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砰”一聲，喬念感覺自己被摔到了某個柔軟的地方，身子陷進去，周圍都是白色的被單。
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睜開眼睛，覺得頭疼欲裂，揉着太陽穴往四周看了一下，發現他正在酒店的大床上。
藥的後勁還沒消退，他四肢無力地勉強撐着坐起來，就聽到身邊有一個男人在說話：“醒了？”
他眯了眯眼睛，看清眼前站着的人，皺起眉頭：“楊業？”
楊業彎下腰來，湊近距離仔細觀察了他一陣，嘴角向上勾了勾：“不得不說，我很喜歡你的眼神，很像我一個老朋友。”
喬念沒有管他說什麽，只是自顧自地把腳挪到地上，準備穿鞋走人。
豈料下一秒，就被大手一推，整個人都倒在了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楊業的身子壓了上來。
喬念驚了一下，立馬撐住對方胸膛，用他現在能使出的全部力氣推開他，低吼道：“你做什麽？”
楊業見他這般如臨大敵的樣子，反而笑了：“酒店，大床房，獨處……你說我想做什麽？”他拍了拍喬念的臉蛋，“在你喝下我那杯酒的時候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了，別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喬念瞳孔猛地一震，他眼神瞟到某個部位，發現自己的腿正好塞在他兩腿間，于是曲起膝蓋用力頂了一下，楊業猝不及防地吃痛，手上力道一松，他就推開了他往床下沖，然而腳還沒碰到地板，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扯了回去，後腦勺重重撞在了床頭。
“嘶……”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我勸你最好不要挑戰我。”楊業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喬念被禁锢着雙手，無法動彈，從沒覺得如此恐懼過。
就在這時，楊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卧室裏顯得尤為刺耳。
他頓了一頓，便接起來，只聽裏面傳出一個聲音：“你把林嘉帶到哪兒了？”
楊業挑眉，目光對上喬念：“喲，這麽快就出現騎士了？”
“你把林嘉帶到哪兒了？”莫淮又重複了一邊，的語氣陰沉得可怕。
“你是誰？”
能知道是他帶走林嘉的人，只能是剛剛在飯局上的人，練習生絕沒那個膽子給他打電話……這個聲音也頗為耳熟，“你該不會是莫淮吧？”楊業輕笑出聲，“沒想到你管的還挺寬……也好，完事之後我也懶得把他送回去，那你就過來當一次好人吧。”楊業不急不慢，充滿惡趣味地說，“豪盾酒店0823歡迎你。不過，我還沒開始享用，請你安靜地待在門外，畢竟我在床上時可不喜歡有人打擾。”
挂掉電話，楊業對喬念說：“真是意外，連莫淮都願意當你的騎士，你究竟有什麽魅力？還是因為你的眼神像那個人……”他伸手碰了一下喬念的眼角，微微愣神，“越看越像。”
“像誰？”喬念明明緊張得手直發抖，臉上卻還依舊假裝鎮定。
“我的一個老朋友。”楊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透着一股對往事的懷念，“可惜，你不是他。他是獨一無二的。”
“你的老朋友知道你手段這麽髒嗎？”喬念聲音發顫。
“髒？”楊業笑了一下，“這個娛樂圈有那個是幹淨的？他不需要知道，而且，他也不會知道了……”
說完，就伸手去解喬念的第一顆扣子：“好了小朋友，我們差不多進入正題了，否則你的騎士到了我們還沒完事，你忍心讓他在門口等嗎？”
喬念用力拍開他的手，想躲到別處，卻很快被扯回來。
“……你別亂來……楊業……我警告你……”口中的斷斷續續的警告毫無威懾力，眼看着自己的扣子被一顆顆解開，喬念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口，突然——
“砰砰砰！”門口傳來粗暴的敲門聲。
“林嘉！”莫淮在門外喊他。
“莫淮！”喬念剛一張口，就被楊業狠狠捂住嘴。
“這麽快就到了？他比我想象得還要關心你啊……”
喬念甩開頭，張嘴猛地咬住他的手掌心，楊業眉毛都擰在了一起，喬念脫口而出：“楊業！你他媽怎麽變成這樣？以前的你還知道送紅酒玫瑰，現在只知道下藥了嗎？”
這句話一出，楊業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你……”
楊業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過了好久，啞着嗓子說了一句：“這麽多年，我只給一個人送過紅酒和玫瑰……”
他抓着喬念的手腕漸漸收緊，幾乎是咬着牙說：“你怎麽會知道……”
喬念痛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楊業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說：“你認識喬念？”
“……你的集郵人生過得還愉快嗎？”喬念冷冷地看着他。
楊業就這樣楞了很久，很久，門外的敲門聲還在繼續，他卻充耳不聞。
不知過了多久，他松開了喬念的手：“他什麽都跟你說了？你……跟他關系一定很好吧。”
喬念道：“我不想告訴你我跟他是什麽關系，但我了解他，如果此刻在床上的是他，他一定覺得你惡心。”
楊業苦笑了一下：“我本來可以為了他放棄我的集郵人生，可是他不稀罕。”
沒人知道，當初被喬念拒絕的花花公子，回家哭了多久。
最終，楊業将他扶了起來，“我不會對喬念的朋友下手。以後也不會。”
門外，莫淮重重一拳捶在門上的時候，門終于開了，楊業穿戴整齊地站在門口。
“林嘉呢？”莫淮吼道。
“在裏面。”楊業偏了偏頭，莫淮望進去，就看到喬念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床單有些淩亂。于是二話不說一拳揍在了楊業臉上。
楊業被揍得倒退好幾步，他扶着牆壁堪堪站穩，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滲出一點血。
他用舌頭舔了舔，嘗到一嘴血腥味，卻不生氣，而是笑道：“你還真是護崽心切啊，放心，我什麽都沒做。”然後就擦着莫淮的肩膀走出去了。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了，好好和裏面的小朋友談談心，說不定會有驚喜。”說完這句，就十分優雅地離開了。
莫淮根本不想理他，直接走進去，看到床上的喬念，扣子大開，領口歪着，露出大片肌膚，眼底就越來越暗沉。
“莫淮……”喬念看到他，立刻解釋道，“我沒事，什麽都沒發生……”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你是白癡嗎？”
莫淮壓抑着煩躁的情緒，“那種人給你的酒，是随便能喝的嗎？”
“……我……”
“毫無防備，渾身破綻，沒有一點危險意識，就等着別人乘虛而入是不是？”
喬念被他吼得說不出話來，愣愣的呆坐在那兒。
莫淮深呼吸了兩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從未有過這種害怕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
喬念一聲不吭地坐着，看着他，像個乖巧的玩具。
莫淮平複了情緒，伸手幫他扣上扣子，語氣平緩：“抱歉，我不應該吼你。”
“不，是我的錯，我太大意了。”喬念乖乖地任由他扣扣子。
莫淮冰涼的手指劃過皮膚，引起一陣顫栗。
“以後，我不會讓你有危險，我保證。”莫淮将他扶下床：“能走嗎？我送你回宿舍。”
兩人剛走出酒店，就看見顧清越和言其峰各自站在自己的豪車前，抱臂倚靠在車門，姿勢出奇地統一。
“顧總，言總？”喬念有些吃驚，沒想到他們會同時出現。
“言總打電話給我，說你被楊業下藥了。”顧清越推了一下金邊眼鏡，鏡框閃過一絲寒冷的光。
不知怎麽的，這麽大人了還會被下藥，總覺得聽起來有點丢臉，喬念低咳一聲：“我沒事了，您別說了……”
“楊業和我公司還有幾個合作，我看可以推掉了，否則他真以為什麽人都能下手……”
喬念剛有點感動，又聽顧清越接着說了一句，“打狗也得看主人。”
某狗：“？？？”
言其峰走過去，把手放在顧清越的肩膀上：“好了，別氣了，所幸沒有發生什麽事。”
顧清越寒光掃過去：“我讓你碰我了嗎？”
言其峰自讨沒趣，讪讪地收回了手。
喬念見這兩位大佬只見，湧動着不尋常的磁場。
以前好像仇人一般，現在看又不像有仇……更像是……鬧別扭？
喬念被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認知吓了一跳，趕緊晃了晃腦袋。
“林嘉，你今晚回家休息，我給你請了半天假，明天下午再回臺裏錄制。”
“謝謝顧總。”
顧清越打開車門：“上車。”
喬念有些猶豫，本來莫淮說要送他的，顧清越這是……也打算送他的意思？
他看了莫淮一眼，後者說：“上車吧，晚上好好休息。”
“嗯。”
喬念點點頭，便坐進了顧清越的車。
一路上，顧清越沒怎麽說話，喬念就只好找話題聊：“那個言總……人還挺好的吧？”
“……”
“他還特地打電話告訴你我出事。”
“……”
“我覺得幽影的人都還不錯，沒必要禁止跟他們來往吧？”
顧清越這時終于開口了：“合同裏有寫你可以管這麽多嗎？”
“……咳，抱歉……”
又提到合同，只要是個嗯顧清越獨處，他就“合同”不離口。
不行！
喬念握緊拳頭——今天一定得問清楚，這關乎我的貞潔清白，顧總，你就一句話，上沒上過我吧！
這麽想着，他總算問了出來：“顧總，你跟我，到底有沒有過py交易啊？”
前面的司機聽到這句，方向盤一歪，差點撞到旁邊車。
顧清越露出了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
“顧總，您就給個痛快吧，不然我睡不着。”
“怎麽，楊業給你下的是健忘藥？腦子壞掉了？”
“對，我腦子壞掉了。”喬念破罐子破摔。
“……”過了一會兒，顧清越冷冷看他一眼，“你告訴我，兩個0，怎麽搞？”
……
诶？
什麽？
我聽到了什麽？
兩個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