甩在地上,砰的砸出好大一聲響,在他身邊的劉梅尖叫一聲,反應過來後,蹲在地上驚慌的叫着熊總。在一看躺在地上,抱着手指頭,痛得滿頭大汗的男人,哆嗦着連話都說不出來時,吓得臉都白了。
“熊總!熊總!你的手指——手指斷了——”劉梅抓起熊總被捏碎的指頭,咬了咬牙,朝傷人的蕭二少說道,“你你你——你傷人——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說着手忙腳亂的去包包裏掏手機。
蕭二少一腳上前,将劉梅和她那金貴的包包給連同踹上了啤酒肚上,壓得熊總胃裏一陣翻滾,吐出酸水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啊——”劉梅在姓熊的男人肚子上栽了個跟頭,摔得兩腳底板走光,姿勢及其不雅狼狽。
圍觀的人全都捂嘴偷樂,對着摔成一堆的男女指指點點。
保安和服務員一早就瞧出了動手的人是蕭二少,對于蕭二少要教訓人,他們是不敢上前多事的,也都站在一旁圍觀看戲。
“想死,招呼一聲啊!”蕭二少上前,将摔得四腳朝天的劉梅給擰起來,獰笑一聲,“我的人,也敢惹。”
從這女人用手指頭指着他的喏寶貝開始,他就想将她的手指頭給擰下來了,特麽活膩了,想死,問候一聲,他絕對成全。
蕭二少一般情況下,不打女人,他丫打起女人來,就已經不将對方當成女人了。
劉梅被掐着咽喉,提了起來,兩腳尖墊着地面,腳肚子都在顫抖。
這一刻,她是真的感覺到了從腳底板裏頭竄上來的寒意,瞳孔暴睜,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我——我——咳咳唔——”
“蕭墨琛,夠了。”眼看事情越演越糟糕的沐喏,在震驚過來,在待不住了,幾大步上前,握住蕭二少青筋都凸起的手背,心裏頭又驚又澀的打着鼓,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夠了,快放開她,你會掐死她的——”
“她該死。”
三個字,就判定了手裏頭的女人的死刑。
沐喏倒吸一口氣,握着蕭二少手腕的雙手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又急又怒的帶着祈求,讓蕭二少趕緊松手。
“啊琛,你快松手,她快不能呼吸了,你真的會掐死她的。啊琛,你松手啊,啊琛——”
蕭二少暗紅的眸色一閃,側頭看向握着他手腕快要哭出來的人,定格了好一會,才掀了掀嘴角,口氣一如既往的惡劣。
“哭什麽,又死不了。”
蕭二少松開五指,将劉梅甩在地上,粗糙的大手扣住沐喏的腮幫,強勢的擡起她的頭,對上自己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
神色輕慢。
沐喏顧不得被他捏疼的下颚,雙手抱住他的腰,将頭往他的胸口蹭了蹭,大大的松了口氣。
悶悶的說道,“沒哭。”
從沒有人問過沐喏,這一刻的感受是什麽,直到很多年後,她才跟蕭二少提起過這件往事,她說,也許就是在這一刻,她知道,怦然心動的——美好!
蕭二少用力的抱緊了懷裏的嬌軀,在她的發頂上親了親。
感受到了這份溫暖,沐喏動了動眼皮,沉澱下來的心跳後,無聲的笑了。
“二少,這兩個人該怎麽處理?”
不是保安大哥要出聲打擾蕭二少這溫情,實在是,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對酒店并不是個好的影響,他們剛剛還看到幾個人拿着手機在拍着現場,還好都被他們的人給攔了下來,也将那視頻給删了。
若是将這段視頻給弄到網上去了,保安大哥打了個激靈,不說蕭二少了,就是他們老板,也得将他剝一層皮下來!
在酒店門口發生此類事件,而沒有及時處理,這可是他們的失職。
沐喏在蕭二少懷裏掙紮,蕭二少松開她後,沐喏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但好歹記得劉梅。
轉頭一看。
得!
劉梅也暈了。
沐喏看蕭二少,蕭二少兩眼一眯,沐喏當下幹咳一聲,抓着他的手,不讓他在亂來。
“這位大哥,你們認識地上這位大哥嗎?”
那保安大哥受寵若驚的看着沐喏,眼珠子朝蕭二少轉了轉,當下點頭,“認識,認識,凡是在我們酒店入住的客人,都會有詳細的信息的,這……這二少您看?”
保安大哥不敢貿然稱呼這位小姐,這可是蕭二少的女人,當着面寵愛着的,他還沒蠢蛋到,以為這女人只是個不輕不重的情人角色。
蕭二少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拉着沐喏轉身就走。
至于地上的兩人,自然會有人處理。
沐喏走了兩步,發現不對啊,“蕭墨琛,就這麽走了真的好嗎?他們?!不用管嗎?”
“你希望我管?”要是他來管的話,事情就更嚴重了。
“呃——”沐喏想到剛剛蕭二少狠戾的模樣,果斷的搖了搖頭,算了,她不想在看到蕭二少生氣的樣子。
說實話,真的很恐怖!
她被吓到了。
☆、【072】恨不得将他的手給剁了
“沐……沐姐……”
*呆愣在一旁,從蕭二少出現後,他就呆了,等他回神後,事态已經發展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蕭二少,吶吶的叫了沐喏一聲。
“咦?!”沐喏回頭看*,拉了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的蕭二少,“你等我一下。”
*看着有些不太對勁。
蕭二少剛剛回暖的臉色,又黑成了鍋底,拉着沐喏的手腕一個用力,将人拉進懷裏,樓上她的腰,大步走人。
“啊——”沐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摟抱動作給吓了一跳,身子騰空,下意識的挺身樓上蕭二少的脖頸,驚愕中臉紅。這男人,真是的也不看看地方,周圍可都是人在看着他們兩個呢,“蕭墨琛,你幹嘛?快放我下來呀。”
路邊,酒店的侍者打開車門,蕭二少将沐喏塞到副駕駛位上,鎖好安全帶,附身在她粉色的唇瓣上,重重的咬了口,獰笑的磨牙,“乖乖待好。”
“蕭……”
砰!車門在她的鼻尖前狠狠關上,沐喏心尖一抖,眼珠子随着男人走動,在*面前停下。
下一秒。
沐喏兩眼珠子直接掉車廂去了,一張臉呈現着一個‘囧’字。
蕭二少沒跟*多廢話,就兩分鐘的事情,順道還招呼了一旁的保安大哥,記得‘招呼’*。等蕭二少回到車上後,沐喏垂着腦袋,兩只耳朵聳拉着。
蕭二少擰了她一眼,面色不太好。
車子跟枚子彈頭一樣,在路上飛快的竄來竄去,見縫插針的飛馳而過,在人來人往的車輛裏,就數他這輛車就他娘的最拉風。
沐喏挺直脊背,一手緊緊拉着安全手把,心眼都給提到了嗓門口,聲音有些抖。
“蕭、蕭墨琛!你、你開慢點!”
蕭二少将油門踩到底,嘴角噙着的弧度,讓沐喏後頸發涼。
“以後離他遠點,你碰他的手,我就剁了他的手。就是一根頭發也不許,記住了!”
“他是……啊……”
蕭二少踩下剎車,車輪和地面摩擦的聲音,尖銳刺耳,眼看車頭就要撞上前面大巴的車屁股,沐喏反射性的尖叫出聲,還沒等她鎮定下來,蕭二少又驟然松開剎車閘,車子一哧溜拐彎,從大巴和黑色轎車的縫隙裏,哧溜了過去……
沐喏将背部抵在椅背上,兩眼發直。
“媽的!”他現在就恨不得将那個男人的右手給砍了,只要一想到,他的喏寶貝,拉着那男人的手,往後退的情景,他就一肚子火氣。
蕭二少陰森開口,握着方向盤的手攥得死緊,臉上森然的笑意,至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
沐喏哭了。
她真不是故意去抓*的手的,也真不是在蕭二少看向她時,故意抓着*的手,往後退的。
誰讓這男人當時的眼神,太過恐怖危險,她那動作,是本能反應好嗎?
沐喏默默擦了把辛酸淚,很明智的沒去跟這個小氣又記仇的男人理論,因為實踐結果表示,在這種時候,你丫越為自己開脫‘罪名’,結果只會是越慘重……
……
回到家後,蕭二少拉着沐喏回屋,反手将房門給踢上。
砰然一聲,将在書房的老爺子、老太太都給炸了出來。
老兩口相視一眼,怎麽回事?
老太太擺擺手,能有什麽事,一準老幺老毛病又犯了,在找他那媳婦兒的‘麻煩’呢。
老爺子哼了聲,罵了聲不孝子,他那媳婦兒身體都殘了,還用着手段折騰她,真是給蕭家長臉面了。
老太太橫了他一眼,“老不着調的。”
老爺子老臉抽了下,忙安撫老妻,“我這不是順口了嗎?兒媳婦又沒聽見,不礙事。老伴啊,兒媳婦現在身體還沒好全,要不,這喜訊過幾天在公布出去?讓老幺也有個準備時間?”
老太太點頭,老兩口回了書房,“我也是這個理,跟老大商量一下,也趁着這次婚禮,讓大家認識認識老幺,蕭家護了他二十多年,也夠了。”
而繼承蕭家,是他的責任。
“是,也是時候了,老大為着蕭家扛了這麽多年,該松松手讓老幺上手了,這混蛋小子,這麽多年來讓我們操碎了心,也逍遙夠了,現在好不容易能有個人壓得制他,得抓着這機會。”
對老兩口的算計,蕭二少渾然不知,此刻的他,将沐喏壓在床上算賬。
衣服被扯了,褲子被趴了。
沐喏埋在床單上的臉紅得滴血,又是一聲響聲過後,沐喏掙紮,低吼,“蕭墨琛,你夠了!在打我翻臉了,嗷!”
媽的,她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打過屁股。
而且還是脫光光了直接上手打的。
沐喏羞憤得恨不得咬上蕭二少的脖子。
拍!
蕭二少上手毫不留情,就朝最有肉的兩中間打,粉嫩嫩能掐出水的地方,一巴掌下去,就留下了一個血紅印。
蕭二少眸色一暗,“喏喏,你真的很不長記性,上一次我是怎麽跟你說的?嗯?記着,老公的話,沒記在心裏,是要受到懲罰的!”
☆、【073】蕭!墨!琛!我恨你!嗚嗚!
懲罰你妹啊!
沐喏流着淚,被逼狠了後,滿臉羞憤的一口咬上男人的大腿,雙手齊上。
蕭二少僅是頓了下,手上啪啪啪的動作,更響亮,更刺激了。
沐喏,“……”
被從裏到外給修理了一遍的沐喏欲哭無淚的表示,那一口,她寧願自己沒有咬下去啊。
“蕭墨琛,沒人你比更霸道,更小氣了。”
“是嗎?”
蕭二少裸着上半身靠在床頭,神色慵懶,将沐喏從床上撈起來,按在懷裏,大手輕撫着她的背部和長發。
沐喏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迷迷糊糊中,嘟囔一聲,自發的在男人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徹底的睡了過去。
“喏喏,我只是害怕!”
側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将人樓得跟緊了些。
……
早上醒來後,伸手往旁邊摸了摸,蕭二少意外的不在床上。
沐喏撐起身子,腰上的酸疼讓她呲牙,緩了好一會她才起床洗漱。
“爸、媽!早!”
換了套休閑裝的沐喏來到客廳後,跟坐在沙發上的老兩口打招呼,對于老太太和老爺子這眼裏明顯的打趣意味,她只能厚着臉皮忽略。
老爺子剛要說話,被老太太拉扯了下,又幸恹恹的将嘴閉上。
老太太說,“喏喏,去把魚片粥喝了,剛熱上的,不腥。”
沐喏更不好意思了,朝餐桌走的腳步有些發飄,自己起得晚就算了,還讓老太太給準備早餐?!沐喏摸了摸鼻子,耳根紅潤,“謝謝媽。”
“謝什麽,這是老幺一大早起來弄的,我和你爸,這輩子,也就好這一口,吃了多少年了,也沒膩過。你嘗嘗,老幺的手藝還是挺行的。”
沐喏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低頭看了眼還散發着魚香的粥,問老太太,“蕭……啊琛做的?”
老爺子樂呵呵的,“可不是,一大早就起來折騰了,我和你媽起來的時候,就能吃上了,這混小子,真是難得啊,還記得給我們老兩口弄頓早餐來吃。”
老爺子這話,就差沒直白的說,他們老兩口能吃得上這頓早餐,是托你沐喏的這份洪福的。
沐喏更窘迫了,捏了捏紅得滴血的耳墜,真不怪她敏感,老爺子這話裏頭,确定不是在打趣她、和吃她醋的嫌忌嗎?!
對這樣的老爺子,她也只能幹笑了,“呵呵……那什麽,爸媽,啊琛呢?”
“吃完早餐就讓老大給叫去公司了,這小混蛋整日裏不務正業,虧得公司還沒到他手裏,否則,給他玩兒蛋了,我們老兩口到了祖宗面前,連個頭也甭想擡了。”
沐喏賠笑,她能說什麽?老爺子對蕭墨琛這麽大的意見,她理解不來;可老爺子啊,您說吧,你對蕭二少有意見吧,可這話裏頭怎麽着聽着還有股傲嬌嘚瑟的意味在裏頭呢?
确定不是她想多了嗎?
老太太看老伴越說越來勁,橫了他一眼後,才輕聲說道,“喏喏,老幺去公司前,跟我提了個醒,他昨晚上鬧騰了半宿,你的身體本就還沒好全,在加上老幺半宿的胡鬧,哪裏吃得消,我讓醫生來一趟,等你吃完,給做個全面檢查……”
噗嗤!
沐喏一口粥給噴了出來,小小的魚片噴在檀木餐桌上,白花花的晃得人肉疼。
“……媽……”
“你這孩子,慢慢吃,別給噎着了,是自家的醫生,又不着急,吃慢點!”
沐喏面若潮紅的盯着手裏頭的魚片粥,在也吃不下了。
老太太,您确定不是在打趣我嗎?
沐喏又哭了!
糗哭的!
五指用力,差點将手裏頭的湯勺柄給掰斷:蕭!墨!琛!我恨你!
……
穩坐沙發的男人突然打了個噴嚏,能夾死蒼蠅的眉頭,又緊了一分。
蕭墨锬幾大步走到蕭二少對面,将手裏頭一沓的文件啪的一聲,砸在了茶幾上,怒意熊熊。
“你跟我說,你想幹嘛?!啊!雲家我們撇開不談,這個問題一時半會也談不清楚,現在你跟我說,這個金葉公司是怎麽回事?”
蕭二少冷臉,挺直脊梁骨,面無表情。
蕭老大搓了把頭發,雙手叉腰,面對個悶葫蘆,半天蹦跶不出一個詞來,他這憋着的氣,沒處撒啊。
蕭老大來回踱了幾步後,一屁股坐在蕭二少面對,儒雅精英模範瞬間蹦跶成山裏土匪,一指頭戳着文件袋子,虎目圓瞪。
“說話,啞巴了?讓你來,不是給老子繃臉的。”
☆、【074】給你媳婦出氣,我沒意見
金葉公司的老總姓熊,叫熊代添,是開服裝公司的,手底下有好幾個加工廠子,在泉豐市,也算小有名氣。
蕭家人沒跟這個人接觸過,不知道他的秉性,但從他标志性的身材來看,也不難猜到他是個什麽敗德之人。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熊代添,就是昨兒個朝沐喏放狠話,被蕭二少給擰碎手指頭的那個禿男。
所以,這個金葉公司被整垮,還真的一點都不冤枉。
蕭二少說,“找我來就為了這事?”
蕭二少說完準備走人。
一大早将他從家裏頭給挖來,就是因為那該死的禿子?蕭二少很不高興。
他犧牲陪自個媳婦吃早餐的時間,來公司就為了這破事?!
蕭老大一聽他這話,氣得不行。他一大早被秘書給叫來,說是蕭二少在淩晨五點左右挪用了五個億的公款,然後将這筆錢投到了金葉公司這只股上,才兩個小時不到,金葉就被徹底掏空了。
他火急火燎的趕到公司,處理這件事,等穩住受波及的其他幾個股市後,才有閑情功夫,叫這滾犢子來一趟公司,要的,可不是解釋這麽簡單。
“坐下。”
蕭老大怒聲,“事還沒完。”
蕭二少屁股挨回了沙發面上,眼皮一掀,黑眸深不見底。
蕭老大可不是蕭老爺子,見不得蕭二少這幅拽樣,對蕭二少這秉性,他知底。手指頭敲了敲文件袋,說,“熊代添惹上了你媳婦,你要給你媳婦出氣,我沒意見。”
你敢有意見嗎?!
蕭二少不動聲色的哼了聲。
“可是,老幺,做事情你該知道輕重,金葉雖然是個小公司,可股市上,和泉豐市其他幾家服裝公司的一脈相連的,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攪和了這條生産線,股市驟然下降得厲害,整個泉豐市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股民們又會如何作想?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的。”
蕭二少依然沒說話。
蕭老大接着說,“熊代添的事情,下手在處理,你也不要在插手。老幺,我問你,雲老你這是打算什麽時候才放人?外面的媒體,我這頭,可壓制不了多久了。”
“放人?!”話題說到正點上,蕭二少總算不在擺酷裝聾作啞了,神色有些詭異。
蕭老大一愣,聽他這口氣,是真不打算将人放了?“你不會是真要弄死雲老吧?老幺,我可跟你說,這事兒不是鬧着玩的。”
蕭老大難得着急,打壓雲家是一回事,可要真弄死雲老,這事兒……
“有何不可?他就該死!”
蕭二少眉梢一挑,從眼裏迸出來的刺骨寒意,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蕭老大,也不禁打了個激靈。
……
哐當!
娛樂城後巷,厚重的鐵門被推開,提着兩袋子盒飯的男人左右瞄了眼巷子深處,沒發現異常後,才吹着口哨,踢噠着人字拖,朝對面的樓道走去。
“雄哥。”
“嗯!”提着飯盒的雄峰朝看門的小弟擡擡下巴,單手抄在口袋裏,等鐵門開了後,從破了個口子的褲兜裏掏出攥成一團的五十塊,裝在那小弟的衣袋裏,“去買包煙抽。”
那小弟受寵若驚的道謝,興奮的神色染上眉梢,兩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謝謝雄哥,謝謝雄哥。”
“甭謝了,看好門。”
雄峰上樓後,那小弟恭維高興得能給他舔腳趾頭的模樣,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從口袋裏掏出剛剛被塞進去挪成一團的五十塊,輕蔑的笑了聲。
一轉頭,掏出老爺手機,快速的發了條信息過去。
滴答一聲響過後,如鼠目的雙眸,賊亮賊亮。
五十萬……
嘿嘿!
有了這五十萬,他下半輩子都能過得快活了,誰他媽還樂意來當個看門的!
雄峰到了二樓,一腳踹開生鏽的鐵門,門頂上的灰塵撲撲的往下掉。
雄峰也沒在意,提着盒飯從灰塵堆裏走了進去。
屋子不算大卻很空蕩,裏頭的光線不足,窗子都是反鎖着的,只有微弱的光芒。在房間右邊牆角根裏,隐約可以看到四個人影,斜斜的靠着牆壁坐着。
“咳咳……”
門被踹開後,坐在牆根的人一陣劇烈的咳嗽,緊接着有小聲的安慰聲傳來。
雄峰呲牙,兩眼發寒,踢噠着走到人影兩米外,将買來的盒飯放在腳邊,雙手插着口袋,口氣跟個火藥桶一樣。
“怎麽着,雲二少,死了沒有?要活着,吱個聲,老子幫襯你一把,如何?!”
☆、【075】我要見蕭二少
雄峰的嚣張挑釁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沒有一丁點的反彈波瀾。屋子裏的幾人,直接當他不存在。
“咳咳……”
雲曉山窩在雲曉峰腳邊,身體蜷縮着顫抖,右手在咽喉上用力抓,手指甲劃出幾道血痕,痛吟中發出一陣陣的劇烈咳嗽。
雲曉峰于心不忍,這個弟弟在怎麽混賬,他們身體裏流着的也是一樣的血液。他不是寡情的人,看到自己的弟弟這麽痛苦,他也難受。
雲曉峰将高燒得迷糊的雲曉山抱起來,給他按壓太陽穴位,希望疏通經絡,能多少緩解他的難受。
仰頭盯着對面的男人,冷聲道,“曉山高燒不退,在耽擱下去,他會很危險。雄峰,你也不想鬧出人命的吧?”
雄峰嗤哼一聲,“鬧出人命?怎麽着,你看不起老子?”他雄峰弄死的人命還少嗎?
要不是有二少的命令在,姓雲的,早死了八百回了。
“你——”雲曉峰盛怒,這個男人還真想動手殺了他們不曾?他雲曉峰活了五十幾個年頭,也不是給吓大的。
雄峰嫌惡的掏了掏耳朵,罵人都不會,就是個癟犢子。不太爽的踢了踢腳邊的盒飯,惡聲道,“今天的飯菜還有扣肉,能吃趕緊的吃了,這頓飽了,還有沒有下頓,可就難說了……嘿嘿……”
“雄峰,你好,你好得很——”
雄峰懶得跟他在這廢話,有這個空閑時間,還不如去場子裏,跟兄弟們搓兩把大的。
轉身剛要走,一直沒說話的雲曉倩突然叫住他。
雄峰擰眉,回頭看向坐在死角陰影裏的兩個人,不明白她能有什麽事叫住自己。
許是兩天沒有進水的原因,雲曉倩的嗓子有些幹啞,她和柏仲候站起來,兩人一同朝雄峰走去。
雲曉倩看着雄峰,這是被這個男人帶走到現在,她提出的唯一一個條件,也是她第一次出口的話,她說,“我要見蕭二少。”
雄峰一愣,見二少?!就你?!
雲曉峰震驚的看着雲曉倩,從地上起來,也顧不得被摔在地上的雲曉山,幾大步朝雲曉倩奔了過去,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小倩,你不能去——”
“你要見二少?”雄峰不耐煩雲曉峰的吼聲,饒有興趣的将站在自己面前的雲曉倩上下打量了個遍,笑得詭異。
雲曉倩面色平淡,“是。”
雄峰咧嘴,森然呲牙,“我要不答應呢?”
“你告訴蕭二少,他要的東西,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雲曉倩冷漠的回敬他。
“小倩,你不能這麽做,這是父親畢生的心血,你不能将它……”
“你他媽的給老子閉嘴。”雄峰一拳招呼上了鬼叫的雲曉峰,将他揍趴在地上,再補上一腳,踩着他的面頰,讓這只蒼蠅閉上嘴巴。
“唔嗯……”雲曉峰跌得狼狽,趴在地上,被踩扁的嘴臉,流下一絲血跡。
雲曉倩和柏仲候淡漠的看着這一切。
雄峰擡手搓了把薄怒的臉面,側頭認真的看着雲曉倩,沉默了一會後,他才颔首,“行,你跟我走,他留下。”
雄峰指着的人是柏仲候。
雲曉倩的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在雄峰說要柏仲候留下的那片刻,臉色白了幾分,而後歸于平靜。
“他是我老公,我走,他自然跟着走。何況,這裏有兩個雲家人在,你擔心什麽?”
雄峰兩眼一眯,這小妮子,不簡單呢。不過,如果她真能甘願将二少要的東西,給二少的話……
雄峰沒有考慮太久,就同意了雲曉倩的要求。
畢竟,她說得對,柏仲候不姓雲,留下他沒有多大實際意義。而姓雲的那兩個,還被捏在自己的手心裏頭。
想明白了後,雄峰不在糾結。
離開前,特地讓幾個手下,将雲家兩兄弟看牢了,才放心的帶着雲曉倩和柏仲候去找二少。
雄峰的車才拐出巷尾口,在他的反方向就開來一輛黑色轎車,沿着雄峰出來的巷子口,拐了進去。
兩分鐘後,車上下來三個男人。
“人呢?”
“你們來得可真慢啊,在晚點,雄哥的人都要到了……”要不是他的給的五十萬,他才不幹這種事,要被雄哥知道了,能将他剝皮抽筋的……
“人在哪。”為首的男人沉臉,眼裏迸出來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看門的小弟脖子一縮,賊溜賊溜的兩眼滿是驚懼,不敢耽擱的指着樓上,“在、在樓上,在樓上呢……”
三個男人看也沒在看他一眼,幾大步竄上了二樓。
☆、【076】老幺,你圖雲家什麽?
蕭老大在碎碎念,蕭二少面無表情的聽着,至于這話是左耳進還是右耳出?!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蕭老大瞧他這幅模樣,恨不得上前,擰他的耳朵。
他這麽操心,這麽碎碎念,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這滾犢子!雲家的事情,要真的給曝光出來,這滾犢子也別想撈得個好。
老兩口還想着下個月将他給介紹出去,就他這幅樣子,人人都得嫌棄。
“老幺,你老實跟我說,你圖雲家什麽?你也甭在我面前裝,雲老和雲铮雖在不同程度上得罪了你那金貴的媳婦兒,但這不足以讓你下這麽大血本去弄雲老,甚至是一個雲家……”
蕭老大說道這個點上,也不跟蕭二少運氣了,神色頗為嚴肅,坐直了身板看他。
蕭二少神色微動,但仍舊沒有開口。
圖雲家?!
他可不就是‘圖’雲家嗎!
蕭老大說,“我不管你圖什麽,老幺,讓你的人将人給放了,雲家一個集團,沒了雲老,沒了掌舵人,能翻天的。要不是……你以為你還能坐在這這麽穩妥?你這膽子,要我說你什麽好呢?”
“我有分寸!”
四個字,噎得好說歹說的蕭老大能二佛升天。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将氣得不輕的蕭老大給拉回了現實。他搓了把被氣得黑綠的臉色,兩眼沉下。
是雄峰打來的。
蕭二少勾勒唇角,眼裏的笑意讓人發寒。
“二少,雲家小姐要見你。”
“知道了。”
蕭二少挂上電話,起身離開。
朝蕭二少運氣運得好好的蕭老大愣了下,特麽就這麽走了?叫他來的事兒還沒辦成呢。“等等,老幺,你站着……”
蕭二少将手舉過肩膀,大氣的揮了揮。
他忙,沒工夫聽他在這碎碎念。
叫不回人的蕭老大,瞪着兩眼珠子,怒。
要不是老兩口跟他商量,趁着老幺大婚的日子,将他的身份公之于衆,而後讓他徹底接手蕭家,他才好甩屁股走得幹幹淨淨的話,他才沒功夫搭理這滾犢子,裝着一肚子悶氣不說,有這空閑時間,還不如去找他媳婦滾床單來得實在……
可這滾犢子油鹽不進,是怎麽回事?!
蕭老大狠狠的搓了把頭發,不行,他為蕭家做牛做馬夠本了,是時候抛下這個包袱的時候了,無論如何,得在老幺大婚前,将他給搞定了……
至于雲家的事……
媽的!
要擱在他那年輕那會,也能擰着雲老開刀,既然老幺死心眼的要動雲家,他也只能幫襯着了!
蕭二少到停車場後,朝最前排的黑色車子走去。
車門從裏打開,雄峰從副駕駛位上下來,拉開後車座的車門,“二少。”
“嗯!”
蕭二少看了眼雄峰,擡腳上車。
雄峰左右瞧了瞧,确定沒異樣後,跳上車後,讓開車。
“蕭二少。”
雲曉倩和柏仲候坐在最後排,等蕭二少坐定後,才淡漠出聲。
“嗯,你要見我?”蕭二少單手無意識的摩擦着膝蓋,漫不經心的語氣裏透着股懾人冰渣。“想明白了?”
雲曉倩不在意他的态度,掀起眼皮,看着前座上人的後背,聲音很輕很淡,如清風拂過。
“二少有沒有興趣聽個故事?就當消遣如何?”
蕭二少兩眼一眯。
故事?!
他可沒興趣……
雲曉倩輕笑一聲,可不管蕭二少是否着急,反正,她的故事,先開啓了……
叮咚!
兜裏的手機傳來某人專屬的鈴聲,蕭二少摩擦着膝蓋的五指一頓,冷冽的臉上如融化的冰山一角,浮現着暖意。
蕭二少掏出手機,是喏喏的短信。
“蕭墨琛,你要回來了嗎?我今天想去看溪溪,你……要跟我一起嗎?”
短信發了不到半分鐘,又跳了一條出來。
“那個,我就是随口問問的,你要是忙的話,不用回來陪我的,我自己去就好了……”
“額,不是我讓你回來陪我啦,是爸媽……好啦,不說了……”看到最後一條短信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