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淮哥！”韓亦放下手中的游戲，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卧槽，真的是淮哥，我沒做夢吧？”
莫淮把三大袋塑料袋放到桌上，再将白色打包盒一個一個地從袋子裏拿出來：“路過我公司樓下的燒烤攤，順便買過來了。”
“淮哥，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神了！”韓亦說。
“你男神不是陸皓哲嗎？”
“額……今天開始換人了！”
莫淮打開盒子，燒烤獨有的孜然香味就飄了出來，“蒜香茄子是誰要的？”
“我我我！”韓亦連忙湊過來，“我點的！”
“烤玉米呢？”
“也是我！也是我！”
“烤雞翅呢？”
“還是我！”
莫淮擡頭，看他了一眼，感嘆：“年輕人胃口真好。”
然後又回頭對呆若木雞的喬念說：“林嘉，你點了什麽？”
“我沒有點燒烤……”喬念只覺得額頭上的青筋在狂跳，他走了過去，站在莫淮面前：“莫淮，你大半夜跑過來幹什麽？”
現在網上都是他們倆的話題，這種時候不更應該避嫌嗎？
“送外賣。”莫淮十分自然地說。
“可是，你這麽晚出門真的沒問題嗎？你公司不知道？”
喬念話還沒問完，嘴裏就被塞了一個烤白果。
莫淮望着他：“第一，工作以外的時間我自由支配，不受公司管束。第二……”他伸出兩個手指，靠近喬念，“叫我淮哥。”
……
面對突然靠近的盛世美顏，喬念有點吃不消，後退了一點，心道：我可比你大好多歲。
他嚼着嘴裏的烤白果，糾結地說：“不叫行不行？”
“怎麽，叫一下少塊肉？”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被你占了便宜。
就在這時，韓亦忽然怪叫一聲：“我靠，這個安其拉又賣我？”
兩人聞聲轉頭，只見韓亦抓着手機開語音和對面一頓嘴炮，“你會不會玩游戲啊？”
對方：“你會不會玩游戲？”
“你半管血跑什麽？賣的一手好隊友！”
“你這菜雞我救不了！”
“你說誰菜？”
“說你呢！”
“敢不敢來一局？輸的叫爸爸！”
“來啊，誰怕誰，你等着，我喊人。”
“你也等着！我怕也喊人！”
喬念拍了一下韓亦的腦袋：“你有誰可喊？”
韓亦聽罷，擡起頭，目光如炬地看着莫淮和喬念：“相逢即是緣，江湖救急，兄弟有難，你們……幫不幫？”
莫淮&喬念：“……”
于是，五分鐘後，三個人就莫名其妙地在宿舍裏一起開黑。
意外地是，莫淮技術非常好，整個房間充斥着喊一激動的叫聲：“淮哥！下路！我不行了！他們三個人追我！”
“我靠淮哥三殺！”
“淮哥四殺！”
“淮哥五殺！”
“淮哥carry！”
“他們團滅了哈哈哈！推推推！”
“贏了！”
喬念：“……你會不會太吵了？輸出全靠吼的嗎？”
韓亦沒理他，點開語音就沖對面說：“叫爸爸！”
對面：“……”
韓亦：“叫爸爸聽到沒？”
對面：“你他媽找代練了吧？剛剛那個諸葛亮是不是代練？”
韓亦：“說出來吓死你，剛剛那個諸葛亮是莫淮！”
莫淮：“……”
對面：“呵呵呵呵扯犢子，我他媽還是喬念呢！”
喬念：“……”
晚上十二點，三人吃完燒烤，莫淮會去了，睡覺的時候，喬念在床上睜着眼睛，久久不能入睡。剛剛因為要組隊的緣故，就加了莫淮微信，現在他看着莫淮微信頭像，有些發愣。
這人的頭像還是蜘蛛俠圖案，跟自己當年的睡衣一模一樣。其實他當初就很想問問，是刻意的嗎？
但又怕只是個巧合，問了丢人。
他的前半生若說有什麽遺憾，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沒能站在莫淮面前，好好地說一句：“我就是小喬。”
點開莫淮朋友圈，就只有兩條動态。第一條是前幾天發的——“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小朋友。”配圖小豬佩奇。
第二條是三年前發的，短短三個字——“他走了。”配圖是《run to you》的曲譜。
也就是說，這三年間，他都沒有發過一條朋友圈嗎？
一個人三年都沒有發朋友圈是什麽概念？
三年間沒有一件事是他覺得值得分享或高興的嗎？
這正常嗎？
喬念一邊疑惑着一邊退出了莫淮的朋友圈界面，點進林嘉的自己的相冊，發現這小子簡直就是個話痨，一天要發五六條動态，仿佛吃喝拉撒都要全世界知道，騷得一批，相比之下，莫淮忽然就變得很正常了……
喬念翻了一圈，想要找到關于顧清越的蛛絲馬跡，可是并沒有，林嘉的朋友圈一點都沒有提及顧清越，都是吃喝玩樂，生活瑣碎。
看來，只有找到所謂的合同，才能搞清楚林嘉到底有沒有被包養。
他始終不敢告訴莫淮文輝手裏的那張專輯是他的，就是因為他現在是一個可能被包養的十八線小明星。如果莫淮知道他記挂的粉絲現在堕落成金主出道，或許他會失望吧。
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希望“小喬”這個名字在莫淮心中是純潔的。
第三期節目錄制現場，主持人公布練習生網絡投票的排名情況。三位導師都來了，現場坐滿了粉絲。
喬念以為他是最後一名，畢竟風評那麽差，黑料滿天飛，每天都能收到幾百條人參。
但是主持人公布的最後一名卻不是他，而是一個文文弱弱的小男生。
這個男生剪着幹淨的寸頭，穿着灰色襯衫，站在隊列最角落，鏡頭掃過去都會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主持人：“餘頌和獲得的總票數是六千八百五十七票，請面對鏡頭說出你想說的話。”
餘頌和拿起話筒，聲音略帶羞澀：“我很感謝為我投票的粉絲，雖然現在名詞暫時落後，但是我會努力的，我相信，只要努力就會被人看見，我不會放棄。”
現場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顯然這種官方又老派的臺詞提不起她們的興致。
喬念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名字，而主持人已經宣布到第十六名了。
依舊不是他。
喬念內心：真的假的？公司給我刷票了吧？
“接下來公布第十五名，總共獲得三萬六千一百二十四票，他就是——林嘉。”
底下觀衆都忍不住“哇”了一聲，甚至有人大聲喊了一句：“林嘉加油！”
這簡直像在做夢。
主持人：“對于這個名次，你有什麽感言想說？”
喬念拿起話筒：“說實話……很意外，我以為我要墊底的……總之很感謝給我投票的粉絲，還有感謝莫淮導師給我機會跟他合作，我這三萬多票應該又百分之八十是沾了他的光。”
導播很适時宜地将畫面切給莫淮，主持人便問：“莫淮導師有什麽想說的？”
莫淮懶懶地撐着腦袋：“嗯，我也覺得。”
底下的粉絲發出一陣笑聲。
主持人又把問題抛給喬念：“你們合作的這首《run to you》網絡點擊超過八千多萬次，可以說是刷新了所有現場版的記錄，可見觀衆有多喜歡你們的合作，甚至還有很多人人覺得你們很有cp感，特別是練習室靠肩睡覺的一幕被很多網友稱作最甜瞬間，對此你有什麽感想？”
這個問題一瞬間讓喬念想起了當年錄《MUSIC求生》的時候，節目組也問過莫淮類似的問題。什麽“對于你跟喬念的cp感怎麽看？”還有“玩滑梯游戲時你為什麽會不顧危險抱住喬念？”
當時莫淮開口第一句就是——“喬念前輩是我很敬重的前輩”。
這句話簡直讓他一口老血哽在喉嚨口，上不去下不來，跟“我是聽着你的歌長大的”這類話一個功效。
然後這家夥接着又說——“換作任何一個人掉下去我都會抱住他的。”
仿佛極度想撇清關系，弄得他暗暗傷心了好一會兒。
現在風水輪流轉，輪到他來回答這個問題了，只見喬念清了清嗓子，認真而鄭重地說：“莫淮前輩，是我很敬重的前輩。”
“……”莫淮的嘴角不動聲色地抽了抽。
“當時我練完舞非常疲倦，在極度困倦的情況下估計是沒分清身邊是誰，我相信身邊換做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靠上去睡一覺的。”
莫淮：“……”
這種熟悉的臺詞是怎麽回事？
我的錯覺嗎？
主持人：“莫淮導師對于林嘉的話有什麽想回應的嗎？”
莫淮：“……本老前輩沒什麽想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