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嗯?”沐喏疑惑,“溪溪知道這事?”

“知道,這兩人一大早就蹲在這了,這都一上午了。”

沐喏點頭,沒再問,朝程曉溪的辦公室走去。

程曉溪在打電話,神色不太好,冷冽如冰。沐喏走到沙發上坐下,等她打完電話。

“程老爺子,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已經不再是程家的人,很抱歉,程家的事,我無能為力。”

“我很忙,就這樣吧。”

程曉溪也沒在管對方說了什麽,徑直挂了電話。沐喏接了兩杯水,遞給程曉溪一杯。

“你爺爺?”

程曉溪嘲諷的笑笑,“已經不是了,別說程家的事了。來看看,想選什麽風景照,我給你選了兩組,不錯哦……”

沐喏擡手,将她手裏的畫冊給蓋起來,讓程曉溪看着她,嚴肅道,“溪溪,你跟我說,程家是不是出事了?”

程曉溪掐了掐她的臉,“怎麽還問,上一次回家,我就說了,我以後不在是程家的人,跟程家已經斷絕關系了。程家是死是活,我還真的不太清楚。”

“那剛剛程老爺子?!”

“不是什麽大事,他就問問我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

好吧!

既然溪溪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強人所難。

“程家的事不說,那你總得跟我說,門口那兩個蹲着的乞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吧?這個,你該不會告訴我,也是小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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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喏好整似暇的擰着她,神色犀利,要程曉溪還敢說,這也是小問題的話,她絕逼會撲上去,将她一頓胖揍。

反正自己揍不過,身後不是還有個蕭二少嗎?有幫手,就是揍人這點好啊!不用擔心吃虧!

程曉溪剛要說話,蕭二少就從門口進來,沉着臉看着屋裏的兩個女人,“門口的乞丐怎麽回事?”

這話,主要是問程曉溪的,目光犀利如冰。

程曉溪被他盯着不自在,暗自磨牙,特麽兩口子,果然是兩口子。

“兩個小人物,愛鬧騰讓他們鬧騰。”

蕭二少沒廢話,只是警告的看了眼程曉溪,轉身出了辦公室,掏出電話打給了李烨。

李烨忙得兩眼發昏,接到蕭二少電話還感動了下,這位少爺總算是記起他了嗎?

“上次綁架程曉溪的混混都處理好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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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幫你,我有什麽好處?孩子是無辜

李烨說上次去處理劉芒、蛤蟆等有關聯的人的時候,遇到另一股來找他們麻煩的人,李烨是在确認與劉芒有關系的人都處理幹淨了後,才離開的。

期間不會出任何問題,因為另一股找上劉芒等人的人,手段更為殘暴。

這個他可以保證!

蕭二少蹙眉,看向店大門,玻璃櫥窗口,能看到蹲在那的一大一小兩個影子。

“對方什麽身份?”

“是冥夜的人。”

“冥夜?”蕭二少有些意外,冥夜可是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劉芒怎麽會惹到這號人?“我知道了。”既然人已經都處理幹淨了,那店門口那兩人,跟上次綁架之事就沒有多大聯系了。

蕭二少挂完電話,看到店裏的小妹站在店門口,試圖跟那一大一小交涉,兩三句話後,大人突然站了起來,拿着自己手裏的破碗,朝小妹砸了過去,朝她指指點點罵罵跌跌!

“啊——”淬不及防的店小妹閃躲在一旁,破碗砸在身後的玻璃門上,碗砸了個粉碎。

“你個瓜娃子,用不着你來趕人,她要給了錢,我還不樂意在這待着,給錢給錢……”

他身邊的小孩,跟着站起來,髒兮兮的小手抽着大人破爛的衣服,望着店小妹煞白煞白的臉,嘲諷的笑笑。

辦公室裏的沐喏和程曉溪都聽到了這尖銳的爆破聲和争吵聲,兩人從辦公室裏出來,問怎麽回事。

蕭二少走到沐喏身邊,對程曉溪說,“你去處理下。”

看到樓下跟店小妹要動粗的男人,程曉溪的臉色相當的差,顧不得跟蕭二少點頭,看到站在店門口一大一小的兩個人,兩眼發狠。

沐喏拉上蕭二少跟在程曉溪身後,臉色也難看得緊,“溪溪,他們到底是誰?來幹什麽的?”

程曉溪沒功夫跟沐喏解釋,蹬蹬蹬的腳步聲,踩在樓梯上,如擂鼓。

“讓她出來,給錢。想這麽躲着,沒這麽便宜的事兒。”

一身邋遢的男人指着店小妹的鼻尖,放着狠話,嘴裏的唾沫星子又臭又惡心。店小妹臉都綠了,将背抵在玻璃門上,躲開這男人惡心的唾沫星子。

“你別在過來了啊……”

男人拉着小男孩兩眼貪婪,肥腸大的嘴巴冒出來的話,讓人聽着又羞又惱。店小妹氣得擡腳朝他大腿踹去,那男人長得精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動作卻意外的靈敏許多。

“你敢踢我,你敢踢我!你個瓜娃子,不識好歹的女人……”

眼看男人要蠻橫的抓過店小妹的大腿,程曉溪幾大步上前,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臉上,将男人的臉打到一旁,冷冷的指着門口,“滾!”

男人或許是沒意料到自己會突然被打,整個臉偏在一旁後,居然半天沒反應過來。

小男孩抓緊了男人的大腿,仰頭怯弱的看着面前的程曉溪。

程曉溪冷笑,擰過小男孩的胳膊,直接将人丢出了店門,動作粗魯毫不憐惜,小男孩被抓疼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他即使被丢在了地上,他也倔強的沒有哭出來,只是看着程曉溪的眼神,水霧裏,多了一抹希冀。

程曉溪視而不見,朝傻在一旁的男人冷冷道,“滾。”

男人回神,看着程曉溪顯然有些激動,他想上前去拉住程曉溪的手,程曉溪往旁邊一側,躲開他的手,滿眼的嫌棄惡心。

那眼神,真正就像是在看臭狗屎一樣的眼神,多看一眼,都嫌肮髒。

男人不在意沒能抓過程曉溪的手,激動的叫囔,“曉溪,曉溪!你可算是來見我了,我真高興,真的,瓜瓜也高興……”

程曉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曉溪!你看看我,我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還有,還有瓜瓜……瓜瓜也過不下去了……你是瓜瓜的媽媽,你不能讓瓜瓜活活餓死啊……曉溪……曉溪……”

“不是,他不是我的孩子!”安靜冷漠的程曉溪情緒突然亢奮起來,指着男人的鼻子放狠話,“你他媽的在說這句話,我揍死你,滾,滾滾滾滾,滾!”

程曉溪瘋了一樣,用着蠻力将男人推出門,男人沒有防備,被推得踉跄,等穩住身子後,擋住了程曉溪的推力,抓過程曉溪的手腕,兩眼放光,“就算你不承認,他也是你的孩子,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由不得你不承認……”

“不!是!”

“是,程曉溪,你不能這麽殘忍,你是他的媽媽,你不能不認他,不能傷了他的心……”

拍!

拍拍!

“你放屁,你滾,給我滾……”程曉溪失聲吼叫,一巴掌一巴掌不要錢似的朝男人臉上招呼。男人被打得臉腫了,即使看着程曉溪的眼神有着痛恨不耐,也沒有朝她還手。

“打夠了?打夠了,就給錢。給了錢,我就帶着瓜瓜離開……”

“你!休!想!”

沐喏被這一幕刺激得兩眼發暈,真的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她此刻的震駭了。

對。

她被震駭了。

從沒有過的震駭,就是你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外星人存在,她估計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震驚了吧?

溪溪……孩子……媽媽……男人……?!

天啦!

她聽到的、看到的,到底是什麽?

蕭二少的大手罩在她的頭頂,平淡無奇的聲線,意外的讓沐喏回神,“別瞎想。”有什麽問題,等會問程曉溪就行了。

現在,就算有再多的疑惑,在這瞎想亂猜,也是白搭。

沐喏胡亂的點頭,視線卻黏在了局促不安的站在店門外的小男孩身上,他身上破破爛爛的,就連一雙鞋都是布鞋前面露了兩個腳趾頭,黑黑的雙手攪着,神色不安。

沐喏心口一抽,下意識的松開蕭二少的手,朝門口走去。

蕭二少掃了眼還在争吵的程曉溪和那男人,跟在了沐喏的身後。兩人站在小男孩的面前。

小男孩猛地擡頭,看到是沐喏後,驚喜、期盼瞬間凝固,小眉頭擰緊。

沐喏蹲下,和小男孩平視,小男孩臉上髒兮兮的,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小臉蛋有方有形,亮眼睛烏黑晶亮,不然想象,這個小男孩洗幹淨後,是個小帥哥。

“你好,小朋友,可以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嗎?”

小男孩戒備的盯着她,抿着的小嘴,如刀刃,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沐喏友好慈善的笑笑,伸手想揉揉他的小腦袋,小男人頭一晃,躲開她的碰觸。

沐喏沒收回手,追着他強勢的摸上他的頭,小男孩抗拒的擰着眉峰,往旁邊閃躲。

沐喏溫和的說,“不躲,阿姨沒有惡意的。告訴阿姨,你叫什麽好不好?阿姨很喜歡你,真的。”

小男孩擡頭看了眼店裏的男人和程曉溪,垂下眼梁。

沐喏回頭看向還在跟男人争吵的溪溪,沉默半晌後,扯了扯蕭二少的衣角,“蕭墨琛,去幫幫忙吧,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蕭二少附身,湊到沐喏耳畔,輕吹了口氣,兩眼眯起,“我有什麽好處?”

沐喏一愣,側頭,兩人的姿勢本來就及近,這一個側頭,唇瓣擦着他的唇瓣劃過臉頰,一股電流在兩人之間萦繞,蕭二少兩眼發亮。

沐喏耳根一紅,大庭廣衆之下啊,她可沒有露蔽跟人親密的嗜好,擡手暗自捏了把蕭二少的大腿,“你先去幫溪溪,好處等我們回家在談,可以嗎?”

蕭二少定定的看了她兩秒,點頭同意,想耍滑頭?!沒關系,等回家後,要什麽好處福利,還不是他說了算。

話說,昨晚那套情趣內衣,還是不錯的……他要不要去訂購一些其他的……

“蕭墨琛?你在想什麽?還不去?”

被打斷遐想好事的蕭二少捏了捏她紅潤的耳墜,心情大好的去解決程曉溪的事情去了。

沐喏蹲在小男孩面前,試圖和小男孩溝通,可無論她表現得如何友好,這小家夥,就給她擺出了個酷型,壓根當她不存在。這讓沐喏挺郁悶的,她覺得自己還是挺有孩子緣的啊,她村裏的那些孩子,見着她遠遠都奔到她身邊來了,可這小鬼,她都逗了好一會了,還沒給她一個臉色,她是有多失敗?

蕭二少出馬,無論是程曉溪還是那個髒兮兮的男人,全敗了。兩人的争吵停了,男人也被趕走了,不!确切的說是,被兩個人擡着走的。

程曉溪讓蕭二少将那男人帶來的小男孩,給一起弄走。沐喏不同意,大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都不該牽涉到一個孩子身上,孩子總是無辜的。

蕭二少任何事都以沐喏的為标準,自然不會将那孩子一起送走。

程曉溪抗議,蕭二少出馬,抗議也沒用,直接打回去,一拍板,孩子留下。

程曉溪氣得牙癢癢,要不是打不過蕭二少,估計她能撲上去,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店小妹也是旁觀者,早看得天外焦雷了。沐喏打發她,暗自吩咐她,那男人說得是不是确有其事,還有待商議。而且事關溪溪,不能向外透露半個字。還好這店小妹不是個八卦的人,保證了不會到處宣揚後,沐喏也放心了。

幾個人到了辦公室,程曉溪看那小男孩不順眼,始終都沒有看他一下。

沐喏帶着小男孩進去洗手間,簡單的給小男孩擦拭幹淨,又給他換了一身溪溪的外套後,才帶着他出來。

沐喏看着小家夥身上的傑作,樂呵呵的笑,溪溪的外套穿着這小家夥身上,能直接蓋到腳。

“蕭墨琛,他可愛吧?”

蕭二少雙手環胸,沒去看洗幹淨的小男孩,視線落到沐喏的小腹上,深思。

再過不久,這個地方,也會有這麽個小家夥出來嗎?

小男孩一開始很抗拒沐喏的接觸,但他也能分的清,沐喏對他的善意,他乖乖的跟着沐喏去洗手洗臉,而在這個過程裏,他的目光,都是在追逐程曉溪的。

沐喏震驚溪溪有孩子這件事,而且這個孩子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等小家夥的臉洗幹淨後,沐喏剛剛那懷疑的态度,明顯要減弱了好幾分,眼前這個小男孩,一雙眼睛,靈撤如純,跟溪溪的那雙,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沐喏也沒等蕭墨琛回答她,就拉着小男孩,朝坐在座椅上的溪溪走去,語氣裏甚至有着股興奮,“溪溪,你撿到寶了,是個可愛萌萌噠的小家夥呢。”

小男孩玩着自己的小手指,眼巴巴的看着程曉溪。張了張小嘴,卻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出來。

程曉溪嫌棄的看了小男孩一眼,朝沐喏冷聲道,“将他送走。”

小男孩驚慌的垂下腦袋,不敢在看程曉溪。

沐喏蹙眉,拉着小男孩的小手緊了緊,站在辦工桌前,認真的看着程曉溪,聲音有些冷淡,“溪溪,他只是個孩子,你不該對他這個态度。”

“不該?那你告訴我,我該對他有個什麽态度?”程曉溪似乎被沐喏的話給刺激到了,聲音變得尖銳,指着小男孩滿臉怒氣,“我說過,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面前的……”

“溪溪……”沐喏提高聲音,讓情緒激動的程曉溪冷靜下來,“溪溪,有話好好說,你會吓到他的。”

程曉溪冷冷的笑了,笑得有些詭異,她就盯着垂下頭的小男孩,“吓到他?你放心,他膽大得很……”

沐喏不可置信的看着這樣的程曉溪,她如此陌生的程曉溪,她在此刻才發現,溪溪似乎還有很多秘密,都是她不曾知曉的。

那個女王溪溪,跟眼前這個冷血尖銳的溪溪簡直就是天差地別,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就連她都能感受得到這個小男孩的不安和脆弱,溪溪又怎麽會感受不到?

沐喏安撫的捏了捏小男孩的手心,蹲下,揉了揉他的發梢,柔聲說,“阿姨先帶瓜瓜去吃飯好不好?跟那個叔叔一起?”

知道他叫瓜瓜,是被蕭墨琛的人送走的那個男人口中得知的,那男人被帶走前,死活要帶走瓜瓜,還大鬧了一場。沐喏不想讓瓜瓜跟那個男人走,看那男人渾濁浮動的雙眼,就知道,那男人不是個好人。

瓜瓜跟着他,不會好過的。

瓜瓜擡頭看了眼沐喏,沒有說話。

沐喏當他答應了,招呼蕭二少,讓他先帶着瓜瓜出去,她還有話要跟溪溪說。

蕭二少意外的沒有阻止,拉着瓜瓜出門。瓜瓜有些抗拒蕭二少的接觸,他回頭,下意識的看了眼程曉溪,看到程曉溪沒有理他後,才将目光看向沐喏,沐喏朝他眨眼,安撫的笑了笑。瓜瓜垂下頭,跟在蕭二少身邊,一起出了辦公室。

沐喏收回目光,坐在程曉溪對面,說,“溪溪,我不問你之前發生了什麽,每個人她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可是,溪溪,這個孩子……”

程曉溪冷哼,“是我生的。”

沐喏,“……”

“他是我生的。”程曉溪冷笑,跟之前女王範兒的程曉溪判若兩人,她說,“我十九歲生下他,因為什麽,因為程家……”

程曉溪十歲的時候,她媽媽出了重大車禍,可她媽媽卻在臨死的時候也不忘一個程家,而不是她這個女兒程曉溪。程曉溪趕到醫院,見到她媽媽最後一眼,她媽媽給她的遺言,卻是要她程曉溪守好這個程家!

那是她爸爸唯一的心血……

程曉溪答應了,在她媽媽合眼的那刻,她承諾了:如果在她有生之年,程家陷入危機,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下程家。

她媽媽是含笑而終的,可她媽媽不知道,就因為這個諾言,毀了程曉溪整個上半生。

程曉溪十六歲,她爸爸程國剛娶了他的秘書,還帶回了兩個孩子,按着年紀來算,兩個孩子,只跟她相差兩歲和三歲。

同一年,程家陷入錢債危機,程曉溪将自己賣給了個大她十二歲的老男人。也是在那一年,她嘗到了痛徹心扉的恨意。

那男人買了程曉溪七年,在她最美好,最年華,充滿青春生機的七年。程家保下了,同樣的,程曉溪的心也死了。

在程曉溪十八歲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她沒打算生下這個孩子,她的買主知道後,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她能得到的利益是他們七年契約,終止。

程曉溪答應了,她生孩子的那一年,所有的事物都是買她的那個男人辦妥的,在孩子生下來後,她甚至都沒有看過一眼……

那男人也守承若,放她離開。直到這一次,她被雲峥綁架,心裏承受不住,餘思帶她出國散心,回來後沒兩天,一個乞丐,渾身惡臭的男人,牽着個小男孩來到她的面前,說這就是當年她生下的孩子……

程曉溪在最初發懵過後,甚至想開懷大笑。她諷刺的将那渾身惡臭的男人打發走去,就算那個小男孩是她生的又如何,他不過是自己的一個人生污點,是程家毀了她的污點,是程國剛給她的痛恨……

“你讓我認他,我憑什麽認他,他不過是我獲得自由的籌碼而已……”

沐喏聽完後,只能沉默以對。

溪溪只是說了個大概,但她知道,那幾年,她過得不容易。她心疼她,也想罵她,怎麽這麽傻,為了個程家,将自己賣了七年,值得嗎?

更何況,還有她的父親背叛在先……

她的母親,知不知道她的丈夫,早就背叛了他們的愛情了?

沐喏覺得心酸,心裏反差如此大的溪溪,她沒有資格去責備。如果她是溪溪,只怕,她會做得更決然,更加徹底……

沐喏笑笑,“對不起,溪溪……”

程曉溪眼眶含淚,那是痛恨的眼淚,沐喏心裏抽痛,牙齒都咬緊了點。她覺得自己好過分,為什麽要逼溪溪來面對,為什麽要在溪溪已經愈合的傷口上,在将它狠狠的撕裂……

沐喏垂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

從沐喏坐在車上後,蕭二少明顯感到喏喏的情緒不高,甚至是低迷的。

他猜到這跟程曉溪和後車座那個小鬼有關。

擡手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快六點了。今天的婚紗照估計是沒得拍了,老太太約飯時間點,可是在八點準時的。

直接去福鼎樓還能趕上吃飯的時間點,可是……蕭二少回頭看了眼後車座的小鬼,打破車裏的靜默。

“喏喏,帶他一起去福鼎樓?”

沐喏回神,聽明白蕭二少的話後,回頭看向身後的瓜瓜,沐喏神色閃了閃,他和溪溪一樣,兩眼溫潤的神色,是如此的如出一轍。

“方便嗎?”畢竟是吃‘家族飯’,不打招呼就帶上個小孩去,怎麽看都覺得不太合規矩。而且,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太太還再三跟她強調了幾點該注意的禮貌禮節,畢竟,這頓飯,對她來說,挺重要的。

只是,瓜瓜畢竟是溪溪的孩子,現在溪溪又接受不了他,她總不能放任不管吧?

蕭二少說,“沒什麽不方便的,帶着就是了。”

吃個飯而已,難道那幾個老家夥不滿意他的喏喏,他的老婆就能換人嗎?

愚蠢!

沐喏兩眼望天,就他這大口氣,感情今晚要被‘折磨考驗’的人不是他來着?

沐喏想了想,給餘思打了個電話,餘思接起來的時候,還在大喘氣。

沐喏有一瞬間的靜默,對這喘氣聲,她實在是熟悉不過了,即便是隔着個冰冷的機器,也一點都不妨礙她将這暧昧熟悉聲線判斷清楚。

這讓她響起前幾次給她的電話,她說還在飄船的那一次,貌似,傳來的也是這大喘氣的聲音……

船!震?!

沐喏被雷了。

“喏喏?有!事兒?”

沐喏輕咳了聲,下意識的側頭去看開車的男人,耳根紅紅的,結結巴巴的說,“沒,沒事。那個餘姐,你忙……忙哈……”

沐喏發誓,她在挂電話之前,确定以及肯定,聽到了那頭有男人低沉磁性的笑聲傳過來。

沐喏窘的,不知道該說自己什麽好了。

怎麽找人,都不會挑時候的,老打斷別人的好事,次數多了,可是要遭雷劈的。

蕭二少瞥了眼‘做賊心虛’的人,目光落到她窘迫紅潤的眉梢處,挑起眉梢,骨子裏那壞壞的因子,又跑出來作祟了。

趁着紅綠燈的空擋,傾身過去,低沉的說道,“想什麽壞事?臉都紅了。”

吓!

沐喏心虛的挺了挺身子,側頭瞪着突然放大的俊臉,“沒、沒有。”

蕭二少将目光落到她的脖頸上,點點頭,“脖子也紅了。”

“……”

沐喏虎着臉瞪他,将他的頭推回去,“好好開車,綠燈了。”

“呵——暫時放過你。”蕭二少笑出聲,在沐喏的耳墜上,輕輕捏了下,坐正身子,重新啓動車子。

沐喏拍了拍臉頰,瞪着這個時刻都能對她惡劣的男人,沉默兩秒後,明智的轉頭,看向後車座乖乖坐着的瓜瓜。

“瓜瓜乖,告訴阿姨,瓜瓜想吃什麽?阿姨帶瓜瓜去吃好不好?”

瓜瓜垂着小腦袋,沒有出聲。

沐喏又逗了他幾聲,小家夥始終不理她。沐喏無奈,這一棍子下去,沒個屁放出來的性子,要怎麽給他扳回來啊?沐喏苦惱!

“蕭墨琛,要不我給媽打個電話,跟她說下瓜瓜的事情,行嗎?”要帶個小家夥過去,提前打好招呼,總歸沒錯吧?

“用不着!”蕭二少三字真言,直接打回票。

“……”

沐喏有些無語,盡管蕭二少發話了,但她怎麽着想着,現在的蕭二少都有些不太靠譜,于是拿出手機,給老太太撥了個電話過去。

老太太還沒出門,穿着一聲富貴牡丹的紫紅旗袍,肩上披着蘇繡輕紗,頭上梳着的是民國時期才梳的發髻,插上了一根鳳凰金釵,別致大氣。

老爺子穿着藏青呢子大衣,一手拿着頂黑色皮帽,一手拄着拐杖走到老妻面前,兩人就着雙方的打扮,确定沒有差錯纰漏後,才算滿意。

沐喏的電話打進來時,老爺子剛轉身去叫司機小王該要走了,老太太看到響起的電話,眉目慈祥,笑得兩眼皺褶。

“是喏喏啊!”

☆、【085】這牆角聽得,淚奔啊!!!

福鼎樓是泉豐市唯一一幢複古大樓。

整個大樓的設計沿用唐代風格,大樓外是兩排竹樹開路。彌漫着古色古香的韻味。

上福鼎樓的人,皆是非富即貴。

沐喏好奇的觀察着福鼎樓周圍,幽靜舒适的環境讓人從心底喜悅。

蕭二少單手樓上沐喏的腰,“很緊張?”

沐喏暗自吸了口氣,側頭瞪他,“緊張。”能不緊張嗎?這跟見老太太和老爺子,是兩回事。

之前給老太太打電話,說了瓜瓜的事情,老太太說不能帶上瓜瓜,不是老太太不講理,沒有善心。而是場合不對,沐喏今後想要在蕭家站住腳跟,今天這頓飯,是至關重要的。

老太太沒有将事情說得很細,只淡淡的陳述實情,沐喏能理解老太太的做法和想法,最後還是跟蕭墨琛一起,将瓜瓜送到了餘姐手上。

蕭墨琛對沐喏的做法,不置可否,他說了,就算不将那小鬼送走,帶着一起上福鼎樓,也沒關系的,有問題,他自然能應付得來。但沐喏給老太太打過電話後,就有了顧忌了。

“沒什麽好緊張的,就是一起吃頓飯,跟老太太老爺子吃飯是一個道理。別想太多!”

沐喏點頭,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滴汗,這人說得真簡單。老太太老爺子哪裏不好相處了?那未蒙面的蕭家直系親屬,能保證跟老太太老爺子一樣随性嗎?

出了電梯門後,沐喏看着走廊,是近鄉情怯?!

反正心尖突然的打滾讓她扯了扯蕭二少的衣角。

蕭二少停下來看她。

沐喏幹咳一聲,“那個,那個我想上洗手間……”

蕭二少眉梢一挑,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調侃道,“喏喏,你不會打算尿遁嗎?”

沐喏擡腳往他腳背踩,轉身走人,“你才尿遁呢。”

蕭二少輕笑出聲,雙手插口袋,倚在牆壁上,看着自家老婆急匆匆的背影兒,樂了。

沐喏躲到洗手間,用冷水拍了拍因緊張紅撲撲的小臉,等漸漸緩和了過強的心跳,想出去,就覺得小腹脹脹的。沐喏揉了揉鼻子苦笑,轉身進了隔間。

還真将尿意給緊張出來了。

彭!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後,洗手間的門被大力甩上。

粗重的喘息聲,讓提褲子的沐喏動作一頓。

“媳婦,媳婦!你急一點……快……”

“蕭墨锬,有你這麽猴急的?別扯,這是軍裝……靠……”

“媳婦,老婆,我憋了兩個星期了,兩個星期!他媽的現在能摸到能吃到,你還不讓吃。我不是和尚……媳婦……你幫幫忙啊……扣子……”

“怎麽不急死你……操……”

一陣悉悉索索、粗魯的拉扯聲後,在隔間裏的沐喏,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提着褲子的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外頭的戰況聽着聲音就知道,很激烈。

而且是肆無憚忌的。

沐喏住院的時候,見過蕭墨琛的大哥蕭墨锬一面,那個霸氣而又沉穩的男人,此刻就猴急的在她面前,辦着在猴急不過的事情了。

雖然,三人之間,隔着幾塊門板……

沐喏仰天淚奔,她要知道,自己走這一遭,會遇到這麽……令人尴尬的情況……打死她也不會有‘尿遁’的想法啊……

嗚嗚!這絕對是史上最煎熬的時刻,沐喏發誓!

“你夠了,等會老幺就來了,行了沒有?”

“不夠……來了就來了,讓他等着……”

“你……”

女人的聲音含威并怒,中間還夾雜着股笑意。沐喏悄悄捂住耳朵,默默的坐在馬桶蓋上,兩眼望着天花板,開始數着小綿羊……

叮咚!

一聲猝不及防的響聲,讓辦事的兩人和沐喏一同靜默。

叮咚,叮咚,叮咚!

手機的震動和鈴聲,讓呆住的沐喏瞬間回神,慌忙掏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拒挂了蕭墨琛打來的電話。

一聲悶哼響起,沒想到這時候了蕭墨锬還亂來,女人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脖頸,等着适應過後,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離開前,齊齊看了眼隔間的蹲位。

在這期間,蕭二少的電話,又進來了兩次,都被沐喏掐在了腹胎裏。

等洗手間的門關了後,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給蕭二少回電話。

一臉哭喪,“蕭墨琛,我被你給害死了。”

被指責的蕭二少,劍眉微斂,同時也松了口氣,人沒事就成。

去個洗手間大半個小時了,他還真以為她緊張到尿遁了。

蕭二少剛收起電話,就看到他哥雙手插口袋,一路從洗手間的方向晃悠過來。

神态慵懶。

“老幺。”

蕭老大剛剛解了嘴饞,吃了點‘點心’,心情挺好的,見着蕭二少沒跟他運氣,還跟他打起招呼來,這心情,确實是好。

蕭二少面無表情,站直身體,等人走到自己跟前才嗯了聲。

蕭老大此刻的神情就跟一只剛剛逮着母雞吃幹抹淨然後一抹嘴巴的得意樣,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摟上蕭二少的肩膀,在他結識的胸膛上拍了拍,“站這幹嘛?就等着你和你媳婦了……咦?你媳婦呢?沒來?”

蕭老大扣着人往包廂走,提到這小子的媳婦,沒見着人,還象征性的左右看了眼。

蕭二少停下腳步,将蕭老大的手甩開,面無表情,“來了,你可以進去了。”

“這臭小子。”蕭老大一腳橫過去,蕭二少側身躲開,蕭老大嘿樂了聲,朝他擺擺手,“得得得,你等着你媳婦兒,我進去給你扛着,這群老東西,揣的都是黑心肝,沒一個安着好心……”

蕭二少聽着他的嘀咕,在心裏冷哼,面上卻不答他的話,一副死人臉。

等蕭老大進去後,沐喏才急匆匆的跑來。

“蕭墨琛……”

蕭二少神色一緩,嘴角帶笑,跟剛剛冷酷的蕭二少,判若兩人。幾大步走到沐喏的身邊,拉過她的手,将她從上看下,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道,“真打算尿遁啊?好歹要帶上你老公啊。”

沐喏想到洗手間裏的那一茬,臉都黑了,沒好氣的瞪着他,“你還說,都是你拉……”

蕭二少挑眉,“怪到我頭上來了?喏喏,你不講理哦。”

沐喏哭喪着臉,她能跟這個男人說,她剛剛在洗手間,‘見’了場他大哥大嫂的活春宮嗎?鐵定是不能的。這不能說,還将目标給暴露了,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這大哥大嫂不知道在廁所裏頭的人是她就罷了,這要是知道了……沐喏想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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