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

平淡的日在過了一個星期之後，風風火火的戚菲菲又出了狀況，不過這一次是一件好事情。

那天是戚菲菲的生日，戚菲菲的爸爸和她的後媽給她在鼎陽定了一個還算不錯的飯店準備為她慶祝。那天，為了拉洛穆梵一起去，我費了很大的力氣。因為洛穆梵的潔癖，他不願意去那樣不幹淨的地方，更不願意和那麽多人吃飯。

我知道洛穆梵很為難，畢竟他已經潔癖到連在學校的午餐都是阿姨準備好讓他帶去的程度。可是，我認為這是一次讓大家更為熟悉的機會，尤其是像洛穆梵這樣其實很需要朋友的人來說。于是，在我的軟磨硬泡下，終于挪動了洛穆梵這塊大石頭。

在去飯店之前，洛穆梵和我逛遍了整個中央廣場的商店，我執意想要買一個特別的禮物送給戚菲菲，可是每家店裏的禮品全都是異曲同工，毫無新意。倒是洛穆梵買禮物買得爽快，進入一家看上去挺高級的店，只說了一句送給女生的這裏最貴的禮品，就買了下來。

不過那一瞬間，我的心裏還是有些難過的，當他從他的高級皮夾裏拿出金卡刷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即使有時候我們走的那麽近，可是冥冥之中依然會有很大的距離感。這是因為生長在不同環境下導致的，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去改變，更沒有理由去埋怨誰。

菲菲爸爸定的飯店名字很好聽，叫做“羅馬假日”。

我和洛穆梵一前一後走上二樓包間的時候，蘇啓陽和勞伊曼看上去已經坐在那裏好久了。戚菲菲在包間裏叽叽喳喳地使喚着施敘，讓他擺設那個又裝飾這個，忙得不亦樂乎。戚菲菲看到我們，屁颠屁颠地跑過來，毫不客氣地把手伸向洛穆梵。

她高頻率地眨着她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洛穆梵，我最期待的就是你的禮物了。”

“喂，戚菲菲，你這個人也太勢利了吧？”我站在一旁憤憤地說。

戚菲菲飛給我一個大大的白眼，緊接着繼續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詢問洛穆梵：“你……有給我買禮物吧？”

“當然，”洛穆梵勾起好笑的嘴角，然後他從衣兜裏掏出包裝精美的禮物地給戚菲菲，“生日快樂。”

“謝謝！謝謝！”戚菲菲毫不客氣地接過，迅速地打開。

洛穆梵送給戚菲菲的禮物是一枚精致昂貴的胸針。胸針的形狀是一片葉子，葉子上有一只蝸牛。我們有問過售貨員這枚胸針又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售貨員告訴我們，胸針的意義是希望無論對方走到哪裏，哪裏都會是她的家。

接下來，戚菲菲的爸爸和後媽來了。

戚菲菲的後媽是一個相當年輕相當漂亮的少婦，如果不是她牽着菲菲的弟弟走進來，我想我們誰也不敢相信，這就是傳說中戚菲菲的繼母。

人員到齊後，生日會就在一群人的嬉笑打鬧中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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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菲菲的爸爸叫了好多道菜，我們一邊禮貌地說不用那麽多，一邊聽到戚菲菲在一旁給我打岔說，這是我的生日，你們客氣什麽？

面對這樣的戚菲菲，我們只好照單全收，反正是戚菲菲的爸爸掏腰包，他自己的女兒都不吝啬，我們還學着節儉做什麽呢。于是，除了洛穆梵意外，我們幾個小孩像是餓了好幾天的野狼，到最後，空空的盤子裏只剩下幾片青菜。相信後到場的人看見這樣的場景，一定會認為我們點的都是素菜。

吃的差不多了，好戲才真正開始。

戚菲菲突然提議說要去KTV唱歌，我們都禮貌地勸說不用那麽破費了。可是滿臉笑容的戚菲菲的爸爸連連點頭同意，甚至沒有顧及身邊的後媽其實已經變了臉色。我想戚菲菲也看出來了，她和她爸爸說：“爸爸，去唱歌的錢我自己出，你和阿姨回去就好了。”

“你有錢嗎？”戚爸爸疑惑地詢問。

戚菲菲卻爽朗地笑道：“當然，我之前有點積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和那家KTV的老板熟得很。”

戚菲菲這一句一出，戚爸爸的臉色就變的難堪極了。那種表情是我見過的最為複雜的表情——

氣憤。責備。愧疚。難過。

我下意識地望向人群後面的施敘，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出乎意料的淡然。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想戚菲菲可能已經和施敘說過了她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當然，除了那個屬于我和戚菲菲兩個人的秘密。

在戚菲菲的帶領下，我們一行人又風風火火地來到了一家叫做“歐派”的KTV。戚菲菲說的沒有錯，她的确和這家點的老板很熟悉，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到最後，老板給我們打了半價開了間大包。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KTV，裏面的燈光即使開着也很是昏暗。五彩的燈光有些妖嬈，有些暧昧。老板親自給我們拿了很豐盛的果盤和瓜子，并且在戚菲菲的在三勸說下，給我們唱了一首開場歌曲。

勁爆的歌曲充斥在整個包間裏，妖嬈閃爍的燈光下，戚菲菲和老板默契大方地牽着手，相擁着唱歌。我不由得看向一只坐在身邊的施敘，他只是默默地抽着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老板唱完一曲後就離開了，緊接着戚菲菲連續唱了三首歌。我第一次那麽好好地聽戚菲菲唱歌。她之前說的沒有錯，戚菲菲唱歌真的很好聽。無論是憂傷的，還是快節奏的，在她的聲音之中，我們只能選擇陶醉，別無其它。

之後，驚喜出現了。

不知道是誰定了那麽大個的蛋糕，一共三層。戚菲菲感動地不停地飚淚，而我們女生也都跟着感動地流下眼淚。

趁別人不注意我輕輕地問身邊的洛穆梵：“是不是你？”

洛穆梵斜睨我一眼：“我沒錢了。”

那是誰？

我疑惑地看向四周，然而當戚菲菲突然抱住施敘，在他的臉上大大地親了一口之後，我的疑問頓時就解開了。

在我們都驚訝于戚菲菲的行為的時候，卻聽見了戚菲菲對施敘的說的話。

她說：“……其實好想讓你把你的初吻給我……可是……我不能太自私……我可是個病人……”

戚菲菲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沙啞。

在所有人都面紅耳赤的時候，只有我知道戚菲菲話裏的真正意思。我清楚雖然戚菲菲是乙肝病毒攜帶者，可是，這種病毒只會通過血液來傳播。而戚菲菲說她不能那麽自私，是指因為她不再是從前那個純潔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