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天下有情人終成親戚

“你媽媽手藝真好。”林梧低頭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光滑的料子很有垂墜感卻并不感覺厚重,絲綢的輕盈質地卻不會飄逸, 保存了兩百多年依然光潔如新。看針腳和上面的精致刺繡, 樣樣都顯出了制作者的認真和巧思, 趙鳳鳴的媽媽肯定很愛她。

林梧繞過屏風,掀開珠鏈走了出去, 邊走邊暗自呢喃:“有媽媽的感覺真好,我也算是把媽媽的愛穿在身上了, 溫暖牌就是不一樣。”

“趙大哥,我穿着好不好看?”走出去,林梧就立馬問了一聲。

話音落下半天沒有等到回應,林梧擡起頭沒有在屏風外面看到人, “地上是什麽?”彎腰撿起了地上的一塊手帕, 手帕見到過,是趙鳳鳴的,上面竟然有一點點血, 血跡濕潤,是剛剛弄上去的。

血量很少,林梧知道趙鳳鳴不是有危險了,那這個血?福爾摩斯林腦洞全開, 他設想了幾種場景,例如割傷的、碰到了桌角撞上的, 亦或者流的鼻血。

林梧更加傾向于後者,大概是這邊太熱, 上火的吧。

走到外面,林梧在院子裏也沒有看到趙鳳鳴,他喊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就先不管了,等出來的時候肯定會來的。他很好奇那口炎池,裏面岩漿滾滾,“吐”出來的泡泡是熾烈的顏色,人落進去,頃刻間就燒焦了,咧開嘴林梧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疼。

站在距離炎池一米的地方,林梧夠頭往裏頭看,不敢再靠近了,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失足落下去。而且再靠近人也受不了,滾燙的氣流容易把人灼傷。

聽到後面有腳步聲,林梧忙後退好幾步離着炎池遠一些才回頭,看到渾身濕漉漉的趙鳳鳴走了過來,視線落到趙鳳鳴的身後,他是從山道那兒下來的,是去外面的涼水裏降溫了?

趙鳳鳴問:“泡澡舒服嗎?”

“很舒服,我第一次泡溫泉,不敢泡的時間太久,我看過一些注意事項,說是泡久了會頭暈的。”林梧不多問趙鳳鳴幹嘛去沖涼水,反正他心裏面已經認定了答案。把帶血的手帕藏到懷裏面去,林梧說:“你也去泡泡,真的好舒服,坐車過來的一路疲乏全都消失了。”

“嗯。”趙鳳鳴走出去幾步,停了下來問林梧,“你不問問我為什麽是濕的?”他還是忍不住,修仙悟道的定力算是再見了。

林梧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為什麽是濕透的?”

趙鳳鳴:“……”算了,他還是別問了。

林梧吃吃地笑了,“哈哈,我知道原因喲,我找到了關鍵性證據,咳咳,一塊帶血的帕子……”

不等林梧說完,趙鳳鳴腳步匆匆地進入了室內,丢下一句,“我去泡澡。”就消失不見了。

林梧看着趙鳳鳴消失的地方,終于大笑出聲,他真心不知道趙鳳鳴會在他泡澡的時候進來啊,所以脫光了泡溫泉……後面就不說了,反正某人去外面沖涼了。

挺胸叉會兒腰,他還是蠻有魅力的。

等二人全都泡澡換了衣服完畢,趙鳳鳴拿出了茶具給林梧沖泡清茶,把茶葉裹在紗布中放在鳳凰幹花內暈染出濃郁的香味,沖泡的時候綠茶就有了別樣的味道。

“味道很香呢。”林梧端起杯子聞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口,“喝起來感覺更加不一樣了,腦海中似有鳳凰花開。”捂着肚子,林梧垮下臉說:“饑腸辘辘,餓了。”

趙鳳鳴為難地說:“趙至臻準備了家宴,不能夠你我二人吃一頓清淨飯了。”

“沒事兒,有啥吃的,我一個人吃就好。”

“你誤會了,我要帶着你一起去。”

林梧笑了起來,嘴角邊的酒窩好燦爛,“我就喜歡這樣,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是他們的長輩。哎呦,好憂傷,一下子漲了這麽多的輩分。”

“真是淘氣。”趙鳳鳴伸手揉揉林梧柔軟的發頂,“你說的對,等會兒家宴上無論發生什麽,對你說了什麽,都不用客氣地怼回去,不需要和他們客氣。”

趙鳳鳴多慮了,有他在那兒坐着,誰敢造次,頂多心裏面巴拉巴拉,行動上不敢有任何逾越,只有愣頭青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林梧笑盈盈地說:“好。”

···

趙鳳鳴帶着林梧出去,譚邊已經等了人,是之前見到的青年趙珍榮,他看到林梧和趙鳳鳴親密的摸樣,垂下了眼,将眼中閃過的不屑掩藏,他看不起林梧,榜上了老祖也不會在趙家得到半分好處的。他拱手說道:“老祖,家宴已經備下,族長主持家宴正在宴會廳等待。請随晚輩來。”

修真之人,五感何等敏銳,趙珍榮自以為隐蔽的行為他是看的一清二楚,皺眉,趙家以前的內斂謙卑、謙虛守正,到了這一代全然消失了嗎?趙珍榮乃趙家這一輩最出色的兒郎,因為面容肖似于他、天賦極佳,從小就被諸多長輩寵着,趙鳳鳴歸家時也不能免俗地指導過一二。如果趙家後輩最出色之人是如此的,趙鳳鳴失望地想,趙家多年前的榮光如何再現。

沒有對趙珍榮假以辭色,趙鳳鳴牽起林梧的手、态度鮮明地走了過去,林梧是他帶來的、是他的愛人,沒有人可以輕忽。

“不理他,他看起來好可憐。”林梧走的時候往後看了一眼,站在譚邊的趙珍榮臉色煞白,搖搖欲墜,看起來要掉到水裏面去了。

“心高氣傲可以,但目中無人不行。”趙鳳鳴勾勾嘴角,露出個諷刺的笑容,“我活這麽多年,見過的人不知凡幾,很多人不是死在別人手上的,而是自己手上。”

收回外放的劍氣,趙鳳鳴淡淡地說:“我給他點兒教訓,是讓他知道天高地厚,總好過出了趙家門吃盡苦頭,到時候丢的是趙家的臉。”

林梧點頭,“的确,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哈哈,趙家裏竟然有萬象樓的前租客,讓我看看究竟是誰,我要收房租了。”越是靠近宴會廳,林梧的感覺越發明顯,裏面有欠錢不交租的租客,沒有想到啊,會在趙家發現租客呢嗎,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人。

趙鳳鳴莞爾,“他要是拒不交錢,我幫你揍他。”

“好呀好呀。”林梧輕快地說道:“我們同心,其利斷金。”

···

宴會廳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山腰,林梧看了看地形,應該是建造之初将半座山削平了一半,人造出一個山腰平臺,上面建造了偌大的宮殿式建築,因為家宴,門扇已經全都卸掉露出裏面廣闊的空間,放着五十多張桌子。

林梧和趙鳳鳴到時,除了主桌,其它已經坐滿了人,男女老少,看到趙鳳鳴和林梧進來了,紛紛站起來恭敬相迎。

面對那麽多眼睛,林梧難免怯場,不過看看身邊的男人,腰杆又挺直了一些,他怕什麽呀,有“老家夥”罩着呢。飛快地掃視全場,那麽多張面孔,無一例外是俊男美女,人太多了,一下子無法确定目标。

在主位坐下後,林梧的心思被滿桌的美食吸引住了,竟然是很有特色的江南菜,蟹粉獅子頭清炖的,裏面碧綠的青菜襯得粉白的獅子頭更加誘人;松鼠桂魚上面的醬汁裏有玉米、 青豆和松子,廚師刀工極好,魚身炸出來花紋精致漂亮,魚的兩頭翹起,似出水紅鯉在盤子裏跳動着勃勃生機,魚肉吃起來肯定酥軟彈牙;文思豆腐也顯出了廚師的功力,吃一口,芡汁勾的恰到好處……林梧最喜歡的莫過于當主食的蝦子面,整碗面裏面最好的是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面湯,用一個字就可以涵蓋它的口感那就是鮮,鮮得仿佛的河蝦在舌尖跳舞、鮮美得又恰到好處,不是雞精、味精等等調味料可以比拟的鮮美,自然之鮮令人垂涎。

這一碗面是很奢侈的,一小撮的蝦子不知道用多少斤的小河蝦才弄得出來。只屬于這個季節的美味,林梧吃的時候心裏面想着“食不厭精脍不厭細”,有錢人的腐敗生活啊。筷子一動,林梧的目标是一盤河豚魚生,魚肉片得極薄,片片晶瑩剔透,碼放在圓盤上的如一朵盛開的白色牡丹,中間是醬油碟,夾了一片魚在裏面輕輕蘸了一下,送到嘴裏那叫一個刺激。

看起來簡單的一碟醬油,裏面其實調勻了手工磨的辣根,送入口中的一剎那那叫一個刺激,直沖腦門和鼻子,等那股刺激消失了,牙齒咀嚼着魚片,脆彈嫩,咀嚼之時還能夠感覺到魚肉特有的鮮甜。

林梧吃的開心,其他人心裏面就泛着嘀咕了,眼神總是如有若無地飄向林梧和趙鳳鳴,想要弄明白,老祖宗怎麽就找了個男人?

想不通的人不只是趙珍榮,還有他的爸爸。在衆多俊男美女中,趙珍榮的爸爸并不是最好看的,因為年齡增長,不注意管理體型,長出來了啤酒肚,坐下來後,襯衫的兩片在扣子的幫助下才勉強結合在一起。還有發際線堪憂的腦門,還算是好的五官就顯出了幾分油膩來。

趙珍榮的爸爸和仙風道骨的趙家看起來格格不入,後來林梧才知道,那是個俗世中的成功商人,鳳凰山旅游景區能夠發展到現在這般好,趙家的食品廠、被人奉為保命藥的安神茶成為廣為人知的品牌,那都是倒插門女婿趙珍榮之父的功勞。

大概是在俗世之中見得多,成得并不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是多麽的怪異,他想不通的不是他們兩個為什麽在一起,而是自己覺得林梧好熟悉。坐在次桌的成得絞盡腦汁地想着,終于想明白,他恍然大悟地看向小舅子趙至美,“那人不是?”

趙至美面色不好看,他瞪了姐夫一眼讓他閉嘴。垂下目光看着骨碟裏的螃蟹,心裏面惴惴不安,老祖宗找的人和林争什麽關系?

次桌的眼神交鋒家族長趙至臻沒有看見,她端起酒杯向趙鳳鳴敬酒,持晚輩禮,“祖爺爺能夠回來,臻兒心中不勝歡喜,在修行上有許多疑惑臻兒一直想不通,祖爺爺來了可以為我解惑嗎?”

吃着面條的林梧差點兒噴了,趙至臻看起來已經五十多歲,自稱臻兒沒什麽,但是違和的嬌俏使人雞皮疙瘩要掉一地了。

趙鳳鳴淡定地給林梧拍着背,他說:“修行上有什麽不明白的,明日可以來譚邊問我。按照往日的規矩,我會在的譚邊開壇講法三個時辰。授課結束次日,我就會離開,在此期間有任何修煉上的疑問都可以問我。”

在坐衆人等的就是趙鳳鳴開口允諾講解修煉疑難的事兒,說到底這個實惠,別說老祖宗帶回來一個男人了,就是帶回來一頭男豬,大家在心裏面嘀咕之後照樣不會太在意。

聽了授課一事,趙至臻欣喜不已,又帶着遺憾,“過不久就是趙家五年一度的拍賣會,祖爺爺不留下看看嗎?”

“不了。”趙鳳鳴打開了蟹殼,六月份的螃蟹還不是最肥美的時候,但家宴上用的六月黃也算是不錯。剔出來的絲絲蟹肉放到了林梧的盤子裏,趙鳳鳴直接敲打着趙至臻,“山外山人外人,趙家現在的榮光不是你們創造出來的,而是先輩不斷地累積。做人處事、修真修心當謙虛謹慎,不能端着鳳凰趙家的身份肆意妄為,出了趙家的門,并不是每個人都會賣趙家人的面子。”

趙至臻誠惶誠恐地應着,“祖爺爺說的是,我一定好好約束自己、約束家人,不讓他們堕了趙家的名聲。”

作為小輩中最出色的,趙珍榮有幸坐在主桌上,心中不滿,現如今的修真界早就不是以前了,作為修真家族的趙家傳承千年有傲嬌的資本,為什麽還要縮頭縮腳行事?

因為人外有人呀,修真界整體是萎靡不振了,但不代表個人能力不強,出去撞到了鐵板怎麽辦?

趙鳳鳴現在在教家人做人,不是在教他們怎麽當個修士,要知道傲慢不可一世的家族可是修真小說裏最常見的炮灰。

一頓各懷心事的家宴結束,衆人慢慢散去,林梧打着嗝表示自己吃的有點兒多,因為場面實在是太安靜了,除了一開始趙至臻說了些開場白,後來趙鳳鳴說了些告誡之話外,其其他時候都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語”的傳統,誰都沒有說話,唯有筷子輕碰着杯盤的聲音,弄得林梧想對趙鳳鳴說“螃蟹味道真不錯,蟹肉鮮甜鮮甜的”都不好開口。

在沉默中吃着一頓飯,不動筷子感覺略尴尬,林梧就不停地吃,吃着吃着就把自己吃撐了,說出來真是不好意思,來趙家吃的第一頓飯竟然把自己吃撐了。

看着魚貫而來的服務人員把卸掉的門扇又一扇一扇的裝上去,林梧靠着外面的柱子上打了一個哈欠,吃飽了血液到胃裏面幫助消化,林梧就有些犯困。實在是覺得撐得慌,一動彈就有些難受,趙鳳鳴去給他拿山楂丸子了。

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他眼皮都沒有睜開的說道:“挑釁就算了,你還管不上老祖宗關上門的事情。”

成得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地說:“的确,作為晚輩的怎麽可以把手插進長輩的房裏,連想一想都不應該。”

林梧睜開了眼睛,伸手不打笑臉人,眼前的人笑着,他怎麽好給出一副晚娘臉。心裏面遺憾地咂嘴,還以為要仗勢欺人一下呢,也讓他體會體會打臉的感覺。

側頭看向成得身後的人,那人渾身上下寫着不自在,看到了萬象樓的主人後深知自己沒有交房租,所以覺得不自在是嗎?

成得摸着自己被襯衫繃得緊緊的肚子,追憶地說道:“我們還年輕的時候考上了西洲市大學,那時候的條件哪裏有現在這麽好,七八個人住一個小小的宿舍,上下鋪,過道裏根本沒法并排地走人。不過,那段日子也挺開心的。嗨,我說這些幹啥,我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歡聽。宿舍太擠了,我和至美就租房子出去住,沒有什麽好的房源,我們就在龍王廟租了個不大的院子。那時候龍王廟還在,後來被拆了真是可惜。”

林梧贊同地點點頭,要是沒有拆,直接經營龍王廟,賺香火要容易的多。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給他的就是困難模式。

成得往後瞧了一眼神色莫名的趙至美,輕咳了一聲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尴尬,他下面說的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們住在了龍王廟裏,聽林叔講修煉的心得,吃着林夏做的飯菜,最後卻沒有交房租就跑掉了,真是對不起。林夏真是個好姑娘,辜負她天理難容。”

林夏是林梧的媽媽,在林梧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便已經過世,聽外公說,媽媽嫁給爸爸并不情願,她心中始終記挂着一個人。

林梧,“……”為啥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成得繼續說:“那時候社會正在轉變時期,我們就拿了錢做生意,虧大了,只能夠跑路。那啥,至美和林夏談戀愛三個月,留了一封信就走太不丈夫,他多年來一直受着良心的譴責。”

林梧,“!!!”

林梧的聲音都破了,“你和我媽談戀愛?!”

成得了然的哦了一聲,果然是林叔的孫子,等等,還是林夏的兒子,看年紀差不多……

不會吧?

轉身和林梧一起不可思議地看向歲數上漲,可依然帥氣的趙至美,因為年齡增加了魅力,看起來比年輕時候更帥了。

“至美你這個渣男,你不會始亂終棄吧,虧我當你是朋友,還一直護着你。”

趙至美臉色青白交加,咬牙切齒地說:“閉嘴,我沒有。”

成得這回不聽他的,這事關原則問題,如果不說清楚,朋友沒得做,“我當年問你和林夏發展到什麽關系,你說就一般朋友。一般朋友那也沒啥,我看你留一封信,心裏面過意不去,但沒辦法,也就随你去了。你要是和林夏已經做了有實的夫妻,你還留信出走,那就是個王八蛋,我成得看不起你,三四十年的朋友算是交到了狗身上。”

臉色變幻莫測的趙至美,“……我和夏夏是清白的,收起你腦子裏的龌蹉。”

眼睛因為不可思議的越睜越大的林梧,“……”他手都忍不住哆嗦了。他爸不會是接盤俠,喜當爹吧,恍恍惚惚。

成得見趙至美不說話,痛心疾首,“丢下他們母子你一走了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枉我當你是至交好友,幾十年的友誼竟然給了個渣男。”

“爸,你說的是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趙珍榮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這裏的,聽了多少不知道,後面關鍵的肯定是聽進去了。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林梧,“不會吧,他是舅舅的孩子?!舅舅一直不肯結婚,難道是因為心裏面惦記着遠方的白月光,也就是他的媽媽?!”

林梧覺得頭暈眼花,怎麽牽扯出來的越來越多。

他驚恐地看向站定在自己旁邊的趙鳳鳴,幹啞着嗓子說:“老祖宗?!”不會吧?不會吧!難道有情人要變成親戚了?!這肯定過了旁系三代血親了,發展出感情不要緊吧Orz。

趙鳳鳴沉了臉,他一點兒也不想從林梧的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對不起。”始終沒有說話的趙至美擡起頭看着林梧說了一聲道歉,然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媽媽。”

林梧:“……”媽的,他這是造了什麽孽,衰運有一段時間沒有發作所以來了一個終極大招嗎?

趙鳳鳴握住了林梧的手,能感覺出林梧的心慌意亂,他平靜的聲音說道:“你不是,你不是趙家人。”

“你确定?”林梧搖搖頭,“能為這件事情确定的只有我父母,他們早就不在了……我從未聽外公說起過父母的事情,但從外公不經意的只言片語中,我可以斷定,媽媽心裏面有個白月光。”

趙至美滿臉的苦澀,“我不是,我是清白的,別冤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林梧:老祖宗?!

趙鳳鳴拒絕三聯:我不是、我不要,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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