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怎麽辦……”白榕還沒有從“媳婦兒可能紅杏出牆了”的痛心中走出來, 語氣蔫蔫的。
見白榕耷着腦袋沒有精神的樣子,牧崇衍心也軟了一瞬, 很想把人攬在懷裏安慰, 問一問怎麽了,但突然又想到這是個兩米大叔的身體,瞬間心底抖了一抖。
他的口味真是越來越有毒了!!!
牧崇衍揉了揉太陽穴, 他發現他最近頭疼得揉太陽穴的次數直線上升。
“總之……我建議牧先生修改成與現在身體截然不同的體型和風格。”
“截然不同?”白榕擡起了腦袋,直覺有些不妙,“什麽意思?”
“就是修改成偏纖瘦一點的體型, 相貌輪廓也要修改得柔和一些。”牧崇衍擡手投映出一個人影, 上面的青年眉眼含笑,相貌清秀溫潤, 個子大約一米七幾, 體型瘦削。
“大約這種類型吧。”牧崇衍看着白榕道, “牧先生您覺得呢?”
其實按他私心來講, 他更想把小甜糕的樣子照搬過來,但考慮到那樣可能會不利于遮掩小甜糕的身份,便在心底否決了。
“……不行!”白榕眉頭皺得老高, 連剛剛的“痛心”都抛之腦後了, 頓時挺着胸膛, 提高了聲音反駁:“這種類型軟唧唧的, 一點都不硬漢,太不符合我的氣質了!!!”
牧崇衍好像看到他家小甜糕站在桌子上仰着小臉揮着小胳膊,義正言辭地說他自己是威猛硬漢, 登時右手握拳抵住了唇角,生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
他的小甜糕到底都在想些什麽,這自我認知簡直……簡直歪到宇宙盡頭了吧……
不過,倒依舊可愛得很,甚至比之前更惹人喜歡了,讓人忍不住想要攬進懷裏逗弄一……想到這牧崇衍臉突然一黑!
他怎麽又想着把人攬進懷?!!
見牧崇衍臉色突然變得不好了,白榕心裏一個咯噔,他剛剛是不是惹牧崇衍生氣了?可……這種形象就是與他的氣質不符啊……
“衛先生……”白榕小心翼翼地看着牧崇衍,“您……您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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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見白榕怎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牧崇衍連忙收斂了臉色,面上重新變得柔和,微微清了聲嗓子,道:“我怎麽會生牧先生的氣,只是……若牧先生執意要改成和您現在同類型的身體,可能會更容易暴露,不光是您,您身邊的人也容易暴露。”
“!!!”白榕臉上一怔,眼睛霍然睜大了。
他怎麽忘了,他現在不光是他一個人,身邊還有牧崇衍呢,而且牧崇衍正在被一個惡毒陰狠的勢力虎視眈眈着,他怎麽能拖他媳婦兒後腿?!
“那就按衛先生說的改吧!”白榕果斷不再執着了,雖然心底有些郁悶,但與他媳婦兒的安全想比,這點犧牲沒有什麽!
“牧先生可想好了?”牧崇衍這麽說只不過是想提醒一下不徹底修改的利害,沒想到他家小甜糕居然這麽爽快得就答應了,真是……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
“嗯,想好了!”白榕一臉忍辱負重,為大局犧牲的表情。
牧崇衍唇角又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壓住揉一把小甜糕的頭發的沖動,淡笑道:“那好,那牧先生對修改的身體可還有什麽要求?我可以幫您向黑客轉達。”
“……”白榕皺起眉頭想了想,低頭嘟囔:“……沒有。”
反正他都不能弄成硬漢樣子了,什麽樣的身體他才不在乎……
“那好,那就按我說的改,牧先生可願意信任我?”
“嗯……”一想到自己的虛拟身體要修成那樣一副樣子,白榕心裏就有些苦,蔫蔫地道:“就按衛先生說的改就行……”
“那好。”見白榕一副郁悶的樣子,牧崇衍壓了壓笑意,溫聲道:“其實,牧先生不必這麽難受,一個人的硬漢氣質是外表所擋不住的,我相信您即便用一具非常……咳,軟萌的身體,也絲毫不會影響您的氣質。”
牧崇衍臉不紅,氣不喘,睜眼說瞎話說得溜溜的。
不過他也的确這麽想的,畢竟他的小甜糕不就是……即便用一副兩米大漢的身軀,不還是總漏出乖巧軟萌的氣息麽……
“……好像,很有道理?!”白榕眼睛刷地亮了起來。
是啊……他這麽硬漢的人,鐵血氣息都是深入骨髓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威猛,霸氣,雄壯,哪裏需要硬漢身軀來體現……
硬漢身軀只是錦上添花罷了,對于他這——麽硬的人來說,才不是最根本的!
想到這兒,白榕又高興起來了,眼睛晶晶亮:“衛先生,您說的對,沒想到您這麽有眼光!”
白榕用一副“果然不論在現實還是虛拟你都被我的硬漢氣息迷得神魂颠倒”的眼神迷之寵溺地看着牧崇衍,唇角止不住地翹起,臉頰微紅。
牧崇衍被這樣的眼神看得一愣,右手立刻又握成拳抵了抵唇角,他無奈又好笑地發現,以後忍笑的動作可能要經常伴随着他了……
“嗯,我眼光一向不錯。”牧崇衍面上一本正經,柔聲道:“牧先生去休息一會兒吧,等會還要去領獎。”
“嗯!”白榕彎了彎眼睛,轉身上樓。
他就知道他的硬漢氣息完全掩藏不住,不過他媳婦兒還真是……又有眼光又會說話……
不過也是,想當初他才十厘米的時候,就把牧崇衍迷得七葷八素的,現在可不更加把人吃得死死的?
光腦前的白榕忍不住勾起軟軟的唇角,眼睛霸氣地眯起,然後……“嗷嗚”一聲倒在了後面的小被子裏,小臉兒粉紅。
他家牧崇衍這麽愛他,那麽為他的硬漢氣質傾倒,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白榕在小床上滾了幾圈,然後鑽進小被子裏,小睡了一會兒。
時間很快就到了三點,白榕關掉鬧鈴,從床上爬起來,到客廳取出一支營養劑灌下,接着便回到卧室,再次登進了虛拟城市。
“牧先生可是休息好了?”牧崇衍一直在客廳沙發上坐着沒動,剛剛給v67的成員安排完最後一件任務,見白榕下來了,便關閉了所有窗口。
“嗯,休息好了。”白榕走下樓,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咱們走吧。”
兩人很快就趕到了中心城政府大廈附近,白榕遠遠望去,發現警戒關卡已經移動到了大廈外五十米處,關卡外面圍着數不清的記者,一層或圓或方的金屬錄像器飛在那片黑壓壓頭頂的上方,喧鬧又擁擠,不過好在有安保人員維持秩序,現場并沒有亂套。
白榕預料到一會兒出來時又是一場攻堅戰,不禁打了個激靈。
“不必擔心。”牧崇衍見白榕一臉苦意地盯着記者群,笑着安撫道:“到時我護着你。”
“嗯!”白榕擡起頭,眼睛彎彎地看了牧崇衍一眼,但随即卻覺得有些不對。
他是硬漢啊,怎麽能讓媳婦兒護着他呢……
但他還沒有想個明白,飛行器便降落在了被安保人員清理出來的一條空道上。
白榕收了思緒,連忙下了飛行器,向工作人員出示了身份,接着就被工作人員恭敬地引進了一座大廳。
大廳空曠卻不顯冰冷,大廳四周牆壁的頂端和大廳前臺都挂上了紅綢子,紅綢子上綴着一個又一個彩色圓球,前臺兩端擺着巨大的盆栽,盆栽上纏着編織得很好看的紅色帶子,一看就知道是頒獎專用的大廳,喜慶極了。
“頒獎典禮還有五分鐘開始,請您先在這等一會兒。”工作人員露出标準的八顆牙微笑。
“嗯。”白榕點點頭,随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他掃了一眼大廳,發現參加決賽的十個人只到了八個。
那兩個符卡師不來了?白榕側過臉看向大廳門口,這一次前十名都有材料領的,不來多可惜……
白榕正這麽想着,門外就又來了兩個人,定睛一看,正是剩下那倆符卡師。
大廳裏安靜了兩分鐘,接着又是一行人進了大廳,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那個提摩西大師,須發微白,面色紅潤,精神氣兒很足。
在提摩西大師坐在臺上正中央的座位上時,其餘人也一一落座,幾位長相标志笑容标準的女接待員站在了前臺兩側,其餘幾位被特許進來的記者連忙找了位置,肩膀上飄着的圓頭拍攝器啪啪啪響個不停。
一位女主持人樣子的人站了起來,面帶微笑,拿着一只非常小巧的銀色話筒。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符卡師,以及在觀看頒獎直播的各位聖亞居民:大家好,聖亞全域虛拟符卡大賽已經圓滿結束,優勝者名單已經出爐,我有幸來主持這一場……”
白榕看着在臺上喋喋不休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五分鐘後,各種雜七雜八的致辭終于結束,一位身量挺拔的工作人員從大廳一側走出,将一個燙金信封交給了提摩西大師。
提摩西大師打開信封,面上露出一個有些意外的表情,但很快就恢複了微笑。
他拿起旁邊遞來的一只話筒,沉穩的聲音瞬間傳遍了大廳。
“這一次的優勝者一共有四位……”
四位?!!
廳裏的衆人和守在直播前的數億居民皆是一愣,随即都露出了一絲興奮。
提摩西大師賣關子地笑着掃了大廳一眼,才緩緩開口道:“這四位優勝者,其中的季軍是……馬薇爾,亞軍是……元胡,冠軍……”提摩西大師頓了頓,提高了聲音:“是牧男……以及塞特羅!”
白榕聞言一怔,直到其餘幾人都面帶紅光地前往臺前,他才連忙回神,站起來三步并兩步走過去,就是腦袋還是有些懵。
他怎麽還并列第一了?!!
他明明都把數據壓低了那麽多了……
他應該慶幸還有另外一個第一麽?
“恭喜。”提摩西大師先把獎杯頒給了白榕和塞特羅,接着又各交給兩人一個玉盒,白榕猜那裏面就是大賽組委會承諾的提摩西大師親自制作的符卡。
“謝謝您。”白榕接過獎杯和玉盒,向提摩西大師微微鞠了一躬。
“不用謝。”提摩西大師對白榕笑了笑,然後繼續給亞軍和季軍頒獎。
在提摩西大師頒完獎杯後,又有一隊工作人員托着一個擺着空間鈕的托盤走了過來,白榕猜那裏面就是符卡材料。
……十分鐘後,頒獎徹底結束,白榕和塞特羅站在提摩西大師兩側,與其他八位符卡師以及他不認識的領導們一起照了個大合影。
典禮終于結束,白榕彎着眼睛抱着獎杯和玉盒,手裏攥着空間鈕,開開心心地往外狂奔。
正好被旋轉着的直播儀拍攝到了一個歡喜的側臉和迫不及待往外的背影。
頓時,直播視頻上笑倒了一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傻大叔诶,跑那麽快幹什麽,又沒人搶你的獎杯!”
“偶像居然第一!!!我太他媽開心了,果然沒有粉錯人!眼光賊棒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都圍在提摩西大師身邊問這問那,就偶像跑了,我有點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我終于知道偶像的虛拟名了,開心到三百六十度飛起旋轉踢!!”
“不行,我要笑死了,我的牧大叔簡直是一股清流!”
“……”
“這個牧男到底是誰,居然能和塞特羅并列,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不會有黑幕吧……”
“就是!馬薇爾大師,元胡大師,塞特羅大師哪個不是在符卡領域聞名許久,在裏面最年輕的元胡符卡師也是出了有八十多年的名了,這個牧男是誰,看起來連八十都沒有……”
“懷疑黑幕加一”
“啧啧啧,樓上幾個簡直酸死了,符卡大賽有黑幕?不好意思,我活了一百年從來沒見過符卡大賽出黑幕!”
“就是,我家大叔是憑實力取勝,數據都直播出來了,還喊黑幕,真是眼瞎心黑!【另外樓上居然是牧叔的姐姐粉,哈哈哈我們牧叔的粉絲群就是廣!】”
“名次沒出來的時候我就估算了,我本來估算牧大叔是第二的,沒想到居然并列第一了,可能評分規則改了。”
“我早就覺得評分規則該改了,以前的各等級符卡得的分差距太小了,現在等級高的應該占的分更多了,其實這樣才是最公平的嘛,支持牧叔!”
“那什麽,我插一句,我把牧叔飛奔時的側臉和背影截圖做成表情包了嘿嘿嘿嘿嘿……”
“樓上,交圖不殺!!”
“交圖不殺!!!”
“……”
雖然還是有一些酸黑言論,但沒在屏幕上停半秒就被其他人蜂擁的表白彈幕壓下不見了。
坐在飛行器裏的牧崇衍滿意地斂了斂眼色,關掉了直播。
牧崇衍視線轉向窗外,面上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心底淺淺地嘆了口氣。
他的小甜糕真的是頂尖的優秀啊,鋒芒完全遮不住……
……
白榕一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在警戒關卡旁等着的牧崇衍了,他下意識挺直了腰板,加快了步伐。
當然,牧崇衍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白榕,不過,與他一起看見白榕的……還有無數位眼中冒光的記者。
牧崇衍掃了周圍一眼,唇角微微揚了揚,然後在白榕跨出關卡的瞬間,使出了機甲訓練時萬分之一的敏捷與機警,不着痕跡地擋住了瘋狂的人流并開辟出一條道路,将白榕給護着帶了出來。
白榕直到坐在飛行器裏還有些沒回過神。
他……他家崇衍這是神了吧,怎麽能這麽輕松把他從擠成坨的瘋狂人群中帶出來?!!
牧崇衍見他家小甜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心底悄然升起一抹成就感,唇角的笑意愈發溫柔,有些忍不住想伸手揉一揉眼前人的頭。
牧崇衍攥了攥右手,連忙踩下加速器,飛行器一溜兒煙沒了影。
兩人回到別墅,牧崇衍把一串聯絡號發給了白榕。
“這是那個黑客的聯絡號,他已經給你發好友申請了,你到時直接通過即可,有什麽要求可以直接對他說,差不多半小時就能改好。”
“嗯。”白榕乖巧點頭,然後有些不舍地看了自己的身體一眼。
哎……這麽硬漢的身軀,半小時後就要沒了。
見白榕一副舍不得的樣子,牧崇衍壓了壓唇角,又道:“剛剛牧先生的名字已經被直播到全聖亞了,您要不要改個名字?”
“啊……?”白榕愣了一下,随即卻立刻明白了,不開心地耷下了腦袋,“那就改吧……”
他連硬漢身體都舍棄了,名字舍就舍吧。
見白榕一副郁悶的樣子,牧崇衍突然有些不忍心,“若是實在不想改,不改也可以。”
“不……”白榕搖搖頭,“不能功虧一篑,還是改了好。”然後擡起頭看向牧崇衍,“我想改一個威猛的名字,行麽?”
“行。”牧崇衍一口答應,“想好改什麽了嗎?”
“想好了。”白榕點頭,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叫……牧攻!”
嘿嘿嘿就是牧崇衍的老攻的意思!
“牧gong?”牧崇衍眼底微微一閃,“哪個攻?”
“就……就是攻擊的攻!”白榕嘿嘿笑了下,他可不敢直接說是老攻的攻……
“攻擊的攻?”牧崇衍看着一臉心虛的白榕,輕聲笑了一下,“挺好的,話說……我突然想起牧先生說過您愛人姓牧?”
“……嗯,是,是啊。”白榕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背後有些冷飕飕的,但還挺直了腰板,揚起下巴道:“我媳婦兒姓牧!”
可得意可驕傲了!
“哦?”牧崇衍眼睛微眯。
他怎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成小甜糕的媳婦兒了?
不過……這樣被一廂情願地認為是愛人,還是媳婦兒,他心底居然沒有任何反感,只是有些好笑,還有那麽一點愉悅……是怎麽回事?
牧崇衍在原地站着思忖了兩秒,覺得這是因為小甜糕心思單純,一心只有他而産生的愉悅,并且覺得有必要把小甜糕的“媳婦兒認知”給掰一掰……
至于為什麽是把“小甜糕把他當媳婦兒”的認知掰一掰,而不是徹底把“小甜糕把他當愛人”的認知掰一掰,榆木疙瘩牧崇衍并沒有意識到……
“媳婦兒?”牧崇衍看着白榕,聲音帶着笑意,“牧先生結婚了?”
“沒有。”白榕皺了皺眉。
他現在才三十厘米,怎麽結婚……
“那……談戀愛了嗎?”
“也……也沒有。”白榕不滿了,“我還沒正式告白呢!”
“哦?”牧崇衍笑了,“那怎麽确定是你媳婦兒了?”
“因為我媳婦兒他說過他喜歡我,而且永遠只最愛我最疼我!”白榕挺起胸膛,驕矜的模樣看得牧崇衍心頭一軟。
“哦……原來如此。”牧崇衍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牧先生怎麽判斷出他是您媳婦兒,而不是您是……咳,他媳婦兒呢?”
白榕瞬間一副聽見了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樣,烏溜溜的眼睛瞪得溜圓,聲音拔高了好幾度。
“你看我這麽硬漢的人,像是當媳婦兒的嗎?!!!”
突然無言的牧崇衍:“……”
他發現,要想把“小甜糕把他當媳婦兒”的認知掰回來……似乎還有一段很艱巨的路要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白絨絨(挺起小胸脯):我這麽硬漢的人,當然是娶媳婦兒的,不是當媳婦兒的!
牧崇衍(無奈寵溺笑):……嗯,怪不得叫牧攻呢。
白絨絨(得意叉腰):當然,話說你知道牧攻是什麽意思不?
牧崇衍(把一副驕矜小模樣的白絨絨攬進懷裏,親了一口):知道,就是牧崇衍是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