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除夕夜煙火
第三十八章：除夕夜/煙火
在A城這樣的南方小城，臨近除夕那幾天，總是過得很倉促。家家戶戶都忙着置辦年貨，準備豐盛的年夜飯。在外的親人，大多會不辭勞苦的歸來，年年都是這樣重複而忙碌。仿佛這樣，人的心中就會有些念想，而與家有關的念想，總是能令人感到慰藉和滿足。
以前媽媽在，唐豆豆從來都是圍着媽媽和奶奶，看他們準備吃食。除夕這天，從早上起，全城各處爆竹聲想個不停，唐豆豆跟奶奶忙活了大半天，終于辦好了年夜飯，除了自己家三個人，每年姑姑一家人也是跟他們一起過年的，吃過團年飯，姑姑，姑父，爸爸，還有表哥剛好湊了一桌麻将。
唐豆豆和馮沁岚收拾好客廳，就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一人占據一頭，看短信。
祝福短信都快把唐豆豆的收件箱裝滿了。她一條條看，再群發回複。看到沐澤文的短信，心裏微微一動，思念的情緒蔓延開來。
他寫的是：“小傻瓜，新年快樂！今晚注定我的眼裏，沒有燦爛的燈火。”
唐豆豆拿着手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了，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窗外燈火闌珊，爆竹聲不斷，還時常有璀璨的煙火，綻放在天空中。這一幕寧靜而溫暖，唐豆豆忽然就想，不知道沐澤文的除夕夜是怎麽過的，是跟平時一樣，一個人在別墅裏，一個吃飯？阿姨會跟他一起過嗎？不過他應該不想去那個家吧。
正想着，手機卻響了，沐澤文打來電話。
唐豆豆趕緊接起：“喂，新年快樂！”
沐澤文原本清醇的男低音，此時聽來有點沙啞，語調卻依舊倨傲：”你在想什麽？還不趕緊回短信給我。“
唐豆豆下意識的把手機反過來一看，還好手機屏幕上沒有出現個人臉，這也太神了吧，”我……剛才在回複來着，太多了，你的還沒想好。“
在給小傻瓜打電話之前，沐澤文坐在母親的新家裏，似有若無的盯着牆上的液晶電視，假裝自己在看春節聯歡會，免得被拉去喝酒或者進行其他無聊的游戲。繼父孫教授的女兒帶着丈夫和兩個孩子回家過年，兩個小孩都不到十歲，滿地跑吵吵嚷嚷，時不時的還跟沐澤文調皮一下，所以某人的臉已經冷的像冰山了。
”你在幹什麽？“她說。
“我在想你。”他淡淡地說。
“我也在想你，嘭……”剛說完，窗外突然升起一朵紫色的煙火。
“怎麽了”沐澤文明顯感覺電話那頭的人，突然興奮了一下。
唐豆豆起身到陽臺，推開玻璃門，指着說：“看，煙花，好漂亮啊！”
“我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他聲音很低。
”你感冒了？“唐豆豆心裏擔心。
他輕咳了一聲說：”沒事兒，我有鍛煉，……你在外面？“
“嗯，看煙火。“
”你晚上幾點睡？“他問。
唐豆豆莫名其妙：”晚上應該很晚了，我們家有人打麻将。“
“等我。“說完沐澤文挂掉電話，唐豆豆還沒反應過來，手機遲遲忘了放下來。
”阿嚏“唐豆豆打了個寒顫，摸了摸鼻子進屋，只當他是開玩笑的。
”表姐，你男朋友打電話了。“沁岚兩只大眼睛盯着唐豆豆問。
“嗯，”
她換了個姿勢，躺下繼續玩手機：”哎，表姐好幸福！“
無聊，唐豆豆拿着遙控器，每個衛視此時都在演同一個節目。偶爾看看手機微信對話框，他還是沒有回複，時不時地給打麻将的他們添點水。
一晃已經十一點半了，馬上就是交天的時候了，十二點整，城裏的居民都會燃放鞭炮，表示對新的一年的慶賀。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瞌睡來的好早，這會兒已經困的不行了，硬撐着看潘長江和蔡明的小品，旁邊的手機響了一聲，又響了幾聲，唐豆豆才發現，看都沒看，一邊打哈欠一邊接起：”喂。“
”下樓，立刻。“他命令式的口吻。
唐豆豆被他這一聲，弄得頓時清醒了，拿起外套随便一套，連手套和圍巾都忘了，恍恍惚惚地下了樓，小區門口，他正靠在路虎車邊，還戴了口罩。
”你是怎麽做到的？”唐豆豆一下子撲到他懷裏，他穩穩地接住，雙手環住她的背。
“你好暖和。”他說話的氣息散在唐豆豆的耳朵上。
唐豆豆得意道：“那讓我暖着你。”
“我帶你去放煙火。”他說。
因為是除夕，夜色越深，放煙火的人越多，黑色的河堤像一條煙霧缭繞的光帶。他将車停在觀江長廊的入口，唐豆豆也跟着他下車，沐澤文徑直繞到車子後面，打開後備箱，唐豆豆驚呆了，後備箱裏滿滿的都是煙火。
他一箱箱搬出來，沿着河堤擺成直線。
“打火機在哪兒？”唐豆豆問。
沐澤文正抱着一箱走過來，“我兜裏，你自己拿一下。”說完，他站定不動，等她拿。
唐豆豆伸手到風衣口袋，拿起來，準備轉身去點煙火，沐澤文乘機，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
他這樣無意間的舉動，弄得唐豆豆小心髒又開始亂跳。
她拿了一個小的，到前面空地上去放，點燃了立刻跑回來，此時唐豆豆發現沐澤文又戴上了口罩、只留一雙修長烏黑的眼睛在外頭。
他們的煙花無疑是最漂亮的，大朵大朵火焰盛開，時不時還冒出幾個字，或者是一個笑臉，河岸上很多人都擡頭看過來，小孩子們驚呼喊叫着。
河堤上的年輕人很多，慢慢地都聚在了一起。
有人提議來一個組合煙花陣，拿了一堆煙花，排成好幾排。五個人同時點。
”你怎麽不來點煙花？“唐豆豆看着一旁黑暗高挑的身影。
沐澤文走近幾步，”我看你樂于幹，我不跟你搶。“
唐豆豆用帶有懷疑的眼光看着他說：”耶？你不會是害怕吧。“
”哼……。“他拿過打火機，朝前面走去。
看着他前去的背影，唐豆豆噗嗤笑出了聲，果然激将法對他最管用。
五個人一□□二十個大禮花炮，全都是拿着打火機或者香煙半蹲着，一副緊張蓄勢待發的姿态，唯獨沐澤文風衣筆挺，人高馬大的蹲在煙花前，一只手安安穩穩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機。火苗在他長之間跳耀，他低着頭，不慌不忙一個個點。
”你快點呀！“唐豆豆站在一邊催促他。
他擡眸看她一眼，眼睛裏全是寵溺的笑意，”你緊張什麽？“
快點完了，那邊的已經點好了，唐豆豆立刻将他的胳膊拽着，他不急不緩站起來，眼見數根引線”嗤嗤嗤“冒着火星，唐豆豆被他護着，往一邊跑。
剛跑幾步，就聽到”砰砰砰“數聲巨響，然後就是火藥劃過天空的悠長尖嘯。她一回頭，就見漫天煙花如星光墜落，好似繁花盛開，華美璀璨絕倫，所有人都遠離成為了背景，唯獨他高大的身影挺拔俊俏，邁着長腿從光影中走來。
”哇！她男朋友好帥哦。“旁邊一個女孩感嘆。
沐澤文看都沒看那個人，将手裏的打火機扔給唐豆豆：”點完了。“
”哦，謝謝！“唐豆豆看着煙火随口答。
”我的獎勵呢？“他盯着唐豆豆，像個孩子，要糖吃。
唐豆豆感受到身旁的人正盯着自己，一臉無辜：“什麽獎勵？”
腰間一緊，被他摟住了。沐澤文熾熱的唇，重重地壓住她，男人清冷倨傲的氣息，纏繞她的面頰，浸入她的唇舌。
短暫輕吻後，他的薄唇移開，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黑眸在極近的距離盯着她，嗓音低沉動聽：“感覺很美好！”
唐豆豆的臉微微一燙。
此時河岸對面也響起了爆竹聲，整個小城瞬間被點燃，淹沒在彩色的煙花中，唐豆豆指着對面，拍手叫好，“好美呀！快看，快看。”
沐澤文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手卻從後面摟住她，臉埋在她的脖子上，“很美！豆豆。”他叫她，聲音前所未有的柔和，像個小孩子。
“嗯？”唐豆豆側臉跟他依偎着。
“你看這個城市，滿城的煙火，滿眼都是繁華，可是對我來說，沒有你它便是一坐空城。”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一點也不矯情，反而更多的是讓人莫名的心疼和感動。
唐豆豆沒有猶豫，一百八十度轉身，踮起腳尖，兩個手挂在他脖子上，就這樣吻着他，吮吸着他的幸福悲傷，仿佛世界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
兩個人都玩得太開心，凍得臉和手都僵了，淩晨兩點，沐澤文送她回家，路上依舊有稀稀拉拉的人潮攢動。
唐豆豆将手放在副駕駛有空調散熱口的地方取暖，看着專心開車的沐澤文問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麽會突然過來啊？”
沐澤文眼神依舊專注地盯着前方：”突然想起，就過來了。”
“那些大禮花呢？你買的？”她又問。
”不是，公司客戶送的。“他答。
”哦，那你住哪兒？”
聽到這裏，沐澤文轉過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我今晚，準備露宿街頭。”
看到他這表情，唐豆豆故意問：”你用了幾個小時開過來的？”
“三個半。”他準确的回答。
唐豆豆看了看手機，現在淩晨兩點半，你用三個半小時開回去，還能好好睡個覺，要不要考慮再開回去。”
沐澤文完全沒想到，某人會這樣說，腳下狠狠地踩剎車，車輪子在地上都快擦出火花了，唐豆豆整個身子前傾，然後又狠狠地跌了回去。
唐豆豆驚吓，一臉幽怨的看着他，某人的臉瞬間從秋天變成了冬天，她明顯感覺到寒氣直冒。
“你真的要我再開回去？”他冷冷的問。
她沒骨氣的笑道：”當然不是，呵呵，開個玩心而已。“
然後轉頭小聲念到：”如果說是會怎麽樣？“
某人側過身子，嘴對着她耳朵說：“不會怎麽樣，我會把你帶回上海，明天你家人就該貼尋人啓事了。”
“你……。”等唐豆豆轉過來，想反駁時，某人又乖乖的坐回了駕駛位，背靠着駕駛椅子，閉目養神，不再管她。
看着他這樣安靜的側顏，幹淨隽永，唐豆豆忍不住靠過去，沐澤文伸手摟着她，外面偶爾響起爆竹聲，但絲毫不會影響，車內兩個互相依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曉乖，我來了，最近病了，寫字很慢的，請原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