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VIP]Butterfly

随着屏幕裏那道近乎電子傳送音的再次落下,電梯裏恢複先前的靜谧。

葛煙刻意忽略了剛才耿秘書話中的方便與否。

再擡起眼,她遲疑地問,“那個裴什麽不是你朋友嗎?”

沈鸫言垂首,略低頭時與她氣息相近,“是朋友,但他這樣越過我,以我的名義去聯系你。”

他目光漆深,視線一直落于她面頰之上,“讓他等等也不算什麽。”

葛煙沒忍住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你怎麽對棚內發生的事這麽了解?”

其實之前她就想問了。

不提裴青立前腳去了攝影棚後腳沈鸫言便将她挾至電梯裏。

就是先前有人時不時要來場地這邊,都能很快被解決。

這都不能說是了解,堪稱是了如指掌。

“法務部整個組都是我的人。”沈鸫言說。

“………”

怪不得。

葛煙輕蹙了蹙眉,“那這樣什麽事都報備豈不是很………”

“很什麽?”沈鸫言似是笑了下,“只是随時追蹤廣告代言拍攝的進度,他們又不會說什麽。”

“這樣………”葛煙長睫顫了瞬,“可你不說我還以為是在哪裏裝了什麽攝像或者鏡頭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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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鏡頭?”沈鸫言斂目睇她,神态慵散,“這個提議我之後考慮考慮。”

“………”

葛煙擡起皙白指尖,搭在他雙肩兩側的手稍稍偏移,在他的後頸處輕輕捏了捏。

這個話題還是趕緊偏移比較好。

她轉而又想起裴青立,直接又道,“所以你真就讓你朋友一直等着?”

原本沈鸫言和她一起外出用餐,看他這樣,應該不打算再回去。

那麽頂樓那邊豈不是………在空等?

“确定要在這個時候提他。”沈鸫言說着身子往前傾了傾。

不過半瞬就将她徹徹底底地壓在了電梯壁上,彼此之間空隙不留。

葛煙脊背貼在些微泛着涼意的牆面,那樣泛着的冰冷将毛孔都刺得不斷舒張。

伸着複又縮回去之餘,連帶着呼吸都有片刻停窒。

她嗓子莫名變輕些許,“………剛剛明明是你先起的頭。”

并且甫一進入電梯就問個沒完。

現在反倒要來“讨伐”她………還有理嗎這人。

沈鸫言倒是承認得很快,“是我先,但現在已經結束了。”

葛煙壓根就沒想過還要再提裴青立,她張口還要說些什麽,卻是感覺衣衫下擺複又被緩慢掀着翻開。

這樣順延着縫隙鑽進的空氣相觸再熟悉不過。

稍顯昏暗的電梯間将他半靠過來的面容被陰翳遮住。

而電梯雖然就這樣停了,隐蔽性也極好,卻仍是讓她油然一股背着人偷摸行動的隐秘感來。

葛煙往下半攥住他的修長利落的腕骨,“之前不是剛有過………”

沈鸫言卻置若罔聞,順暢無比地勾着那樣的起和伏,來到那處後,鼻息稍沉,“這也是之前的事。”

葛煙半仰起頭看他,眸中水色涔生,“………印可能才消。”

沈鸫言望入她雙眼,“再幫你看看?”

這說的是先前那會兒。前天再次被他挾制到休息室裏時,他倒是沒做什麽,只徑自開了燈,讓她掀開,像是花一樣在光亮下綻着。

那樣半明的光,卻也讓人在微微蜷着縮着時,被一一地看了去。

他檢查之餘,還順勢在周遭撫了瞬。

眼下再回想也只覺面頰生灼,葛煙自覺逃不過,只輕輕地搖了搖頭後,攥住他的力道也稍稍松了些。

沈鸫言确實沒再看,可這次惹來的動作卻是熟稔無比,也放大了些許力。反複被搓且是那樣帶着勁道的揉,葛煙喉間逸出的所有吸氣複又被他覆下來的唇給蓋住,他附在她嘴角的同時,那樣的動作也未曾停。

葛煙仰着頸子好不容易避開這樣的啜,反複幾次推據後,反倒是迎上他近在咫尺的視線,他指骨間稍稍攥着那堆雪,不過是往中間擠着推了下,近乎是被那樣攜着勁兒地夾到,葛煙當即便凝住了呼氣。

“………沈鸫言。”

像是夏季暴雨前的滞悶,讓人不自主地在憋氣的同時,亟待雨簾的驟降。

葛煙卻是一直等不到,只覺得快窒過去。

攢足了力氣,葛煙到底還是伸出臂彎,來至他肩膀處便帶了點勁地重錘了下。

………太肆意了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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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下後不止過了多久才複又開啓運作。

這期間也不知歷經了多少暗戳戳的注目禮。

直至到了地下車庫,又開車去往吃飯的地點,葛煙一直歪頭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

僅僅以半邊側臉對人。

怎麽看都是不願意理人的模樣。

而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了飯間。

與其相反,沈鸫言神清目明,清冷面容仿佛雪後被光煨了暖,心情很好的模樣。

包廂裏沒有其他人,連帶着服侍生都被叫走,他就坐在她旁邊,見她筷子也沒動幾下,眉眼間含着點疏散,骨節分明的指間扡着筷子,“我喂你?”

葛煙望着他遞來的動作,目光卻是落在那樣好看骨感的指骨上。

腦海裏霎時便展現出剛剛電梯裏的畫面。

長睫顫得厲害,她連忙把他往外推了推,“………我自己來就好。”

沈鸫言笑了下,“以前怎麽沒發現你脾性這麽大。”

其實認真說來也算是有,但持續的時間沒這麽長罷了。

到底是覺得自己可能将這只向來懶趴的小狐貍惹惱了,他轉眼看向她,緩聲提議道,“要不你還回來?”

他說這話時淡着雙眉眼,可語氣卻攜着幾分………

總歸不太像那種很正經的意見。

這下葛煙面頰都洇開水墨似暈出的霞紅,“你別說了沈鸫言。”

“那你要我說什麽。”他不緊不慢開口。

“說點別的啊………”葛煙語氣都輕了。

“可我只想說關于你的事。”他語氣淡然,随口而出的話語像是再正常不過的想法。

葛煙一邊忍不住翹起嘴角,一邊又覺得他好像越來越………

“那你能不能稍稍閉嘴一下。”女孩纖背挺直,白窈的指尖往側邊探着便去戳了戳他,“我都沒法好好吃飯了。”

“因為我?”他音調雖稍稍揚着,可語氣卻平然無比。

葛煙嗯了聲再擡眼望去,正好迎上他睇過來的視線。

他雙眼被頂上的光映襯得更為漆沉,此時此刻浸滿了淺淡的笑意。

“好好吃飯,我不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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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比起之前要來得久,竟是吃了有足足三個鐘頭。

兩人你來我往談起無數話題,惹得葛煙幾乎沒怎麽去看手機。

再出來準備要走時,已經很晚了。

剛邁出大廳,那半敞于夜空下的假山流水中,立着株翠綠的松柏。

他們今天來的地方位于汾鄞兩城交界處,山巒高低錯落間徑自隔開靜靜流淌着的靈江,偶有江水拂面,微凝的水汽在晚春間散開,穿堂風都攜着合宜的溫度。

山下樹色深深,林影幢幢。

這片風景秀致的地方,鑲嵌有各式半隐在其中的山澗會館。

原先這裏提供有專門泊車和代駕的服務,但原先便開車過來,這些反倒用不上。

會館經理就在這時迎上來,引着沈鸫言要去半蔭蔽下的停車院。

臨走前,他叮囑立于門廳等候的人,“我把車開過來,就在這邊等我,嗯?”

葛煙點點頭,又聽到沈鸫言說,“風大,往裏面站。”

“知道了………”她勾起唇角,“你快去。”

他們來的時候,是會館經理親自引着,去那額外用以貴賓停車的地點,前前後後花了不少時間。

此刻望着那道颀然的身影漸漸隐于山林之中,葛煙想着一時半會也等不到,聽了他的話複又往廳內站時,迎面卻撞上一行意想不到的人。

………是梁潇潇他們。

她手裏挽着一個修長俊朗的男人,姿态格外親昵。

是之前給葛煙看過照片,此刻也并不算是第一照面的,梁潇潇的未婚夫。

而立于這兩人之後的那人。

是梁易西。

梁潇潇最先看到葛煙,驚訝之餘很快笑開,朝着她便招了招手,“煙煙,你怎麽在這?”

葛煙原先腳步便頓住,此刻踯躅幾秒,到底還是幾步朝前,“姐。”

“早說你也來,我們就一起吃了。”梁潇潇說着往她身後看了看,沒觑見什麽別的人,又将視線轉回,“我都不知道你在這。”

葛煙扯開抹淡淡的笑,“我也不知道你們在這。”

看這三人的模樣,應當也是剛用餐完畢,才從廳內出來。

其實這裏落有的包廂不多,便是大廳也才鮮少幾桌,剛才沒撞上,可能是因為所在的樓層不同。

梁潇潇将挽着的那人推上前來,順勢問道,“你一個人來的嗎?”

被牽引着和梁潇潇的未婚夫打了聲招呼,葛煙搖了搖頭,“不是,我在等他開車過來。”

梁潇潇哦了聲後,還要說什麽,徑自站在一旁,在今晚遇見她之後就沒出過聲的梁易西,終是開了口。

“小煙,好久不見。”

梁易西儒雅隽然的面容隐在平光無框的鏡片之後,笑意溫和。

回國後的第一次見面竟是在這裏,葛煙只斂下眼睫,略點了點頭,很快便避開視線。

梁潇潇對這兩人的生疏倒是再熟悉不過,葛煙小時來到梁宅時多半是和她玩在一起,對她哥倒是始終親近不起來。

大概男女有別,總歸也不是親兄妹,家裏人嘗試過幾次後,也就任由去了,畢竟也強求不來。

總歸兩個女孩兒相處得好,便好。

梁潇潇打着哈哈将梁易西往後推,拉着葛煙說了些有的沒的。

幾番話下來,葛煙才知曉,原來他們三人也是湊巧才在這裏聚齊。

只是他們原本便打算走,憑空遇見了人算是短暫停留,梁潇潇還有事,開口問她,“煙煙,要不要我們送你一程?”

“………不用了姐。”想起沈鸫言,葛煙目光便又牽引着來到了廳外。

她語氣攜着等待之餘難察的依賴,輕輕地飄在空中,“我等的人就快來了。”

“那好,有人和你一起回去就行,之後家裏見喔。”梁潇潇挽着未婚夫,朝着葛煙揮揮手便往旁側邁。

見自家哥哥仍是立于原地,又趕忙去招呼他,“大哥,你不走嗎?”

會館廳內的光頻頻照射。

往下落時,在梁易西鏡片上閃現出一絲暗光。

他仍是攜着溫和笑意,輕聲應着後收回視線,緩緩邁步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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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從山林間的會館駛出,輾轉來到大道。

邁過城中景區再來到汾江邊沿,已然是幾十分鐘後的事。

直至緩緩停至樓下,葛煙又恢複了去往會館前的模樣,鮮少有話。

而自從他暫別以後複又接到了人,她便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意味。

車子隐在夜色之中,沈鸫言解了安全帶,再傾身往那邊探去。

雙手繞過腰側,只輕輕地一掐。

不過是瞬間的事,天旋地轉間,葛煙便岔着兩側的腿,直直坐于他的大腿之上。

往上拎起再落下,她的視野陷入混沌之餘,再怎麽輕聲喊,也皆是被吸散。

全部轉換為眼前人的面容。

“………喂。”老是這麽突然,差點沒把她吓到。

而且,就這樣把她抱到了主駕駛這邊。

窗外有人怎麽辦。

葛煙心跳停了瞬,被這樣難有的姿勢給脅住,不知為何,莫名就有些不敢動………

這畢竟可是在車裏。

掙紮了瞬只覺得細腰被緊緊地扡住。

葛煙軟了氣便朝前一癱,任由自己埋在他的襯衫裏。

沈鸫言漆黑的眸似幽深譚,輕輕地撫着她的背,“今天怎麽了,心情不好?”

葛煙搖了搖頭。

沈鸫言這回好半晌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低聲道,“如果是電梯裏太狠了,下次我注意。”

葛煙還是搖頭,卻是莫名有些想笑。

………這會兒倒是能提起這個了?

車廂內略有滴答聲響,随後響起的是他的嗓音,“那你是一直不打算開口說話了?”

“哪有………”她這不是開口了。

沈鸫言就這樣定定望着眼前的人,揚了揚眉,“給你講笑話聽?”

葛煙倏地便擡起眼,望向他時沒忍住噗嗤笑開。

想象着沈鸫言這樣一張清絕貴氣的臉,啓唇時卻是說些笑話之類的語言…………

她笑得更為開懷,狐貍眼裏都浸着點點的星亮。

可笑歸笑,他就是莫名察覺到了她的情愫,感知到以後要來逗她開心。

葛煙突然覺得胸臆間有什麽鼓滿了,頓頓地敲打着心房。

“不需要笑話。”等到笑夠了,她朝前擁向沈鸫言,額前輕輕抵在他的下颌處,随後順着心意用指尖在那處輕輕地劃過,“現在心情就很好了。”

“那怎麽不看我。”沈鸫言整個人略略往後傾靠,那勁順勢帶得她驀地朝前,更是撲進他的懷裏。

“如果我想這樣和你說點什麽,你也不打算擡頭了?”他眸中隐有笑意。

在葛煙因着這句話驟然又擡起眼睫看向他時,沈鸫言用指骨抵住她的唇,往上碰了碰,“張嘴。”

他話落便倏而低了頭。

葛煙剛啓唇要說些什麽。

就被沈鸫言落下的吻尋到,長驅直進。

“就這樣一直張着。”他語調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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