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但同樣的,蕭墨琛對她也只是兄妹情分!
他們不會也不該有什麽的!
可是……
沐喏瞪着眼前飓風男士服裝店的專屬袋子,想到溪溪說在耳邊的話,她知道,自己是吃味的。
蕭墨琛和淩倩兒,真的僅是兄妹情分嗎?!
如果是,眼前這個又該如何解釋?
蕭墨琛,又為什麽能如此坦然的接受。
領帶和皮帶,這應該都是情人之間才會相送的吧?
遲疑的種子,在心尖上打鼓。沐喏盯着安靜躺在自己面前的袋子,咬着唇,伸出去的手在碰到袋子口後,又猛然如觸電般的縮了回來,蹦跶的從沙發上跳起來。
心跳驟然悶跳如擂!
沐喏瞪大瞳孔,大口喘氣平複剛剛的做賊心虛。
咔嚓!
浴室門打開,沐喏如驚竄的小鹿,朝浴室看去,兩眼慌亂。
蕭二少下半身圍着浴巾,赤膊胸膛,甩了一頭的水珠,深邃黑亮的眸子,銳利鋒芒,“怎麽了?臉色都發白了。”
沐喏傻住的看着他。
蕭二少轉身,抽出幹毛巾,走到沐喏身邊,将毛巾塞到她手裏,頭顱往下垂了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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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喏心虛的笑了笑,惦着腳尖,給他擦頭發。
“蕭墨琛,你別生溪溪的氣了,我跟你道歉好了,你知道的,溪溪剛剛恢複好,我想多陪陪她嘛。而且……而且,是你自己說,你忙的……”
蕭二少突然扣上她的腰,往自己懷裏禁锢,哼唧一聲,含糊說道,“沒這麽便宜的事兒。”
沐喏被他摟着,沒辦法給他吹頭發,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吵着,她沒聽到他在嘀咕什麽。
擡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沐喏皺眉,“你說什麽?”
“我說,以後,我不讓你在離開我身邊了,這樣,你就不會被人拐着跑了!”
這話,蕭二少說得三分認真七分惡意,聽得沐喏起雞皮疙瘩。
沐喏關了吹風機,認真的瞪着蕭二少,“蕭墨琛,今天我在飓風男士店裏,遇到倩兒了。”
蕭二少眉心一皺。
沐喏咬着下唇壁,垂下眼梁,“她買的那款藍色領帶,和金扣皮帶,是經典款,很好看。我……”我買不起……
☆、【083】情趣內衣,拍婚紗照
蕭二少松開禁锢沐喏的腰身,濃眉緊擰。
“喏喏,你想說什麽?”
沐喏搖頭,她不想說什麽。她能說她家世沒有淩倩兒好,沒有她出手大方嗎?她能說,淩倩兒買得起的東西,她沐喏這輩子,估計都舍不得買嗎?
蕭墨琛,這就是娴熟差距!
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從跟你那陰差陽錯的認識開始,到現如今結婚在一起,她時常都會有種夢幻的錯覺。
事情發展得太快,快到她根本來不及去細想、去回味。
而這個男人給她的寵愛和霸道,她想要一輩子霸占、獨享……
“在想什麽?!”蕭二少看她忽變的臉色,抽走她手裏的吹風機,一甩手,丢到沙發上,有力的大手扣着她的下颚,将她垂着的頭擡起來,面對他。
“喏喏,你不必在意倩兒,她只是我妹妹,我會疼她,卻不會如愛你一樣愛她,你懂嗎?”
沐喏捏了捏耳根,回頭看向沙發上的袋子,“那你……”那你還收她的禮物。
蕭二少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個袋子,眉梢一挑,恍然大悟的朝沙發走去。
擰起袋子,走回沐喏身邊,“你在意這個?”
沐喏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尤其是在看到蕭二少那得意惡劣的笑意後,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那‘心虛’的行為,就是個蠢蛋才能幹出來的事。
蕭二少強勢的樓上她的腰,往大床走,刺裸的胸膛蓄滿力量,卻又不誇張。沐喏強忍着臉紅,盡量不将目光黏在他的身上。
蕭二少将袋子裏包裝精美的領帶和皮帶拿出來,丢在大床上,屁股挨着床鋪,将人拉近自己身前,雙手抱胸,側頭朝床鋪上的領帶和皮帶努嘴。
“蕭太太,你老公還有八天就大婚,這是人家給送的新婚禮物,你打算送什麽給你的老公作為新婚禮物,嗯?”
沐喏眨了下眼睛,不太自然的動了動雙腿,想往後面站點。眼前這個男人太過危險,遠離老虎,珍愛生命。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沒有你這樣的……”
“我這樣?我哪樣?!話說回來,今天你放我鴿子,兩次!你想好該做什麽補救措施了?”蕭二少伸出兩指頭,在沐喏面前晃了晃。
沐喏糾結,跟這個男人談判,她永遠都是處在下方的那個,“……不能這樣算的……”他們明明是在說倩兒的事情,怎麽又扯到她放他鴿子這件事上去了?
“那該哪樣算?!”他覺得,眼前這件事算清楚,才是最重要不過的。至于,倩兒?吃醋,都是小事!蕭二少将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搜刮,從頭到腳,一路飚下,在兩個特定的地方,刻意的停了好幾秒。傾身在她小腹上吹了口氣,灼熱的呼吸,如岩漿般燙人。
沐喏身子微僵,不自然的躲開蕭墨琛炙熱如火的目光,“蕭墨琛,你正經點。”他們現在在談論的事情,明明很正經的好嗎?
“呵——”蕭二少笑出聲,捏了捏沐喏的耳墜,漫不經心道,“我現在很正經。”
沐喏黑着臉按住從她衣角裏鑽進去,往她腰上招呼的大手,要拉出來,沒拉動。
這樣,還能理所當然說着他很正經的人,估計,也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這臉皮,真正是只增不減,厚此薄彼……”
不對,最後一個成語不是這麽用的。沐喏瞪着他,就不明白,明明長得斯文溫潤的一個大男人,為什麽每每做出來的事,說出來的話,都能讓人有種鑽到地縫去的感覺呢?
真不知道,他的臉皮是怎麽長的。
就在沐喏以為蕭墨琛要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卻突然松開了她。
沐喏錯愕的來不及掩飾臉上的神色,大概是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自己。
而顯然,她高興得太過早了點。
蕭二少淡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拍拍她的腰側,“喏喏,我現在還很生氣,你不許模糊焦點。哼哼,想用倩兒來蒙混過關,狡猾的小狐貍。”
沐喏無辜的瞪着他,她沒有好不好!
就算他的解釋是,倩兒送給他的禮物是他們的結婚禮物,但哪有人送人結婚禮物,是送領帶和皮帶的?
沐喏哼哼,表示不滿。
蕭二少打開衣櫃,拿出睡衣,扯了腰間的浴巾,慢條斯理的換上睡衣。
沐喏慌忙移開視線,腦子裏卻對剛剛那具充滿力量、充滿誘惑力的身材,揮之不去。
暗嘆一聲,自家男人長得太好,特麽也是件糟心事啊……
“今晚我去書房睡。”
蕭二少一句話,讓游神在外的沐喏瞬間回神,驚訝得張大嘴巴。呃……分房睡……
蕭二少走到她身邊,擡手捏了捏她的耳朵,微微用力,看着沐喏因痛蹙眉才松手,“喏喏,好好想想,錯在哪裏。什麽時候想通了,下次不在犯了,老公就回來了。”
原本,他今晚的打算,是一整晚都要跟她‘冷戰’的,居然敢放他兩次鴿子,還放得相當徹底。
該死的,寧願去陪個女人,也不陪他這個老公,不陪就算了,還一跑影兒都找不到了。
蕭二少黑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臉,就沒有晴天過。
要不是剛洗澡出來,看她臉色不太對,他才不要跟她‘說話’呢。
蕭二少很霸氣的走了,一點都沒去占沐喏的便宜。沐喏錯愕過後,卻是深深的無語。
她早該知道,這個小氣的男人,是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沐喏望天,又不是她的錯,她去找溪溪之前,明明有打電話給他啊,是他說自己忙,沒空陪她的嘛,誰知道他會突然去接她……
沐喏想着,自己也很委屈的好嗎!
房間裏靜悄悄的,少了那個男人,總覺得這空間太大,太空曠,鬧得她渾身都不太對勁。
剛翻了個身,屁股壓倒放在床上的皮帶,沐喏的視線定格還未拆封的皮帶和領帶禮盒上,兩秒後,從床上蹦跶起來,跑到衣櫥裏翻箱倒櫃,将下午買回來的東西一腦股的翻了出來。
她給蕭墨琛買了一件夾克,很紳士很優雅的一款,就幾塊布料拼接起來的,花了她兩個月的大洋,下單的時候,她還覺得肉疼了下。
要不是溪溪在耳邊吵得厲害,她可能還真的下不去手。
将夾克挂在衣櫥裏,又翻出了一套紫色蕾絲性感內衣……
僅僅是将這‘東破西破’的內衣抓在手裏頭,她就覺得臉燒得慌,更別說将它穿在身上了。
光想着,她就渾身發熱。
“溪溪,你個烏鴉嘴,被你給害慘了……”低咒一聲,沐喏拍了拍紅彤彤的臉頰,站起來深吸一口氣,一副苦大仇深的鑽進了浴室……
蕭二少去書房,打開電腦辦公。雲家大少和雲二少被帶走了,雄峰已經确認了是諸葛家的人,至于兩人被帶到什麽地方,以雄峰的勢力,要查出來,需要時間。
而他,等不起這個時間!
雲老和雲峥都在他的手上,現在雲家兩個少爺逃脫,還和諸葛家混到了一起,想要動雲家,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
他得将計劃盡快實行……
若是被雲家躲過了這一劫,想要在動雲家,可謂是難上加難……
扣扣!
“蕭墨琛,你在嗎?”
清脆的門鈴聲,打斷了蕭二少的思路,蕭二少神色一閃,幽暗的看了眼房門,懶懶的靠在椅背上,雙手合十,放在小腹。
“進來。”
書房裏頭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站在門口揪着睡衣口子的沐喏沒有聽到蕭墨琛的聲音,房門敲了三遍後,就自動将門鎖扭開了。
看着坐在書桌前的男人,沐喏不好意思的稍稍頭,“那個,蕭墨琛,你忙嗎?”
蕭二少挑起一旁眉梢,“喏喏,我說過,今晚我睡書房。”
沐喏在心裏頭嘀咕,她人都送上門來了,還不滿意呢。反腳關上門,朝他走去。
“我知道,你要是不忙的話,我找你有點事。”
蕭二少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裹在睡衣裏頭的姣好身材,看得不徹底,他暗自不太滿意。但目光一丁點都沒有收斂,活像要将她衣服給扒了。慢條斯理的将轉椅正面面對她,還擡手看了看時間,煞有其事的說道,“你有五分鐘的時間!”
然後接下來一副大爺模樣的坐着,兩眼就透着一個信息:想讓我消氣,接下來就看你怎麽做了。
沐喏暗自嘀咕,之前還說這男人是頭狼,她看也不太像,至少現在在她面前的這男人,就是只狐貍,還是只逮着獵物的狡猾狡猾老狐貍。
沐喏揚了個明媚的笑意,踩着輕快的步子,慢慢朝他走去。
“今天的事,是我不對,你別在生我的氣了。”這句話,她一晚上,都說了兩遍了。
蕭二少明顯不想就這麽放過她,“你不對?喏喏,你做了什麽不對又讓我生氣的事?嗯?我怎麽不知道?!”
真是夠了!
沐喏磨牙,在好的耐心,在這男人揣着明白當糊塗,還是故意整人的時候,也被磨得一丁點都不剩了。
沐喏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蕭二少面前,只差攥着他的衣襟,将人提溜起來,好一頓‘教訓’了。可事實是,她委屈的拉了拉蕭墨琛的手,“下午你讓我等你,我卻跟溪溪去逛街,讓你白走一趟,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你別生我氣了,就當我不懂事好不好,你……你回房睡吧……”
裝裝可憐有什麽關系,只要能達到目的,用用懷柔政策,有何不可?
蕭二少挑眉,還不笨啊!知道強遇強是行不通的,改用懷柔政策了。
只是可惜啊……
今晚上,他是勢必要給她一個教訓了,不然,日後分分鐘都能丢了他這個老公,跑去跟她閨蜜混在一起,他的地位何以保得住?
蕭二少将她拉開,讓她站好,“噢,這件事啊,我不生氣,你跟程曉溪去逛街是應該的,她能讓你高興就好,我為什麽要生氣?!我沒生氣!”
裝!
你特麽在裝!
沐喏撇撇嘴,她都這麽‘低聲下氣’了,這丫的怎麽就不松口呢?!
沐喏不是不郁悶的,之前她裝裝委屈,這男人看着也挺心疼她的啊……雖然最後的結果都是,她的腰酸了一天……
這麽想着,沐喏咬牙,得,不就是腰酸嗎!反正都得酸一次,早酸晚酸一樣得酸。
低頭,扯開睡衣的扣子,嘩啦一聲,将衣服給扯了!
她就不該廢話,直接誘色直上,省時省事!
蕭二少目光有些直,幾乎是瞬間,眼裏就染上了炙熱,灼灼的盯着面前的人兒……
沐喏将睡衣丢開,紅着臉松了口氣,有反應就好就行了。只是,她剛要擺個造型出來,這男人就撲了上來。
後腰咯着書桌一角,冰冷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
“蕭……唔……”
蕭二少大手一揮,将書桌上的文件灑了一地,扣着懷裏人兒的腰,提溜向上。
背部貼着冰冷的桌面,咯得生疼。沐喏揮着拳頭,撲騰抗議。
特麽要不要這麽猴急?啊!
這可是桌子啊!桌子!
特麽在這,她的腰非廢即殘啊……
用力推開面前的人,“回……回房間……”
“這挺好!”
“我不……唔蕭……”該死的男人……
夜很長,情愈濃!
……
翌日。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嗡嗡嗡的響個不停。
蕭二少蹙着,低頭看了眼無意識往被窩裏鑽的人,長手一撈,将電話按掉。
沒過一秒,電話緊接響起來。
窩在被窩裏的人,一動不動!
蕭二少寵溺一笑,在她發頂親了親,昨晚上累着她了。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床,簡單的收拾了房間裏随處丢的紙團,穿上睡衣,遮住身上種出來的痕跡,長腿朝外走去。
“什麽事!”
“老幺,你還在睡?”
蕭二少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十點半了,他面不改色的嗯了聲。早上六點才睡的,現在起來,算早的了。
另一頭的蕭老大被噎了下,對他這一棍子下去噎不出個屁來的性子,他已經習慣了。
“老太太剛将喜訊發出去,今天你和你媳婦就去把婚紗照給拍了,我這頭好讓人策劃。時間是趕了點,好歹也能緊湊着來……”
“沒空!”
蕭二少兩字真言頂完,很溫柔的挂了電話。被順了一晚上毛的老虎,此刻心情還算不錯。擡腳去了廚房,老太太給他們留了早餐,放在鍋裏頭,保着溫。
蕭二少簡單的梳洗後,将粥和小菜端出來,三兩下一掃而空。
做運動,是要耗費體力的。
至于,拍婚紗照?那也得他媳婦兒能起得來在說。
蕭二少吃完,雄峰就找上門了。
雄峰這兩天的脾氣非常不好,接連兩次有人在他頭上動土,讓他脾氣跟着暴躁起來。而二少吩咐下去的事情,他又沒有辦妥,是他的失職。
“二少,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粗心大意,雲曉峰和雲曉山也不會被人帶走,到現在,還找不到人。”
蕭二少開了瓶紅酒,滿上了兩杯,讓雄峰坐着。雄峰受寵若驚的接過酒杯,戰戰兢兢的坐在蕭二少對面。
“不用找了!”
雄峰瞳孔一縮,“二少……”
“讓人都撤回來,用不着去找。只要守着就行,人從哪裏跑了,總是會在跑回來的。”
蕭二少勾勒唇角,享受的喝了口甜澀的酒液。
雄峰遲疑的看着蕭二少,“二少,你是說?”
“還有雲曉倩。”
雄峰恍然大悟,是啊,雲曉倩當初在雲曉峰面前,可以算是公然背叛了雲家的。雲曉峰和雲曉山不可能不會找上雲曉倩的!
這麽一想,雄峰雙眼迸發出欣喜的寒光。你諸葛家又如何?雲家人,總歸是要回雲家的。只要這兩個滾犢子再出現,他勢必要剁了這兩滾犢子的手腳,讓他丫的在跑個試試……
想通的雄峰,仰頭一口将半杯紅酒給喝了,還不忘砸吧一聲,啧啧兩口。好酒啊!
蕭二少背靠沙發,雙腿交疊,五指輕柔着右腿膝蓋,手法看似雜亂,實際上每個指頭都按在膝蓋關節周圍,手法熟練。
每天的藥酒,是必備的!
“雲曉倩的事查得如何了?”
說道這個雲曉倩,雄峰兩眼興奮,坐直身子,難得一副八卦樣,說,“二少,你是不知道啊,雲家這窟窿,不查還真不知道,一查出來能吓得人好大一陣跳。這雲曉倩是雲老小老婆生的女兒,雲老自小就寶貝着的養着,事兒就壞在這雲曉山頭上,這人真是人面獸心、禽獸不如。連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不放過……雲曉倩從小長得水靈,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長到十八歲,更是水靈靈的鮮花一朵,在雲曉倩十八歲生日的晚上,雲曉山就将她給上了,是用強的……”
蕭二少挑眉,這就難怪雲曉倩會如此痛恨雲曉山了。
不過,有點奇怪……既然雲曉倩被雲曉山糟蹋,又恨不得将他挫骨揚灰,這麽多年來,雲曉倩應該有足夠資本跟雲曉山鬥了啊。
尤其是她嫁給柏仲候後,有柏家的勢力做後盾,沒道理還要放任雲曉山的……
雄峰兩眼放着冷意,他現在特麽就連雲曉山這三個字都不想在從嘴裏頭崩出來,他嫌髒!
他們這類人在道上混的,雙手自然不是幹淨的,但他們至少有底線在。
什麽該做,什麽又是不該做,他們能擰得清楚。
有些東西,就是他們的禁忌!
像雲曉山做出來的這種事,他和他手底下那一竿子兄弟,是打死也做不出來的。
毀了自己的妹妹不說,還用藥物将她控制了三年,讓她成為*奴……
此等禽獸行為,是要被天打雷劈,轉世淪為畜生的。
“雲曉山手裏頭捏着雲曉倩的把柄,又有柏家的走私證據,雲曉倩就算在恨雲曉山,她也不能不顧柏家,将他給一槍蹦了……”
蕭二少點頭,事關柏家,他沒有在問下去,“既然如此,雲曉倩能放心,你讓跟着她的人都撤回來,告訴她,我可以讓她回柏家。”
雄峰肅然,其實在調查雲曉倩的私密後,他就對她起了一股子的憐憫,他雄峰強硬了一輩子,見過的可憐人不在少數,也就這個雲曉倩,是實打實的讓他覺得心疼了一把。
一個千金之軀,招來的不是千金對待,而是地獄裏非人的折磨,他都難以想象,雲曉倩被雲曉山囚裔的那三人,是如何走過來的……也還好,她走過來了……
“只要她答應我的條件……”
“二少放心,這一次,我會将事情辦得漂亮妥當。”若在出一丁點的纰漏,他真當可以以死謝罪了。
蕭二少揮揮手,雄峰識趣的離開了。
蕭宅,他待得時間不能太長!
雄峰走後,蕭二少揉着膝蓋的五指頓住,目光落到手背上,陰森詭谲。
膝蓋上傳來習慣性的疼痛,讓他蹙眉,眨眼睛,雙目溫潤如初。
……
老太太和老爺子買了菜回來,屋子裏沒個人,桌上的碗筷還放着。老太太讓老爺子将菜擰回廚房,拂了拂沒有一絲皺褶的袖子,“老頭子,可真是你的種啊。”
老爺子随着老妻的目光看到餐桌上放着的碗筷,虎着老臉,“怎麽又扯到我頭上去了?這混小子做的事,我能做得出來?”
老太太沒閑工夫理他,朝他擺擺手後上樓去了。吃飽了又上床,這都大中午了,像個什麽樣子。
老大沒給他打電話,讓他和他媳婦兒,上門去拍婚紗照嗎?
“老幺,老幺!”
蕭二少靠在床頭,大腿上放着個電腦,在浏覽新聞和處理公司內務,聽到老太太來敲門,側頭看了眼微張着嘴吐泡泡、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年的人,淺笑一聲,下床。
“您有事兒?”
這一個兩個的,是真見不得他偷個懶睡個覺的吧?
老太太目光銳利,瞄到還在大床上睡覺的兒媳婦,暗自瞪了蕭二少一眼,這個沒輕重的,準是又胡鬧了一個晚上。
“你哥沒跟你說,讓你今天去拍婚紗?”
“說了。”
老太太要捶他,說了?!說了你還能在床上躺的下去,感情就她忙活着,這人一點都不上心的?
這到底是誰的婚禮啊?
“将你媳婦拉起來,吃過飯趕緊上店裏去,你哥還等着你兩的婚紗照呢。”
蕭二少将房門一關,讓老太太該幹嘛幹嘛去,甭管着他了。
“您老忙活着自己的去,這事兒,用不着操心。”
被關在門外的老太太,一口氣上不來,能将面前的房門給劈了。
瞧瞧!
瞧瞧這癟犢子,她當初就給将他給流了,徹底!省得一天到晚,就知道氣她。
蕭二少剛轉身,就看到床上的人,雙手撐着,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電腦,手裏的鼠标,快速的滑動着。
蕭二少倚在門板上,雙手抱胸,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露在被子外的脖頸,精致鎖骨上的青紫痕跡……
這些,都是他昨晚上的傑作!
而蕭二少點頭表示,他很滿意。
沐喏沒去理會蕭二少這什麽心思,側頭看到蕭二少,朝他招招手,剛醒來嗓子有些幹,嘶啞的聲線,徒然了幾分暧昧和性感。
“蕭墨琛,你來……”
昨晚上,她就是用着這樣的聲線,一遍遍的叫喚他的名字的……蕭二少心肝一熱,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怎麽不多睡會?不累?”
沐喏趴在床上,拍了拍坐在床頭的男人,指着屏幕裏拉出來的信息,“這是怎麽回事?誰放出去的?”
蕭二少看了一眼,有些嫌棄。就是一則說明他這個月十五號大婚的消息,用得着這麽大驚小怪嗎?
蕭二少長手一撈,将人摟進懷裏,“別去管它。”
沐喏低叫,“怎麽能不管啊?蕭墨琛,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蕭二少對她的反應覺得好笑,揉了揉她的長發,“喏喏,當初你答應老太太辦婚禮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的。不是嗎?”
是!
“可是……”沐喏還是糾結,這讓她一點心理準備都還沒有,就将消息給放上去了,她以為,至少她跟老太太說了她家的情況後,老太太不會如此高調的行事。婚禮要辦,也只是在當天才見報,見媒體的……
沐喏一個頭兩個大。
蕭二少對她如此糾結,看不過眼,“喏喏,我說了不必在意這些,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婚禮一完,就去馬爾代夫度蜜月,這些留給老太太來處理就行了。不必為這種小事糾結。”
“小事……”沐喏從他身上爬起來,跪着,瞪着眼前的男人,還是頂着兩熊貓眼瞪他,“蕭墨琛,你能負責人一點嗎?媽忙活的也是我們兩的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這說風涼話,這能是小事嗎?”
沐喏真的快被這個男人給氣死了。
說話,能靠譜點嗎?!
蕭二少跳着眉梢看她,兩眼泛着邪氣,“你确定,還要跟我在繼續讨論這個話題?嗯?”
沐喏不解,他們在說正經的事,這男人怎麽又變得不正經起來了,随着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
“啊——”沐喏抓了被單,往自己頭上一蓋,徹底遮住身體後,往旁邊滾去,在被窩裏低吼,“蕭墨琛,你不要臉……”
蕭二少大笑出聲,“老婆,你身上哪裏我沒有看過,摸過,現在害羞好像晚了點吧?”
“啊——你還說,你還說——”
“乖,出來,別蒙在被子裏,不通空氣。”
“我不要,你出去。”
“你确定?”
“确定以及肯定,撕!你出去——啊——你幹嘛,幹嘛——放我下來——”
蕭二少連人帶被将人給抱起來,大步朝浴室走去。
“別亂動,昨晚折騰夠了,在來一次,受傷的可還是你。乖乖待着,別惹火了——”
“……”媽的!這到底是誰的錯!沐喏兩眼淚汪汪的控訴。
***
吃中午飯的時候,老太太跟沐喏交代了一遍,今晚要将婚紗照給拍出來。沐喏驚愕的看着老太太,“婚紗照?”
老太太奇怪的看着這反應的沐喏,随後明白了,側頭去瞪蕭二少,“又是你幹的好事。”
蕭二少吃着自己的,對老太太的話,明顯不感冒。這不是很明顯嗎?何必又來問他。
老爺子杵着一旁的拐杖,就差往蕭二少身上招呼了,“混小子,你媽問你話呢。”
蕭二少放下湯匙,看着這兩能折騰事兒的老太太老爺子,“食不言寝不語。”
老爺子眉梢倒豎,沐喏忙按着蕭二少的手,朝老太太和老爺子安撫的笑笑,“爸、媽,阿琛跟我說了,我們下午就去拍婚紗照,下去就去。”
老爺子哼了聲,算是給他這個兒媳婦面子。
老太太面色如常,不在找蕭二少黴頭,轉頭跟沐喏仔細交代好今兒個安排好的事兒。
“喏喏啊,等你和老幺拍完照後,就上福鼎樓來,你進我蕭家大門時間不算短了,好歹得一家人出去吃個飯。瀾瀾下午下課後就回來了,大兒媳婦晚上也會抽出個空閑來,至于蕭家其他的叔伯們,該到的,一個也不會少……”
沐喏臉上的笑給僵住了,老太太啊,您這麽安排,好歹提前跟她通個氣啊……
蕭二少覺察到身邊人的僵硬,蹙眉,“我的人,用不着他們承認。”
“你這混小子,說什麽話。”老爺子丢下筷子,虎着老眼,“事兒都擰不清,你用不着他們承認,這事兒就行得通的嗎?你媳婦兒是我蕭家的人,就沒有讓她受委屈的道理!”
老太太說,“喏喏,蕭家是大家族,這一步,你遲早要走的。進了蕭家大門,以後的日子,想要平平順順,是不可能的了……”
沐喏猶如五雷轟頂,筷子啪叽一聲,摔在了桌面上。
……
去婚紗店的路上,沐喏給程曉溪和餘姐打電話,程曉溪在店裏忙活,接到沐喏的電話,還興致匆匆的跟她八卦,昨晚上有沒有用上她給買的那套情趣內衣。
沐喏想到昨晚上傻缺的行徑,又是一道雷給劈了下來,而且劈得她頭頂發黑。
她覺得,蕭墨琛說得對,以後,還是離這個色女遠點吧,特麽給她出的都是馊主意。
“溪溪,你想知道成效如何嗎?”
“想!”一個字拍板,她看人很準的。就蕭墨琛那面如優雅兩眼犀利的男人,一準是個占有欲及其強烈的男人,而這種男人,特麽在某些方面就是個小氣鬼,為避免被列入蕭家黑名單。她覺得,蕭墨琛今天能不能消氣,這事兒對她來說,還挺重要的。
沐喏哼唧一聲,“不用急,很快你就會知道的。”等她結婚當天,她就送她一個男人,這比情趣內衣什麽的,好用百倍啊。
程曉溪沒聽出她在打什麽主意,還在呵呵的笑,非常得意,“你也覺得好用吧?嘿,只要你男人高興了,不用想着找我發麻就成了。對了,你找我有事?我這頭忙着呢。”
“有,請你來試禮服。”
“禮服?!”
“伴娘禮服。”
程曉溪将手裏的鉛筆丢了,聲音提高了兩倍,“你今天拍婚紗照?”
“嗯哼!”
“哎呀,早說啊,趕緊來店裏,我讓*回來,先給你拍了在說。他今天有還有兩組外景照呢……”
沐喏眨了下眼睛,側頭看開車的蕭墨琛,嘴角勾着,笑得不懷好意。沐喏打了個寒顫,得,這樣子的蕭墨琛,總讓她伸出一種,他又在想着收拾誰的錯覺來。
“溪溪,不去店裏了。去南環路法蝶總店!”
程曉溪鬼叫,“你丫沒搞錯吧,有錢讓外人賺,特麽趕緊上自家店來,我可告訴你,你這婚紗照要敢去別的店拍,我特麽跟你結交你信不信?”
程曉溪挂電話後,沐喏苦着臉看蕭墨琛,“怎麽辦?”
蕭琛墨也沒廢話,将車子一拐,去了雲鹿路。
沐喏看着蕭墨琛俊逸的側臉,好半晌,才勾勒唇角,低下頭,笑得一臉甜蜜。
蕭墨琛!你這麽寵我,把我寵壞了怎麽辦!
到店裏後,蕭二少去停車,沐喏走到店門口,看到蹲在店門口的一大一小,兩個滿臉污穢,身上穿着破破爛爛的人,眉峰緊擰。
“沐姐……”
店裏的小妹看到沐喏,朝她走去。
沐喏朝她招手,颔首示意蹲在門邊的兩人,“怎麽回事?”
小妹苦着臉,語氣無奈,“不知道打哪來的兩個乞丐,趕都趕不走。蹲在這又影響店裏,氣死了。”
“趕不走?”
“可不是,現在的乞丐,也都是奇葩了。”
既然是乞丐,沐喏也沒在多問什麽,跟小妹進店,“給他們點錢,讓他們離開吧,這樣蹲在店門口,不好。”
小妹說,“給了啊,給了五十,他們不走,我還想着他們是嫌少呢,又掏了一百,結果,還是不走!”
沐喏停下腳步,蹙眉,不要錢,來鬧事的?!
“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小妹搖頭,指了指樓上,“溪姐說,不用報警,他們樂意,就讓他們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