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甜糕。
牧崇衍整個人都懵了一瞬, 但下一刻，深邃的眼底立刻回歸了淩厲, 甚至更加黑沉了兩分, 他的大拇指用力地抵着中指指節，指節處透出隐隐的青白，鋒銳的視線死死地盯住了頁面上的“小甜糕”三個字。
一切不合理和不對勁飛快地在腦海中翻折顯現, 與他的小甜糕一一重合……
牧崇衍深黑的眼底明明滅滅，無數複雜的情緒夾扯着鋪天蓋地的震驚一同從心底的深口出襲來，沖打得他心頭不穩, 仿佛就要被沖出個豁口。
匪夷所思這四個字在他腦中閃現了一下就立刻被其他情緒拍了出去, 在這個時候，這明明是表達激烈情緒的四個字, 卻蒼白淺薄得抵不上他心底情緒的萬分之一。
牧崇衍眉間皺起的溝壑更深了一分, 他閉上眼, 壓住在心底瘋狂肆虐的雜亂情緒, 将從接回小甜糕那天開始的……腦海深處的記憶一一翻了起來……
尤其是和小甜糕相處的每一幀畫面，就那樣擁擠繁亂卻又無比詳細清晰地，從牧崇衍腦海裏, 心尖上, 踩着步子缱绻地溜了過去……
良久, 牧崇衍再度睜開眼, 卻沒了之前的暗光翻湧，複雜的情緒被深深壓在底處，深邃沉靜得好似平常。
此時, 光腦突然發過來一條新信息，“老大，我把報告發給你了。”
牧崇衍眼眸微斂，擡手點開了窗口，卻發現，發來的文件才不過36k。
下一刻，杜寒就又發來了消息：“……老大，這個人的過往歷史非常少，我沒有搜查到他的身份，聖亞星域居民信息庫和周邊幾個星域的信息庫裏都沒有任何關于他的信息，而且這人在網上的活動痕跡也不多，只有最近一個多月的記錄，所以報告內容很少，真不是我偷懶……”
杜寒暗搓搓地搓手，他家老大不會是在哪個偏遠星域的落後星球把人拐過來的吧……
“嗯，我知道了。”牧崇衍冷靜地發了回複，“你接着去查皇室的消息吧。”
“是！”
牧崇衍收斂神色，點開了那份報告，不消三分鐘就浏覽完了全部。
眼底的震驚一點點積存又一點點化開，牧崇衍關掉光腦，視線落到餐桌上的一個還不足十厘米高的白色小椅子上，腦海裏突然浮現起乖乖坐在上面，晶亮的眼睛彎彎小腮幫一鼓一鼓捧着小碗吃飯的小星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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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崇衍的眼底驀地露出一分溫柔。
罷了，不過是極其匪夷所思而已，既然他的小甜糕不想暴露出他那超出常人想象的……不同，那他便暫時裝作不知道好了。
何況即便他的小甜糕告訴他，他也要嚴令告誡他不許他說出去，畢竟這種與人類一般無二的人性，以及聖亞星域千年來都無人能比的制卡天賦……在一個小星寵身上實在太過不可思議，甚至到了有些詭異的地步。
他的小甜糕這麽瞞着……其實是對的。
牧崇衍眉頭鎖緊，眼睛再次合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按上了太陽穴。
在剛剛得知時心底蜂擁而上的震驚，愕然，冷厲，以及還沒冒出頭就被按死的猜疑，已經全部化作一縷煙氣，消散得幹幹淨淨。
現在剩下的只有擔憂與隐隐的慌張。
小甜糕的秘密實在太過匪夷……不，已經遠遠超過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怕是所有的九級星域和八級星域都會來強搶小甜糕的芯片，而面對如此多的兵力，他……怕是難以護全小甜糕。
牧崇衍眉頭鎖得更緊，心裏像灌了一塊鉛，整個人散發的氣息愈發冷厲沉重。
久久沒有聲響，客廳的燈光啪嗒一下滅掉，牧崇衍雕像般一動不動的身影被湧來的墨色瞬間吞沒……
……
第二天。
床頭的小鬧鐘如常響起，白榕迷迷糊糊地關掉，伸出小手揉了揉眼，然後咬咬牙一個鯉魚打挺做了起來。
昨天為了準備決賽，他又學了好久的符卡資料，一直學到第兩萬六千一百零一種材料才停，到現在才睡了五個小時不到。
哎……現在又要早起，硬漢難為啊。
白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蹭下小床去洗漱，今天就要決賽了，他要好好争口氣，讓他家牧崇衍欣賞到他的硬姿！
嘿嘿嘿，白榕偷偷笑了起來，甜軟的唇角淺淺勾起，整個人都洋溢着雀躍的光彩。
一洗漱完，白榕就換上新衣服往外跑，剛跑到別墅門口，就看見了在外面等着的牧崇衍。
“崇衍！”白榕驚喜地仰起了小臉，小腿兒邁得更快了，烏黑柔軟的頭發被吹得向後揚去，把光潔的小額頭全部露了出來。
牧崇衍心底一柔，伸手把人撈了過來。
“崇衍，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啊……”白榕坐在牧崇衍的手心，抱住牧崇衍溫熱的手指蹭了蹭小臉。
以前他矮的時候可以站着蹭，現在可以坐着蹭，嘿嘿！
指尖傳來溫軟柔嫩的觸感，牧崇衍心也被蹭軟了，柔聲道：“今天起得早。”
其實是一夜沒睡。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數種幫小甜糕遮掩的計策，包括把小甜糕藏起來，讓他不再出門，也不再登入虛拟城市……但最終，卻都被他否定了。
思來想去，衡量許久，他還是決定暫且維持現狀，然後讓杜寒幫小甜糕掃除痕跡，遮掩一二。
雖然“永遠不再出門，也不再等上虛拟城市”這一條看上去是最安全的方法，但這對于與人無二，甚至比常人還聰明、情緒豐富的小星寵來說，無異于囚禁，即便是安全了，怕是也會把小甜糕逼瘋……
“起得早麽？”白榕看着牧崇衍眼下淺淺一層青黑，不禁皺起了眉，道：“是昨天沒睡好才起得那麽嗎？”
“不是。”牧崇衍輕輕揉了揉白榕的發頂，道：“我沒事，不要擔心。”
“真的沒事嗎？”白榕擔憂地看着牧崇衍，聲音關切：“睡不好會很影響身體健康，崇衍你要是症狀嚴重，一定要去看醫生。”
“嗯，我知道。”被小星寵一副關切的樣子戳到了心裏最底處的軟肉，牧崇衍暗暗嘆了一口氣，親了親白榕的發頂，“乖……”
他的小甜糕這樣乖巧窩心，即便真是什麽敵域派來的間諜星寵，他怕是也松不了手，頂多把小甜糕圈起來繼續養着。
何況他相信他的小甜糕絕對不是。
“……”被牧崇衍寵溺的聲音惹得耳根一紅，白榕揪了揪衣角，微微低下了小腦袋。
他怎麽覺得牧崇衍越來越溫柔了，真是……讓他這個硬漢不好招架……
兩人吃了早飯，牧崇衍便把白榕送回了晶璃箱，然後走回客廳在沙發坐下，并沒有離家前往學院。
牧崇衍先打開光腦給戴索發了個消息，接着便登入了虛拟城市。
……另一邊，白榕回到卧室，打開光腦看了會兒視頻。
牧崇衍給他找的一百多種中級符卡的制作視頻，他已經看了百分之八十，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學完了。
在将近八點二十的時候，白榕關掉視頻，登進了虛拟城市。
一登進去，白榕就連忙化妝穿袍子帶盆帽，然後準備去一層大廳等牧崇衍，但還沒走出卧室，就發現了腕表處的信息箱又來了一條紅色的标亮信息。
白榕連忙點開一看，發現居然又是皇室發來的消息。
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白榕先是驚訝地睜大了一瞬眼睛，随即緩緩露出了一個微笑。
皇帝陛下昨天不但沒有因為他的拒絕而放棄或者心生不滿，甚至還為了他特意改了地點，約在虛拟城市的中心城裏會面。
白榕彎了彎眼睛，這個皇帝陛下可是個好人呢……
簡單又恭敬地回複了信息，白榕揚起臉離開卧室，往一層大廳走去。
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沙發上的牧崇衍。
白榕步子頓了一下，然後連忙加快了步伐，小跑到牧崇衍跟前，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衛先生，我來晚了。”
“……沒事。”牧崇衍眼底微微變了變，心底滑過一絲怪異。
在知道了牧男是小甜糕後，以這種态度和視野交流……實在是有些不适應。
“走吧。”但一開口，牧崇衍還是忍不住比往日溫柔了兩分。
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牧崇衍加快速度，十分鐘就飛到了中心城政府大廈附近。
因為決賽的參賽者只有十人，這次警戒關卡拉得不遠，距離大廈門口只有五百米。
“到了。”牧崇衍停下飛行器，緩緩降落。
“嗯。”白榕透過窗戶往下望，發現警戒關卡外的路面上擠滿了人，擠擠挨挨喧鬧不已，甚至還有很多人搬了桌椅凳子在喝茶談笑那嗑瓜子，一塊近百平米的大光屏飄在“茶話會”對面。
白榕無語地扶了扶額，在飛行器停穩的時候打開門走了下來，然後……臉色一變，連忙瘋狂地朝警戒線處的工作人員狂奔。
因為他發現他一下飛行器，瞬間有很多人眼睛冒光地朝他蜂擁而來，其中還夾雜着很多搬着攝像機的記者，那興奮的樣子像要吃了他！
簡直可怕！！！
白榕有驚無險地在被人抓住袍子前的最後一秒，奔到了工作人員面前，刷了身份進了關卡。
呼……白榕驚吓得大出了一口氣，這些人簡直太瘋狂了。
不過……
聽着外面的人激動地在那沖他喊着“偶像，加油啊啊啊！！！”“偶像，我喜歡你，你要拿第一啊！”等話表白，他還是挺高興的，同時還有些受寵若驚和害羞……
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受歡迎受崇拜，而且這種場面還被牧崇衍看到了，白榕微微挺起胸膛看了警戒關卡外的牧崇衍一眼，露出一個有些得意的微笑。
牧崇衍見白榕朝他甜甜地笑了，立刻回了一個鼓勵的眼神，然後示意白榕快去比賽場地。
在白榕離開後，牧崇衍嘆了口氣，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剛剛居然從那張胡子拉碴的欲求不滿臉上看到了一絲可愛……
簡直是中了小甜糕的毒。
見白榕的身影看不見了，牧崇衍便準備回到飛行器上，但還沒坐進去，突然聽見身邊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這人是誰啊，偶像居然對他笑了……嫉妒！”
“保镖……或司機吧？”
“不……我猜是小白臉，沒看見偶像對他笑得那麽甜麽？”
“不會吧，這麽俊朗的小白臉，就憑那寬肩那腹肌那長腿，不得把偶像給榨幹了？”
“嘁，小白臉……不過你怎麽看見腹肌了？”
“我常年混跡健身房，不會看走眼的，而且絕對八塊！！”
“啧啧啧……不過我看偶像不像榨幹的樣子啊，反而像欲求不滿……”
“哈哈哈哈哈……欲求不滿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偶像的黑吧。”
“嘿嘿嘿愛到深處自然黑……”
“……”
資質升高後，五感也都愈發靈敏，偷笑着的私語不斷溜進耳朵，牧崇衍臉色越來越黑，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都是些什麽人，亂七八糟的！
他必須得把小甜糕看好了，以免被帶壞了！
白榕不知道自己和牧崇衍被yy成了什麽關系，他跟着工作人員走進了比賽大廳，眼前突然一怔。
空曠冷冽的白色大廳裏擺着十臺巨大的操作臺，操作臺四周上空各飄着一個圓頭圓腦的錄播器，操作臺上擺着十套特級虛拟制卡設備，設備外殼微微閃着極其細膩溫潤的光澤，着實迷人……
白榕頓時捏緊了拳頭，激動得臉頰微微發紅。
居然是特級的設備！
平時買都買不到的特級設備！！！
不愧是中心城政府，真大方！
白榕歡喜地走到一臺操作臺旁邊，飛快地檢查了一下，然後便站在那挺直了腰，帶上口罩不再亂動。
決賽比賽沒有座位安排，不一會兒，其餘九名符卡師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各自找了位置。
白榕飛快地掃了一眼，發現除了兩個和他僞裝出的年齡差不多，其餘大都一百歲以上。
所有符卡師站定後，一道清朗又冰冷的機械音突然響起。
“距離比賽還有三分鐘，請各位參賽的符卡師檢查一下制卡設備。”
随着機械音的響起，各個操作臺周圍飛速升起了三米多高的白色擋板，把操作臺和參賽的符卡師圍護得嚴嚴實實，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的擋板隔得比較遠，在隔開後，白榕差不多還有将近二十平米的活動範圍。
擋板停止升高後，巨大操作臺下方的桌板突然上升，露出三個銀色的大箱子，白榕掃了一眼，發現都沒有上鎖。
接着，又一道機械音響起。
“此次比賽時間為三百分鐘，要求：制作五張虛拟中級符卡。請各位比賽者現在從材料箱中挑出材料，兩分鐘後不許再挑選材料，”
三百分鐘，五張虛拟中級符卡！
這難度也太高了！！！
白榕連忙蹲下挑選材料，三個箱子裏的材料非常雜亂，他凝住心神，飛快地挑出了十一副中心符卡材料，在準備挑選第十二副的時候，那道熟悉的機械音又突然響了起來。
“時間結束，請各位符卡師停止挑選。”
白榕連忙把胳膊收了回來。
下一瞬，操作臺前面的白色桌板飛速地上升，“砰”地一聲合上。
“比賽開始。”
白榕激靈了一下，連忙把手裏的半副材料擱置在一邊，然後把其餘十一副材料整理好，放在了操作臺的左邊。
空曠的大廳裏瞬間靜可聞針，四處的冷冽氣息飛快地蜂擁而來，将白榕包圍。
白榕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微微攥緊了拳頭。
這次他一定要贏，不過不需要第一，前三就可以。
白榕心中定好計劃，微微斂起眼眸，冷靜又鎮定地拿起操作臺上的制卡工具，有條不紊地處理起材料來。
三百分鐘，五張中級符卡，他要好好安排一下失敗率和符卡數據等級……
此時，中心城電視臺的主持人已經和提摩西符卡大師坐在了與政府大廈只隔一條街的中心電視臺直播廳內，對着他們的比賽畫面開始了點評。
“提摩西大師，全域虛拟符卡大賽終于舉行到決賽了，您對這些選手怎麽看？”女主持人的聲音微微激動，眼中閃着興奮的光，“您覺得這幾位符卡師裏，有前些日子突然晉級的那位s級符卡師嗎？”
提摩西大師頓了兩秒，意味深長地笑道：“我覺得有，不過……我現在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女主持人眼睛一亮，聲音不禁提高了兩度，道：“提摩西大師您現在是不是有人選了？”
“有三個……”提摩西大師指節微扣，輕輕敲擊着桌面，笑道：“不過不确定，你現在可別問我……”
“……好吧。”女主持人嘆了口氣，無奈笑道：“提摩西大師也會賣關子了，看來這次比賽會更加激烈啊……”
“……”
比賽大廳裏彌漫着緊張得發冷的氣息，白榕深吸了一口氣，冷靜又沉着地取出冷卻好的符卡，開始勾畫符文。
他決定了，這次要按照成一、成一、敗一、敗一、成一、敗一、敗一、敗一、成一、敗一、成一的規律制作中級符卡，其中三張制成s級，一張制成a級，一張制成b級。
他知道這次比賽後要當場進行檢測，他可不準備制作ss級的，那樣豈不是直接露餡給全聖亞了。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在比賽結束前的最後一分鐘的最後一秒，一副虛弱樣子的白榕終于結束了符卡上的最後一筆。
瞬間，一片絢麗耀眼的符光閃起！
卡成！！！
頓時，電視臺的女主持人和守着直播的數億人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随即，決賽直播視頻被瘋狂地刷起了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是要緊張死我嗎！我的心髒都快不跳了！！！”
“偶像太“虐粉”了，我要犯心髒病了！！！”
“啊啊啊我也是，而且我現在好興奮，這次完成五張符卡的只有四個符卡師，四個！我的大叔一定能得前三！！！”
“我的天，我真是長出了一口氣，不過這個大叔雖然比賽很虐人，但是每次都能在最後關頭完成啊，還是看得超級爽啊哈哈哈，我決定了，我也要粉這個符卡師了！”
“哇，歡迎歡迎，我求個黑客把偶像的虛拟星網號或星網號摸出來，我想去關注啊啊啊啊啊！！！”
“加一，為什麽我的偶像這麽低調【流淚】”
“淚……”
“……”
比賽結束的機械音響起後，大廳突然走進來五名工作人員。
領頭的工作人員拿着一臺微型符卡檢測儀，恭敬地微笑道：“感謝各位符卡師參賽，現在進行最後一項符卡檢測，檢測完後各位符卡師便可離開休息，下午三點半進行頒獎。”
下午三點半頒獎？
白榕暗暗點頭，這比賽還挺人性化的，畢竟比了五個小時後，大多數符卡師都又累又餓了，沒幾個想在這等着參加頒獎禮，都巴不得回去休息。
工作人員的效率很快，十二分鐘後，所有符卡師的所制符卡已經檢測完畢，并且已經直播向了整個虛拟城市。
而比賽直播上再一次被瘋狂地刷起了屏。
白榕微微笑了笑，心裏很平靜，他的成績穩排前三，只是不确定是第幾。
畢竟不同等級不同數據的符卡得分不同，還需要詳細計算。
這個結果和他計劃得一樣，他表示非常滿意。
“好了，各位符卡師可以離開了，下午三點半會在政府大廈三層大廳進行頒獎。”工作人員笑地很恭敬。
白榕看了看四周，與其他符卡師一起離開了大廳。
一離開，白榕就飛快地奔向了警戒關卡。
“衛先生！”白榕一出警戒關卡就被牧崇衍護住了，兩人一路披荊斬棘地回到飛行器旁，一坐進去牧崇衍就踩下了加速器。
“呼……好險。”白榕呼了口氣，彎起眼睛道：“多……多謝衛先生，不然我就走不出來了。”
“沒事。”牧崇衍微微搖了搖頭，眉間皺起。
他居然覺得剛剛在人群裏受驚的大叔版小甜糕也可愛極了，他眼睛簡直……越來越有毒了。
對自己的審美産生了懷疑，牧崇衍沉默了，一路上沒有再開口……
見牧崇衍不說話了，白榕左右看了看，也閉上了嘴巴。
十幾分鐘後，兩人回到了別墅。
“牧先生，您想好修改成什麽數據了嗎？”牧崇衍進了客廳，叫住準備上樓的白榕，開口道：“您領完獎後，就可以開始修改了。”
“……沒想好。”白榕轉身看着牧崇衍，搖了搖頭，但接着又挺起胸膛道：“不過我沒有很多要求，只要大體風格符合我的氣質就行！”
“符合您的氣質？”牧崇衍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他家小甜糕那可愛精致且又甜又軟的小模樣。
“沒錯！”白榕唇角勾起，眼睛微眯，“就是那種硬漢型的身體就行！嗯……越雄壯威猛越好！那樣才符合我的氣質！！”
硬漢？？
雄壯威猛？？！！
牧崇衍霍然笑了，他竟不知道他的小甜糕的自我認知居然這麽歪，難道小甜糕平日裏都是這麽想的麽……
也是，不然怎麽那麽介意別人喊他小甜糕，非要別人叫他大鳌蝦……
牧崇衍面上的笑意愈深，突然發現扒了小星寵的馬甲的确有好處，至少……又發現了不少驚喜。
白榕看着牧崇衍突然笑得那麽好看地誘惑他，先是臉紅了一瞬，不自在地拽住了衣角，随即卻倏地一愣，有些氣惱。
他家牧崇衍又不知道牧男就是他，居然對牧男笑得那麽溫柔！
這……這是不是紅杏出牆？！！！
臉刷地繃住了，眉間也鎖了起來，白榕身上散發着濃濃的不悅與醋意。
好像以前那個因為“衛淮”态度稍好一點兒就開心得不行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
現在“衛淮”态度更好了，他倒是不高興了。
牧崇衍見白榕突然繃住了臉色，以為他的小甜糕惱羞成怒了，便連忙收斂了笑意，柔聲道：“這個……想符合牧先生的氣質，其實不是難事，但是，若再弄一個……咳，硬漢的身體數據，就與您現在身體的區別不大了，這樣不利于您抹清痕跡，您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